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非晚为佳人顶顶勇敢，顶顶一往无前，跟食人魔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石虎一边自己吸五石散吸得欢，一边又强行给她灌酒，对她时不时搂下抱下。她好脾气地照单全收，还能说点漂亮话逗他开心。
反正自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活一天不亏，活三天血赚，救活慕容恪天神再世。兰非晚自己都没意识到，正不自觉践行慕容翰那套哪里摔倒哪里等死的观念。这也怕那也怕，怕来怕去，结局就是一边被欣赏恐惧到极点的样子，一边步那些人肉串串的后尘。现在石虎觉得她有点意思，还没想到动她，能多活几日不是飞来横财吗？
石虎拍手让殿内奏乐的舞姬停下，撇了太监一眼，后者立马拖着奸细的嗓音，道：“都带上来！给燕国的世子妃看个好玩的！”
这会应该已经有人把兰非晚在赵国厮混的事回报给燕国，不晓得慕容皝慕容俊父子二人作何感想。
兰非晚看见几个哭哭啼啼的人被带了上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见了座上石虎，涕泪横流，一个劲磕头求饶。吸了五石散的石虎神情癫狂，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生锈的大刀，扔在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面前：
“要放了你丈夫可以，把你老子的头砍下来！”
兰非晚眉心一跳。且不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怎么用一把生锈的柴刀砍下成年男子的脑袋，光是在丈夫和爹之间做出选择已经足够令人崩溃了。
她假装低头，给石虎倒酒，却被他猛夺过酒盏：“看看清楚，这就是你们低劣的鲜卑奴！”他狂笑：“给我们当猪当狗当奴隶。这就是想举家逃到东北狗那去的的下场！他面对老子只会下跪叫爹叫爷爷，你们居然还把他当宝贝似的奉之为王？以为他会来救你们？一群贱奴！”
兰非晚心中一缩，不可避免想起自己的家人。他们在死之前，也是经历过这样一番……她面上笑嘻嘻的，承认石虎说的都对：“能供大赵国皇帝陛下取乐，是我们鲜卑人的荣幸。”
边上走出来一个士兵，狠狠踢了年轻孕妇一脚：“快点选！”
“都是为了等你爹咱们才会被抓住的！”女人的丈夫直接吓尿，疯狂往远离女人的方向躲：“你为孩子想想……为孩子想想！我死了，你们之后……之后怎么办？你……你好好想想啊！”
“我……我……”石虎这一招真是十分恶毒。孕妇看看烂泥一摊被吓软的丈夫，又看看满头白发枯枝一般的老父亲，崩溃地连连向石虎磕头：“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那，那我死行不行？我死！你放过他们吧！我们，我们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给你选择了吗？”石虎又吸了口五石散，没有昨日见到的凶恶，紫色的小眼睛里却酝酿更残忍的光芒，问：“你知道没成型的人/肉，是什么味道吗？”
“……”孕妇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连磕头求饶都忘了。边上的士兵抽出长剑走向她，准备活活剖开她的肚子。
就在此时，枯瘦如柴的孕妇父亲突然抱住士兵的脚。士兵没把他放在眼里，踢了两脚，发现踢不开，登时兽性大发，挥剑将其砍为两截。
“爹啊啊啊啊——！”
殿内响起女人凄厉的惨叫。兰非晚一僵，刚要低头，被石虎抓住：“干什么！”
“我……”她信口开河：“我头有点晕。”
石虎从手边拿起一个小纸包，倒了其中一部分白粉在兰非晚面前的酒杯里：“这个喝了。老子赏你。”
“谢谢，谢谢陛下！”兰非晚嘴角上扬，双眼微眯，一副发自肺腑的欣喜感激之状，端起混着五石散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昨天的狼眼少年依旧坐在殿下众臣之间。见到兰非晚谄媚的笑，冷冷一哼。
皮开肉绽的声音再一次在殿内响起。这回女人叫不出来了，因为士兵实行了石虎刚才的命令。只有一团不成人形的东西被扯出来，垃圾一样丢在地上。耳边尽是羯人放肆的大笑。
“陛下，陛下饶了我吧！我是被胁迫的，我不是有意逃亡的！！”男人再求饶为时晚矣。人头落地时，边上一个四五岁，眼距过宽的瘦小孩子忽然咯咯笑起来，去抓他的头颅——这是他逃亡路上最常玩的游戏。
整个大殿瞬间变得血污糟糟。许多难以言明的暗红色块状物还在痉挛跳动。一众君臣对此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地继续喝酒吃肉，又让从各自送来的舞姬赤脚在这一片狼藉上起舞，丝竹之乐不绝。
