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种场面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就是那样的……稔华二人组摆着反派造型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方，地上的人像败犬一样倒下的场景。
（托稔华的福）出了禅院后奉命给她买漫画，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过来的甚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哇哦。
通常运转呢。
一点也不惊讶……等……等、等一下……
等等！
有着一头刚硬黑色短发的少年虽然寡言，但在稔华手下待了这么久，已经学会默不作声地吐槽了，他那一如往常的死鱼眼还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慢慢睁大了，碧绿的瞳孔里映着在任何正常人看来都匪夷所思的一幕。
虽然、虽然已经习惯这两个家伙的行为模式了，现在他竟然也想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呼：“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白发的那个六眼依旧跪坐在地上张着嘴，像是演默剧一样无声地“啊啊啊啊啊”，双手用力捂着脸，要不是出自少爷特有的偶像包袱，完全能想到他本来想痛呼些什么。
明显就是——“我的眼睛呃呃呃！”
之类的。
很快，禅院甚尔那异常不淡定的神情又收了回去，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那悲惨的童年，还有潜入五条家的时候，六眼的神子漫不经心的那一眼……
简而言之，他的内心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要是一言以蔽之的话，大概就是：“你也有今天”这样子的话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五条家的金疙瘩在这里看样子是被打了，却没有一个仆人出没……难道保镖都下班了？没道理啊……
为了让训练师放松身心而将方圆一公里的敌方单位定身的超梦：嗯哼。
人总是要通过对比找到幸福感的，哪怕禅院甚尔自己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磋磨了这么久，现在一旦看到了境遇比他还要惨的家伙，那就一下子感觉也没什么了。
稔华是脸盲患者，对一般通过的路人甲基本不放在心上，看到禅院甚尔这个五味陈杂的表情便开口了，“怎么，是认识的人？”
他回道：“是五条家的少爷……”
虽然这样说，其实他的口吻中也没什么后怕之类的语气，稔华摸着下巴，从超梦身上跳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
“……嚯，有点印象了。”
小精灵看着她：“？”
“还记得吗……”稔华慢悠悠地说，一边反复打量他的被遮住的半张脸蛋：“我不是打过他的屁股吗？”
可惜是超梦没有炸毛这种功能，但它眼睛明显睁大了。
竟然真的踢到了铁板？！
说归说，虽然惹了麻烦，但稔华还是打得很爽的。
她一般很能忍，不过为了她的头发发量以及乳腺结节着想，这种小仇还是当场报了最好，五条少爷当初是真的把她惹得不轻，被打当然是他自作孽，谁让他总是摆着这种不可一世的臭脸，让人看了就心生不爽，那他会惹祸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他需要反省自己，而不是稔华为此感到愧疚。
“好了，走吧。”
稔华对此保持零容忍和零愧疚度，但超梦瞟了她一眼，她又磨蹭了一会儿走了过去：“……给你叫个救护车吧，有空找医生看看眼睛，要我说你这个‘六眼’也没什么用嘛！”
禅院甚尔：“……”
真是新鲜的说辞，呢。
五条悟空出一只手撑住地面，喘息间从模糊的视野里瞧见了几滴水渍，突然意识到了那是自己滴落下来的汗水，“……你那个，是什么？”
稔华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他针对超梦的说辞很是不满意，但事到如今倒也没必要紧追着不放了，毕竟她刚蹭网完毕，下了一堆即将欣赏的视频及小说，没必要浪费时间在痛打落水狗上，很耐心地蹲下身去直视着他，即便五条悟的状态已然糟糕到无法抬头：“想知道吗？那作为咨询费，除了帮你叫救护车的费用之外，你兜里的钱就归我咯。”
她也没等对面说答应还是没答应，直接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钱袋，可惜小少爷不会带太多现金出门，一般有想买的东西都会由仆人搞定，她摸了一圈，显然不太满意，一边说着“嘁，穷酸！”一边将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扯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他：“你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看成色这么新，九几年的东西？”
他说不出话，气喘吁吁地垂着头，但微微点了一下脑袋，似乎是默认了的意思。
