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把他抬走，下一个。”
稔华办事情干净利落，很有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意思，地下的咒术师炮灰X1再次惨遭蹂'躏，只能委顿在地，头也抬不起来，发出阵阵呻｜吟。
“现在都是什么章程？”稔华问道：“喂，你们现在最有名的咒灵都有哪些？怎么排名的？”
从雪女到玉藻前，一级到特级，对方都一五一十地如数家珍说出来了，稔华摸了摸下巴，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两面宿傩呢？算几级？”
她已经快盘问出经验来了，小精灵看着咒术师们三两句说不清楚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但在这种时候不好暴露给外人，一时半会不好说话，只好想个别的法子来传消息。
稔华还在盘问中，突然感觉手心传来了一股奇怪的触感，她清楚地记得这份触感到底属于谁，这种柔软但又坚硬的质地不是什么物种都长得出来的，超梦的尾巴尖要比它的其他地方要来得更硬一点。
小精灵勾了勾尾巴，倒是没有挑逗的意思，只是轻微的力道带来了某种奇妙的痒意，像是要顺着她的手心挠到她的心窝，总之痒痒的。
稔华没注意超梦写字时到底写了什么，习惯性地反手一模，将那只乱动的灵活的尾巴攥住了，超梦微微一抖，狠狠地甩掉了不正经的毛手。
最后，它还是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这家伙真的是抓紧一切机会揩油……
周围的咒术师没有吐槽能力，超梦干脆说得明白了一点：“问问他，御三家的事情。”
稔华对着他的脑袋重重补了一下，没多久甩着手回来了，带着刚刚盘问出来的一大堆情报：“禅院和五条，你要选哪个？”
御三家之中，忽略加茂的唯一一个理由，只是因为他们的家主和侧室勾扯太多罢了，一会儿是因为子嗣，一会儿是因为名分，稔华讨厌这种情天恨海的东西，因此第一时间将它给排除在了选项之外。
遇事不决，那就用点指兵兵，一个抽签的概念之后，稔华盲选中了禅院。
“走吧！去看看目的地长什么样子！”
虽说做自由人也挺好，但这么几天下来，她发现此时的咒术师们保密条例做得比千年前不知好了多少，有些在稔华看来都只是常识的情报，在普通咒术师口中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换个新地图就是这点不方便，虽然说稔华能把曾经来过的地方清楚记下，但毕竟过了千年了，炮火加上工业革命的洗刷早就把日本改造成了另一个别的世界了，基本上她在这个世界里竟然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消息也问不出来，实在是很不方便。
噢，或许还要加上两面宿傩，这算是唯一认识的人了。
这家伙在宝可梦系统里虽然有个【已死亡】的标记，但另外的后缀却依旧在，之前【pending】的戳已经变做了【已达成】。
迟早会有再见的一天的。
稔华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屏幕，超梦露出了恶寒的表情，稍微微飘得远了一点。
……闻到了不怀好意的气息！
这是训练师一般在打不好的主意的时候会出现的阴险神情……
稔华：這就让我来康康，下一个能让我们骗吃骗喝的大腿在哪里？
——
另一边。
五条家内部会议。
五条的神子正面色不虞地坐在靠垫上，一旁的老人们和大人们穿着古板的灰色和服，正因为稔华最近惹出的乱子而热火朝天地议论着。
其实一开始只是在进行通常运转的会议，但因为聊到了稔华，各位都有不同的意见，声音一大，听上去就像是吵得不可开交似的。
有五条家的中年人说：“那个女人现在惹出来的乱摊子到处都是，也不知到底要问什么，但既然她有那样的能力，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了！”
稳健派系的代表人皱起眉：“只是问问而已，左不过是打听一些情报，一个女人罢了，能翻出什么风浪？”
中年人提高嗓音：“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放松了警惕，谁又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最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不能知根知底的敌人！看看少爷，他不就被……”
打进了医院吗！
一旁坐着的五条悟突然被cue，捕捉到这句话的未尽之意后，一下子表情就挂了下来，精致的小脸上无疑挂满了不爽。
他只是被拍红了屁股，但家里人太过紧张了。五条神子可是有着无懈可击的防守型无下限术式，按道理来说要么完好无损要么死，不大可能会有居中的选项，而这一位（注：还活着）的尊臀竟然被揍得又红又肿！家里的老一辈看到他那副惨状的第一眼就全都疯了，红着眼睛将他送进了医院，五条悟本不想尖叫的，在医生打算扒了他的裤子后再做X光和CT检测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