“好看吗，世子妃？”石虎很喜欢叫她世子妃，因为这样侮辱的意味最强。
兰非晚一笑，笑得风流婉转：“好看。谢谢陛下。”
“跟你那群鲜卑奴的燕国比呢？”
“我那不过一弹丸小国，哪里能跟陛下千里河山相比？不是脏了陛下的功绩吗？”
石虎对她的奉承毫无表示，从衣袖里摸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囫囵吞下。
兰非晚眨着眼睛，默默瞧着这一幕。
……
她看了一会各式各样的美姬跳舞，正头晕眼花之际，石虎忽推了她一把：“你上去跳。”
地板上全是人血人肉，踩在上面，触感一定炸裂。她倒冷静，道：“殿上有跳得更好的舞女，我怕自己太笨，跟不上她们，扫了陛下的兴。”
石虎拍手一笑，说这个简单：“把她们全部杀光，世子妃就是殿上最会跳的！”
“……”她刚想说不必，那边士兵手起刀落，华服美衣，滚滚人头，在富丽堂皇的殿上形成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诡异。
“我……好……”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脚下一软，险些栽倒下去。石虎毫无怜香惜玉地狠狠捏过她下巴，杀意横流的紫色目光从她眸上扫过。她眼神涣散，一丝反应也无，软绵绵任他动作。
石虎用羯语说了两句黄话，殿内的人爆发出猥琐的笑声，用声音在兰非晚全身上下游走摩擦一遍。
接着，他用力捏她的脸，让她张嘴，又掏出一粒白色的小丸逼她吃下。
她依旧顺从地吞咽了下，木登登道：“谢谢陛下。”
那应该就是能缓解五石散发作不适时的解药。她趁无人注意，悄悄把药丸吐了出来。先前为保持清醒，手心已被掐得满是血痕，甚至还有滑腻的鲜血从肌肤下跑出来。
兰非晚很自然地站到殿中，朝众人行礼。衣摆与鞋底接触到地板的狼藉，与肉块分离时有轻微的拉扯，偶尔还划出一声黏腻的音调。
她后退两步，随即开始。回身举步，轻盈身姿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婀娜偏偏如青云出岫，一举一动都很像那么回事。
其实她根本不会跳舞，过去常年跟慕容翰讨饭，练就一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唬行家不行，但在外行面前煞有介事装一装还是可以做到的。
地板全是血浆，滑得站不住。虽然她极力注意，但还是难免不稳。在一个转身后，腿一软，就要跟地上人头来个亲密接触。
“……”关键时刻，狼眼少年拍案而起，跃到殿中，伸手拉住即将倒下的兰非晚，来了个标准的“英雄救美”。
兰非晚一脑袋砸进他怀里，抬头又被他阴蛰的目光盯得遍体生寒。但还是勉力笑一笑：“谢谢……这位大人？”
少年伸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摸进她后腰的衣带，将里面那颗白色的药丸捏得粉碎。
兰非晚笑得有些僵硬。
少年动作不停，隔着层层衣服，准确捏到了她后腰仅有的一点可怜皮肉。
手上力道突然加大，兰非晚觉得后腰被活撕下一块肉来。剧痛之下，她闷哼一声，软进他怀里。
他身上没有羯人常见的油腻腥味，只有冰冷的肃杀之气。撞到他身上像撞上一柄刚开封的利剑，四肢百骸瞬间裂为两截。
“陛下。”少年抬眼，第一次开口，“这个女人，孙儿要了。”
“哈哈哈哈哈……！”殿内尽是快活的笑。石虎紫眸半眯，眼中冒出赞许之色：“好小子！石闵，要上就他妈上慕容俊的女人！”
石闵讲话声调很冷，万年不变：“下次上慕容皝的。”
“……”
*
兰非晚没被石闵丢到什么八丈宽大榻上颠鸾倒凤。他面无表情一路扯着她，如把她当头不会说话的死猪。接着，进了某间地牢一样的地方，把她砸在地上。
“咳……”她眼前发白。还没反应过来，石闵似索命恶鬼，一膝盖跪顶上兰非晚胸膛，几乎叫她一瞬间见到了阎王爷。
“为什么不吃药？”光听声音，感觉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我……我……”该死，怎么被他看见自己悄悄把药丸塞到后腰了？兰非晚艰难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点……害怕。”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不屑的“切”，膝盖用力更甚：“不知道是什么？那你怎么认得五石散！”
知道五石散，不知道缓解其功效的药丸，就跟见过筷子没见过饭碗一样可笑。难怪石闵懒得听她鬼扯。
兰非晚喘气已经极为艰难，难受得直翻白眼。他又问：“你想做什么、要把药给谁？”
她想起慕容恪痛苦的神色，顿时把嘴闭得更紧。
“还有，我不信慕容皝舍得放他儿子的女人过来。除非他另有所图。”石闵步步紧逼。
