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天晚上,文达和潘西提前在宿舍设下了静音咒,完全排除外界干扰照例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彼此拥抱送上节日祝福以后,便开始拆看床脚边堆放的包裹。
其实在准备圣诞节礼物的时候,文达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毕竟前世她已经过了期待节日的年龄,所以也很庆幸自己能为身边亲近的人制造点小惊喜,比如送给德拉科的火弩箭,无论工艺水平还是飞行性能,都体现出飞天扫帚最高水平,在平衡与精确度方面更是无与伦比,就连扫帚尾部手工镂刻的注册号码都刻意与他的生日重合;送给小天狼星的魔法相册集,几乎涵盖了雷古勒斯在霍格沃兹学习期间,参加过的所有社团活动合影,但愿可以弥补他作为兄长责任缺失的遗憾;送给卢平的全套身份证明,包括护照和驾照在内,还有英国巴克莱银行的信用卡,全部信息真实并且具有法律效力,可以确保他在麻瓜界的工作甚至生活畅行无阻。
除此之外,文达同样为邓布利多送去了一只全身覆盖着黑色绒毛的嗅嗅,在暗讽纽特当年利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偷走格林德沃那半血盟的同时,实际在它的项圈里植入了技术最先进的窃听探测器,以此试验在没有无线网络的魔法界,经过咒语改良后的军用特工设备是否可以发挥更佳效果。
至于斯内普看到整个魔药办公室摆满了罗齐尔庄园盛放的哈尔费蒂黑玫瑰,沾染着微凉的晨露和浓郁的芳香,又将做出什么样的反映和感想,文达就不得而知了。
城堡外的大雪纷扬飘落,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粉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帆索上也结了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文达在礼堂吃完午餐后,陪同德拉科和布雷斯他们来到外面的场地,先是欣赏了霍格沃兹冬日的雪景,又看了会儿低年级学生打雪仗,五点钟还不到就被潘西强行拉回宿舍,开始为舞会做准备。
文达虽然提前就曾向德拉科坦言,自己对于圣诞舞会没有太多兴趣,更何况还有遗传祖母媚娃血统的芙蓉·德拉库尔、拥有东方古典女性相貌的亚裔姑娘秋·张以及改换往日装束惊艳全场的赫敏,分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若要让斯莱特林学院高贵的代名词黯然失色,同样是文达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索性提起兴致在克罗德送来的Morel珠宝新品中,认真挑选出一条绿钻石白金链,交织缠绕在柔顺光泽的长发间,最后挽成了前世那样优雅的低发髻。
描绘出精致的眉目和烈焰红唇,换上黑色绸缎长裙,系好钻石高跟鞋带,文达缓慢站起身来,仔细凝望着魔法镜里的自己,依稀可以辨认出似曾相识的容颜,恍然间像是回到了格林德沃的身边,又仿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致使文达深碧色的眼眸失神片刻,却在即将要沉沦迷陷的刹那,恢复沉静幽暗下来。
相比门厅里挤满了学生,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急切寻找舞伴的身影,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依然维持着基本的秩序,男生们小范围聚在一起,或低声谈论,或耐心等待,德拉科穿着黑天鹅绒的高领长袍坐在沙发上,随意转动着食指上马尔福家族的传承戒,在看到文达那一刻,眼睛里立刻流露出惊艳的赞叹和热切的光芒,加快脚步朝着她走过来,布雷斯更是将绅士风度发挥到极致,绽开微笑俯身亲吻了潘西的手。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当斯莱特林的学生沿着地下台阶进入会场,走在最前面的德拉科和文达,明显受到更多人的关注。虽然在正装礼服和香衣鬓影中,作为主角的四位勇士和舞伴已经抢足了风头,但文达通过家族时间魔法阵意外重生后,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极低调的行事风格,如今重新盘起乌黑色的长发,换回前世精致浓艳的妆容,与生俱来冷艳的气质和迷人的魅力再也掩藏不住,几乎美到让周围人都屏息凝神的地步。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了:“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把所有桌椅都飞到墙角边,只留出中间的空地,紧接着又变出高大的舞台,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小提琴和几架风琴。古怪姐妹涌上舞台拿起各自的乐器,学生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很快又有许多人也相继进入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关注的中心,邓布利多邀请了斯普劳特妮教授,麦格教授将手搭在卢多·巴格曼掌心,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在学生中间划出很宽的轨迹,辛尼斯塔教授紧张躲避着疯眼汉穆迪的木头假腿。一时间主宾席只剩下斯内普独自站在那,面无表情注视着文达与德拉科相伴起舞,卡卡洛夫不知从哪里走过来,看到克鲁姆和赫敏亲密的举动,脸上露出和罗恩相似的表情,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但是很快他就从斯内普的身上找到同样的感受,言不由衷的感叹道:“这么优秀的教子和养女,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斯内普若无其事转过身,意有所指看向卡卡洛夫额手臂,语气轻蔑的反讥道:“与其关注纯血家族的继承人,不如想一想怎样躲避那个人吧。”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愤怒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这几个月以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的担心,我不能否认!”