传统的检查方式并没有看出端倪，也没有诅咒的痕迹，但既然是现代社会，哪怕再古板的家族也不是不会考虑使用新兴的手段，五条的神子是他们的宝，再怎么仔细小心也不为过。
可！
是！
啊！
众目睽睽之下光身子也太!@#$%^&*了！
哪怕长辈们慈祥和蔼地劝他“检查的都是五条家的人”、“没人会将这些说出去的”也没用，他难得被外人打成这样，不深入检查是不可能的，但五条悟现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基本的羞耻心了，普通人会进行的医院治疗他已经许多年没再经历过，五条少爷发自内心地不想丢这个大脸！他讨厌医院！
毕竟他还是很要面子和形象，哪怕真的在努力抗争把自己拖进去的力道，也不可能真的满地打滚说“我不要我不要”吧，于是只能像一只即将被强行送去浴室洗澡一样的猫似的抵死挣扎着，但还是无法反抗地被侍从们按着送进了x光室。
在五条众人那种“少爷年纪还是太小了啊不懂事也没办法”的迷之目光之下，他含恨趴在床上完成了全套检测，粘乎乎的透明胶质滑液沾满了全身，侍女们打算拿着毛巾将他的身体拭净的时候，五条悟还是忍不了了，一把将它夺了下来，然后将众人轰出了病房去。
可恶！可恶！可恶！
他慢慢擦着，很快连手心都变得黏答答，这显然让他的心情更加down到谷底。
五条悟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委屈，这份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屈辱他记下来了。
还没成为完全体的六眼握紧拳，暗暗发誓：
下次如果再见到，我必定……
*
这份怨念没办法传达给远在禅院家的稔华，她正在愉快地晒着清晨的太阳，惬意地吃着糕点。
这家简直是腐朽二字的代名词，初次见面时她就注意到了，禅院家的顶梁柱几乎没有女性，即便是会面时的长老们，女性的长者也会尽量保持安静，能不发言尽量不发言，能明显从她们的举止中窥见男女尊卑地位不平等的一隅。
真烂哦，都已经是这个世纪了。
稔华心中满是讥嘲，一边享受着贴心的侍女斟来的茶水，合着点心吃完，舒了口长气。
超梦正在到处晃悠，小精灵是关不住的，一直待在古朴的建筑里只会觉得拘束，也不知它究竟去了哪里，稔华心知它倒是不可能溜的，武力值摆在那，虽然很天真，但是又不愚蠢，更不至于被人拐走。
吃完茶点，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决定去找它，这家伙其实也蛮好找的，往绿色最多的地方、没有人工痕迹的地方找就可以了，那里一般很阴凉，也最空旷，一般都……
老远就看到了它那条向上竖起的摇曳的尾巴，稔华没出声，它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训练师的靠近，隔着灌木在远方看了一眼，紫水晶般的瞳孔让视线都带着一股温凉的触感。
稔华笑笑，抬脚继续朝着它走去，越过层层绿叶的阻隔，才发现超梦低头看着的是远方角落被霸凌的黑发少年。
他闷声不吭地被踢踹着，同龄人的力道本来很没轻没重，正常人的脸上按道理都已经开始肿起来了，他的伤痕倒像是轻轻刮到了皮一般不痛不痒。稔华抱臂瞧了两眼，不经意地和那个被殴打的少年对上了视线，冰寒中锋锐的冷意从他的瞳孔中渗出来，像是要将人刺伤。
稔华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懒得管这些事情，这下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转身准备不掺和，刚走没两步便再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的小精灵：“不走吗？”
它看着训练师，脸上有一种熟悉的犹豫兼同情、苦恼的神色。
搞不懂啊，明明在你心中小精灵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稔华用眼神这样问它，它却似乎因为这个质问而做下了决定，决定飞下去制止那场默剧一样的霸凌场面。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格，超梦清楚地明白稔华是怎样的人，所以她不管做出什么举动，超梦都不会因此感到形象破碎或是无法接受，稔华便懒得在这种小细节上装模作样了。
“你还能走吗？”
“……”
少年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并未答复。
她懒得看了，彻底转身就走，没过多久，小精灵从后面追了过来，飞落至她的身侧。
“回来了啊。”稔华头都没回，“聊得高兴吗？”
这像是家常聊天一样的对话是不会迷惑它的，超梦疑惑地问道：“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聊天？”
稔华露出懒散的表情，脚步迈得更快了。
