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大姐头
校园暴力，这是根植在年轻人生存空间中的，日本的顽疾。
会馆投下的阴影让这条偏僻小路泛着阴沉的灰色，多亏了那些躺倒在地的恶人此起彼伏的□□，才使得空气没有那么寂静。
乙骨是一个总是往前看的人，但这一次，他难得地想起了往事。
霸凌者的手段或许各有不同，但最简单粗暴的暴力是共通的……他也经历过和眼前这个狼狈少年类似的事情。
入学高专之前，作为一个总是孤身只影、并且经常不去学校的奇怪的人，他同样处于学校食物链的底层。好巧不巧，霸凌者同样是四个人。
他非常清楚，光靠老师的钳制是不够的。停课察看和一对一谈话这一类的惩罚和制约对于不再需要在意内审点的高中生而言完全不痛不痒，无法让他们收敛。
——就比如说现在。
虽然唯唯诺诺地应答着幸奈的训话，但这几个家伙流转着的眼神里却带着讥讽和下流的恶意。
御八风面色不变，心里却早已好好盘算着秋后算账了。乙骨反而比她更生气，冷凝着脸上前，猛地伸手把最放肆的那个掐着脖颈砸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听得让人脊背发凉。冰冷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止住了声，各色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位同学，”
乙骨半蹲下来，垂着的眼眸在阴影下蓝得发黑，咬字分明很轻缓，偏又带着深沉的攻击性。
“请管好你的眼睛。”
后脑勺磕在地上、痛得要死的不良根本不敢喘气，他像虾米一样闭着眼蜷缩在地上，拼了命地点头。
乙骨慢吞吞地扫视了一圈，带着恐怖的压迫感，其余三个人也都低着头，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你们几个也是……以后请记得小心地活着。”明明说着很可怕的话，措辞却还是非常有礼貌，反而显得更可怕了。
“我会让——”他看了眼笔记本上写着的名字，“吉野君来监督的。”
“……再做一次坏事，我就再打你们一顿，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三个路人脸最不经吓，在杀气下抖个不停，口齿不清地应着。
伊藤翔太虽然同样怕得要死，但他最讨厌丢面子。原本还想硬撑，见状便也只能暗恼着服软。
得到了承诺，少年重新直起腰，转头和幸奈目光相接的时候，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柔软纯挚。
在乙骨刻意的放纵下，四个人忍着痛爬起来，推推搡搡地跑开，一边跑一边喊：“大哥，大姐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幸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逗他：“不愧是忧太大哥，很帅气嘛。”
她清楚方才是忧太惯用的唬人伎俩。毕竟他不喜欢杀人，长得又很温和好欺负似的，为了震慑敌人，就得放最狠的狠话和最凶残的杀意。
被少女这么一调侃，原本狂霸酷炫拽的气场顿时破功，忧太无奈地控诉：“别这样喊我……我可不是什么不良啊。”
一旁的吉野顺平犹疑了一下，还是再一次地开口道谢。
“谢谢你们。”
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好像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他们身上围绕着特殊的能量，但又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们帮助了自己，所以他倒也不会害怕。
乙骨连声说不用谢，从包里翻出笔唰唰唰写下了自己的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们再做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啊。”
幸奈跟着“啊”了一声。
他们想起来了出国申请的事。
和五条老师商量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让乙骨自己试试看递交申请。目前结果还不确定，但是如果他们都不在东京，吉野就没法找他们了。
乙骨苦恼地用手指顶着下巴，这是他自己想帮忙的，并且还是非术师之间的问题，委托给窗不太好。
幸奈知道他一直就是善良又热心的性格，即使是和平日里所处理的内容相比无关紧要的常见的小事，即使是非术师的事情……只要发生在眼前，就不会放着不管。
不过她心里仍有些讶异，毕竟上心到这种份上是很少见的。
“你是觉得那几个人不会善罢甘休吗？”幸奈小声地问他，其实她原本以为告诉老师就好，毕竟那几个人如果不怕大人的话，应该也不至于特地选偏僻的地方再出手。
“……嗯。”
忧太似乎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少女完全信任他的判断力，片刻都没有犹豫地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让我爸帮忙吧，他正好管的就是这片辖区。我今晚回家的时候和他说。”