“就逃跑吧。”斯内普下意识蹙起眉宇,不耐烦的说道:“我会为你开脱的。”
卡卡洛夫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惶然不安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后又把胡须缠在手指上:“所以邓布利多到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你坚持留在霍格沃兹......啊,罗齐尔小姐?”
文达在兑现了开场舞的承诺以后,眼含促狭笑意将德拉科推向潘西,刚转过身就被好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围绕着大献殷情,无意间看到卡卡洛夫强行拉着斯内普说话,文达深碧色眼眸中流动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直接劈开人群落在了斯内普的身上,连同黑色绸缎裙尾上点缀的碎钻,也伴随着轻盈的脚步,荡漾起优美的线条:“卡卡洛夫先生,很抱歉打扰您,请允许我邀请教授跳一支舞。”
就在此时,古怪姐妹分别拿起小提琴,开始演奏缓慢而忧伤的小步舞曲《鸢尾之梦》,斯内普促然间迎上她的纯净目光,还没有来得及分辨盈满心脏的情绪,文达就已经牵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低声对卡卡洛夫说了声失陪,便将斯内普不由分说带进了舞场。
越来越多的裙袂和礼服,在音符和旋律里绽放。
“教授,你可以放松下来吗?”文达感觉到斯内普身体的僵硬状态,只能主动牵引舞步轻盈回旋,忍不住在他耳畔低声笑起来。
斯内普终于回过神,恍然间发觉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揽上了文达纤细的腰肢,另外一只手则与她十指相扣。或许是因为前半生性格中的偏执阴郁,以及黑暗和血腥的过往太过不堪,让斯内普对于眼前的情形产生了强烈的虚幻,正是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根本不像真的。
但是头顶璀璨夺目的烛光,怀中清冽的气息,手心薄凉的体温,都在向他证明文达柔软的身体真切依靠在他臂弯。斯内普低下头习惯性看向文达乌黑光泽的长发,挽成了高贵优雅的法式低髻,绿钻石白金链的光芒若隐若现,宛如夜晚繁星汇聚在了发间,让他莫名产生了触手可及的错觉。
虽然从没有搭过舞,斯内普和文达却配合得格外默契,在进退旋转间像两只交颈的天鹅亲密相依,连同那件由文达亲自为他挑选的墨绿色长袍,也与黑色绸缎长裙交错缠绕,诺大的礼厅里其他人都自动成为了黯淡的背景。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凝视着文达的容颜,在灯火通明的舞场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再次找回了在校长办公室与她初见时,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邓布利多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高脚酒杯,任由心中逐渐浮现起难以言说的怅然和失落,触动早已经淹没在时光里的陈年旧事,却总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直到午夜十二点钟,古怪姐妹终于停止演奏退下舞台,大家最后对她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就在许多人都希望舞会能延长些的时候,文达已经避开甜蜜私会的小情侣,踏着月色独自登上了天文台,取下克罗德参照双向镜原理反复改良,并使用变形咒伪装成宝石胸针的接收器贴在耳边,听到邓布利多略显苍老和疲惫的声音清晰传来:“西弗勒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察看罗齐尔庄园被焚毁的记忆。”
斯内普没有任何迟疑,语气异常坚定的回答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拒绝你很多次了!”
