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baby夏令营》是一档主打家庭情感观察的网络综艺，以兄妹和姐弟间的关系为切入点，力求探索他们相处过程中的陪伴和成长。
既然是成长观察综艺，侧重点肯定聚焦在小朋友的身上。
节目组曾经是这样想的。
然而这个时代流量当道，各类新兴综艺层出不穷。几次拉不到赞助之后，总制片人放弃了素人萌娃，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圈内有弟弟妹妹的明星。
新晋影后，流量小花，男团爱豆，当红顶流……
有了明星光环加持，节目组索性另辟蹊径，一改传统观察综艺分开录制的习惯，把所有嘉宾安排在一起，美其名曰“不仅拍小朋友和哥哥姐姐如何相处，也拍他们和同龄小伙伴间的交往”。
这四组嘉宾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一出好戏，节目组想拍谁和同龄人的交往可想而知。
广大网友心领神会。嘉宾名单甫一公布，#baby夏令营带娃恋综#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不成功便成仁。相关话题讨论甚嚣尘上，节目组虔诚得只差烧香拜佛，祈祷不要节外生枝。
没想到开拍前几天，凌逸寻的团队突然发消息说要退出。
巨额违约金也拦不住凌逸寻撂挑子不干的决心。但是其他三组嘉宾有两组是因为他会参加才决定参与录制，现在凌逸寻要走，表面看来是4-1，其实根本只剩下1。
一组嘉宾还拍什么综艺，不如直接借他家的监控后期剪剪。
总制片人说什么也要留下凌逸寻。导演和凌逸寻的经纪人做过同窗，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经纪人又和凌逸寻周旋，最终把凌大少爷劝留了下来。
不过凌逸寻松口的同时开了个条件，要节目组再加一组嘉宾。
导演闻言一口答应。之前官宣嘉宾的微博一小时转发就破了百万，多一组人总比少三组人容易交代。
但是当导演看见他要带的人之后，不由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凌逸寻的钱。
众星云集的综艺上，凌大少爷要带一组素人嘉宾。
导演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然而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谁红谁说了算。
现如今凌逸寻炙手可热，哪怕他想带狗参加节目，导演也只能一口答应，再连夜买几个#baby夏令营带狗娃综#的热搜。
节目组战战兢兢，硬着头皮把空降嘉宾的消息放了出去。
他们的本意是想让观众有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广大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猜了几个节目组根本不敢想的嘉宾。从评论区@影后的退圈前男友到转发区@爱豆的男团前队友，还没开播先替节目组碰了无数大瓷。
刚才官宣嘉宾，《baby夏令营》的讨论度已经力压一众综艺，成了暑假的黑马顶流。
只有节目组看得见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
预告放出之日，便是他们和空降嘉宾上审判庭之时。
……
凌逸寻闭上眼睛，眉眼间有些许烦躁。
来机场接他和凌声声的工作人员看向后视镜里——凌家的这一双儿女长得不像兄妹，哥哥几乎帅出了攻击性，妹妹却是柔软的漂亮，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眼睛黑白分明。
凌大少爷向来桀骜不驯。没想到妹妹不仅乖巧，还很有礼貌。
比她那个哥哥好相处多了。
工作人员收回视线，看向度假村一闪而过的大门。
——录制节目的夏日小屋坐落在城郊的一处度假村里。他们到的时候，院门外已经停了不少车。
小屋一共有三层。地上两层，地下一层。
嘉宾住在二楼，导演和工作人员住隔壁另租了一栋。
别墅装修是新中式风格，色彩典雅，挑高设计搭配现代风格旋转楼梯，营造意境美的同时保留了自然感。
楼梯上没铺地毯，拖鞋落在木质踏面发出轻响。凌逸寻推门而入，和正在下楼的安栀打了个照面。
安栀：……
工作人员见他在门口站着不动，走过来询问道，“凌老师有什么事吗？”
“没有。”
凌逸寻收回视线。再抬头时，安栀已经消失在了二楼。
……
