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的电梯叮当一声，电梯门打开，卫澧森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一手提着两个封口的纸袋子，一手接电话，有条不紊地吩咐对面：
“以公司的名义，设立一个病困基金会，用作慈善项目。”
“基金会？”电话那头顿了顿，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做慈善了，他也没有多问，老板的意见尊重就够了：“好，对了，基金会的名字是让策划部提供吗？”
一般来说，这种慈善基金，会由主办人来决定名字的。
卫澧森抬眸看了眼远处停在停车位的车，说：“不，我待会儿发给你。”
“好。”
挂掉电话，杨乐正从车里出来，生怕卫澧森找不到位置：“这里，卫哥！”
卫澧森微微点头，迈着长腿走过去，将其中一个纸袋子递给杨乐：“你和何陶的！”
“什么啊！”何陶听见自己的名字，脑袋从车里伸了出来。
杨乐提起袋子：“春茶饮的奶茶啊。”
可他记得，卫澧森平时喝咖啡居多，而春茶饮似乎是不售卖咖啡的啊！
他点这个牌子干嘛？
何陶眼睛一亮，接过奶茶回到后座拆了起来，她刚拆完袋子，随手取了一杯起身准备递给盛姜也，却不料和卫澧森撞上。
“姐，你的。”
“你的。”
两只手，一个捧着一杯奶茶，一个提着装有奶茶的袋子。
盛姜也飞速的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似蝴蝶的两翼在扑闪，她看了看瞳孔地震的何陶，又看了看一脸淡定地撇了眼何陶的卫澧森：
“我一个人也喝不了三杯吧！”
何陶余光颤抖地抿着唇默默收回手：“我的错，我的错。”
她就不该太敬业！
何陶一把将手里的烫手山芋塞进刚坐进来的杨乐怀里。
杨乐捧着奶茶倒是笑嘻嘻的。
他不挑食，给他什么都不嫌弃。
盛姜也提着卫澧森递过来的奶茶，拆开一拿出来，是她上次喝的那款。
她把玩着奶茶，看向关上车门的卫澧森：“你还有时间点奶茶？别人送的我可不喝。”
卫澧森将还没收起的手机递给她：“需要看看订单吗？”
盛姜也轻哼一声：“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的手机我才不想看，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卫澧森点头将手机收回：“确实有。”
盛姜也眉头一皱，明眸娇瞪，怒中带着好奇：“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忽的想起上次无意间瞥见的消息，好吧，她都忘了还有这茬事儿了。
该死！
只顾着自己的事，忘记探探这厮私底下干不干净了。
卫澧森：“真要看？”
盛姜也点头。
卫澧森将手机解锁，好一会儿后将手机递给盛姜也，看着他的屏幕，盛姜也的目光由好奇到瞋目：“不是…你保存你…”
她的照片！
是她上次发的沙滩照。
盛姜也怒急：“谁允许你保存的，删掉，否则我可以告你！”
她允许他保存了吗？
卫澧森看着盛姜也带着不安而轻闪的眼睛，说：“现在紧张了，当初那份大无畏呢？”
他就是故意让她知道，给一个男人发性感照片这件事，本身很危险，无关对象是谁。
盛姜也没想到这里他还能教育她，她冷哼：“你以为我给别人也发吗？”
在他心里，她是什么人啊。
会随便给人发这种照片吗？
他就是不信任她。
“你喜欢你就留着呗，当壁纸天天看。”
盛姜也将奶茶扔回给他，转头看向另一边车窗外，气鼓鼓的模样卫澧森在车窗上看的清清楚楚。
车上人多，他也没多说什么，安静的车内人满为患却没有一丝欢乐，或许是赶路太多，今天又工作了一天，看着倒退的城市灯火，盛姜也裹在披风之中逐渐有了睡意。
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卫澧森答应和她在一起的那天。
她至今都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高架上堵车，同学们有的家里躲过了堵车高峰期，有的带了伞和同学欢欢喜喜的准备去坐地铁，还有的相约一起去逛街，而她对这一切都没心思。
一个人趴在教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大声的放着音乐，看着暴雨吹打着树木，狂风吹动她的衣服。
她觉得这一刻有一种世界崩碎，灵魂离体的美感。
别问她的心情为什么这么黑暗。
问就是失恋。
任谁一年表白十八次，次次都被拒绝，都不会开心的起来。
她真想世界毁灭，卫澧森毁灭。