“真是遗憾,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仿佛过了很长时间才传到文达的耳朵里:“你的态度更加印证我的猜测,弗利维教授还在研究罗齐尔家族的时间魔法阵,可惜至今没有任何收获,这让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或者可以说是致命的威胁。”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灵魂修复剂的副作用。”斯内普想要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她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
邓布利多神情严肃摇了摇头:“不要以为我低估了你所处的危险,将看似有价值的情报告诉伏地魔,把最重要的信息留在心底,这项工作我只能交给你,所以绝不允许你的身边出现不确定因素。”
“你是不是忘了?”斯内普忍无可忍打断邓布利多,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我和她已经缔结了魔法契约,在你的亲自见证下。”
窃听器里沉重的关门声,昭示着斯内普已经愤然离去,邓布利多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叹了口气,抚摸着福克斯的羽尾轻言自语:“永远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因为当你违背它的时候,远比没有许下更加可恶。”
其实在准备圣诞节礼物的时候,文达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毕竟前世她已经过了期待节日的年龄,所以也很庆幸自己能为身边亲近的人制造点小惊喜,比如送给德拉科的火弩箭,无论工艺水平还是飞行性能,都体现出飞天扫帚最高水平,在平衡与精确度方面更是无与伦比,就连扫帚尾部手工镂刻的注册号码都刻意与他的生日重合;送给小天狼星的魔法相册集,几乎涵盖了雷古勒斯在霍格沃兹学习期间,参加过的所有社团活动合影,但愿可以弥补他作为兄长责任缺失的遗憾;送给卢平的全套身份证明,包括护照和驾照在内,还有英国巴克莱银行的信用卡,全部信息真实并且具有法律效力,可以确保他在麻瓜界的工作甚至生活畅行无阻。
除此之外,文达同样为邓布利多送去了一只全身覆盖着黑色绒毛的嗅嗅,在暗讽纽特当年利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偷走格林德沃那半血盟的同时,实际在它的项圈里植入了技术最先进的窃听探测器,以此试验在没有无线网络的魔法界,经过咒语改良后的军用特工设备是否可以发挥更佳效果。
至于斯内普看到整个魔药办公室摆满了罗齐尔庄园盛放的哈尔费蒂黑玫瑰,沾染着微凉的晨露和浓郁的芳香,又将做出什么样的反映和感想,文达就不得而知了。
城堡外的大雪纷扬飘落,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粉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帆索上也结了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文达在礼堂吃完午餐后,陪同德拉科和布雷斯他们来到外面的场地,先是欣赏了霍格沃兹冬日的雪景,又看了会儿低年级学生打雪仗,五点钟还不到就被潘西强行拉回宿舍,开始为舞会做准备。
文达虽然提前就曾向德拉科坦言,自己对于圣诞舞会没有太多兴趣,更何况还有遗传祖母媚娃血统的芙蓉·德拉库尔、拥有东方古典女性相貌的亚裔姑娘秋·张以及改换往日装束惊艳全场的赫敏,分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若要让斯莱特林学院高贵的代名词黯然失色,同样是文达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索性提起兴致在克罗德送来的Morel珠宝新品中,认真挑选出一条绿钻石白金链,交织缠绕在柔顺光泽的长发间,最后挽成了前世那样优雅的低发髻。
描绘出精致的眉目和烈焰红唇,换上黑色绸缎长裙,系好钻石高跟鞋带,文达缓慢站起身来,仔细凝望着魔法镜里的自己,依稀可以辨认出似曾相识的容颜,恍然间像是回到了格林德沃的身边,又仿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致使文达深碧色的眼眸失神片刻,却在即将要沉沦迷陷的刹那,恢复沉静幽暗下来。
相比门厅里挤满了学生,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急切寻找舞伴的身影,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依然维持着基本的秩序,男生们小范围聚在一起,或低声谈论,或耐心等待,德拉科穿着黑天鹅绒的高领长袍坐在沙发上,随意转动着食指上马尔福家族的传承戒,在看到文达那一刻,眼睛里立刻流露出惊艳的赞叹和热切的光芒,加快脚步朝着她走过来,布雷斯更是将绅士风度发挥到极致,绽开微笑俯身亲吻了潘西的手。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当斯莱特林的学生沿着地下台阶进入会场,走在最前面的德拉科和文达,明显受到更多人的关注。虽然在正装礼服和香衣鬓影中,作为主角的四位勇士和舞伴已经抢足了风头,但文达通过家族时间魔法阵意外重生后,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极低调的行事风格,如今重新盘起乌黑色的长发,换回前世精致浓艳的妆容,与生俱来冷艳的气质和迷人的魅力再也掩藏不住,几乎美到让周围人都屏息凝神的地步。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了:“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把所有桌椅都飞到墙角边,只留出中间的空地,紧接着又变出高大的舞台,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小提琴和几架风琴。古怪姐妹涌上舞台拿起各自的乐器,学生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很快又有许多人也相继进入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关注的中心,邓布利多邀请了斯普劳特妮教授,麦格教授将手搭在卢多·巴格曼掌心,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在学生中间划出很宽的轨迹,辛尼斯塔教授紧张躲避着疯眼汉穆迪的木头假腿。一时间主宾席只剩下斯内普独自站在那,面无表情注视着文达与德拉科相伴起舞,卡卡洛夫不知从哪里走过来,看到克鲁姆和赫敏亲密的举动,脸上露出和罗恩相似的表情,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但是很快他就从斯内普的身上找到同样的感受,言不由衷的感叹道:“这么优秀的教子和养女,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斯内普若无其事转过身,意有所指看向卡卡洛夫额手臂,语气轻蔑的反讥道:“与其关注纯血家族的继承人,不如想一想怎样躲避那个人吧。”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愤怒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这几个月以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的担心,我不能否认!”
