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袁夫人美意,只是我最近抽不开身,她要真有事,可以找盛家!”看着一脸喜色,嘴角含笑的华兰,墨兰显得十分淡定。

    华兰半嗔半笑,握着墨兰的手道:哟,谁不知道我四妹妹贵人事忙?但那老婆子主动讲和,对我赔了好些话,妹妹看我面子上,好歹也敷衍敷衍!

    墨兰笑着抽回了手:大姐姐,我和袁夫人无冤无仇,更没得罪过她,这“讲和”二字从何说起?我真去了,岂不是应了外面那些谣言?她老人家这些年,一直没上过盛家的门,也该去盛家看看了!

    华兰顿时心领神会,又问道:那老婆子若去盛家,你回不回来?

    墨兰盈盈一笑:我最近身子不适,就不凑热闹了,小娘若是有空,就请她替我向袁夫人问好!

    袁夫人万没想到,自己和墨兰尚未交手,就已分出胜负,不但没见到墨兰,还被迫去盛家赔话,心中十分窝火。

    但娘家的心肝和自己的心肝都受制于人,真翻脸了损失太大,她又没人脉去收拾梁晗,只得含恨退让,从此再不敢刁难华兰。

    但对墨兰来说,这压根谈不上胜负,她也从没把袁夫人当对手,这样的段位真不配做她对手。

    一直冷眼旁观的盛老太太,心中暗暗诧异:姜家嫡长孙和袁家大郎袁文纯,和梁六无任何隶属关系,但梁六出面说句话,他们的上级立刻就能帮忙,这个能力不可小觑!

    大家都是官面上的,县官不如现管,梁六一个从四品,和二品的顾廷烨差了好几级,也敢和他叫板,外人也没谁觉得他自不量力。

    用拿捏娘家人与大儿子的办法,来收拾华兰的恶婆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主意,谁都能想到,难就难在执行。

    彼此分属不同衙门,之前又没什么交情,凭什么帮你出头打压下属,这种事送礼都未必管用,换个人找他们帮忙,绝不会这么配合。

    “看来林噙霜是真靠着女儿翻身了!”老太太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该对墨兰好点,那毕竟也是我的孙女!”

    林噙霜现在来寿安堂,连曾经的愧疚都没了,甚至寒酸带醋地说:当年我走投无路,全靠老太太庇佑回护,好在墨儿争气,让明兰高嫁顾家,如今又帮了华兰,总算替我还了债!

    老太太明白林小娘话中含义:你一手带大的两个孙女,都受了我女儿天大人情,她从没受过你的好处,咱们恩怨两清,我不欠你了!

    “她们姐妹处得好,我们做长辈的该替她们高兴,什么债不债的,一家人怎么说这种话?”老太太虽然早就默认事实,但亲口承认林噙霜在盛家的地位,却是第一遭。

    林噙霜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但回到林栖阁后,她偷偷痛哭了一场,谁也不知道在那一刻,她究竟在想什么?

    墨兰对付袁夫人的时候,明兰的日子也不安宁,顾廷烨的都督府到处都是明枪暗箭,好些下人都是顾家其他几房送来的,各个都不老实。

    明兰嫁过去才几天,就充分见识到了刁奴欺主,倚老卖老,好在她手段硬,脑子灵,才抵得住阵阵寒意,树立了自己的威信。

    其他几房见派去的下人,都被明兰发配到边边角角,心中十分不忿,脾气最横的顾家五婶,就第一个出头,跑到都督府兴师问罪。

    五老太太对明兰阴阳怪气:烨哥儿如今飞黄腾达了,别说把我这老婆子放眼里,能不踩在脚下,便是给我脸了!

    明兰笑吟吟地说:婶子真爱说笑,什么眼里脚下的,侄媳妇听不明白。

    五老太太脸色一寒,手掌在茶几上重重一拍:既然你装糊涂,那我挑明了说!烨哥儿刚成家,我们做长辈的,担心你们小两口没合心意的人手,偌大的家宅不好经营,才好心送来几房人。

    “可你倒好,把她们晾在一旁不说,刚一进门便跟审人犯似的,审问起那些老家人来了!”

    明兰肚里生气,脸上却带着笑,声音依旧甜美:我不过问了几句,五婶何必如此介怀?婶子刚才还说,这几房家人是给了我的,难道我连问两句都不成了么?

    五老太太更是大怒,站起身来:你若只问两句,我也不说什么了;你却是刨根问底,恨不得把她们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你无非是信不过咱们,罢了,罢了,我即刻领了人走,也不留着惹你的眼!