到了这一刻，哪怕是再纯洁的小精灵也明白了些什么，它颇有些无奈地靠得近了一点，“我没有说超过一句话。”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摸了上来，在它柔软宽厚的腹部毛发中游走着，但表情很明显在发呆。
……还是让她消消气好了。
小精灵忍住了甩开的条件反射动作，硬生生地浮空在原地，手部触摸时传来的触感并不能抚慰她，没过多久她又安静地靠得近了一点，闷不吭声地将脑袋凑了上来，在它的腹部越埋越深，然后——吸……
超梦整个小精灵都不够好了，僵硬着身子被她予取予求，稔华埋在它的茸毛中畅游得不亦乐乎，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抹脸，又是神清气爽的往日表情：“啊哈，不难过了。”
遭遇酷刑的宝可梦：“……”
稔华还算有点良心，现在心情正好，整个人轻飘飘的，见它又飘远了，便问了一句：“咦？要去哪里？”
训练师似乎因为自己和别人接触过密了稍微有些嫉妒和不爽，为了安慰她，超梦便主动献身了，但全程的表情实在是很视死如归，这也太可爱了，她越来越过分的侵|犯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故意的。
本想看看它等到哪步才会叫停，超梦也还真的是够善良大方的……
没人性的训练师：不错，看来这招行得通，下次再卖惨试试。
它的毛发乱得不能看，现在要去整理干净，因为灼烫的呼吸扑在它的腹部太久，水汽都挂成了湿润的水珠，将本来就凌乱的软蹂'躏得一塌糊涂。
看样子要去洗澡？
稔华多嘴又问了一句：“你要舔毛吗？猫科动物一样？我可以帮忙哦？（指专用的猫毛刷）”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它的敏感神经，超梦提高速度，飞一样地跑掉了。
“……”
训练师站在地上仰望着它像火星子一样消失的身影，然后耸了耸肩。
“哎，真有意思。”
这或许就是她另一个屡教不肯改的原因吧——因为！小精灵的每一个反应！都很有意思啊！
.
稔华办事情干净利落，很有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意思，地下的咒术师炮灰X1再次惨遭蹂'躏，只能委顿在地，头也抬不起来，发出阵阵呻｜吟。
“现在都是什么章程？”稔华问道：“喂，你们现在最有名的咒灵都有哪些？怎么排名的？”
从雪女到玉藻前，一级到特级，对方都一五一十地如数家珍说出来了，稔华摸了摸下巴，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两面宿傩呢？算几级？”
她已经快盘问出经验来了，小精灵看着咒术师们三两句说不清楚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但在这种时候不好暴露给外人，一时半会不好说话，只好想个别的法子来传消息。
稔华还在盘问中，突然感觉手心传来了一股奇怪的触感，她清楚地记得这份触感到底属于谁，这种柔软但又坚硬的质地不是什么物种都长得出来的，超梦的尾巴尖要比它的其他地方要来得更硬一点。
小精灵勾了勾尾巴，倒是没有挑逗的意思，只是轻微的力道带来了某种奇妙的痒意，像是要顺着她的手心挠到她的心窝，总之痒痒的。
稔华没注意超梦写字时到底写了什么，习惯性地反手一模，将那只乱动的灵活的尾巴攥住了，超梦微微一抖，狠狠地甩掉了不正经的毛手。
最后，它还是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这家伙真的是抓紧一切机会揩油……
周围的咒术师没有吐槽能力，超梦干脆说得明白了一点：“问问他，御三家的事情。”
稔华对着他的脑袋重重补了一下，没多久甩着手回来了，带着刚刚盘问出来的一大堆情报：“禅院和五条，你要选哪个？”
御三家之中，忽略加茂的唯一一个理由，只是因为他们的家主和侧室勾扯太多罢了，一会儿是因为子嗣，一会儿是因为名分，稔华讨厌这种情天恨海的东西，因此第一时间将它给排除在了选项之外。
遇事不决，那就用点指兵兵，一个抽签的概念之后，稔华盲选中了禅院。
“走吧！去看看目的地长什么样子！”
虽说做自由人也挺好，但这么几天下来，她发现此时的咒术师们保密条例做得比千年前不知好了多少，有些在稔华看来都只是常识的情报，在普通咒术师口中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换个新地图就是这点不方便，虽然说稔华能把曾经来过的地方清楚记下，但毕竟过了千年了，炮火加上工业革命的洗刷早就把日本改造成了另一个别的世界了，基本上她在这个世界里竟然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消息也问不出来，实在是很不方便。
噢，或许还要加上两面宿傩，这算是唯一认识的人了。
