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看着桌上一竹筐的宵果傻了眼,晶红透亮的果子,个个都有巴掌大,就那么摞在筐里。这宵果和宵树一样,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只不过果子闻起来更为香甜。

    岑溪心中打起了鼓,这陆廷渊心是真大啊,宵果哐哐往这送,就这个剂量的果子,够他死好几回了吧!

    啊呸呸呸,我这是想些什么啊,怎么老想着陆廷渊死!岑溪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些邪恶的念头就不该出现在自己脑中。

    但是这一筐子的果子确实让她犯了难,这东西不管吃不吃完都得妥善处理,不然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岑溪看了看身边的月桃和春研,刚才她两看到陆廷渊着人送了宵果来,两脸震惊,现在看着这一框果子,她两头都要摇断了,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岑溪苦笑,这事怕是没人能帮她了。

    她一本正经地坐下,松了松腰带,把一筐果子都搂到自己面前,拿了面上最大的那个,用手捏了捏,成熟的宵果果皮光滑,果肉松软。她又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是一股融合了木质香和果香的清甜味道。

    岑溪对这股味道煞是好奇,就是不知如何下口,求助般地看向月桃和春研,她们却都假装很忙的样子,都不敢和她对视。

    岑溪抿抿嘴,用指甲在果子的尖端掐了个口子出来,淡黄色的汁液流出,甜香味也更浓了。她就着那个小口往下剥皮,露出内里黄色的果肉,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只这一小口,岑溪就觉得味蕾瞬间被打开,眼神也亮了起来,这种沁人心脾而又恰恰好的甘甜清爽,属实让她开了眼界,这水果在原来的世界可没有出现过啊!

    再说,她到这里来这么久,每天大鱼大肉的伙食确实是不错,但是只能靠月桃偶尔摘点野果子来补充维生素,她嘴里的燎泡就没断过,所以这宵果也算是她目前的大救星了。

    吃着汁水丰盈的宵果,岑溪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容,边吃她就边回想那天跟陆廷渊的对话,他的表情可谓是百转千回精彩的很,岑溪觉得那天可能是陆廷渊这个扑克脸脸部肌肉用的最多的一次了。

    两人谈到手链的时候,陆廷渊的眼神时而癫狂时而落寞,搞得岑溪莫名其妙的慌张,赶紧搪塞过去。后来陆廷渊好端端的跟她说宵果的事,她又联想起书中之人从而有感而发跟他说他像自己的一位故人,眼见着陆廷渊突然欣喜漫上脸庞,她又手忙脚乱地想要遮掩过去,恰巧这时陆廷渊身边的小厮有要务来请他,于是她的解释也只能作罢。

    那天之后,陆廷渊每天都会来陪陪她,看她的眼神似乎也与从前不同了,于是岑溪开始天天琢磨,她到底又触发了陆廷渊的哪个情绪“关键词”。

    岑溪琢磨不透,吃果子的速度却是一点也没慢下来,这宵果果然美味,多吃也不腻,陆廷渊的母亲还真是很有品味。

    想到陆廷渊的母亲,岑溪脑中开始浮现陆廷渊提及母亲时那种难以掩饰的少年的哀伤,一种思念中又糅杂了多种复杂情绪的哀伤。

    岑溪招呼月桃过来坐下,月桃只是站在一旁并不落座,岑溪也不勉强,捧着宵果边吃边问:“月桃,你对陆廷渊的母亲,了解多少?”

    月桃明显被岑溪问懵了,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岑溪晃了晃手中吃了一半的宵果,“陆廷渊的母亲不是最爱吃这个了么?”

    月桃心中的疑惑瞬间转为惊讶,她指着她手里的果子问道:“这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陆廷渊自己说的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又没跟我说过。”岑溪又自顾自地吃起来,还时不时瞟一眼月桃,暗笑道这丫头的脸上真藏不住事。

    “这……平日里阁中都无人敢提起先夫人,怕……怕惹得阁主伤心……”月桃心中讶异不已,自家阁主为何会跟衿羽姑娘提起自己的母亲,明明之前他跟老阁主之间都不曾有过这一话题。

    “可这是陆廷渊亲口跟我说的呀,他说了,沉晖院中的宵树是他父亲为解爱妻的思乡之愁,特意从中州移栽过来的……”岑溪越说越起劲,“他还说了,他母亲生前最喜食宵果,母亲去世后,这满树的宵果无人食用,便只能交由小厮们拾捡了去,他觉得煞是可惜。”

    “喏,这不就给我送来了。”岑溪朝桌上的竹筐努努嘴,意思十分明显。

    这么一说,月桃觉得她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心间的疑虑打消了一半,仍是有些犹豫。

    岑溪眼见她动摇了,便趁热打铁:“先夫人的事,你们阁主从不与人分享的,都告诉我了,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章节目录

穿书之千机令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猫千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猫千鱼并收藏穿书之千机令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