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从不好相处的角度来看，凌逸寻和楚航的确有些许相似。
不过楚航是冷，凌逸寻是拽。
——屏幕中的人身形清瘦，微分碎盖隐约遮挡眉眼，学院风穿着干净清爽，目光却疏离淡漠。
楚航出道早，而且一直在男团发展，和凌逸寻几乎没有交集。
但凌逸寻的经纪人担心总他们撞型，来之前给准备了不少楚航的资料。动辄好几mb，凌逸寻差点以为她做了ppt。
他把这些资料原封不动地转发给安栀。
外面人多眼杂，他在安栀房间呆的时间有些长了。
凌逸寻站起身，“你看仔细一点。”
然而见安栀真的认真到头也不抬，他又忍不住开口，“但是也不用太仔细。”
安栀闻言抬起头看他。
“他不主动找你你没必要找他，要是有什么降智猜人小游戏你别猜错就行。”
想起安栀刚才的发言，凌逸寻没消的气又有点返场。
“看好你‘弟弟’，我不想去打疫苗。”
他关上门，留安栀和安桥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他什么意思？”安栀看向安桥。
“不知道，”安桥问，“‘一苗’是人类的名字吗？”
……
夏日小屋一楼，去机场接楚航和妹妹的工作人员给导演发来消息，晚高峰的路口堵车，可能会耽误今晚的拍摄。
节目组原定是在吃晚饭时安排嘉宾边吃边聊剪进预告片里。明天拍摄正式开始，导演想让他们先熟悉一下。
只是现在楚航还堵在路上。除了楚航，其他几位也不是能饿肚子的主。
如此一来，预告拍摄只能往后再推一天。
导演打电话让工作人员带楚航和他妹妹先去吃饭。晚上拍摄取消，外卖全送到了嘉宾房间里。
黄灿灿最近被经纪人耳提面命戒碳水减脂，吃饱了又好像没吃饱。她弟弟晚上有口语课，正在卧室和外教视频学英语。黄灿灿百无聊赖地刷了会手机，最后去了许诺的房间。
她之前和许诺打过两次照面。一次是去年的颁奖晚会，另一次是不久前的时尚盛典。
许诺自立门户之前签的就是她现在的公司，不过那个时候黄灿灿还在读书，两人在公司吗有过交集。
但硬要攀关系的话，许诺的确是她的师姐。
黄灿灿轻轻敲了敲门，看见来开门的许诺弯起眼睛，喊了一声“许老师”。
“灿灿。”许诺拉开门，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弟弟呢？”
“他在上课。”
黄灿灿的弟弟大名黄熙熙，小名就叫弟弟。
许诺关上门，对还站在门口的黄灿灿说，“进来坐。”
黄灿灿在门外就看见茶几前有一个小男孩，走近后才看见沙发上还有一个小女孩。
“许谪轩。”许诺喊了一声。
被点名的小男孩抬起头，他留着小狼尾，看向黄灿灿时手上还拿着枚棋子，“姐姐好。”
“轩轩好。”黄灿灿对他笑了笑。
和他打完招呼，黄灿灿又看向沙发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先是看向许谪轩，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黄灿灿。
“姐姐好。”
“你好。”
她和这个穿小兔子睡衣的女孩打完招呼，用目光向身边的许诺表示询问。
“这是凌逸寻的妹妹。”许诺说。
凌声声和她打完招呼，就继续低头和许谪轩下棋了。
“凌……”
黄灿灿愣了愣，不明白凌逸寻的妹妹怎么在许诺这里。
“轩轩和声声认识。”许诺和她解释。
她刚才在练瑜伽，现在黄灿灿来了也不好邀请她去瑜伽垫上坐着。许诺看向许谪轩，“轩轩，你带妹妹去卧室里玩好不好？”
“好。”
许谪轩站起身，凌声声跟着他从沙发上跳下来。
许诺帮他们把棋盘拿进卧室，出来时顺手带上了门。
“坐。”许诺指了一下沙发。
“谢谢师姐。”
黄灿灿在沙发上坐下，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本棋谱。
她想起之前听说许诺的弟弟好像在一个围棋大赛的少儿组拿了冠军。
没想到凌逸寻的妹妹也会。
“轩轩刚才在和凌逸寻的妹妹下围棋吗？”
“没有，”许诺给她倒了杯水，“声声不会围棋，许谪轩陪她下着玩呢。”
“莘莘是她的小名吗？”
“大名也是，”许诺说，“凌声声——声音的声。”
“那我们名字一样欸，都是ABB这种。”