打定主意，幸奈冲着顺平简短地解释了几句：“他是警察，并且还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啦……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让他扮演你家亲戚长辈什么的，去和那几个家伙好好谈谈。具体的我们可以之后商量。”
在助人为乐上，乙骨和御八风是很有默契的，迅速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塞给了一脸懵逼的顺平。
“对了，吉野君，你们学校的棒球社地位如何？”幸奈看着自己的联系人列表，突然有了个后备方案。她在学生会的时候，负责的就是多校联合活动的对接、策划和审批工作，因此才会和稻尾熟悉起来，毕竟棒球部经常需要和别的学校约比赛练习。
同样的，里樱高校的棒球队队长她也认识。
“虽然在东京竞争太激烈，几乎次次止步四强，但是在学校里还是很受优待的。”吉野顺平一五一十地回答，“佐藤他们……也不怎么敢惹棒球社，毕竟全部都是和尚头和肌肉男啊。”
而且就经费而言，和他玩闹性质的映象社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的映象社其实压根算不上“部”，只是同好会而已，没有学生会的认可。不过，虽然不能得到支援经费，但不影响的情况下是可以免费使用学校设施进行活动的……也是因此才被佐藤他们盯上。
“那我拜托东前辈也留意一下那几个人吧，他虽然一脸凶悍，但其实很热心的——而且还欠我一个人情。你如果被他们找茬，就往棒球社跑。”
“我把他们社团的照片传给你，你认一下人，最中间那个就是东前辈。”幸奈到现在还抱着那只毛绒熊，作为网瘾少女单手也不受影响，噼里啪啦地按着手机。
困扰了他那么久的噩梦被眼前的少女不由分说地解决，顺平一瞬间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佐藤他很可能会利用家境调查你们，万一发现异常就糟了。”
他没有问怎么才能变得和他们一样，因为他能够感觉到，乙骨和御八风同学虽然不会阻止，但也不会赞成他去追求那种神秘力量来报复别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听懂了吉野顺平的言下之意，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度。
“谢谢提醒。不过既然你察觉到了，也就好办了……不算是我们泄密。”
乙骨伸出手，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顺平一瞬间联系到了很多电影里的内容。一般来说，这种神秘势力都有着严格的保密原则，但手段就各有不同了，既有杀人灭口的，也有消除记忆的。基于这两个人帮助了自己，他拼命控制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动。
酥麻又暖和的感觉涌了上来，身体上原本被伊藤他们踹了之后隐隐作痛的部位也不再疼了，顺平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被烟头烫出来的疤痕尽数消失，皮肤光洁如初。他满脸不敢置信，抬起头又想说谢谢，却发现那对“神秘情侣”已经不见了踪影。
*
“果然，幸奈真的很厉害。我还在苦恼怎么办呢，你却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方法，真聪明。”乙骨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钦佩，重回阳光下的眼睛是晴山色的，漾着漂亮的光。
“毕竟我在这里的认识的人多嘛。”少女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直是看似友善实则冷淡的性格，但是因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在大金的时候生活一直挺顺风顺水的。所以，不屑于了解霸凌者品性的她一开始想法比较天真，以为告诉学校老师就行……要不是忧太心思缜密，说不定就会害吉野君被报复得更惨了。
“但是用了你的人情……真的不要紧吗？那个东君？”他很在意这件事，看起来忧心忡忡，提起东的名字时的语调有些别扭，温煦的蓝瞳微微敛起，凝睇着幸奈。
少女一下子没能察觉出他不动声色的醋意，笑着解释：“没关系啦，不是什么大事……其实还蛮搞笑的，他们上次到门口想进校的时候，才发现报给我们的名单漏了监督的名字，要不是我帮忙周旋了一下，东君就会被落在外面进不去的监督骂死了哈哈哈哈。”
她顺手翻出发给顺平的照片，指着那个看起来像大猩猩一样的东，给忧太看。
虽然知道这样并不好，但是非常清楚幸奈是个颜控的忧太看到照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良心隐隐作痛，觉得自己功德减一。
“那么，等价交换。轮到你坦白啦——”永远不会吃亏的御八风仰头逼近了他，清馥的气息环绕上来，鞋跟在混凝土的地面上发出了哒哒的声响。