这家伙在宝可梦系统里虽然有个【已死亡】的标记，但另外的后缀却依旧在，之前【pending】的戳已经变做了【已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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稔华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屏幕，超梦露出了恶寒的表情，稍微微飘得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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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五条家内部会议。
五条的神子正面色不虞地坐在靠垫上，一旁的老人们和大人们穿着古板的灰色和服，正因为稔华最近惹出的乱子而热火朝天地议论着。
其实一开始只是在进行通常运转的会议，但因为聊到了稔华，各位都有不同的意见，声音一大，听上去就像是吵得不可开交似的。
有五条家的中年人说：“那个女人现在惹出来的乱摊子到处都是，也不知到底要问什么，但既然她有那样的能力，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了！”
稳健派系的代表人皱起眉：“只是问问而已，左不过是打听一些情报，一个女人罢了，能翻出什么风浪？”
中年人提高嗓音：“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放松了警惕，谁又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最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不能知根知底的敌人！看看少爷，他不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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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着的五条悟突然被cue，捕捉到这句话的未尽之意后，一下子表情就挂了下来，精致的小脸上无疑挂满了不爽。
他只是被拍红了屁股，但家里人太过紧张了。五条神子可是有着无懈可击的防守型无下限术式，按道理来说要么完好无损要么死，不大可能会有居中的选项，而这一位（注：还活着）的尊臀竟然被揍得又红又肿！家里的老一辈看到他那副惨状的第一眼就全都疯了，红着眼睛将他送进了医院，五条悟本不想尖叫的，在医生打算扒了他的裤子后再做X光和CT检测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
传统的检查方式并没有看出端倪，也没有诅咒的痕迹，但既然是现代社会，哪怕再古板的家族也不是不会考虑使用新兴的手段，五条的神子是他们的宝，再怎么仔细小心也不为过。
可！
是！
啊！
众目睽睽之下光身子也太!@#$%^&*了！
哪怕长辈们慈祥和蔼地劝他“检查的都是五条家的人”、“没人会将这些说出去的”也没用，他难得被外人打成这样，不深入检查是不可能的，但五条悟现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基本的羞耻心了，普通人会进行的医院治疗他已经许多年没再经历过，五条少爷发自内心地不想丢这个大脸！他讨厌医院！
毕竟他还是很要面子和形象，哪怕真的在努力抗争把自己拖进去的力道，也不可能真的满地打滚说“我不要我不要”吧，于是只能像一只即将被强行送去浴室洗澡一样的猫似的抵死挣扎着，但还是无法反抗地被侍从们按着送进了x光室。
在五条众人那种“少爷年纪还是太小了啊不懂事也没办法”的迷之目光之下，他含恨趴在床上完成了全套检测，粘乎乎的透明胶质滑液沾满了全身，侍女们打算拿着毛巾将他的身体拭净的时候，五条悟还是忍不了了，一把将它夺了下来，然后将众人轰出了病房去。
可恶！可恶！可恶！
他慢慢擦着，很快连手心都变得黏答答，这显然让他的心情更加down到谷底。
五条悟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委屈，这份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屈辱他记下来了。
还没成为完全体的六眼握紧拳，暗暗发誓：
下次如果再见到，我必定……
*
这份怨念没办法传达给远在禅院家的稔华，她正在愉快地晒着清晨的太阳，惬意地吃着糕点。
这家简直是腐朽二字的代名词，初次见面时她就注意到了，禅院家的顶梁柱几乎没有女性，即便是会面时的长老们，女性的长者也会尽量保持安静，能不发言尽量不发言，能明显从她们的举止中窥见男女尊卑地位不平等的一隅。
真烂哦，都已经是这个世纪了。
稔华心中满是讥嘲，一边享受着贴心的侍女斟来的茶水，合着点心吃完，舒了口长气。
超梦正在到处晃悠，小精灵是关不住的，一直待在古朴的建筑里只会觉得拘束，也不知它究竟去了哪里，稔华心知它倒是不可能溜的，武力值摆在那，虽然很天真，但是又不愚蠢，更不至于被人拐走。