许诺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黄灿灿年纪小，出道时间也不长，很多事问之前根本没怎么思考。
“师姐，你和凌逸寻关系很好吗？”
平常没见过他们互动，没想到弟弟和妹妹互相认识。
“声声和许谪轩关系好。”许诺避重就轻道。
“哦，”黄灿灿没听出许诺的画外音，“——我之前宣传新剧的时候见过他，不过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你们没合作过吗？”
“没有，他好像没拍过校园剧。”
“那和楚航呢？”
“也没有，”黄灿灿说，“都只听过名字。”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
“师姐，你认识那个新嘉宾吗？”
许诺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导演不是说只有四组嘉宾吗？”
“后来定的吧。”
“是新人吗？我都没听过她的名字。”
“你见过她吗？”
“来的时候看到过，不过我今天没戴隐形没看清楚，”黄灿灿说，“感觉和我差不多大。”
“那应该是新人。”
“哇，那她资源好好，”黄灿灿说，“我刚出道的时候根本接不到综艺。”
许诺闻言笑了一下。
“资源好不一定是好事，资源不好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是说……”
“还是要有作品，”许诺喝了口水，握着玻璃杯道，“这一行没有捷径。”
……
“竭尽全力。”
安栀伸出手。
安桥看向她，“竭尽全力是什么意思？”
“就是姐姐我会尽力的意思，”安栀说，“击个掌，击完我睡觉了。”
安桥伸手和她拍了一下。
“好了，”安栀说，“关灯吧。”
安桥飞到门边把灯关上了。
黑暗中，安栀看向他，“明天开始不准飞了。”
安桥有些委屈地收起翅膀。
“客厅里面也有相机，你被拍到有翅膀，我们俩就完蛋了。”
安桥坐在儿童床上，躲进被子摸了摸自己的尾巴。
关灯后的房间昏暗。安栀躺在床上，床垫柔软得像是陷入了云端。
这是她在人类世界住过最好的房子。
在此之前她睡过树上，也租过三百一个月的出租屋。
出租屋没有独立空间，洗澡做饭都不方便。
安栀在魔界呆了三百多年，半夜去出租屋的公共厕所还是觉得瘆得慌。
她那时从没想过自己不久之后会住进这里。
人类说过很多至理名言。
比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安栀深以为然。
节目录制结束之前，凌逸寻给她的只是一张没有的卡。
她要做的是将这张卡变成钱。
安栀躺在床上，想到凌逸寻承诺的薪酬和出租屋的木板床……
她突然一点也不困了。
……
次日清晨，安栀准时睁开眼睛。
时间刚过六点，安桥在儿童床上睡得正香。
安栀掀开被子，确定他没露出尾巴翅膀之后，把被子又盖了回去。
她昨晚熬夜看完了一本职场生存手册。
之前摆地摊的时候没有同事，大多都是抢夺顾客的竞争关系。
生存手册有言，不良好的同事关系是失业的一半。
按手册上的描述来看，她属于刚转行的新人，需要主动和前辈们打好关系。
夏季天亮得早，窗外已经晨光微熹。
安栀洗漱完走下楼梯。客厅窗明几净，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出一片静谧祥和。
她放轻脚步，经过玄关时突然发现入户的大门没有关紧。
清晨清新的空气穿过植围吹进小屋。安栀打开门，看见院门是关着的，二楼的几间房间夜市房门紧闭。
其他人还没有起床。
应该是节目组昨晚走的时候没有关紧。
安栀关上门，边卷袖子边走向了厨房。
开放式厨房干净整洁，还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她站在吧台边上，和各种不同形状的料理机相顾无言。
生存手册上说，给前辈冲泡咖啡是职场新人的必修技能。
安栀为此特意买了本《研磨从入门到大师》的电子书拜读。
结果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磨豆机。
正在她翻箱倒柜找机器磨咖啡豆的时候，一墙之隔的屋外，夏日小屋的院门被人推开。
5km结束。楚航两步迈完台阶，伸手推门却感觉到一阵阻力。
