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王正与皇后说话:“母后,喜公公一事就交给您了。”

    皇后秀眉紧锁:“琸儿,就算查出喜公公的死因,又如何阻挡恭王上位。”

    楚王面上不见慌乱:“母后放心,我会派人去查王公公。”

    皇后想到王公公的行径,气愤道:“这个老货,不知何时跟淑妃他们母子搅合到了一起,真是该死。”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吴阁老放下茶杯:“娘娘,不知昨日陛下到您宫里,可有说些什么?”

    皇后回忆道:“没有说什么要紧的,只是聊些加常,说起小十的婚事,之后陛下就离开了。”

    吴阁老眼神微动:“十公主?十公主刚及笄,陛下怎会突然想到十公主的婚事?”

    皇后抿唇:“是本宫先提起此事。”

    “哦?这是为何?”

    皇后迟疑片刻,如实道:“十公主前些日子回宫,给本宫带了些.....东西,说想让本宫在陛下面前提一提此事,无论事情成不成,她都接受。”

    “本宫看陛下昨日兴致不错,就提起了此事。”

    吴阁老半眯着眼,沉默下来

    皇后心下不安:“阁老,可是此事有不妥之处?”

    吴阁老缓缓摇头:“老臣只是觉得,十公主不似面上那般纯良。”

    皇后皱着眉:“十公主是有些小心思,可她不至于胆子大到与恭王合谋吧?”

    楚王也点头道:“本王也觉得,十妹她或许有些小心思,但本性不坏。”

    吴阁老对柏婼并无了解,闻言道:“是老臣多想了。”

    他又问:“娘娘昨日可看出王公公有何异样?”

    皇后眉头微拧,仔细回想。

    半晌她道:“王公公与平日里一般,看不出有何问题。”

    “不过硬要说的话,我与陛下聊天途中,王公公曾出去过一趟,只是陛下未问起缘由,本宫也不知是什么事。”

    吴阁老果断道:“劳烦娘娘回宫后查一查,昨日王公公与哪些人有接触。”

    皇后明白,事情的关键在王公公身上,也不推辞:“好,本宫这就派人去查。”

    楚王问吴阁老:“阁老,昌阁老平日行事稳健,我与安王的争斗他从不参与其中,这次为何会选择恭王?”

    吴阁老冷哼一声:“那个老家伙,早就对我不满,当我看不出来。”

    他看向楚王:“王爷,昌逸此人小肚鸡肠,善于钻营,又心怀叵测,万不可让他掌权,否则你我怕是无法全身而退。”

    楚王慎重点头:“阁老放心。”

    乾文帝的后事办得很是隆重。

    恭王仗着遗诏,暂时接手了宫中一切事宜。

    为了向朝中众臣展示他的能力和孝心,乾文帝的葬礼在他的安排下极尽隆重。

    楚王和安王面上看起来很是平静。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至少乾文帝下葬前,他们表现的很是顺从。

    恭王感受到了掌控权利的美妙。

    若不是昌阁老在一旁劝着,他是恨不得将这几个兄弟一齐处理掉,给乾文帝陪葬。

    葬礼办完后,就是新帝登基的大事。

    满朝文武都在静静等待着,等着安王和楚王反击。

    昌阁老明白事情的紧迫。

    他早已安排了重重守卫,保护王柳之子。

    现在是关键时期,王柳是关键人物,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只是千防万防,在登基前一日,下面的人回禀,王柳之子被人毫发无伤的劫走了。

    昌逸气得捏碎了手中茶盏:“你们是蠢货吗,本官千叮万嘱让你们守好人,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属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阁老饶命,小的也不知那些人从何处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宅子里,他们每一个都是高手,并且提前安排好了计划,一部分人牵制我们注意力,一部分趁机劫走了人,小的......哎呦......”

    昌逸听着他的描述,忍不住抬脚就踹。

    他胸膛剧烈起伏,哆嗦着指着那人:“滚,给我滚出去!”