通通都毁灭。
就在她被暴风雨抚平内心，有些昏昏欲睡地时候，她却瞥见楼下的风雨中一人撑着黑伞出现。
雨幕如珠帘，可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他！
火箭班和国际班几乎是整个学校的对角，卫澧森除她以外，根本不会认识国际班的别人。
他来做什么！
盛姜也瞬间清醒，她看着黑伞去了楼下，起身朝着那个楼梯口跑去，刚下了两层楼就和卫澧森碰上。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正驻足朝她看来的清隽少年。
一把伞无法抵挡今夜的风雨，他的鞋子和下半截牛仔裤雨水斑驳，他有些狼狈。
可他的目光很平静，也很坦然，这让盛姜也和忽略了她的狼狈，只能看见他从风雨中穿过大半座校园来找她。
今天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少年看着楼梯上穿着漂亮校服裙的少女，她的衣服干净，离得远远的他都知道，很香，那是穷人闻不到的香味。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少女惊讶中带着欣喜的眼睛，真的像有星星一样啊。
可惜，她是万千星辰，而他，是万千灰尘。
少年垂眸，很直白的问：“你还想和我谈恋爱吗？”
“当然！”
盛姜也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点头了。
她其实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没钱，支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费用。”少年不卑不亢的说着自己穷这个事实。
他确实穷，所有人都知道。
盛姜也还以为他要说出来什么呢，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她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连表白都是炙热的，单纯的，宛若阳光般没有阴影与斑驳的。
“我喜欢你，不在乎你没有钱，我只是单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她当然知道他穷啊。
可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啊。
“卫澧森，我可以养你，我养的起你，你只需要喜欢我就好。”
少女纤尘不染的小皮鞋，踏着轻快的步伐像一只小鹿从楼梯上小跑下来，如漫画般一样扑向卫澧森，将浑身雨水斑驳的他抱住，也抱住了他扶摇直上的后半生。
她闻到了他的味道，带着雨水的干净芳草香。
卫澧森沾染着雨水的手指迟迟不敢落在少女昂贵的衣服上。
爱的坦诚的人，贵不可言。
当然，他很廉价。
“我听见了。”少女毫无察觉，一脸惊喜的抬头看着他。
卫澧森不解：“听见了什么？”
盛姜也眉眼弯弯，炫耀一般：“你心跳的声音。”
在她抱着他的时候，他心口跳的好快。
“你也喜欢我！对吗？”
卫澧森喉结微动，不否认他喜欢她，但他的喜欢不纯粹，带着权衡利弊的喜欢是喜欢吗？
他不太清楚。
窗外的风雨在继续。
少女的脑洞无限大。
“卫澧森，我们现在是在世界末日中确认爱意吗？”
怀里睡的香甜的女孩的呓语，让抱着她的卫澧森一顿，想起一些过往，他的呼吸有些重，沉重。
过了几息，他恢复如常将人放在床上，却在这时突然对上一双说不上清明的眼眸。
卫澧森：“你醒了？”
盛姜也情绪有些低落，泪眼婆娑的抱住卫澧森：“做梦了。”
知道她没真正的醒来，卫澧森强打起笑容，伸手摸了摸盛姜也的脸庞，极为亲昵地哄着：“你应该是个如愿所偿的好梦，为什么要哭呢？”
盛姜也觉得自己像一个尸体，不由的脑洞大开：“梦见世界末日了，我变成了丧尸，满世界咬你。”
其实她是在胡说八道！
卫澧森手指一顿，深深捏了一把脸上的软肉：“那你可真爱我。”
他咬重了那个爱字。
盛姜也纠正说：“我才不爱你，不要自作多情。”
卫澧森轻笑：“那你就幸运了。”
盛姜也：“幸运什么？”
卫澧森声音莫测：“如果世界末日，像我这种运气的人，在被丧尸咬的那一刻就不会留有意识。”
丧尸留有意识说明是高阶，从投胎的角度来说，盛姜也确实有这个运气。
但他没有。
所以，不会追着满世界咬盛姜也。
想到这里卫澧森顿了顿，其实，他似乎也有这个运气，只是对比盛姜也，可能会迟些。
盛姜也摇头：“那还是不要世界末日了。”
卫澧森起身。
盛姜也：“哎，你去哪里？何陶呢？”