虽然那时候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但那并不是乙骨忧太该有的反应力。因为当时还有他人在场，她便什么都没有问。
“刚刚对着那几个人，表现得有点不对劲呢，忧太。”
“……唯独对着你，不太想说。”少年垂眸看着她，却没有后退拉开距离。
“毕竟，有点太狼狈了。”
即使是他，偶尔也有要强的时候，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维护形象。
“不能说的话不需要勉强，我不会再追问了。”苍翠的绿眸明明是冷色，却流露着包容和体贴的暖意。
忧太轻舒了口气。
“不——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觉得不值一提罢了。”
“我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所以比较了解这类人的行事风格。”
他的语气冷静且不带丝毫恨意，利落地描述了储物柜事件之前的种种经历。
“……这哪里[不值一提]？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每个人对痛苦的阈值是不一样的。对你来说，他们就是很过分啊。”幸奈越听越气，水润的眼睛瞪着忧太。
忧太苦笑着，指尖轻柔地挑起她散落的发丝，替幸奈勾到耳后。
就是因为不想看她难受，才故意说得非常简短和平淡……结果还是不起作用。
“真的没什么，我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当时比起他们，更怕的还是里香暴走伤人。”
“所以你后面肯定也没有报复回去。”
“他们被塞到储物柜里碎了一堆骨头，我觉得已经够了。”
“圣人忧太。”幸奈生气地嘀咕着，却也没有批评他的决定。
虽然作为听众的幸奈很气，但这种全心全意为了他露出的鲜活的表情，反而让忧太这个当事人受害者笑了起来。
最后一丝藏于心底的阴影，终于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白雪一样彻底消融。
“有什么好笑的嘛(▼皿▼#)”
“哈哈哈哈哈，因为觉得幸奈你很可爱。”
“——不要突然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转移话题啊！”
会馆投下的阴影让这条偏僻小路泛着阴沉的灰色，多亏了那些躺倒在地的恶人此起彼伏的□□，才使得空气没有那么寂静。
乙骨是一个总是往前看的人，但这一次，他难得地想起了往事。
霸凌者的手段或许各有不同，但最简单粗暴的暴力是共通的……他也经历过和眼前这个狼狈少年类似的事情。
入学高专之前，作为一个总是孤身只影、并且经常不去学校的奇怪的人，他同样处于学校食物链的底层。好巧不巧，霸凌者同样是四个人。
他非常清楚，光靠老师的钳制是不够的。停课察看和一对一谈话这一类的惩罚和制约对于不再需要在意内审点的高中生而言完全不痛不痒，无法让他们收敛。
——就比如说现在。
虽然唯唯诺诺地应答着幸奈的训话，但这几个家伙流转着的眼神里却带着讥讽和下流的恶意。
御八风面色不变，心里却早已好好盘算着秋后算账了。乙骨反而比她更生气，冷凝着脸上前，猛地伸手把最放肆的那个掐着脖颈砸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听得让人脊背发凉。冰冷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止住了声，各色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位同学，”
乙骨半蹲下来，垂着的眼眸在阴影下蓝得发黑，咬字分明很轻缓，偏又带着深沉的攻击性。
“请管好你的眼睛。”
后脑勺磕在地上、痛得要死的不良根本不敢喘气，他像虾米一样闭着眼蜷缩在地上，拼了命地点头。
乙骨慢吞吞地扫视了一圈，带着恐怖的压迫感，其余三个人也都低着头，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你们几个也是……以后请记得小心地活着。”明明说着很可怕的话，措辞却还是非常有礼貌，反而显得更可怕了。
“我会让——”他看了眼笔记本上写着的名字，“吉野君来监督的。”
“……再做一次坏事，我就再打你们一顿，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三个路人脸最不经吓，在杀气下抖个不停，口齿不清地应着。
伊藤翔太虽然同样怕得要死，但他最讨厌丢面子。原本还想硬撑，见状便也只能暗恼着服软。
得到了承诺，少年重新直起腰，转头和幸奈目光相接的时候，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柔软纯挚。
在乙骨刻意的放纵下，四个人忍着痛爬起来，推推搡搡地跑开，一边跑一边喊：“大哥，大姐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幸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逗他：“不愧是忧太大哥，很帅气嘛。”