兰非晚再想起慕容恪肩负哄骗石虎与慕容皝联兵的任务，索性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晕了不要紧，”石闵凉凉从她身上起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醒过来。”
反正自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活一天不亏，活三天血赚，救活慕容恪天神再世。兰非晚自己都没意识到，正不自觉践行慕容翰那套哪里摔倒哪里等死的观念。这也怕那也怕，怕来怕去，结局就是一边被欣赏恐惧到极点的样子，一边步那些人肉串串的后尘。现在石虎觉得她有点意思，还没想到动她，能多活几日不是飞来横财吗？
石虎拍手让殿内奏乐的舞姬停下，撇了太监一眼，后者立马拖着奸细的嗓音，道：“都带上来！给燕国的世子妃看个好玩的！”
这会应该已经有人把兰非晚在赵国厮混的事回报给燕国，不晓得慕容皝慕容俊父子二人作何感想。
兰非晚看见几个哭哭啼啼的人被带了上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见了座上石虎，涕泪横流，一个劲磕头求饶。吸了五石散的石虎神情癫狂，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生锈的大刀，扔在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面前：
“要放了你丈夫可以，把你老子的头砍下来！”
兰非晚眉心一跳。且不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怎么用一把生锈的柴刀砍下成年男子的脑袋，光是在丈夫和爹之间做出选择已经足够令人崩溃了。
她假装低头，给石虎倒酒，却被他猛夺过酒盏：“看看清楚，这就是你们低劣的鲜卑奴！”他狂笑：“给我们当猪当狗当奴隶。这就是想举家逃到东北狗那去的的下场！他面对老子只会下跪叫爹叫爷爷，你们居然还把他当宝贝似的奉之为王？以为他会来救你们？一群贱奴！”
兰非晚心中一缩，不可避免想起自己的家人。他们在死之前，也是经历过这样一番……她面上笑嘻嘻的，承认石虎说的都对：“能供大赵国皇帝陛下取乐，是我们鲜卑人的荣幸。”
边上走出来一个士兵，狠狠踢了年轻孕妇一脚：“快点选！”
“都是为了等你爹咱们才会被抓住的！”女人的丈夫直接吓尿，疯狂往远离女人的方向躲：“你为孩子想想……为孩子想想！我死了，你们之后……之后怎么办？你……你好好想想啊！”
“我……我……”石虎这一招真是十分恶毒。孕妇看看烂泥一摊被吓软的丈夫，又看看满头白发枯枝一般的老父亲，崩溃地连连向石虎磕头：“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那，那我死行不行？我死！你放过他们吧！我们，我们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给你选择了吗？”石虎又吸了口五石散，没有昨日见到的凶恶，紫色的小眼睛里却酝酿更残忍的光芒，问：“你知道没成型的人/肉，是什么味道吗？”
“……”孕妇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连磕头求饶都忘了。边上的士兵抽出长剑走向她，准备活活剖开她的肚子。
就在此时，枯瘦如柴的孕妇父亲突然抱住士兵的脚。士兵没把他放在眼里，踢了两脚，发现踢不开，登时兽性大发，挥剑将其砍为两截。
“爹啊啊啊啊——！”
殿内响起女人凄厉的惨叫。兰非晚一僵，刚要低头，被石虎抓住：“干什么！”
“我……”她信口开河：“我头有点晕。”
石虎从手边拿起一个小纸包，倒了其中一部分白粉在兰非晚面前的酒杯里：“这个喝了。老子赏你。”
“谢谢，谢谢陛下！”兰非晚嘴角上扬，双眼微眯，一副发自肺腑的欣喜感激之状，端起混着五石散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昨天的狼眼少年依旧坐在殿下众臣之间。见到兰非晚谄媚的笑，冷冷一哼。
皮开肉绽的声音再一次在殿内响起。这回女人叫不出来了，因为士兵实行了石虎刚才的命令。只有一团不成人形的东西被扯出来，垃圾一样丢在地上。耳边尽是羯人放肆的大笑。
“陛下，陛下饶了我吧！我是被胁迫的，我不是有意逃亡的！！”男人再求饶为时晚矣。人头落地时，边上一个四五岁，眼距过宽的瘦小孩子忽然咯咯笑起来，去抓他的头颅——这是他逃亡路上最常玩的游戏。
整个大殿瞬间变得血污糟糟。许多难以言明的暗红色块状物还在痉挛跳动。一众君臣对此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地继续喝酒吃肉，又让从各自送来的舞姬赤脚在这一片狼藉上起舞，丝竹之乐不绝。
“好看吗，世子妃？”石虎很喜欢叫她世子妃，因为这样侮辱的意味最强。
兰非晚一笑，笑得风流婉转：“好看。谢谢陛下。”
“跟你那群鲜卑奴的燕国比呢？”
