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与卿卿共白首（六）
秦知遇听完她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看你在他面前那副乖巧羞怯的样子，还以为是只好拿捏的兔子，没想到竟是只会张牙舞爪的猫儿。”
他说这话时语气虽带着嘲讽，可唐惜薇分明在他那双妖异的桃花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情绪在涌动，似乎……
是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无关情爱，那是猎人看见难得的猎物时才会生出的异样眼光。
唐惜薇心中暗叫不好。秦知遇这样难缠的主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刚才那样说，也只是听不惯他一开口便带刺，所以忍不住回怼。哪成想这人倒是副贱骨头，这样与他互呛，反倒让他生了兴趣。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转移话题。
唐惜薇的目光越过秦知遇向他身后看去：“既然是禁地，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秦知遇耸肩：“你不也来了？那你又是为何出现在此？”
唐惜薇见他兜圈子故意不答，狠狠皱眉。
“若不是你引我前来，又出手将追风击落，我怎会在此？”
“我引你前来？”秦知遇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可看唐惜薇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也收敛了笑容，“你不会真以为那红光是我弄出来的吧？”
“不然还能是谁？”
见她当真不知情，秦知遇一怔，随即侧身一指那黑雾笼罩的禁地：“你若真想知道，不如随我一道进去看看。”
秦时蕴告诉过她，那里面是连他都不能进去的禁地，其中危险不言而喻，她自然不敢进去。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在小说里不作死就不会死，也知道自己没有法术傍身，擅闯禁地并不安全，可她实在想知道，无人能进的禁地里发出的那道红光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是有什么人擅闯禁地，她从这里去找秦时蕴再回来，这一来一回实在太浪费时间，保不准就会误了事。
唐惜薇定神看向那片黑雾，一旁的秦知遇早已摆出一副恭请她一同入内一探究竟的样子。
思忖片刻，唐惜薇挪动脚步，朝那黑雾走去。
秦知遇见状挑了挑眉，带着一副狐狸笑转身跟上，却听身前娇小女子沉声道：“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的朋友足以保证，人间魔界，你余生将再无安宁之日。”
她一介凡人，身无法术，对他本无丝毫威胁，可偏偏这番话说出来，又无比肯定自信，他就算想做些什么，那份不老实的心思也被这番话彻底压下去了。
秦知遇愣了愣，微一蹙眉，罕见的没有用那副玩世不恭的叛逆腔调反驳她，半晌，低语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真好。”
*
魔尊寝宫。
“咳咳，蕴儿，”宽大柔软的木床上，一身玄衣的魔尊秦储涵靠着软枕，将床边端坐的秦时蕴的手握在掌心，“此次前往人间，可有学到什么？”
秦储涵贵为魔界之主，气质自是贵不可言，相貌更是一顶一的好，若是年轻时候，大概要比秦时蕴更好看几分，如今看上去也只是多了一丝成熟稳重的魅力，而毫无老态，也难怪继玄宗得意弟子楚楠央不顾师门阻拦，宁可斩断师徒关系也要与他在一起。
只是此番煞气发作，将他折磨得可以。秦时蕴看着父亲眼底的青黑，微微颔首：“孩儿此番人间之行，收获颇丰……”
他将登上天虞山，走过崇吾宫地宫和云霄殿，又在即公山得见百年巨蛫和玄白裂之事给秦储涵讲了一遍。
秦储涵与寻常老父没什么不同，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家儿子滔滔不绝的回述经历，笑道：“我看你这次经历不少，不过最大的收获……怕是那个叫唐惜薇的女孩子吧？”
秦时蕴一愣，耳根瞬间红了一片，可听见她的名字，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垂眸点头：“是。”
秦储涵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老大不小，总算不再执着于那幼时曾有一面之缘的神仙姐姐，忧的是他与自己一样与人族女子相恋，也不知结局会不会像他和楠央那般……
想到楚楠央，秦储涵眼中的光便暗了几分。
秦时蕴自然注意到了父亲情绪陡变，以为是他体内煞气作祟，开口便要喊魔医鹿涯来医治，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秦储涵按了下来。
“无碍，老鹿照顾了我几个月，累得够呛，让他去休息吧，不然那副老身板怕是得走在我前面，”秦储涵说罢，淡淡一笑，眼神空幽，“只是想起你母亲了。”
