何唱晚从不认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要被父母左右。
何润成提出让她挑个男人结婚的时候，她已经表达了抗拒。
既然抗拒了还是躲不掉，那么和谁结必须她自己做主。
就算何润成因此不高兴，也拿她没办法，还得搭上长辈的面子给简刚道歉。
“你太突然了，都不提前告诉我们。”吴慧娴很久没看见老公给小辈说抱歉了。
饭后就把何唱晚拉去客厅好一顿数落。
“不是你们上次说的让我挑一个结婚吗。”何唱晚无辜，“我做事向来讲究效率。”
堵得吴慧娴哑口无言，好半晌蹦一句：“你气死我算了，真是讨债来的。”
这夫妻俩倒是像。
一个在这边说她，另一个在餐厅说她。
何润成隔空朝她点了点，连骂的话都和妻子一个样儿：“这丫头就是讨债的。”
“不碍事。”简刚望着何唱晚的目光依旧宠溺，调节能力惊人，其他人估摸早就黑脸了，“是我不够幸运，错过了她。”
“晚儿这丫头脾气就这样，喜欢和我对着干。”何润成点了口烟，吸一口吐了，叹气说，“是我把她逼得太紧了，气一赌上，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简刚心里同样如此认为。
婚姻大事，她竟随便找了个男人领证，不像她风格，难道真是赌气所为？
要真是这样，他倒不必在意一纸证件的事儿。
说不定她玩玩就踹开了。
“不早了，伯父伯母早些休息，下次有时间再来叨扰。”简刚礼貌告辞。
“我也走了。”何唱晚受不了吴慧娴这张嘴了。
“和你简哥一块儿走，好好给人家道歉。”何润成严厉叮嘱，望过来的一眼暗含沉色。
的确是生气了。
何唱晚心下笑了：“知道了你们睡吧。”
一块儿出了庭院，月光正盛，晚风带了几分恼人的燥，燥得绿植里的蝉鸣声声不倦。
“我送你？”简刚温声道。
“好。”何唱晚稍微扬了声，对前方等候的丁意两兄弟说，“你们回去吧，简总送我。”
不抗拒和他独处，说明不讨厌他。
简刚心里有了计较。
地上映着两人的影子，彼此身高适配，简刚始终认为，利港除了何唱晚，没人能和他比肩。
上了车，他让司机放了首音乐。
司机是个有眼色的，放的是舒缓的小提琴演奏，适合谈话，营造暧昧气氛。
冷气偏重，简刚往她腿上盖了条毯子：“果真是临时起意？”
“不然呢。”何唱晚把毯子围上腰，半真半假地说，“随便找了个人。”
“婚姻不是儿戏，你如果不想被安排，应该和你父亲明说，你可以享受自由恋爱。”简刚虽然三十六，比她大十岁，但不抗拒花点儿时间，和她通过处对象培养感情，“决定得太草率了。”
“还好，不是一时之气。”何唱晚刷开手机，“我喜欢他。”
简刚微皱眉。
认识这么久了，如何能不知道，何唱晚口中“喜欢”这种词语，是堪比“爱”的存在。
“那个人是谁？”简刚问。
“程远洲。”何唱晚没隐瞒这种有心查查就能知道的事。
况且，她不觉得程远洲拿不出手，她很欣赏他的才华。
搜刮了一圈记忆，简刚确定没听过这号人物：“你的身份，犯不着下嫁无名之辈。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为此我会感到很抱歉。”
何唱晚回复完了升和秘书发来的工作微信，转过脸看着他：“简总说笑了，我还犯不着为了任何事葬送自己的婚姻。”
“看上人家什么了？”他不认为何唱晚能看上无能的人。
“我这人比较肤浅，看的是外形条件，还有脸。”何唱晚按熄手机屏幕，回味程远洲每个方面，同时打量简刚，故意给他一种她眼神冒犯的感觉，“简总身材是一等一的棒，那就肯定输在脸上了。”
简刚忍俊不禁。
一点儿恼色看不出来。
衡量一个男人不提实力只提外在的时候，就代表这个男人只有外在拿得出手。
他也以此确定，何唱晚不过是嘴馋，找个男人解闷而已。
都是混迹生意场的，往往他们这种人，身体上的需求比普通人要多很多。
送完何唱晚，司机把简刚送回了住处。