    明兰脸上还是带着笑:五婶这话,倒让我糊涂了,问几句话和信不信得过,能有什么关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长辈送给你的人,你有什么好盘问的?”五老太太气愤地说。

    明兰缓缓把茶碗放下,端正姿势,对着五老太太恭敬道:恕侄媳妇大胆,婶子这句话,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官家即位后的头一件大事,便是叫吏部交了一份百官考绩册,照婶婶的意思,官家岂不是信不过先帝?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五老太太下了一大跳,大声叫道,“你莫要乱扣大帽子!”

    明兰笑的更甜了:可百官也是先帝留下的,官家为何还要查问,婶婶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五老太太咬着嘴唇,胸口被憋的一起一伏,她心中又惊又怕,也不敢再置气,忙摆手道:你莫胡说,我绝无此意!

    已经满头大汗的她,觉得还得再加几句,又对明兰说道:问问就问问,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我……也没说什么……你问……你当然可以随便问!

    五老太太寻衅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着顾廷烨飞黄腾达,又羡慕又嫉恨,想着要压明兰一头,拿住明兰的错处。

    只要拿捏住了明兰,就确定了宁远侯府对顾廷烨的优势,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明兰自然不能惯着五老太太,否则顾二娶她的意义何在?

    顾家人当年那么迫害顾廷烨,现在看他得势了,就想打秋风?

    明兰并不是什么圣母,更没想过“以德报怨,割肉喂鹰”这种事,回门那天看到墨兰,第一反应也是怕墨兰过来攀交情。

    她希望墨兰能注意分寸,别太拿自己不当外人,谁知墨兰注意过头了,一句话也没和这个回门的新媳妇说,惹得偏心的盛紘大发雷霆,一口咬定是明兰摆架子。

    如果是过去,明兰自然还得百般赔罪,不过她出嫁了,再也不用看盛家人脸色了:父亲生气就生气吧,这些年他生了那么多气,再生气一回又能怎样?

    既然五老太太既然同意明兰盘问,明兰自然不会客气,当着她的面盘问一众家仆,果然审出很多人劣迹斑斑。

    明兰以退为进,问五老太太这些人该分配到哪里?

    五老太太哪里能当面包庇,只得把主动权全部推给明兰,此番她闹了个灰头土脸,寒暄几句后就灰溜溜地离开都督府。

    明兰知道打一棒要给一枣,送别五婶时低声说了一句:婶子,今日明兰多有得罪,新媳妇不好当,这次立不住脚,以后更站不稳,您别往心里去!请婶子想一想,为什么整个宁远侯府,只有您一个人来?”

    回去途中,五老太太与二儿媳妇同坐一车,她气冲冲地抱怨道:哼!她还想挑拨,你四伯母没儿子,处处要瞧别人脸色,自然不敢来;你大伯母是出了名的贤惠,烨哥儿却明摆着不待见她,她怎么好意思来?当然只有我来了!

    二儿媳妇却没有附和,谁挑拨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顾廷烨更有势力,对自家儿女更有帮助,最好还是别得罪。

    不受五老太太待见的大儿媳,独自在后头的小马车里,身旁的贴身丫头轻声道:这位新夫人可真厉害,愣是把老太太逼的无话可说,我还是头一回瞧见,这次真解气!

    “你懂什么!”大儿媳沉脸斥责道,“你不晓得,今日这位新夫人有多凶险?”

    看贴身丫鬟一脸不明,她低声道:婆婆去寻晦气,并不算什么大事,哪家都有家长里短。真正要紧的是,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长辈便是有错,做晚辈的也不好反斥。她一个才刚进门几天的小媳妇,一上来便跳着脚与叔母吵闹,不论谁对谁错,一旦传了出去,那就都是她的错!

    那丫鬟轻呼:我晓得了!这件事若烨二夫人忍下了,那老太太便做实了这错处,拿着把柄好说话;若烨二夫人不肯忍气吞声,与老太太争执上一番,便是不敬不孝!可新夫人也聪明的紧,一直笑盈盈的,半点都没生气。

    大儿媳长长吐了一口气,抬眼仰望着车顶,自言自语的呢喃:这新媳妇不可小觑,处处算计啊!

    随即她又轻笑两声:看来盛家女都不简单,就说去梁家的那个庶姐,真要传闻中那么贤惠,早被挤兑得要讨饭了!来顾家这位也很不好拿捏,看来咱们的大伯母,这回是遇上劲敌了,呵呵!

    PS:如果有优质剧情评论,可以紧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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