嘉宾没有到齐，录制暂时还没开始。将房间收拾好后，凌逸寻给凌声声调了动画片，独自一人敲响了安栀房间的门。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凌逸寻低下头，和门后的安桥四目相对。
“你一个人？”
安桥点了点头。
“她人呢？”
“出去了。”
见凌逸寻的表情像是不满，安桥补充道，“有人来找姐姐，所以她出去了。”
“门打开，”凌逸寻说，“我进去等她。”
安桥有些犹豫。
“我要是想害你早动手了。”
凌逸寻面无表情。
安桥吞咽了一下，后退一步打开了门。
别墅面积大，房间多，节目组给他们安排的都是套间。既保护了隐私，也方便他们照顾弟弟妹妹。
凌逸寻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和站着的安桥相顾无言。
如果有人推门进来，肯定觉得他在欺负小孩。
凌逸寻上下打量安桥——他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眉目清秀，和安栀有七分相似。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她用……”
当了二十二年无神论主义者，突然要说法力还有点难以启齿。
凌逸寻停顿两秒，改口道，“是她帮你弄的吗？”
安桥点了点头。
“她怎么做的，会失效吗？”
“有时候会有尾巴，”安桥说，“但是主……姐姐在身边就可以变回去。”
“变回什么，”凌逸寻闻言皱眉，“变回狗？”
“我不是狗！”
安桥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凌逸寻立即捂住他的嘴。
“你小点声！”
正在这时，安栀推开门回来了。
看清屋里的情形，她立刻反手关上了门。
凌逸寻也放开安桥，看着他一溜烟跑到安栀身后。
“姐姐，”安桥小声告状，“他说我是狗。”
“他乱说的，”安栀更小声地安慰他，“你要是狗，那他也当过狗。”
凌逸寻坐在沙发上咳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安栀问。
“你看到我跑什么？”
“不是你让我装不认识你吗？”
“你不觉得这样更招人怀疑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安栀想起那张银行卡，忍了。
“明天开始拍了，有几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您说。”
凌逸寻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安栀。
她毕恭毕敬地站在边上，忍辱负重的样子。
凌逸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板凳，“坐。”
“好的。”安栀依言坐下。
安桥见状，和她一起盘膝坐在了地上。
“……算了，”凌逸寻暂时抛弃了无神论主义者一视同“人”的思想，决定将这对姐弟当非人类看待，“上次我发的资料你回去看了吗？”
“看了。”
“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安栀顿了一下，“……吧。”
凌逸寻闭了一下眼睛。
他拿起手边的平板，打开后找了几张照片。
“这是谁？”
屏幕上的女孩有一张圆圆的脸，中长的浅棕色卷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笑起时有一点兔牙，看起来元气可爱。
照片是凌逸寻随手搜的，资料里没出现过。
安栀有些犹豫，“黄、黄灿灿？”
“她拍过什么？”
见名字蒙对，她松了口气，将剩下的内容背了出来，“黄灿灿，女，十九岁，三大人气小花之一，因拍摄《花开又花落》接触表演，凭借青春治愈偶像剧……”
“好了，”凌逸寻打断她，“和她聊天要聊什么？”
“美食，星座，她养的边牧。”
“不能聊什么？”
“游戏，乐队，她的前男友。”
“她前男友是谁？”
“她前男友是……”安栀怔了怔，“这个资料里没写吧。”
“没错，”凌逸寻点头，“资料里没写的你最好不要好奇去搜。”
我好奇这个干什么。安栀忍不住腹诽。
凌逸寻低头又找了一张照片，“这是谁？”
屏幕上是一个身穿汉服的少女。
安栀皱眉，“这不还是黄灿灿吗？”
“嗯，”他向右划了一下屏幕，“这个呢。”
照片上的女生穿了一条简单却显气质的连衣裙，中长黑直的头发勾在耳后，高颧骨尖下巴，周身气场清冷干练，眉眼间却有一点温柔。
“许诺。”安栀说。
然后不等凌逸寻开口，继续道，“二十六岁，凭借处女作《往生》同时斩获优秀新人演员和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次年主演文艺电影她消失的……”