之前何唱晚下车，简刚脸上就再不见丁点儿笑意，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一路无言。
这会儿他一只脚迈出车门，拨通电话吩咐：“查查程远洲。”
-
忙完日常事务，何唱晚离开升和，驱车赶往沸点。
进大厦时，偶遇外送员抱着花进电梯。
收花人地址是四楼，却在微信消息上叫外送员送来七楼。
七楼电梯外，站着几个员工在聊天，看见何唱晚第一眼，笑脸瞬间就没了，战战兢兢地问好。
何唱晚表情淡淡，扫了眼部门牌，抵达总办楼层，经过秘书台的时候说：“通知下去，半小时后开会，部门管理全来。”
秘书意识不对劲，连忙开始拨内线电话通知。
“现在走？”程远洲见她进来了说道。
本来两人约好了今天实地探查新能源基地，时间快中午，吃了午饭刚好过去。
“有点事开个会说一下。”何唱晚帮他扯松的领带轻轻推上去，“你也听听。”
有些好奇，她顺便摸了他形状好看的喉结，程远洲因此吞咽，喉结在她指腹之下轻滚。
何唱晚说：“好玩。”
程远洲眼眸一暗，捉住她的手指拿开，直到出了办公室才松手，离她远点儿，走在了前头。
有的主管都准备下班了，内心再怨念，进了会议室在何唱晚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
“一个小事儿。”何唱晚言简意赅，“大家都知道，沸点面临财务困难很长时间了，维持全部项目不变的情况下，我们可能要从别的地方降低一下成本。”
都是老江湖了，这话意思大家秒懂。
外行人程远洲也明白了。
她要降薪。
或者裁员。
“现在哪还有降薪的呀，留不住人的。”有个主管说，“我还是赞成裁员。”
是从上到下裁呢？
还是个别部门裁呢？
这种消息一旦让职员们知道，谁的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公司有些岗位不同，但实际却做着差不多的事，比如策划部和美术部。”何唱晚先点了两个部门，“我瞧着你们两个部门，虽然一个在四楼，一个在七楼，但串门得不少，合并吧。”
美术部主管咽口水。
这就意味着要从“被合并”的部门中裁员。
美术部本来就是从策划部分支出去的，谁合并谁不言而喻。
“还有一些可有可无的职位，也该适当进行调整，撤销。”何唱晚对人事部门说，“整理好名单，这个月底交给我。”
说完，何唱晚看向旁边的听客程远洲，众目睽睽下，她凑近他面前旁若无人地小声讨论。
“你有要补充的吗？”何唱晚的语气是众人没听过的温柔。
程远洲认真：“决定突然，会不会人心惶惶传一些不好的谣言，阻碍人才涌进？”
“你的看法呢？”她甚至捧起了下巴做个合格听众。
程远洲思忖：“涨薪？”
马上有老股东假装咳了一下，提醒程远洲莫要出馊主意惹笑话，都这么缺钱了，还涨薪。
“你做决定吧。”程远洲吐气缓和，不想表态了。
“这个主意不错。”何唱晚却赞成他，“我也觉得应该给咱们核心技术人员进行一下薪资涨幅，以及年终福利加档。”
负责福利的行政部主管打起精神等候吩咐。
宣布散会后，程远洲没和何唱晚离开，被某个股东挤眉弄眼地留下来讲话。
“二少，管理权指的是管理项目范围内，裁员这种事属于大的人事变动，不该草率。”
该股东刚刚始终没说话。
可见是不赞成何唱晚的。
“牵连资金，我不觉得人事变动不在管理权之内。”程远洲和何唱晚一条阵线。
“你难道就没想过，她是想吞了公司。偌大升和，我们赚的这些，哪够入他们的眼。她过来帮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想投资打水漂，还有…给他的奖励。
这话程远洲自然不必说出口。
说出来让人难以理解。
的确无法信服。
说实话，程远洲也不能完全理解何唱晚所谓的“奖励”。