昨晚到这里时已经是深夜，导演忘了给他门卡，他就在晨跑给自己留了门。
什么风能把铸铝门吹起来。
楚航又推了一下，确定门是真的关了起来。
不到七点。楚航看了一下手机，思考导演现在起床的概率是多少。
下一秒，面前的大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
在厨房听到院门动静的安栀站在门后。楚航站在门外，因为低头有一点背光。
不过拜凌逸寻所赐，安栀很快就认出了他。
“楚航？”
被人认出对楚航来说是家常便饭。他点了一下头，视线向下扫过安栀，没看见工作人员会挂的工作牌。
“你是？”
“我……”
从昨天到现在安栀还没做过自我介绍。
照面打得措手不及，她还没来得及打好腹稿。
安栀顿了一下，先闪身开门让楚航进来。
她没说完的自我介绍在楚航那里似乎并不重要。安栀看着他进门后摘下发带，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虽然被无视了，但安栀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她回到厨房，继续对照手机里的图片找磨豆机。
过了一会，楚航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冲完了澡。手上拿着水杯，准备下楼倒一杯水。
没想到安栀还在厨房。
咖啡器具在吧台上排成一排。安栀站在吧台后面，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楚航的视线扫过她，没有停顿地从她身边经过，站在了净饮机前。
在他接水的时候，安栀突然开口。
“我叫安栀——平安的安，栀子花的栀子……不是，栀子花的栀。”
她因为紧张有些口误。
楚航却只是未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他抬头喝水的时候，安栀才注意到他戴着耳机。
凌逸寻昨天和她说楚航不主动就不要找他。
安栀心里有些犹豫。
然而当楚航接完水准备走后，安栀下意识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
不过楚航是冷，凌逸寻是拽。
——屏幕中的人身形清瘦，微分碎盖隐约遮挡眉眼，学院风穿着干净清爽，目光却疏离淡漠。
楚航出道早，而且一直在男团发展，和凌逸寻几乎没有交集。
但凌逸寻的经纪人担心总他们撞型，来之前给准备了不少楚航的资料。动辄好几mb，凌逸寻差点以为她做了ppt。
他把这些资料原封不动地转发给安栀。
外面人多眼杂，他在安栀房间呆的时间有些长了。
凌逸寻站起身，“你看仔细一点。”
然而见安栀真的认真到头也不抬，他又忍不住开口，“但是也不用太仔细。”
安栀闻言抬起头看他。
“他不主动找你你没必要找他，要是有什么降智猜人小游戏你别猜错就行。”
想起安栀刚才的发言，凌逸寻没消的气又有点返场。
“看好你‘弟弟’，我不想去打疫苗。”
他关上门，留安栀和安桥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他什么意思？”安栀看向安桥。
“不知道，”安桥问，“‘一苗’是人类的名字吗？”
……
夏日小屋一楼，去机场接楚航和妹妹的工作人员给导演发来消息，晚高峰的路口堵车，可能会耽误今晚的拍摄。
节目组原定是在吃晚饭时安排嘉宾边吃边聊剪进预告片里。明天拍摄正式开始，导演想让他们先熟悉一下。
只是现在楚航还堵在路上。除了楚航，其他几位也不是能饿肚子的主。
如此一来，预告拍摄只能往后再推一天。
导演打电话让工作人员带楚航和他妹妹先去吃饭。晚上拍摄取消，外卖全送到了嘉宾房间里。
黄灿灿最近被经纪人耳提面命戒碳水减脂，吃饱了又好像没吃饱。她弟弟晚上有口语课，正在卧室和外教视频学英语。黄灿灿百无聊赖地刷了会手机，最后去了许诺的房间。
她之前和许诺打过两次照面。一次是去年的颁奖晚会，另一次是不久前的时尚盛典。
许诺自立门户之前签的就是她现在的公司，不过那个时候黄灿灿还在读书，两人在公司吗有过交集。
但硬要攀关系的话，许诺的确是她的师姐。
黄灿灿轻轻敲了敲门，看见来开门的许诺弯起眼睛，喊了一声“许老师”。