“和她要聊什么？”
“……那一天，”安栀把上一句话说完，无缝衔接道，“旅游，健身，最近在看的书。”
凌逸寻顿了一下，“你看过书吗？”
“没看过。”
“那你别和她聊书了，”凌逸寻说，“不能和她聊什么？”
“书。”
凌逸寻下意识皱眉。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好像没什么问题。
“还有呢？”
“父母，家乡……”安栀顿了一下，“前公司。”
凌逸寻放下平板。安栀见状问道，“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谁？”凌逸寻问。
过了两秒，他皱了一下眉，“你说楚航？”
他来找安栀是怕她分不清黄灿灿和许诺，现代社会几乎没人不认识她们，偏偏安栀不是个人。
“节目里就我和他两个男的，我和他你分不清？”
安栀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凌逸寻突然生什么气。
凌逸寻低头找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一场宴会上，照片上的人一身正装，侧背发型让他的五官更显立体，眉骨和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棱角分明。
这是送分题。
安栀刚想开口，看见凌逸寻黑云压城的表情，又把名字咽了下去。
“这是……”她故作思考地停顿几秒，“楚航吧？”
凌逸寻拿平板的手用了点力。
“你看仔细一点。”
他一字一顿道。
凌大少爷出道至今顺风顺水，光是长相就已经甩开旁人一大截。
如今跻身顶流，即使不看家世背景，也有在名利场里横着走的资本。
他心高气傲，最烦被别人认错。
圈里人知道他的脾气，对此事总是慎之又慎。
安栀这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这是谁？”
凌逸寻问。
“这是你。”安桥插话道。
他看向安栀，一副放心吧主人有我在的样子。
见凌逸寻似乎是在生气，安栀体内蔫坏的魔族血统蠢蠢欲动。
凌逸寻又找了一张照片。
“这是楚航。”
他将平板递给安栀。女孩伸手接过，微卷的发梢随她低头的动作垂落，她伸手勾了一下头发，动作间有一闪而过的温婉。
下一秒她抬起眼睛，目光自下而上，眼神格外无辜。
“你们长得好像啊。”
既然是成长观察综艺，侧重点肯定聚焦在小朋友的身上。
节目组曾经是这样想的。
然而这个时代流量当道，各类新兴综艺层出不穷。几次拉不到赞助之后，总制片人放弃了素人萌娃，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圈内有弟弟妹妹的明星。
新晋影后，流量小花，男团爱豆，当红顶流……
有了明星光环加持，节目组索性另辟蹊径，一改传统观察综艺分开录制的习惯，把所有嘉宾安排在一起，美其名曰“不仅拍小朋友和哥哥姐姐如何相处，也拍他们和同龄小伙伴间的交往”。
这四组嘉宾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一出好戏，节目组想拍谁和同龄人的交往可想而知。
广大网友心领神会。嘉宾名单甫一公布，#baby夏令营带娃恋综#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不成功便成仁。相关话题讨论甚嚣尘上，节目组虔诚得只差烧香拜佛，祈祷不要节外生枝。
没想到开拍前几天，凌逸寻的团队突然发消息说要退出。
巨额违约金也拦不住凌逸寻撂挑子不干的决心。但是其他三组嘉宾有两组是因为他会参加才决定参与录制，现在凌逸寻要走，表面看来是4-1，其实根本只剩下1。
一组嘉宾还拍什么综艺，不如直接借他家的监控后期剪剪。
总制片人说什么也要留下凌逸寻。导演和凌逸寻的经纪人做过同窗，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经纪人又和凌逸寻周旋，最终把凌大少爷劝留了下来。
不过凌逸寻松口的同时开了个条件，要节目组再加一组嘉宾。
导演闻言一口答应。之前官宣嘉宾的微博一小时转发就破了百万，多一组人总比少三组人容易交代。
但是当导演看见他要带的人之后，不由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凌逸寻的钱。
众星云集的综艺上，凌大少爷要带一组素人嘉宾。
导演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然而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谁红谁说了算。