稔华眼中划过一丝深意，将这价值不菲的挂坠收入了怀中，感受得到上面的玉石还保存着少年贴身佩戴时的体温，稍微有些恶心，但看在价格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了。他既然这么听话，在超梦面前稔华也没必要一定要出尔反尔，于是站起了身，慢悠悠地撂下一句话：“下次看它的时候小心你的眼睛，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的，你懂么？”
六眼是通过分析计算和采集信息来完成“观测”的，但这样的过程就注定了它所得到的会是几乎全部的客观信息，跳转至另一个世界后，超梦的身体也算得上是承载某种数据的载体了，六眼这样肆无忌惮的窥伺当然会被重拳锤个眼冒金星。
五条悟下次还会不会有这个遭遇，就取决于他会不会长个教训了。
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她慢悠悠地又走了，给超梦送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小精灵在离开原地的数分钟后才解开周围仆从们的定身，五条家的人如梦初醒一般蜂拥地冲了过去。
“少爷！”
“五条少爷！”
“您怎么样？！”
在众人的簇拥下，五条悟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眼前浮现着闪烁的光斑，他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手，想说一句：“记……”
记……住那个女人的脸……下次见面的话……我还要揍她……（是的，并没有长教训。）
这句话也没有说完，他就虚弱地一头栽倒在地，眼角已然湿润了，不知流出来的究竟是眼泪还是血液，总之众仆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很快变得异常慌乱了起来。
……
……
那边熙熙闹闹的场景已经被稔华扔到了脑后，她神情倦怠地掏出了刚刚弄走的吊坠，有一下没一下地抛接着，禅院甚尔一直都在保持沉默，但终于在路上发现了自己竟是三人行里唯一的常识人这一惨痛的事实，还是忍不住张口道：“……一般咒术大家族的东西都会设有追踪型的术式，要不然也会是自启动型咒具……一直拿着可能会带来麻烦，还是不要将它贴身存放比较好。”
稔华看了他一眼，难得搭理了他一下：“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就此降落在了商业街的角落。
禅院甚尔虽然在家族里受尽了冷眼，穿好了衣服出门还是看上去很唬人的，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家伙，穿的衣服布料也能闪烁着很好的光泽，他这样乖顺地跟在稔华的身后，看上去还蛮像模像样的。
跟班都这么威风，当然就侧面展示了主人会有多威风。稔华直接走进了当铺，将坠子放上柜台，“我要出这个。”
店员见到了熟悉的脸，便将她请到了内间，在灯下照了几下，似乎明白了这个成色和大小到底有多珍稀，手都已经开始抖了。这显然不是小小几块金币能比拟的价值，他哆嗦了一会儿，很快恢复了正常，毕恭毕敬地对她道：“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将经理请来。”
甚尔低着头，其实耳朵竖得老高，留神捕捉着这个小房间内的每一句对话，心中的惊涛骇浪从出来见到瘫倒在地的五条悟开始就一直没停下来过：真的假的？！把人家揍了还要卖人家的东西！
随后不久，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经理托了一下厚重的黑框眼镜，进来微微鞠了个躬，重新对着灯光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细节和颜色，似乎最终确定了价值，小声问道：“请问您这是在那里买的呢？”
稔华托着下巴，老神在在：“家里人送的生日贺礼，早就不记得了。”
“这样也没事……”
这样贵重的东西有着相当一段繁琐的流程，她给他看了身份的证件，虽然也是禅院弄来的，但确实不算假证，看不出什么端倪，京都老家族很多，需要确保的是她究竟是偷来的财物要销赃、还是单纯地想将礼物转手套现，只要流程不出错，这交易就十有八|九能成了。
从获得的年份到宝石的成分种类，稔华没能全部答上来，但也显然说得上大半，望着经理越来越放松的神情，禅院甚尔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蹲在地上问东问西的原因。
那并不是单纯地询问价值，而是为了在被当铺盘问的时候显得更为可信！
原来她早在叫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要转手把他身上的宝贝卖掉的算盘吗？！
怎么会有这么烂的人啊！
当初在只认识超梦之前，甚尔心中对它的主人有着诸般的好奇，即便他告诉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但甚尔心中有着对稔华的大致图像，那会是一个睿智的、年近中年的、沉稳包容、胸有城府、云淡风轻的主人。
这样美好的隐约有些憧憬的画像在见到稔华的那一瞬间……就被她一脚踹了个干净，之后的每一天服侍、和每一日的相处，都让他缓慢地将自己原本的幻想撕成了一片片的纸屑。
时值青春期的禅院甚尔一边目瞪口呆，一边在心中立下了一道深深的围栏。
那是一种人类称之为底线的东西。
做烂人也会有底线，越过那条线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禅院甚尔发誓自己绝不会沦落到像稔华一样烂的地步！