“灿灿。”许诺拉开门，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弟弟呢？”
“他在上课。”
黄灿灿的弟弟大名黄熙熙，小名就叫弟弟。
许诺关上门，对还站在门口的黄灿灿说，“进来坐。”
黄灿灿在门外就看见茶几前有一个小男孩，走近后才看见沙发上还有一个小女孩。
“许谪轩。”许诺喊了一声。
被点名的小男孩抬起头，他留着小狼尾，看向黄灿灿时手上还拿着枚棋子，“姐姐好。”
“轩轩好。”黄灿灿对他笑了笑。
和他打完招呼，黄灿灿又看向沙发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先是看向许谪轩，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黄灿灿。
“姐姐好。”
“你好。”
她和这个穿小兔子睡衣的女孩打完招呼，用目光向身边的许诺表示询问。
“这是凌逸寻的妹妹。”许诺说。
凌声声和她打完招呼，就继续低头和许谪轩下棋了。
“凌……”
黄灿灿愣了愣，不明白凌逸寻的妹妹怎么在许诺这里。
“轩轩和声声认识。”许诺和她解释。
她刚才在练瑜伽，现在黄灿灿来了也不好邀请她去瑜伽垫上坐着。许诺看向许谪轩，“轩轩，你带妹妹去卧室里玩好不好？”
“好。”
许谪轩站起身，凌声声跟着他从沙发上跳下来。
许诺帮他们把棋盘拿进卧室，出来时顺手带上了门。
“坐。”许诺指了一下沙发。
“谢谢师姐。”
黄灿灿在沙发上坐下，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本棋谱。
她想起之前听说许诺的弟弟好像在一个围棋大赛的少儿组拿了冠军。
没想到凌逸寻的妹妹也会。
“轩轩刚才在和凌逸寻的妹妹下围棋吗？”
“没有，”许诺给她倒了杯水，“声声不会围棋，许谪轩陪她下着玩呢。”
“莘莘是她的小名吗？”
“大名也是，”许诺说，“凌声声——声音的声。”
“那我们名字一样欸，都是ABB这种。”
许诺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黄灿灿年纪小，出道时间也不长，很多事问之前根本没怎么思考。
“师姐，你和凌逸寻关系很好吗？”
平常没见过他们互动，没想到弟弟和妹妹互相认识。
“声声和许谪轩关系好。”许诺避重就轻道。
“哦，”黄灿灿没听出许诺的画外音，“——我之前宣传新剧的时候见过他，不过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你们没合作过吗？”
“没有，他好像没拍过校园剧。”
“那和楚航呢？”
“也没有，”黄灿灿说，“都只听过名字。”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
“师姐，你认识那个新嘉宾吗？”
许诺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导演不是说只有四组嘉宾吗？”
“后来定的吧。”
“是新人吗？我都没听过她的名字。”
“你见过她吗？”
“来的时候看到过，不过我今天没戴隐形没看清楚，”黄灿灿说，“感觉和我差不多大。”
“那应该是新人。”
“哇，那她资源好好，”黄灿灿说，“我刚出道的时候根本接不到综艺。”
许诺闻言笑了一下。
“资源好不一定是好事，资源不好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是说……”
“还是要有作品，”许诺喝了口水，握着玻璃杯道，“这一行没有捷径。”
……
“竭尽全力。”
安栀伸出手。
安桥看向她，“竭尽全力是什么意思？”
“就是姐姐我会尽力的意思，”安栀说，“击个掌，击完我睡觉了。”
安桥伸手和她拍了一下。
“好了，”安栀说，“关灯吧。”
安桥飞到门边把灯关上了。
黑暗中，安栀看向他，“明天开始不准飞了。”
安桥有些委屈地收起翅膀。
“客厅里面也有相机，你被拍到有翅膀，我们俩就完蛋了。”
安桥坐在儿童床上，躲进被子摸了摸自己的尾巴。
关灯后的房间昏暗。安栀躺在床上，床垫柔软得像是陷入了云端。
这是她在人类世界住过最好的房子。
在此之前她睡过树上，也租过三百一个月的出租屋。
出租屋没有独立空间，洗澡做饭都不方便。