“就逃跑吧。”斯内普下意识蹙起眉宇,不耐烦的说道:“我会为你开脱的。”
卡卡洛夫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惶然不安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后又把胡须缠在手指上:“所以邓布利多到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你坚持留在霍格沃兹......啊,罗齐尔小姐?”
文达在兑现了开场舞的承诺以后,眼含促狭笑意将德拉科推向潘西,刚转过身就被好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围绕着大献殷情,无意间看到卡卡洛夫强行拉着斯内普说话,文达深碧色眼眸中流动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直接劈开人群落在了斯内普的身上,连同黑色绸缎裙尾上点缀的碎钻,也伴随着轻盈的脚步,荡漾起优美的线条:“卡卡洛夫先生,很抱歉打扰您,请允许我邀请教授跳一支舞。”
就在此时,古怪姐妹分别拿起小提琴,开始演奏缓慢而忧伤的小步舞曲《鸢尾之梦》,斯内普促然间迎上她的纯净目光,还没有来得及分辨盈满心脏的情绪,文达就已经牵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低声对卡卡洛夫说了声失陪,便将斯内普不由分说带进了舞场。
越来越多的裙袂和礼服,在音符和旋律里绽放。
“教授,你可以放松下来吗?”文达感觉到斯内普身体的僵硬状态,只能主动牵引舞步轻盈回旋,忍不住在他耳畔低声笑起来。
斯内普终于回过神,恍然间发觉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揽上了文达纤细的腰肢,另外一只手则与她十指相扣。或许是因为前半生性格中的偏执阴郁,以及黑暗和血腥的过往太过不堪,让斯内普对于眼前的情形产生了强烈的虚幻,正是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根本不像真的。
但是头顶璀璨夺目的烛光,怀中清冽的气息,手心薄凉的体温,都在向他证明文达柔软的身体真切依靠在他臂弯。斯内普低下头习惯性看向文达乌黑光泽的长发,挽成了高贵优雅的法式低髻,绿钻石白金链的光芒若隐若现,宛如夜晚繁星汇聚在了发间,让他莫名产生了触手可及的错觉。
虽然从没有搭过舞,斯内普和文达却配合得格外默契,在进退旋转间像两只交颈的天鹅亲密相依,连同那件由文达亲自为他挑选的墨绿色长袍,也与黑色绸缎长裙交错缠绕,诺大的礼厅里其他人都自动成为了黯淡的背景。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凝视着文达的容颜,在灯火通明的舞场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再次找回了在校长办公室与她初见时,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邓布利多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高脚酒杯,任由心中逐渐浮现起难以言说的怅然和失落,触动早已经淹没在时光里的陈年旧事,却总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直到午夜十二点钟,古怪姐妹终于停止演奏退下舞台,大家最后对她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就在许多人都希望舞会能延长些的时候,文达已经避开甜蜜私会的小情侣,踏着月色独自登上了天文台,取下克罗德参照双向镜原理反复改良,并使用变形咒伪装成宝石胸针的接收器贴在耳边,听到邓布利多略显苍老和疲惫的声音清晰传来:“西弗勒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察看罗齐尔庄园被焚毁的记忆。”
斯内普没有任何迟疑,语气异常坚定的回答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拒绝你很多次了!”
“真是遗憾,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仿佛过了很长时间才传到文达的耳朵里:“你的态度更加印证我的猜测,弗利维教授还在研究罗齐尔家族的时间魔法阵,可惜至今没有任何收获,这让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或者可以说是致命的威胁。”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灵魂修复剂的副作用。”斯内普想要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她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
邓布利多神情严肃摇了摇头:“不要以为我低估了你所处的危险,将看似有价值的情报告诉伏地魔,把最重要的信息留在心底,这项工作我只能交给你,所以绝不允许你的身边出现不确定因素。”
“你是不是忘了?”斯内普忍无可忍打断邓布利多,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我和她已经缔结了魔法契约,在你的亲自见证下。”
窃听器里沉重的关门声,昭示着斯内普已经愤然离去,邓布利多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叹了口气,抚摸着福克斯的羽尾轻言自语:“永远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因为当你违背它的时候,远比没有许下更加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