“有件事二少身为外行可能不太清楚。”股东告诉他，“集团继承人在继承前，都会有实绩考察。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何大小姐会不会把咱们沸点当做实绩了。”
如果是这样，她为了握住这份实绩，等项目成熟，肯定会吃掉这颗果实。
“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少好好想想吧。”股东拍了拍程远洲的肩膀离开了。
一个人静坐了会儿，何唱晚发来消息，程远洲才起身，径直去了楼下和她碰头。
-
清晨，何唱晚下楼，哈气连天没精神，给保姆徐妈看意外了，毕竟平常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不过等何唱晚走近，徐妈看清她低领睡衣露出的胸口吻痕，就什么都明白了。
“今天不喝牛奶了，给我杯咖啡。”何唱晚对徐妈说完，问随后而来的程远洲，“你呢？”
“常温牛奶。”程远洲说。
徐妈从他精神奕奕的面庞上收回视线点头。
唉。
男色误人啊。
不添糖奶的咖啡很苦，给何唱晚苦出了痛苦面具，程远洲虽是不婚主义，但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鲜少见何唱晚露出这种表情，眼眸微弯染上点笑。
稍纵即逝，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把糖罐推了过去。
何唱晚摇头：“今天升和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喝点苦的能找回我的精神。”
“很困？”程远洲随口问。
“你说呢。”这三个字有点儿暗含深意。
何唱晚咬一口三明治，撩起眼皮子望他，他也在吃，同样在看她，两人一时无言，但脑子里想的肯定都是昨晚。
程远洲先收回了目光。
关他什么事儿。
昨晚不过是按她说得做，只需埋头苦干，不必负责售后。
何润成提出让她挑个男人结婚的时候，她已经表达了抗拒。
既然抗拒了还是躲不掉，那么和谁结必须她自己做主。
就算何润成因此不高兴，也拿她没办法，还得搭上长辈的面子给简刚道歉。
“你太突然了，都不提前告诉我们。”吴慧娴很久没看见老公给小辈说抱歉了。
饭后就把何唱晚拉去客厅好一顿数落。
“不是你们上次说的让我挑一个结婚吗。”何唱晚无辜，“我做事向来讲究效率。”
堵得吴慧娴哑口无言，好半晌蹦一句：“你气死我算了，真是讨债来的。”
这夫妻俩倒是像。
一个在这边说她，另一个在餐厅说她。
何润成隔空朝她点了点，连骂的话都和妻子一个样儿：“这丫头就是讨债的。”
“不碍事。”简刚望着何唱晚的目光依旧宠溺，调节能力惊人，其他人估摸早就黑脸了，“是我不够幸运，错过了她。”
“晚儿这丫头脾气就这样，喜欢和我对着干。”何润成点了口烟，吸一口吐了，叹气说，“是我把她逼得太紧了，气一赌上，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简刚心里同样如此认为。
婚姻大事，她竟随便找了个男人领证，不像她风格，难道真是赌气所为？
要真是这样，他倒不必在意一纸证件的事儿。
说不定她玩玩就踹开了。
“不早了，伯父伯母早些休息，下次有时间再来叨扰。”简刚礼貌告辞。
“我也走了。”何唱晚受不了吴慧娴这张嘴了。
“和你简哥一块儿走，好好给人家道歉。”何润成严厉叮嘱，望过来的一眼暗含沉色。
的确是生气了。
何唱晚心下笑了：“知道了你们睡吧。”
一块儿出了庭院，月光正盛，晚风带了几分恼人的燥，燥得绿植里的蝉鸣声声不倦。
“我送你？”简刚温声道。
“好。”何唱晚稍微扬了声，对前方等候的丁意两兄弟说，“你们回去吧，简总送我。”
不抗拒和他独处，说明不讨厌他。
简刚心里有了计较。
地上映着两人的影子，彼此身高适配，简刚始终认为，利港除了何唱晚，没人能和他比肩。