她清楚方才是忧太惯用的唬人伎俩。毕竟他不喜欢杀人，长得又很温和好欺负似的，为了震慑敌人，就得放最狠的狠话和最凶残的杀意。
被少女这么一调侃，原本狂霸酷炫拽的气场顿时破功，忧太无奈地控诉：“别这样喊我……我可不是什么不良啊。”
一旁的吉野顺平犹疑了一下，还是再一次地开口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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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好像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他们身上围绕着特殊的能量，但又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们帮助了自己，所以他倒也不会害怕。
乙骨连声说不用谢，从包里翻出笔唰唰唰写下了自己的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们再做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啊。”
幸奈跟着“啊”了一声。
他们想起来了出国申请的事。
和五条老师商量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让乙骨自己试试看递交申请。目前结果还不确定，但是如果他们都不在东京，吉野就没法找他们了。
乙骨苦恼地用手指顶着下巴，这是他自己想帮忙的，并且还是非术师之间的问题，委托给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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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心里仍有些讶异，毕竟上心到这种份上是很少见的。
“你是觉得那几个人不会善罢甘休吗？”幸奈小声地问他，其实她原本以为告诉老师就好，毕竟那几个人如果不怕大人的话，应该也不至于特地选偏僻的地方再出手。
“……嗯。”
忧太似乎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少女完全信任他的判断力，片刻都没有犹豫地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让我爸帮忙吧，他正好管的就是这片辖区。我今晚回家的时候和他说。”
打定主意，幸奈冲着顺平简短地解释了几句：“他是警察，并且还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啦……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让他扮演你家亲戚长辈什么的，去和那几个家伙好好谈谈。具体的我们可以之后商量。”
在助人为乐上，乙骨和御八风是很有默契的，迅速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塞给了一脸懵逼的顺平。
“对了，吉野君，你们学校的棒球社地位如何？”幸奈看着自己的联系人列表，突然有了个后备方案。她在学生会的时候，负责的就是多校联合活动的对接、策划和审批工作，因此才会和稻尾熟悉起来，毕竟棒球部经常需要和别的学校约比赛练习。
同样的，里樱高校的棒球队队长她也认识。
“虽然在东京竞争太激烈，几乎次次止步四强，但是在学校里还是很受优待的。”吉野顺平一五一十地回答，“佐藤他们……也不怎么敢惹棒球社，毕竟全部都是和尚头和肌肉男啊。”
而且就经费而言，和他玩闹性质的映象社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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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拜托东前辈也留意一下那几个人吧，他虽然一脸凶悍，但其实很热心的——而且还欠我一个人情。你如果被他们找茬，就往棒球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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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怎么才能变得和他们一样，因为他能够感觉到，乙骨和御八风同学虽然不会阻止，但也不会赞成他去追求那种神秘力量来报复别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听懂了吉野顺平的言下之意，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度。