母亲？
秦时蕴眼眸一震。
他自幼在父亲身边长大，除了一些模糊的印象外，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只是从父亲偶尔的酒后胡言中猜得出，母亲定是个世间难得的女子。
“母亲她，”秦时蕴试探着问道，“是什么样的？”
这问题宽泛得很，可秦时蕴从不知道关于母亲的任何事情，如今就连要问，都理不出头绪。
秦储涵却罕见的没有敷衍他，而是望着前方桌上一束水晶罩里的枯花，自顾自讲了起来。
“你母亲啊，是人间一大宗门最好的女修，聪慧过人，天赋极高，胆子也大。当年有魔族败类偷偷炼化煞气，妄图以此为捷径修魔道，事迹败露后逃往人间。为父前去人间抓它，却着了它的道。要不是碰见你母亲，救了我一命，如今魔界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你母亲她，是整个魔界的大恩人。”
说起楚楠央，秦储涵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
“你母亲杀了那贼子，又用仙术救了我。后来，我将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她却丝毫不介意，更是执意要与我一起回魔界，纵使宗门如何阻拦也不肯回头。”
秦时蕴听着秦储涵的回忆，努力拼凑着母亲的模样：“那母亲后来……为何离开？”
听到这个问题，秦储涵沉默片刻，黯然苦笑：“当年人族与妖族爆发大战，你母亲的昔日好友与宗门中人尽数战死。当时她正怀着你，我不敢将事实真相告诉她，只好让全魔界一道隐瞒。可后来她还是知道了，偷偷跑到人间想给好友收尸，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回来时哭着对我说，整个继玄宗只剩下她一个，可她却连将他们安葬都办不到。再后来她便因此事生了我的气，生下你后不久便离开魔界，回到人间去了。”
原来如此……
等等！继玄宗？！
秦时蕴大惊：“父亲刚才说，母亲是继玄宗的人？”
“正是，”秦储涵看着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解道，“何故如此惊异？”
秦时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定神片刻，才道：“听闻天虞山上处处是机关，只有继玄宗弟子上山才能避开，当时我便觉得奇怪。在山上的山神庙里，我曾梦见母亲为我疗愈胸骨断伤，醒来后竟当真愈合，只是当下找不到人，便没再追究……”
说罢，顿了片刻，秦时蕴看着秦储涵的双眼，喃喃道：“也许……她当时就在我身边。”
听他这么说，秦储涵也是一怔，盯着秦时蕴迟迟说不出话，过了不知多久，才听他声音颤抖道：“她……没见你？”
“……没有。”
父子二人对坐沉默，许久，秦储涵低语：“我明日便去人间寻你母亲，魔界这边大大小小一切事宜，就交给你了。”
他久不在魔界，一回来就要担此重任，哪能受得了？可秦时蕴深知父亲这些年思念母亲成狂，日日派人走遍三界去寻，如今有了线索，哪还能忍得住不亲自去找？
如此一想，他也只能叮嘱父亲重伤初愈，小心行事。
两人还未说完话，就听寝宫外一阵嘈杂之声响起，秦时蕴闻声外出探查，不想竟是折了半只翅膀的追风。
秦时蕴目眦欲裂，扑上前去喝问唐惜薇身在何处。
“什么？你说她落入了禁地？！”
*
禁地之中。
秦知遇一路走在唐惜薇身后两步左右，不紧不慢，目不斜视，似乎对禁地之中有些什么根本不感兴趣。
唐惜薇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定在自己背上，躲也躲不开，便想与他换个位置，自己走在后面，却被秦知遇用后方危险的理由给推拒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朝着黑雾深处那点红光慢慢走去。
*
秦时蕴赶到禁地外时，左右寻不见唐惜薇，便知道她定是进去了。
可以她的性子，若是独自一人碰上这种情况，定会跑得远远的，怎么也不该就这样贸然闯入。
秦时蕴握紧了拳头，一头扎进了那团黑雾。
*
唐惜薇此时已走到禁地尽头。
那是一间空旷的大殿，只不过年久失修，黑气缭绕，看上去诡异骇人。
红光便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站在大殿门口，唐惜薇犹豫片刻，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却没留意到秦知遇停在了门外，并没有进去。
大殿之中有一方石台，其上悬浮着一颗红色宝石，掌心大小，中间似乎嵌着什么东西，黑糊糊一片。
唐惜薇缓缓靠近，还未等她看清楚，便听秦知遇快语：“那东西不属于这里……快把它拿出来！”
“可是……”秦知遇怎么会知道禁地之中有什么没有什么？又为什么不自己进来，却要她去拿？
唐惜薇直觉发现不对，便立刻背起手来后退了几步。
“别愣着！那石头留着只会成为祸患，你难道想看着三界尽毁吗？！”
秦知遇在门外急得跺脚。
唐惜薇心里一慌，明知秦知遇此人不可信，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还是吓到她了。