卫澧森拿起桌子上放着地烟，做到了离床稍远些的沙发上，火光明灭，他看着盛姜也：“她在这里有个同学，去吃饭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同学在这啊。”盛姜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卫澧森：“你问她！”
盛姜也蹂躏着被子，问出了她的担忧：“对了，你没有什么女朋友，情人之类的吧。”
卫澧森看着她冷笑：“如果我有呢？”
“如果你有的话，那我们也只能一拍两散了，人穷，但志不能短。”盛姜也下床，赤着脚走向卫澧森，在他的旁边坐下。
她是有三观，有底线的。
有些事情得问清楚才好。
如果他有了别人，她会立刻走，绝对不回回头。
也不会在和他计较曾经的事儿了。
卫澧森伸手将烟灭在伸手可及的烟灰缸里，看着盛姜也：“蓬创你得罪了，众星你回不去了，盛姜也，你不靠我，那就说明你撒谎。”
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这世界上多的是身不由己，出卖三观和底线的事儿。
没有钱和权利的世界，很残忍。
卫澧森伸手勾住盛姜也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庞，目光直白的落在她的脸上：“你在对我撒谎吗？”
盛姜也有点儿心虚，但是本能的坚定摇头，她倾身抱着卫澧森，哀哀凄凄，东想西想的模样很符合破产人设：“我撒什么谎啊，我都这么惨了，要是你还让我当你见不得光的小三小四，我…我就去跳楼，不…我先杀了你在跳楼。”
她埋头在卫澧森的脖颈间，蹭了蹭。
“没有。”卫澧森深吸口气，单手抚着盛姜也的后背，抱着她。
盛姜也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啊！”
卫澧森看着她：“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情人，只有你。”
“你也不用怀疑，我不会对你撒谎，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我撒谎，知道吗。”
盛姜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是人。
“知道。”
但很抱歉。
她还真不是个人。
“以公司的名义，设立一个病困基金会，用作慈善项目。”
“基金会？”电话那头顿了顿，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做慈善了，他也没有多问，老板的意见尊重就够了：“好，对了，基金会的名字是让策划部提供吗？”
一般来说，这种慈善基金，会由主办人来决定名字的。
卫澧森抬眸看了眼远处停在停车位的车，说：“不，我待会儿发给你。”
“好。”
挂掉电话，杨乐正从车里出来，生怕卫澧森找不到位置：“这里，卫哥！”
卫澧森微微点头，迈着长腿走过去，将其中一个纸袋子递给杨乐：“你和何陶的！”
“什么啊！”何陶听见自己的名字，脑袋从车里伸了出来。
杨乐提起袋子：“春茶饮的奶茶啊。”
可他记得，卫澧森平时喝咖啡居多，而春茶饮似乎是不售卖咖啡的啊！
他点这个牌子干嘛？
何陶眼睛一亮，接过奶茶回到后座拆了起来，她刚拆完袋子，随手取了一杯起身准备递给盛姜也，却不料和卫澧森撞上。
“姐，你的。”
“你的。”
两只手，一个捧着一杯奶茶，一个提着装有奶茶的袋子。
盛姜也飞速的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似蝴蝶的两翼在扑闪，她看了看瞳孔地震的何陶，又看了看一脸淡定地撇了眼何陶的卫澧森：
“我一个人也喝不了三杯吧！”
何陶余光颤抖地抿着唇默默收回手：“我的错，我的错。”
她就不该太敬业！
何陶一把将手里的烫手山芋塞进刚坐进来的杨乐怀里。
杨乐捧着奶茶倒是笑嘻嘻的。
他不挑食，给他什么都不嫌弃。
盛姜也提着卫澧森递过来的奶茶，拆开一拿出来，是她上次喝的那款。
她把玩着奶茶，看向关上车门的卫澧森：“你还有时间点奶茶？别人送的我可不喝。”
卫澧森将还没收起的手机递给她：“需要看看订单吗？”
盛姜也轻哼一声：“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的手机我才不想看，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卫澧森点头将手机收回：“确实有。”