吃完茶点，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决定去找它，这家伙其实也蛮好找的，往绿色最多的地方、没有人工痕迹的地方找就可以了，那里一般很阴凉，也最空旷，一般都……
老远就看到了它那条向上竖起的摇曳的尾巴，稔华没出声，它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训练师的靠近，隔着灌木在远方看了一眼，紫水晶般的瞳孔让视线都带着一股温凉的触感。
稔华笑笑，抬脚继续朝着它走去，越过层层绿叶的阻隔，才发现超梦低头看着的是远方角落被霸凌的黑发少年。
他闷声不吭地被踢踹着，同龄人的力道本来很没轻没重，正常人的脸上按道理都已经开始肿起来了，他的伤痕倒像是轻轻刮到了皮一般不痛不痒。稔华抱臂瞧了两眼，不经意地和那个被殴打的少年对上了视线，冰寒中锋锐的冷意从他的瞳孔中渗出来，像是要将人刺伤。
稔华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懒得管这些事情，这下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转身准备不掺和，刚走没两步便再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的小精灵：“不走吗？”
它看着训练师，脸上有一种熟悉的犹豫兼同情、苦恼的神色。
搞不懂啊，明明在你心中小精灵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稔华用眼神这样问它，它却似乎因为这个质问而做下了决定，决定飞下去制止那场默剧一样的霸凌场面。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格，超梦清楚地明白稔华是怎样的人，所以她不管做出什么举动，超梦都不会因此感到形象破碎或是无法接受，稔华便懒得在这种小细节上装模作样了。
“你还能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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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懒得看了，彻底转身就走，没过多久，小精灵从后面追了过来，飞落至她的身侧。
“回来了啊。”稔华头都没回，“聊得高兴吗？”
这像是家常聊天一样的对话是不会迷惑它的，超梦疑惑地问道：“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聊天？”
稔华露出懒散的表情，脚步迈得更快了。
到了这一刻，哪怕是再纯洁的小精灵也明白了些什么，它颇有些无奈地靠得近了一点，“我没有说超过一句话。”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摸了上来，在它柔软宽厚的腹部毛发中游走着，但表情很明显在发呆。
……还是让她消消气好了。
小精灵忍住了甩开的条件反射动作，硬生生地浮空在原地，手部触摸时传来的触感并不能抚慰她，没过多久她又安静地靠得近了一点，闷不吭声地将脑袋凑了上来，在它的腹部越埋越深，然后——吸……
超梦整个小精灵都不够好了，僵硬着身子被她予取予求，稔华埋在它的茸毛中畅游得不亦乐乎，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抹脸，又是神清气爽的往日表情：“啊哈，不难过了。”
遭遇酷刑的宝可梦：“……”
稔华还算有点良心，现在心情正好，整个人轻飘飘的，见它又飘远了，便问了一句：“咦？要去哪里？”
训练师似乎因为自己和别人接触过密了稍微有些嫉妒和不爽，为了安慰她，超梦便主动献身了，但全程的表情实在是很视死如归，这也太可爱了，她越来越过分的侵|犯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故意的。
本想看看它等到哪步才会叫停，超梦也还真的是够善良大方的……
没人性的训练师：不错，看来这招行得通，下次再卖惨试试。
它的毛发乱得不能看，现在要去整理干净，因为灼烫的呼吸扑在它的腹部太久，水汽都挂成了湿润的水珠，将本来就凌乱的软蹂'躏得一塌糊涂。
看样子要去洗澡？
稔华多嘴又问了一句：“你要舔毛吗？猫科动物一样？我可以帮忙哦？（指专用的猫毛刷）”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它的敏感神经，超梦提高速度，飞一样地跑掉了。
“……”
训练师站在地上仰望着它像火星子一样消失的身影，然后耸了耸肩。
“哎，真有意思。”
这或许就是她另一个屡教不肯改的原因吧——因为！小精灵的每一个反应！都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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