就在她踌躇不敢前的时候，秦时蕴的声音突然传来。
“惜薇，别碰魔核！”
“有意思，看你在他面前那副乖巧羞怯的样子，还以为是只好拿捏的兔子，没想到竟是只会张牙舞爪的猫儿。”
他说这话时语气虽带着嘲讽，可唐惜薇分明在他那双妖异的桃花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情绪在涌动，似乎……
是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无关情爱，那是猎人看见难得的猎物时才会生出的异样眼光。
唐惜薇心中暗叫不好。秦知遇这样难缠的主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刚才那样说，也只是听不惯他一开口便带刺，所以忍不住回怼。哪成想这人倒是副贱骨头，这样与他互呛，反倒让他生了兴趣。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转移话题。
唐惜薇的目光越过秦知遇向他身后看去：“既然是禁地，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秦知遇耸肩：“你不也来了？那你又是为何出现在此？”
唐惜薇见他兜圈子故意不答，狠狠皱眉。
“若不是你引我前来，又出手将追风击落，我怎会在此？”
“我引你前来？”秦知遇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可看唐惜薇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也收敛了笑容，“你不会真以为那红光是我弄出来的吧？”
“不然还能是谁？”
见她当真不知情，秦知遇一怔，随即侧身一指那黑雾笼罩的禁地：“你若真想知道，不如随我一道进去看看。”
秦时蕴告诉过她，那里面是连他都不能进去的禁地，其中危险不言而喻，她自然不敢进去。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在小说里不作死就不会死，也知道自己没有法术傍身，擅闯禁地并不安全，可她实在想知道，无人能进的禁地里发出的那道红光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是有什么人擅闯禁地，她从这里去找秦时蕴再回来，这一来一回实在太浪费时间，保不准就会误了事。
唐惜薇定神看向那片黑雾，一旁的秦知遇早已摆出一副恭请她一同入内一探究竟的样子。
思忖片刻，唐惜薇挪动脚步，朝那黑雾走去。
秦知遇见状挑了挑眉，带着一副狐狸笑转身跟上，却听身前娇小女子沉声道：“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的朋友足以保证，人间魔界，你余生将再无安宁之日。”
她一介凡人，身无法术，对他本无丝毫威胁，可偏偏这番话说出来，又无比肯定自信，他就算想做些什么，那份不老实的心思也被这番话彻底压下去了。
秦知遇愣了愣，微一蹙眉，罕见的没有用那副玩世不恭的叛逆腔调反驳她，半晌，低语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真好。”
*
魔尊寝宫。
“咳咳，蕴儿，”宽大柔软的木床上，一身玄衣的魔尊秦储涵靠着软枕，将床边端坐的秦时蕴的手握在掌心，“此次前往人间，可有学到什么？”
秦储涵贵为魔界之主，气质自是贵不可言，相貌更是一顶一的好，若是年轻时候，大概要比秦时蕴更好看几分，如今看上去也只是多了一丝成熟稳重的魅力，而毫无老态，也难怪继玄宗得意弟子楚楠央不顾师门阻拦，宁可斩断师徒关系也要与他在一起。
只是此番煞气发作，将他折磨得可以。秦时蕴看着父亲眼底的青黑，微微颔首：“孩儿此番人间之行，收获颇丰……”
他将登上天虞山，走过崇吾宫地宫和云霄殿，又在即公山得见百年巨蛫和玄白裂之事给秦储涵讲了一遍。
秦储涵与寻常老父没什么不同，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家儿子滔滔不绝的回述经历，笑道：“我看你这次经历不少，不过最大的收获……怕是那个叫唐惜薇的女孩子吧？”
秦时蕴一愣，耳根瞬间红了一片，可听见她的名字，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垂眸点头：“是。”
秦储涵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老大不小，总算不再执着于那幼时曾有一面之缘的神仙姐姐，忧的是他与自己一样与人族女子相恋，也不知结局会不会像他和楠央那般……
想到楚楠央，秦储涵眼中的光便暗了几分。
秦时蕴自然注意到了父亲情绪陡变，以为是他体内煞气作祟，开口便要喊魔医鹿涯来医治，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秦储涵按了下来。
“无碍，老鹿照顾了我几个月，累得够呛，让他去休息吧，不然那副老身板怕是得走在我前面，”秦储涵说罢，淡淡一笑，眼神空幽，“只是想起你母亲了。”
母亲？
秦时蕴眼眸一震。