就是那样的……稔华二人组摆着反派造型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方，地上的人像败犬一样倒下的场景。
（托稔华的福）出了禅院后奉命给她买漫画，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过来的甚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哇哦。
通常运转呢。
一点也不惊讶……等……等、等一下……
等等！
有着一头刚硬黑色短发的少年虽然寡言，但在稔华手下待了这么久，已经学会默不作声地吐槽了，他那一如往常的死鱼眼还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慢慢睁大了，碧绿的瞳孔里映着在任何正常人看来都匪夷所思的一幕。
虽然、虽然已经习惯这两个家伙的行为模式了，现在他竟然也想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呼：“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白发的那个六眼依旧跪坐在地上张着嘴，像是演默剧一样无声地“啊啊啊啊啊”，双手用力捂着脸，要不是出自少爷特有的偶像包袱，完全能想到他本来想痛呼些什么。
明显就是——“我的眼睛呃呃呃！”
之类的。
很快，禅院甚尔那异常不淡定的神情又收了回去，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那悲惨的童年，还有潜入五条家的时候，六眼的神子漫不经心的那一眼……
简而言之，他的内心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要是一言以蔽之的话，大概就是：“你也有今天”这样子的话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五条家的金疙瘩在这里看样子是被打了，却没有一个仆人出没……难道保镖都下班了？没道理啊……
为了让训练师放松身心而将方圆一公里的敌方单位定身的超梦：嗯哼。
人总是要通过对比找到幸福感的，哪怕禅院甚尔自己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磋磨了这么久，现在一旦看到了境遇比他还要惨的家伙，那就一下子感觉也没什么了。
稔华是脸盲患者，对一般通过的路人甲基本不放在心上，看到禅院甚尔这个五味陈杂的表情便开口了，“怎么，是认识的人？”
他回道：“是五条家的少爷……”
虽然这样说，其实他的口吻中也没什么后怕之类的语气，稔华摸着下巴，从超梦身上跳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
“……嚯，有点印象了。”
小精灵看着她：“？”
“还记得吗……”稔华慢悠悠地说，一边反复打量他的被遮住的半张脸蛋：“我不是打过他的屁股吗？”
可惜是超梦没有炸毛这种功能，但它眼睛明显睁大了。
竟然真的踢到了铁板？！
说归说，虽然惹了麻烦，但稔华还是打得很爽的。
她一般很能忍，不过为了她的头发发量以及乳腺结节着想，这种小仇还是当场报了最好，五条少爷当初是真的把她惹得不轻，被打当然是他自作孽，谁让他总是摆着这种不可一世的臭脸，让人看了就心生不爽，那他会惹祸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他需要反省自己，而不是稔华为此感到愧疚。
“好了，走吧。”
稔华对此保持零容忍和零愧疚度，但超梦瞟了她一眼，她又磨蹭了一会儿走了过去：“……给你叫个救护车吧，有空找医生看看眼睛，要我说你这个‘六眼’也没什么用嘛！”
禅院甚尔：“……”
真是新鲜的说辞，呢。
五条悟空出一只手撑住地面，喘息间从模糊的视野里瞧见了几滴水渍，突然意识到了那是自己滴落下来的汗水，“……你那个，是什么？”
稔华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他针对超梦的说辞很是不满意，但事到如今倒也没必要紧追着不放了，毕竟她刚蹭网完毕，下了一堆即将欣赏的视频及小说，没必要浪费时间在痛打落水狗上，很耐心地蹲下身去直视着他，即便五条悟的状态已然糟糕到无法抬头：“想知道吗？那作为咨询费，除了帮你叫救护车的费用之外，你兜里的钱就归我咯。”
她也没等对面说答应还是没答应，直接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钱袋，可惜小少爷不会带太多现金出门，一般有想买的东西都会由仆人搞定，她摸了一圈，显然不太满意，一边说着“嘁，穷酸！”一边将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扯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他：“你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看成色这么新，九几年的东西？”
他说不出话，气喘吁吁地垂着头，但微微点了一下脑袋，似乎是默认了的意思。
稔华眼中划过一丝深意，将这价值不菲的挂坠收入了怀中，感受得到上面的玉石还保存着少年贴身佩戴时的体温，稍微有些恶心，但看在价格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了。他既然这么听话，在超梦面前稔华也没必要一定要出尔反尔，于是站起了身，慢悠悠地撂下一句话：“下次看它的时候小心你的眼睛，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的，你懂么？”