上了车，他让司机放了首音乐。
司机是个有眼色的，放的是舒缓的小提琴演奏，适合谈话，营造暧昧气氛。
冷气偏重，简刚往她腿上盖了条毯子：“果真是临时起意？”
“不然呢。”何唱晚把毯子围上腰，半真半假地说，“随便找了个人。”
“婚姻不是儿戏，你如果不想被安排，应该和你父亲明说，你可以享受自由恋爱。”简刚虽然三十六，比她大十岁，但不抗拒花点儿时间，和她通过处对象培养感情，“决定得太草率了。”
“还好，不是一时之气。”何唱晚刷开手机，“我喜欢他。”
简刚微皱眉。
认识这么久了，如何能不知道，何唱晚口中“喜欢”这种词语，是堪比“爱”的存在。
“那个人是谁？”简刚问。
“程远洲。”何唱晚没隐瞒这种有心查查就能知道的事。
况且，她不觉得程远洲拿不出手，她很欣赏他的才华。
搜刮了一圈记忆，简刚确定没听过这号人物：“你的身份，犯不着下嫁无名之辈。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为此我会感到很抱歉。”
何唱晚回复完了升和秘书发来的工作微信，转过脸看着他：“简总说笑了，我还犯不着为了任何事葬送自己的婚姻。”
“看上人家什么了？”他不认为何唱晚能看上无能的人。
“我这人比较肤浅，看的是外形条件，还有脸。”何唱晚按熄手机屏幕，回味程远洲每个方面，同时打量简刚，故意给他一种她眼神冒犯的感觉，“简总身材是一等一的棒，那就肯定输在脸上了。”
简刚忍俊不禁。
一点儿恼色看不出来。
衡量一个男人不提实力只提外在的时候，就代表这个男人只有外在拿得出手。
他也以此确定，何唱晚不过是嘴馋，找个男人解闷而已。
都是混迹生意场的，往往他们这种人，身体上的需求比普通人要多很多。
送完何唱晚，司机把简刚送回了住处。
之前何唱晚下车，简刚脸上就再不见丁点儿笑意，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一路无言。
这会儿他一只脚迈出车门，拨通电话吩咐：“查查程远洲。”
-
忙完日常事务，何唱晚离开升和，驱车赶往沸点。
进大厦时，偶遇外送员抱着花进电梯。
收花人地址是四楼，却在微信消息上叫外送员送来七楼。
七楼电梯外，站着几个员工在聊天，看见何唱晚第一眼，笑脸瞬间就没了，战战兢兢地问好。
何唱晚表情淡淡，扫了眼部门牌，抵达总办楼层，经过秘书台的时候说：“通知下去，半小时后开会，部门管理全来。”
秘书意识不对劲，连忙开始拨内线电话通知。
“现在走？”程远洲见她进来了说道。
本来两人约好了今天实地探查新能源基地，时间快中午，吃了午饭刚好过去。
“有点事开个会说一下。”何唱晚帮他扯松的领带轻轻推上去，“你也听听。”
有些好奇，她顺便摸了他形状好看的喉结，程远洲因此吞咽，喉结在她指腹之下轻滚。
何唱晚说：“好玩。”
程远洲眼眸一暗，捉住她的手指拿开，直到出了办公室才松手，离她远点儿，走在了前头。
有的主管都准备下班了，内心再怨念，进了会议室在何唱晚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
“一个小事儿。”何唱晚言简意赅，“大家都知道，沸点面临财务困难很长时间了，维持全部项目不变的情况下，我们可能要从别的地方降低一下成本。”
都是老江湖了，这话意思大家秒懂。
外行人程远洲也明白了。
她要降薪。
或者裁员。
“现在哪还有降薪的呀，留不住人的。”有个主管说，“我还是赞成裁员。”
是从上到下裁呢？
还是个别部门裁呢？
这种消息一旦让职员们知道，谁的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公司有些岗位不同，但实际却做着差不多的事，比如策划部和美术部。”何唱晚先点了两个部门，“我瞧着你们两个部门，虽然一个在四楼，一个在七楼，但串门得不少，合并吧。”