盛姜也眉头一皱，明眸娇瞪，怒中带着好奇：“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忽的想起上次无意间瞥见的消息，好吧，她都忘了还有这茬事儿了。
该死！
只顾着自己的事，忘记探探这厮私底下干不干净了。
卫澧森：“真要看？”
盛姜也点头。
卫澧森将手机解锁，好一会儿后将手机递给盛姜也，看着他的屏幕，盛姜也的目光由好奇到瞋目：“不是…你保存你…”
她的照片！
是她上次发的沙滩照。
盛姜也怒急：“谁允许你保存的，删掉，否则我可以告你！”
她允许他保存了吗？
卫澧森看着盛姜也带着不安而轻闪的眼睛，说：“现在紧张了，当初那份大无畏呢？”
他就是故意让她知道，给一个男人发性感照片这件事，本身很危险，无关对象是谁。
盛姜也没想到这里他还能教育她，她冷哼：“你以为我给别人也发吗？”
在他心里，她是什么人啊。
会随便给人发这种照片吗？
他就是不信任她。
“你喜欢你就留着呗，当壁纸天天看。”
盛姜也将奶茶扔回给他，转头看向另一边车窗外，气鼓鼓的模样卫澧森在车窗上看的清清楚楚。
车上人多，他也没多说什么，安静的车内人满为患却没有一丝欢乐，或许是赶路太多，今天又工作了一天，看着倒退的城市灯火，盛姜也裹在披风之中逐渐有了睡意。
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卫澧森答应和她在一起的那天。
她至今都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高架上堵车，同学们有的家里躲过了堵车高峰期，有的带了伞和同学欢欢喜喜的准备去坐地铁，还有的相约一起去逛街，而她对这一切都没心思。
一个人趴在教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大声的放着音乐，看着暴雨吹打着树木，狂风吹动她的衣服。
她觉得这一刻有一种世界崩碎，灵魂离体的美感。
别问她的心情为什么这么黑暗。
问就是失恋。
任谁一年表白十八次，次次都被拒绝，都不会开心的起来。
她真想世界毁灭，卫澧森毁灭。
通通都毁灭。
就在她被暴风雨抚平内心，有些昏昏欲睡地时候，她却瞥见楼下的风雨中一人撑着黑伞出现。
雨幕如珠帘，可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他！
火箭班和国际班几乎是整个学校的对角，卫澧森除她以外，根本不会认识国际班的别人。
他来做什么！
盛姜也瞬间清醒，她看着黑伞去了楼下，起身朝着那个楼梯口跑去，刚下了两层楼就和卫澧森碰上。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正驻足朝她看来的清隽少年。
一把伞无法抵挡今夜的风雨，他的鞋子和下半截牛仔裤雨水斑驳，他有些狼狈。
可他的目光很平静，也很坦然，这让盛姜也和忽略了她的狼狈，只能看见他从风雨中穿过大半座校园来找她。
今天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少年看着楼梯上穿着漂亮校服裙的少女，她的衣服干净，离得远远的他都知道，很香，那是穷人闻不到的香味。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少女惊讶中带着欣喜的眼睛，真的像有星星一样啊。
可惜，她是万千星辰，而他，是万千灰尘。
少年垂眸，很直白的问：“你还想和我谈恋爱吗？”
“当然！”
盛姜也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点头了。
她其实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没钱，支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费用。”少年不卑不亢的说着自己穷这个事实。
他确实穷，所有人都知道。
盛姜也还以为他要说出来什么呢，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她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连表白都是炙热的，单纯的，宛若阳光般没有阴影与斑驳的。
“我喜欢你，不在乎你没有钱，我只是单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她当然知道他穷啊。
可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啊。