他自幼在父亲身边长大，除了一些模糊的印象外，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只是从父亲偶尔的酒后胡言中猜得出，母亲定是个世间难得的女子。
“母亲她，”秦时蕴试探着问道，“是什么样的？”
这问题宽泛得很，可秦时蕴从不知道关于母亲的任何事情，如今就连要问，都理不出头绪。
秦储涵却罕见的没有敷衍他，而是望着前方桌上一束水晶罩里的枯花，自顾自讲了起来。
“你母亲啊，是人间一大宗门最好的女修，聪慧过人，天赋极高，胆子也大。当年有魔族败类偷偷炼化煞气，妄图以此为捷径修魔道，事迹败露后逃往人间。为父前去人间抓它，却着了它的道。要不是碰见你母亲，救了我一命，如今魔界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你母亲她，是整个魔界的大恩人。”
说起楚楠央，秦储涵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
“你母亲杀了那贼子，又用仙术救了我。后来，我将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她却丝毫不介意，更是执意要与我一起回魔界，纵使宗门如何阻拦也不肯回头。”
秦时蕴听着秦储涵的回忆，努力拼凑着母亲的模样：“那母亲后来……为何离开？”
听到这个问题，秦储涵沉默片刻，黯然苦笑：“当年人族与妖族爆发大战，你母亲的昔日好友与宗门中人尽数战死。当时她正怀着你，我不敢将事实真相告诉她，只好让全魔界一道隐瞒。可后来她还是知道了，偷偷跑到人间想给好友收尸，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回来时哭着对我说，整个继玄宗只剩下她一个，可她却连将他们安葬都办不到。再后来她便因此事生了我的气，生下你后不久便离开魔界，回到人间去了。”
原来如此……
等等！继玄宗？！
秦时蕴大惊：“父亲刚才说，母亲是继玄宗的人？”
“正是，”秦储涵看着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解道，“何故如此惊异？”
秦时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定神片刻，才道：“听闻天虞山上处处是机关，只有继玄宗弟子上山才能避开，当时我便觉得奇怪。在山上的山神庙里，我曾梦见母亲为我疗愈胸骨断伤，醒来后竟当真愈合，只是当下找不到人，便没再追究……”
说罢，顿了片刻，秦时蕴看着秦储涵的双眼，喃喃道：“也许……她当时就在我身边。”
听他这么说，秦储涵也是一怔，盯着秦时蕴迟迟说不出话，过了不知多久，才听他声音颤抖道：“她……没见你？”
“……没有。”
父子二人对坐沉默，许久，秦储涵低语：“我明日便去人间寻你母亲，魔界这边大大小小一切事宜，就交给你了。”
他久不在魔界，一回来就要担此重任，哪能受得了？可秦时蕴深知父亲这些年思念母亲成狂，日日派人走遍三界去寻，如今有了线索，哪还能忍得住不亲自去找？
如此一想，他也只能叮嘱父亲重伤初愈，小心行事。
两人还未说完话，就听寝宫外一阵嘈杂之声响起，秦时蕴闻声外出探查，不想竟是折了半只翅膀的追风。
秦时蕴目眦欲裂，扑上前去喝问唐惜薇身在何处。
“什么？你说她落入了禁地？！”
*
禁地之中。
秦知遇一路走在唐惜薇身后两步左右，不紧不慢，目不斜视，似乎对禁地之中有些什么根本不感兴趣。
唐惜薇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定在自己背上，躲也躲不开，便想与他换个位置，自己走在后面，却被秦知遇用后方危险的理由给推拒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朝着黑雾深处那点红光慢慢走去。
*
秦时蕴赶到禁地外时，左右寻不见唐惜薇，便知道她定是进去了。
可以她的性子，若是独自一人碰上这种情况，定会跑得远远的，怎么也不该就这样贸然闯入。
秦时蕴握紧了拳头，一头扎进了那团黑雾。
*
唐惜薇此时已走到禁地尽头。
那是一间空旷的大殿，只不过年久失修，黑气缭绕，看上去诡异骇人。
红光便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站在大殿门口，唐惜薇犹豫片刻，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却没留意到秦知遇停在了门外，并没有进去。
大殿之中有一方石台，其上悬浮着一颗红色宝石，掌心大小，中间似乎嵌着什么东西，黑糊糊一片。
唐惜薇缓缓靠近，还未等她看清楚，便听秦知遇快语：“那东西不属于这里……快把它拿出来！”
“可是……”秦知遇怎么会知道禁地之中有什么没有什么？又为什么不自己进来，却要她去拿？
唐惜薇直觉发现不对，便立刻背起手来后退了几步。
“别愣着！那石头留着只会成为祸患，你难道想看着三界尽毁吗？！”
秦知遇在门外急得跺脚。
唐惜薇心里一慌，明知秦知遇此人不可信，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还是吓到她了。
就在她踌躇不敢前的时候，秦时蕴的声音突然传来。
“惜薇，别碰魔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