美术部主管咽口水。
这就意味着要从“被合并”的部门中裁员。
美术部本来就是从策划部分支出去的，谁合并谁不言而喻。
“还有一些可有可无的职位，也该适当进行调整，撤销。”何唱晚对人事部门说，“整理好名单，这个月底交给我。”
说完，何唱晚看向旁边的听客程远洲，众目睽睽下，她凑近他面前旁若无人地小声讨论。
“你有要补充的吗？”何唱晚的语气是众人没听过的温柔。
程远洲认真：“决定突然，会不会人心惶惶传一些不好的谣言，阻碍人才涌进？”
“你的看法呢？”她甚至捧起了下巴做个合格听众。
程远洲思忖：“涨薪？”
马上有老股东假装咳了一下，提醒程远洲莫要出馊主意惹笑话，都这么缺钱了，还涨薪。
“你做决定吧。”程远洲吐气缓和，不想表态了。
“这个主意不错。”何唱晚却赞成他，“我也觉得应该给咱们核心技术人员进行一下薪资涨幅，以及年终福利加档。”
负责福利的行政部主管打起精神等候吩咐。
宣布散会后，程远洲没和何唱晚离开，被某个股东挤眉弄眼地留下来讲话。
“二少，管理权指的是管理项目范围内，裁员这种事属于大的人事变动，不该草率。”
该股东刚刚始终没说话。
可见是不赞成何唱晚的。
“牵连资金，我不觉得人事变动不在管理权之内。”程远洲和何唱晚一条阵线。
“你难道就没想过，她是想吞了公司。偌大升和，我们赚的这些，哪够入他们的眼。她过来帮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想投资打水漂，还有…给他的奖励。
这话程远洲自然不必说出口。
说出来让人难以理解。
的确无法信服。
说实话，程远洲也不能完全理解何唱晚所谓的“奖励”。
“有件事二少身为外行可能不太清楚。”股东告诉他，“集团继承人在继承前，都会有实绩考察。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何大小姐会不会把咱们沸点当做实绩了。”
如果是这样，她为了握住这份实绩，等项目成熟，肯定会吃掉这颗果实。
“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少好好想想吧。”股东拍了拍程远洲的肩膀离开了。
一个人静坐了会儿，何唱晚发来消息，程远洲才起身，径直去了楼下和她碰头。
-
清晨，何唱晚下楼，哈气连天没精神，给保姆徐妈看意外了，毕竟平常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不过等何唱晚走近，徐妈看清她低领睡衣露出的胸口吻痕，就什么都明白了。
“今天不喝牛奶了，给我杯咖啡。”何唱晚对徐妈说完，问随后而来的程远洲，“你呢？”
“常温牛奶。”程远洲说。
徐妈从他精神奕奕的面庞上收回视线点头。
唉。
男色误人啊。
不添糖奶的咖啡很苦，给何唱晚苦出了痛苦面具，程远洲虽是不婚主义，但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鲜少见何唱晚露出这种表情，眼眸微弯染上点笑。
稍纵即逝，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把糖罐推了过去。
何唱晚摇头：“今天升和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喝点苦的能找回我的精神。”
“很困？”程远洲随口问。
“你说呢。”这三个字有点儿暗含深意。
何唱晚咬一口三明治，撩起眼皮子望他，他也在吃，同样在看她，两人一时无言，但脑子里想的肯定都是昨晚。
程远洲先收回了目光。
关他什么事儿。
昨晚不过是按她说得做，只需埋头苦干，不必负责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