现如今凌逸寻炙手可热，哪怕他想带狗参加节目，导演也只能一口答应，再连夜买几个#baby夏令营带狗娃综#的热搜。
节目组战战兢兢，硬着头皮把空降嘉宾的消息放了出去。
他们的本意是想让观众有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广大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猜了几个节目组根本不敢想的嘉宾。从评论区@影后的退圈前男友到转发区@爱豆的男团前队友，还没开播先替节目组碰了无数大瓷。
刚才官宣嘉宾，《baby夏令营》的讨论度已经力压一众综艺，成了暑假的黑马顶流。
只有节目组看得见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
预告放出之日，便是他们和空降嘉宾上审判庭之时。
……
凌逸寻闭上眼睛，眉眼间有些许烦躁。
来机场接他和凌声声的工作人员看向后视镜里——凌家的这一双儿女长得不像兄妹，哥哥几乎帅出了攻击性，妹妹却是柔软的漂亮，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眼睛黑白分明。
凌大少爷向来桀骜不驯。没想到妹妹不仅乖巧，还很有礼貌。
比她那个哥哥好相处多了。
工作人员收回视线，看向度假村一闪而过的大门。
——录制节目的夏日小屋坐落在城郊的一处度假村里。他们到的时候，院门外已经停了不少车。
小屋一共有三层。地上两层，地下一层。
嘉宾住在二楼，导演和工作人员住隔壁另租了一栋。
别墅装修是新中式风格，色彩典雅，挑高设计搭配现代风格旋转楼梯，营造意境美的同时保留了自然感。
楼梯上没铺地毯，拖鞋落在木质踏面发出轻响。凌逸寻推门而入，和正在下楼的安栀打了个照面。
安栀：……
工作人员见他在门口站着不动，走过来询问道，“凌老师有什么事吗？”
“没有。”
凌逸寻收回视线。再抬头时，安栀已经消失在了二楼。
……
嘉宾没有到齐，录制暂时还没开始。将房间收拾好后，凌逸寻给凌声声调了动画片，独自一人敲响了安栀房间的门。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凌逸寻低下头，和门后的安桥四目相对。
“你一个人？”
安桥点了点头。
“她人呢？”
“出去了。”
见凌逸寻的表情像是不满，安桥补充道，“有人来找姐姐，所以她出去了。”
“门打开，”凌逸寻说，“我进去等她。”
安桥有些犹豫。
“我要是想害你早动手了。”
凌逸寻面无表情。
安桥吞咽了一下，后退一步打开了门。
别墅面积大，房间多，节目组给他们安排的都是套间。既保护了隐私，也方便他们照顾弟弟妹妹。
凌逸寻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和站着的安桥相顾无言。
如果有人推门进来，肯定觉得他在欺负小孩。
凌逸寻上下打量安桥——他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眉目清秀，和安栀有七分相似。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她用……”
当了二十二年无神论主义者，突然要说法力还有点难以启齿。
凌逸寻停顿两秒，改口道，“是她帮你弄的吗？”
安桥点了点头。
“她怎么做的，会失效吗？”
“有时候会有尾巴，”安桥说，“但是主……姐姐在身边就可以变回去。”
“变回什么，”凌逸寻闻言皱眉，“变回狗？”
“我不是狗！”
安桥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凌逸寻立即捂住他的嘴。
“你小点声！”
正在这时，安栀推开门回来了。
看清屋里的情形，她立刻反手关上了门。
凌逸寻也放开安桥，看着他一溜烟跑到安栀身后。
“姐姐，”安桥小声告状，“他说我是狗。”
“他乱说的，”安栀更小声地安慰他，“你要是狗，那他也当过狗。”
凌逸寻坐在沙发上咳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安栀问。
“你看到我跑什么？”
“不是你让我装不认识你吗？”
“你不觉得这样更招人怀疑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安栀想起那张银行卡，忍了。
“明天开始拍了，有几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您说。”
凌逸寻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安栀。