“谢谢提醒。不过既然你察觉到了，也就好办了……不算是我们泄密。”
乙骨伸出手，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顺平一瞬间联系到了很多电影里的内容。一般来说，这种神秘势力都有着严格的保密原则，但手段就各有不同了，既有杀人灭口的，也有消除记忆的。基于这两个人帮助了自己，他拼命控制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动。
酥麻又暖和的感觉涌了上来，身体上原本被伊藤他们踹了之后隐隐作痛的部位也不再疼了，顺平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被烟头烫出来的疤痕尽数消失，皮肤光洁如初。他满脸不敢置信，抬起头又想说谢谢，却发现那对“神秘情侣”已经不见了踪影。
*
“果然，幸奈真的很厉害。我还在苦恼怎么办呢，你却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方法，真聪明。”乙骨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钦佩，重回阳光下的眼睛是晴山色的，漾着漂亮的光。
“毕竟我在这里的认识的人多嘛。”少女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直是看似友善实则冷淡的性格，但是因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在大金的时候生活一直挺顺风顺水的。所以，不屑于了解霸凌者品性的她一开始想法比较天真，以为告诉学校老师就行……要不是忧太心思缜密，说不定就会害吉野君被报复得更惨了。
“但是用了你的人情……真的不要紧吗？那个东君？”他很在意这件事，看起来忧心忡忡，提起东的名字时的语调有些别扭，温煦的蓝瞳微微敛起，凝睇着幸奈。
少女一下子没能察觉出他不动声色的醋意，笑着解释：“没关系啦，不是什么大事……其实还蛮搞笑的，他们上次到门口想进校的时候，才发现报给我们的名单漏了监督的名字，要不是我帮忙周旋了一下，东君就会被落在外面进不去的监督骂死了哈哈哈哈。”
她顺手翻出发给顺平的照片，指着那个看起来像大猩猩一样的东，给忧太看。
虽然知道这样并不好，但是非常清楚幸奈是个颜控的忧太看到照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良心隐隐作痛，觉得自己功德减一。
“那么，等价交换。轮到你坦白啦——”永远不会吃亏的御八风仰头逼近了他，清馥的气息环绕上来，鞋跟在混凝土的地面上发出了哒哒的声响。
虽然那时候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但那并不是乙骨忧太该有的反应力。因为当时还有他人在场，她便什么都没有问。
“刚刚对着那几个人，表现得有点不对劲呢，忧太。”
“……唯独对着你，不太想说。”少年垂眸看着她，却没有后退拉开距离。
“毕竟，有点太狼狈了。”
即使是他，偶尔也有要强的时候，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维护形象。
“不能说的话不需要勉强，我不会再追问了。”苍翠的绿眸明明是冷色，却流露着包容和体贴的暖意。
忧太轻舒了口气。
“不——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觉得不值一提罢了。”
“我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所以比较了解这类人的行事风格。”
他的语气冷静且不带丝毫恨意，利落地描述了储物柜事件之前的种种经历。
“……这哪里[不值一提]？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每个人对痛苦的阈值是不一样的。对你来说，他们就是很过分啊。”幸奈越听越气，水润的眼睛瞪着忧太。
忧太苦笑着，指尖轻柔地挑起她散落的发丝，替幸奈勾到耳后。
就是因为不想看她难受，才故意说得非常简短和平淡……结果还是不起作用。
“真的没什么，我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当时比起他们，更怕的还是里香暴走伤人。”
“所以你后面肯定也没有报复回去。”
“他们被塞到储物柜里碎了一堆骨头，我觉得已经够了。”
“圣人忧太。”幸奈生气地嘀咕着，却也没有批评他的决定。
虽然作为听众的幸奈很气，但这种全心全意为了他露出的鲜活的表情，反而让忧太这个当事人受害者笑了起来。
最后一丝藏于心底的阴影，终于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白雪一样彻底消融。
“有什么好笑的嘛(▼皿▼#)”
“哈哈哈哈哈，因为觉得幸奈你很可爱。”
“——不要突然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转移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