六眼是通过分析计算和采集信息来完成“观测”的，但这样的过程就注定了它所得到的会是几乎全部的客观信息，跳转至另一个世界后，超梦的身体也算得上是承载某种数据的载体了，六眼这样肆无忌惮的窥伺当然会被重拳锤个眼冒金星。
五条悟下次还会不会有这个遭遇，就取决于他会不会长个教训了。
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她慢悠悠地又走了，给超梦送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小精灵在离开原地的数分钟后才解开周围仆从们的定身，五条家的人如梦初醒一般蜂拥地冲了过去。
“少爷！”
“五条少爷！”
“您怎么样？！”
在众人的簇拥下，五条悟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眼前浮现着闪烁的光斑，他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手，想说一句：“记……”
记……住那个女人的脸……下次见面的话……我还要揍她……（是的，并没有长教训。）
这句话也没有说完，他就虚弱地一头栽倒在地，眼角已然湿润了，不知流出来的究竟是眼泪还是血液，总之众仆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很快变得异常慌乱了起来。
……
……
那边熙熙闹闹的场景已经被稔华扔到了脑后，她神情倦怠地掏出了刚刚弄走的吊坠，有一下没一下地抛接着，禅院甚尔一直都在保持沉默，但终于在路上发现了自己竟是三人行里唯一的常识人这一惨痛的事实，还是忍不住张口道：“……一般咒术大家族的东西都会设有追踪型的术式，要不然也会是自启动型咒具……一直拿着可能会带来麻烦，还是不要将它贴身存放比较好。”
稔华看了他一眼，难得搭理了他一下：“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就此降落在了商业街的角落。
禅院甚尔虽然在家族里受尽了冷眼，穿好了衣服出门还是看上去很唬人的，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家伙，穿的衣服布料也能闪烁着很好的光泽，他这样乖顺地跟在稔华的身后，看上去还蛮像模像样的。
跟班都这么威风，当然就侧面展示了主人会有多威风。稔华直接走进了当铺，将坠子放上柜台，“我要出这个。”
店员见到了熟悉的脸，便将她请到了内间，在灯下照了几下，似乎明白了这个成色和大小到底有多珍稀，手都已经开始抖了。这显然不是小小几块金币能比拟的价值，他哆嗦了一会儿，很快恢复了正常，毕恭毕敬地对她道：“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将经理请来。”
甚尔低着头，其实耳朵竖得老高，留神捕捉着这个小房间内的每一句对话，心中的惊涛骇浪从出来见到瘫倒在地的五条悟开始就一直没停下来过：真的假的？！把人家揍了还要卖人家的东西！
随后不久，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经理托了一下厚重的黑框眼镜，进来微微鞠了个躬，重新对着灯光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细节和颜色，似乎最终确定了价值，小声问道：“请问您这是在那里买的呢？”
稔华托着下巴，老神在在：“家里人送的生日贺礼，早就不记得了。”
“这样也没事……”
这样贵重的东西有着相当一段繁琐的流程，她给他看了身份的证件，虽然也是禅院弄来的，但确实不算假证，看不出什么端倪，京都老家族很多，需要确保的是她究竟是偷来的财物要销赃、还是单纯地想将礼物转手套现，只要流程不出错，这交易就十有八|九能成了。
从获得的年份到宝石的成分种类，稔华没能全部答上来，但也显然说得上大半，望着经理越来越放松的神情，禅院甚尔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蹲在地上问东问西的原因。
那并不是单纯地询问价值，而是为了在被当铺盘问的时候显得更为可信！
原来她早在叫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要转手把他身上的宝贝卖掉的算盘吗？！
怎么会有这么烂的人啊！
当初在只认识超梦之前，甚尔心中对它的主人有着诸般的好奇，即便他告诉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但甚尔心中有着对稔华的大致图像，那会是一个睿智的、年近中年的、沉稳包容、胸有城府、云淡风轻的主人。
这样美好的隐约有些憧憬的画像在见到稔华的那一瞬间……就被她一脚踹了个干净，之后的每一天服侍、和每一日的相处，都让他缓慢地将自己原本的幻想撕成了一片片的纸屑。
时值青春期的禅院甚尔一边目瞪口呆，一边在心中立下了一道深深的围栏。
那是一种人类称之为底线的东西。
做烂人也会有底线，越过那条线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禅院甚尔发誓自己绝不会沦落到像稔华一样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