她毕恭毕敬地站在边上，忍辱负重的样子。
凌逸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板凳，“坐。”
“好的。”安栀依言坐下。
安桥见状，和她一起盘膝坐在了地上。
“……算了，”凌逸寻暂时抛弃了无神论主义者一视同“人”的思想，决定将这对姐弟当非人类看待，“上次我发的资料你回去看了吗？”
“看了。”
“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安栀顿了一下，“……吧。”
凌逸寻闭了一下眼睛。
他拿起手边的平板，打开后找了几张照片。
“这是谁？”
屏幕上的女孩有一张圆圆的脸，中长的浅棕色卷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笑起时有一点兔牙，看起来元气可爱。
照片是凌逸寻随手搜的，资料里没出现过。
安栀有些犹豫，“黄、黄灿灿？”
“她拍过什么？”
见名字蒙对，她松了口气，将剩下的内容背了出来，“黄灿灿，女，十九岁，三大人气小花之一，因拍摄《花开又花落》接触表演，凭借青春治愈偶像剧……”
“好了，”凌逸寻打断她，“和她聊天要聊什么？”
“美食，星座，她养的边牧。”
“不能聊什么？”
“游戏，乐队，她的前男友。”
“她前男友是谁？”
“她前男友是……”安栀怔了怔，“这个资料里没写吧。”
“没错，”凌逸寻点头，“资料里没写的你最好不要好奇去搜。”
我好奇这个干什么。安栀忍不住腹诽。
凌逸寻低头又找了一张照片，“这是谁？”
屏幕上是一个身穿汉服的少女。
安栀皱眉，“这不还是黄灿灿吗？”
“嗯，”他向右划了一下屏幕，“这个呢。”
照片上的女生穿了一条简单却显气质的连衣裙，中长黑直的头发勾在耳后，高颧骨尖下巴，周身气场清冷干练，眉眼间却有一点温柔。
“许诺。”安栀说。
然后不等凌逸寻开口，继续道，“二十六岁，凭借处女作《往生》同时斩获优秀新人演员和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次年主演文艺电影她消失的……”
“和她要聊什么？”
“……那一天，”安栀把上一句话说完，无缝衔接道，“旅游，健身，最近在看的书。”
凌逸寻顿了一下，“你看过书吗？”
“没看过。”
“那你别和她聊书了，”凌逸寻说，“不能和她聊什么？”
“书。”
凌逸寻下意识皱眉。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好像没什么问题。
“还有呢？”
“父母，家乡……”安栀顿了一下，“前公司。”
凌逸寻放下平板。安栀见状问道，“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谁？”凌逸寻问。
过了两秒，他皱了一下眉，“你说楚航？”
他来找安栀是怕她分不清黄灿灿和许诺，现代社会几乎没人不认识她们，偏偏安栀不是个人。
“节目里就我和他两个男的，我和他你分不清？”
安栀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凌逸寻突然生什么气。
凌逸寻低头找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一场宴会上，照片上的人一身正装，侧背发型让他的五官更显立体，眉骨和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棱角分明。
这是送分题。
安栀刚想开口，看见凌逸寻黑云压城的表情，又把名字咽了下去。
“这是……”她故作思考地停顿几秒，“楚航吧？”
凌逸寻拿平板的手用了点力。
“你看仔细一点。”
他一字一顿道。
凌大少爷出道至今顺风顺水，光是长相就已经甩开旁人一大截。
如今跻身顶流，即使不看家世背景，也有在名利场里横着走的资本。
他心高气傲，最烦被别人认错。
圈里人知道他的脾气，对此事总是慎之又慎。
安栀这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这是谁？”
凌逸寻问。
“这是你。”安桥插话道。
他看向安栀，一副放心吧主人有我在的样子。
见凌逸寻似乎是在生气，安栀体内蔫坏的魔族血统蠢蠢欲动。
凌逸寻又找了一张照片。
“这是楚航。”
他将平板递给安栀。女孩伸手接过，微卷的发梢随她低头的动作垂落，她伸手勾了一下头发，动作间有一闪而过的温婉。
下一秒她抬起眼睛，目光自下而上，眼神格外无辜。
“你们长得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