“我那不过一弹丸小国，哪里能跟陛下千里河山相比？不是脏了陛下的功绩吗？”
石虎对她的奉承毫无表示，从衣袖里摸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囫囵吞下。
兰非晚眨着眼睛，默默瞧着这一幕。
……
她看了一会各式各样的美姬跳舞，正头晕眼花之际，石虎忽推了她一把：“你上去跳。”
地板上全是人血人肉，踩在上面，触感一定炸裂。她倒冷静，道：“殿上有跳得更好的舞女，我怕自己太笨，跟不上她们，扫了陛下的兴。”
石虎拍手一笑，说这个简单：“把她们全部杀光，世子妃就是殿上最会跳的！”
“……”她刚想说不必，那边士兵手起刀落，华服美衣，滚滚人头，在富丽堂皇的殿上形成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诡异。
“我……好……”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脚下一软，险些栽倒下去。石虎毫无怜香惜玉地狠狠捏过她下巴，杀意横流的紫色目光从她眸上扫过。她眼神涣散，一丝反应也无，软绵绵任他动作。
石虎用羯语说了两句黄话，殿内的人爆发出猥琐的笑声，用声音在兰非晚全身上下游走摩擦一遍。
接着，他用力捏她的脸，让她张嘴，又掏出一粒白色的小丸逼她吃下。
她依旧顺从地吞咽了下，木登登道：“谢谢陛下。”
那应该就是能缓解五石散发作不适时的解药。她趁无人注意，悄悄把药丸吐了出来。先前为保持清醒，手心已被掐得满是血痕，甚至还有滑腻的鲜血从肌肤下跑出来。
兰非晚很自然地站到殿中，朝众人行礼。衣摆与鞋底接触到地板的狼藉，与肉块分离时有轻微的拉扯，偶尔还划出一声黏腻的音调。
她后退两步，随即开始。回身举步，轻盈身姿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婀娜偏偏如青云出岫，一举一动都很像那么回事。
其实她根本不会跳舞，过去常年跟慕容翰讨饭，练就一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唬行家不行，但在外行面前煞有介事装一装还是可以做到的。
地板全是血浆，滑得站不住。虽然她极力注意，但还是难免不稳。在一个转身后，腿一软，就要跟地上人头来个亲密接触。
“……”关键时刻，狼眼少年拍案而起，跃到殿中，伸手拉住即将倒下的兰非晚，来了个标准的“英雄救美”。
兰非晚一脑袋砸进他怀里，抬头又被他阴蛰的目光盯得遍体生寒。但还是勉力笑一笑：“谢谢……这位大人？”
少年伸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摸进她后腰的衣带，将里面那颗白色的药丸捏得粉碎。
兰非晚笑得有些僵硬。
少年动作不停，隔着层层衣服，准确捏到了她后腰仅有的一点可怜皮肉。
手上力道突然加大，兰非晚觉得后腰被活撕下一块肉来。剧痛之下，她闷哼一声，软进他怀里。
他身上没有羯人常见的油腻腥味，只有冰冷的肃杀之气。撞到他身上像撞上一柄刚开封的利剑，四肢百骸瞬间裂为两截。
“陛下。”少年抬眼，第一次开口，“这个女人，孙儿要了。”
“哈哈哈哈哈……！”殿内尽是快活的笑。石虎紫眸半眯，眼中冒出赞许之色：“好小子！石闵，要上就他妈上慕容俊的女人！”
石闵讲话声调很冷，万年不变：“下次上慕容皝的。”
“……”
*
兰非晚没被石闵丢到什么八丈宽大榻上颠鸾倒凤。他面无表情一路扯着她，如把她当头不会说话的死猪。接着，进了某间地牢一样的地方，把她砸在地上。
“咳……”她眼前发白。还没反应过来，石闵似索命恶鬼，一膝盖跪顶上兰非晚胸膛，几乎叫她一瞬间见到了阎王爷。
“为什么不吃药？”光听声音，感觉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我……我……”该死，怎么被他看见自己悄悄把药丸塞到后腰了？兰非晚艰难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点……害怕。”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不屑的“切”，膝盖用力更甚：“不知道是什么？那你怎么认得五石散！”
知道五石散，不知道缓解其功效的药丸，就跟见过筷子没见过饭碗一样可笑。难怪石闵懒得听她鬼扯。
兰非晚喘气已经极为艰难，难受得直翻白眼。他又问：“你想做什么、要把药给谁？”
她想起慕容恪痛苦的神色，顿时把嘴闭得更紧。
“还有，我不信慕容皝舍得放他儿子的女人过来。除非他另有所图。”石闵步步紧逼。
兰非晚再想起慕容恪肩负哄骗石虎与慕容皝联兵的任务，索性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晕了不要紧，”石闵凉凉从她身上起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