“卫澧森，我可以养你，我养的起你，你只需要喜欢我就好。”
少女纤尘不染的小皮鞋，踏着轻快的步伐像一只小鹿从楼梯上小跑下来，如漫画般一样扑向卫澧森，将浑身雨水斑驳的他抱住，也抱住了他扶摇直上的后半生。
她闻到了他的味道，带着雨水的干净芳草香。
卫澧森沾染着雨水的手指迟迟不敢落在少女昂贵的衣服上。
爱的坦诚的人，贵不可言。
当然，他很廉价。
“我听见了。”少女毫无察觉，一脸惊喜的抬头看着他。
卫澧森不解：“听见了什么？”
盛姜也眉眼弯弯，炫耀一般：“你心跳的声音。”
在她抱着他的时候，他心口跳的好快。
“你也喜欢我！对吗？”
卫澧森喉结微动，不否认他喜欢她，但他的喜欢不纯粹，带着权衡利弊的喜欢是喜欢吗？
他不太清楚。
窗外的风雨在继续。
少女的脑洞无限大。
“卫澧森，我们现在是在世界末日中确认爱意吗？”
怀里睡的香甜的女孩的呓语，让抱着她的卫澧森一顿，想起一些过往，他的呼吸有些重，沉重。
过了几息，他恢复如常将人放在床上，却在这时突然对上一双说不上清明的眼眸。
卫澧森：“你醒了？”
盛姜也情绪有些低落，泪眼婆娑的抱住卫澧森：“做梦了。”
知道她没真正的醒来，卫澧森强打起笑容，伸手摸了摸盛姜也的脸庞，极为亲昵地哄着：“你应该是个如愿所偿的好梦，为什么要哭呢？”
盛姜也觉得自己像一个尸体，不由的脑洞大开：“梦见世界末日了，我变成了丧尸，满世界咬你。”
其实她是在胡说八道！
卫澧森手指一顿，深深捏了一把脸上的软肉：“那你可真爱我。”
他咬重了那个爱字。
盛姜也纠正说：“我才不爱你，不要自作多情。”
卫澧森轻笑：“那你就幸运了。”
盛姜也：“幸运什么？”
卫澧森声音莫测：“如果世界末日，像我这种运气的人，在被丧尸咬的那一刻就不会留有意识。”
丧尸留有意识说明是高阶，从投胎的角度来说，盛姜也确实有这个运气。
但他没有。
所以，不会追着满世界咬盛姜也。
想到这里卫澧森顿了顿，其实，他似乎也有这个运气，只是对比盛姜也，可能会迟些。
盛姜也摇头：“那还是不要世界末日了。”
卫澧森起身。
盛姜也：“哎，你去哪里？何陶呢？”
卫澧森拿起桌子上放着地烟，做到了离床稍远些的沙发上，火光明灭，他看着盛姜也：“她在这里有个同学，去吃饭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同学在这啊。”盛姜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卫澧森：“你问她！”
盛姜也蹂躏着被子，问出了她的担忧：“对了，你没有什么女朋友，情人之类的吧。”
卫澧森看着她冷笑：“如果我有呢？”
“如果你有的话，那我们也只能一拍两散了，人穷，但志不能短。”盛姜也下床，赤着脚走向卫澧森，在他的旁边坐下。
她是有三观，有底线的。
有些事情得问清楚才好。
如果他有了别人，她会立刻走，绝对不回回头。
也不会在和他计较曾经的事儿了。
卫澧森伸手将烟灭在伸手可及的烟灰缸里，看着盛姜也：“蓬创你得罪了，众星你回不去了，盛姜也，你不靠我，那就说明你撒谎。”
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这世界上多的是身不由己，出卖三观和底线的事儿。
没有钱和权利的世界，很残忍。
卫澧森伸手勾住盛姜也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庞，目光直白的落在她的脸上：“你在对我撒谎吗？”
盛姜也有点儿心虚，但是本能的坚定摇头，她倾身抱着卫澧森，哀哀凄凄，东想西想的模样很符合破产人设：“我撒什么谎啊，我都这么惨了，要是你还让我当你见不得光的小三小四，我…我就去跳楼，不…我先杀了你在跳楼。”
她埋头在卫澧森的脖颈间，蹭了蹭。
“没有。”卫澧森深吸口气，单手抚着盛姜也的后背，抱着她。
盛姜也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啊！”
卫澧森看着她：“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情人，只有你。”
“你也不用怀疑，我不会对你撒谎，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我撒谎，知道吗。”
盛姜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是人。
“知道。”
但很抱歉。
她还真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