安栀在魔界呆了三百多年，半夜去出租屋的公共厕所还是觉得瘆得慌。
她那时从没想过自己不久之后会住进这里。
人类说过很多至理名言。
比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安栀深以为然。
节目录制结束之前，凌逸寻给她的只是一张没有的卡。
她要做的是将这张卡变成钱。
安栀躺在床上，想到凌逸寻承诺的薪酬和出租屋的木板床……
她突然一点也不困了。
……
次日清晨，安栀准时睁开眼睛。
时间刚过六点，安桥在儿童床上睡得正香。
安栀掀开被子，确定他没露出尾巴翅膀之后，把被子又盖了回去。
她昨晚熬夜看完了一本职场生存手册。
之前摆地摊的时候没有同事，大多都是抢夺顾客的竞争关系。
生存手册有言，不良好的同事关系是失业的一半。
按手册上的描述来看，她属于刚转行的新人，需要主动和前辈们打好关系。
夏季天亮得早，窗外已经晨光微熹。
安栀洗漱完走下楼梯。客厅窗明几净，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出一片静谧祥和。
她放轻脚步，经过玄关时突然发现入户的大门没有关紧。
清晨清新的空气穿过植围吹进小屋。安栀打开门，看见院门是关着的，二楼的几间房间夜市房门紧闭。
其他人还没有起床。
应该是节目组昨晚走的时候没有关紧。
安栀关上门，边卷袖子边走向了厨房。
开放式厨房干净整洁，还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她站在吧台边上，和各种不同形状的料理机相顾无言。
生存手册上说，给前辈冲泡咖啡是职场新人的必修技能。
安栀为此特意买了本《研磨从入门到大师》的电子书拜读。
结果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磨豆机。
正在她翻箱倒柜找机器磨咖啡豆的时候，一墙之隔的屋外，夏日小屋的院门被人推开。
5km结束。楚航两步迈完台阶，伸手推门却感觉到一阵阻力。
昨晚到这里时已经是深夜，导演忘了给他门卡，他就在晨跑给自己留了门。
什么风能把铸铝门吹起来。
楚航又推了一下，确定门是真的关了起来。
不到七点。楚航看了一下手机，思考导演现在起床的概率是多少。
下一秒，面前的大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
在厨房听到院门动静的安栀站在门后。楚航站在门外，因为低头有一点背光。
不过拜凌逸寻所赐，安栀很快就认出了他。
“楚航？”
被人认出对楚航来说是家常便饭。他点了一下头，视线向下扫过安栀，没看见工作人员会挂的工作牌。
“你是？”
“我……”
从昨天到现在安栀还没做过自我介绍。
照面打得措手不及，她还没来得及打好腹稿。
安栀顿了一下，先闪身开门让楚航进来。
她没说完的自我介绍在楚航那里似乎并不重要。安栀看着他进门后摘下发带，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虽然被无视了，但安栀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她回到厨房，继续对照手机里的图片找磨豆机。
过了一会，楚航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冲完了澡。手上拿着水杯，准备下楼倒一杯水。
没想到安栀还在厨房。
咖啡器具在吧台上排成一排。安栀站在吧台后面，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楚航的视线扫过她，没有停顿地从她身边经过，站在了净饮机前。
在他接水的时候，安栀突然开口。
“我叫安栀——平安的安，栀子花的栀子……不是，栀子花的栀。”
她因为紧张有些口误。
楚航却只是未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他抬头喝水的时候，安栀才注意到他戴着耳机。
凌逸寻昨天和她说楚航不主动就不要找他。
安栀心里有些犹豫。
然而当楚航接完水准备走后，安栀下意识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