    那人没想到这般轻易就过了关,连滚带爬的跑出屋子。

    昌逸没时间收拾下属,他冷静片刻后,扬声唤人进来。

    “去通知那边,事情有变,时刻准备动手。还有,这件事不要让恭王知道。”

    “是。”

    属下领命而去。

    第二日,是新帝登基的良辰吉日。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临出门前,柏婼的另一个贴身女官秋意急匆匆前来回禀新查到的消息。

    柏婼听到她的话心下发沉。

    时间紧迫,柏婼无瑕多做安排,只简单吩咐秋意几句,便跟着周嫔上了轿撵。

    新帝尚未登基,后宫除了已经被发配到皇陵的宫妃,其余人都留在原来的宫殿,等候事情落定后再行安排。

    被发配守陵的宫妃都是没有子女的妃嫔,离开那日,她们的哭声响彻整个皇宫。

    柏婼没有办改变这一切,但她安排了晏语进入皇陵。

    原本柏婼是想让晏语借出家的由头从宫中脱身。

    可晏语拒绝了。

    她知道柏婼之后的计划,拒绝离开,反而与那些宫妃一起前去守陵。

    柏婼便想办法安排了苗和改头换面,与她同去。

    守陵的宫妃很多都是官宦人家出身,每个人都学过不少东西,更别提最基本的读书认字。

    柏婼知道自己日后要干什么,她也清楚,她缺人,十分缺人。

    她现在最大的底牌,就是暗影小组。

    可暗影小组明面上各有身份,很多时候都不方便为她所用。

    也因着他们身份特殊,柏婼并未与他们签订死契。

    柏婼不能完全的信任他们。

    至于庄子里培养的人手,一方面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另一方面,他们并不能参与到朝堂上来。

    柏婼不知道自己能否如一然老和尚说得那般,建立一个盛世,但她清楚,她不愿意让任何人主宰她的命运。

    只要有一丝可能,她就要做那万万人之上。

    哪怕最终粉身碎骨。

    所以她需要很多的帮手。

    就算只会读书认字,以后也可能成为帮她教导幼童的先生。

    这些被所有人默认放弃的宫妃,在柏婼眼中,是可以带来助力的资源。

    她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在她眼中,一切存在的人或事,只要存在,就能够合理利用。

    站在长长的阶梯中央,柏婼抬头看着恭王身着礼部新制的龙袍,一步步走上象征着权利的高台,柏婼缓缓勾起嘴角。

    终有一日,她会踩着所有人,登上那个位置。

    恭王强忍着心中激动,一步步踏上台阶。

    他前二十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登上这个位置,成为万人之上的主宰。

    昌阁老没说错,为了这一切,就算是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他成功了!

    恭王踏上最后一层台阶,伸手就要接过王柳手中象征权利的玉玺。

    “三哥,你恐怕不配拿这个玉玺吧!”

    始终沉默的站在最前方的楚王缓缓出声。

    恭王下意识缩回了手。

    反应过来后,他怒目看向楚王:“老四,你要造反吗?!”

    安王嗤笑一声:“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也配指责别人?”

    “老六,你放肆!”

    楚王伸出手,朝一旁示意。

    几个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护卫挟着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从侧殿走出。

    看见男子的一瞬间,恭王瞳孔骤缩。

    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镇定,扬声道:“老四,你这是何意?”

    一旁的王柳在看见年轻男子时,目露疑惑。

    随着男子渐渐靠近,他终于看清了男子的脸,手一抖,险些将玉玺摔在地上。

    男子从未见过如此场合,始终低着头,畏畏缩缩的看着地面。

    楚王冷笑,英挺的眉宇间显露出丝丝轻蔑。

    他没有理会恭王,转而看向一旁的王柳:“王公公,这人或许你不认识,但本王听说,王公公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亲子,不知是真是假?”

    男子身子颤了颤,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过去,正对上王柳老泪纵横的双眼。

    四周的官员听到这话,一片哗然。

    有聪明的想到王公公拿出的遗诏,心里有了数。

    王柳没有出声。

    他若是直截了当的否认,他怕楚王会立刻让人动手。

    他这一辈子,前半生浑浑噩噩,成亲后为了谋生,毅然出走。

    阴差阳错被迫进宫,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

    曾经他熬出头后,也曾托人回老家寻人。

    只是回来的人说,他离开家后,他的夫人没多久就病死了,生了个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不知所踪。

    他在宫外毫无根基,没办法寻找儿子,只能就此放弃。

    原以为此生就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在乾文帝死后随他一起殉葬。

    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被人找到了。

    仔细看着年轻男子的长相,王柳依稀记起来,他的新婚妻子也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妇人。

    安王迫不及待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对视。

    他早知楚王暗地里有行动,没想到竟会是这般。

    安王一下子想通了王公公勾结恭王的理由。

    他忍不住出声质问:“王柳,你因为儿子在恭王手中,所以受制于他,协助他伪造圣旨,害死父皇,是也不是?”

    王柳哆嗦着双唇,半晌无言。

    恭王双目圆瞪,面上神情狰狞:“老六,你放肆!朕是先帝亲口所封储君,你才是不孝不悌的畜生,来人,把安王给朕拿下,赐死!”

    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御林军们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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