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宋韫想，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这样的程予。
高中时，每次她闷头不作声的时候，少年总是默认她在生气，他会伸手撕下练习本的白纸，一边写着对不起，但是就是不写道歉的原因，从后桌传过来给她看，也不说话，有时候还会拿着纸张站在她位置旁的走廊。
隔壁班的同学都来来往往，害得宋韫每次脸上都又红又白的，但偏偏程予又很会见好即收，然后就是各种刷存在感，下课帮她忙搬语文作业去办公室，上课有时候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她，饭堂排队跟在后面……
直到她跟他开启话题，他才露出一副松口气皱着眉委屈巴巴的表情，“你终于肯理我了……”
宋韫其实知道当时的自己只是不想跟他关系太近惹来麻烦，但是还是挨不过程予这种软磨硬泡的方式，她没好气地回答道，“可是我们明明也没有那么熟啊……”
“没有吗？”他熟练地把头搭在她桌面上，明明睁着无辜的眼睛，却看出来一丝狡黠，“明明你先来招惹我的……”
时间回到现在的26岁，宋韫依旧是不擅长应付程予这个态度，她斟酌许久，也不知道当着他们一群人一脸暧昧的表情说出些什么。
还好这个时候她的狗比上司来了个紧急call，她如同得到了救命丹药，接电话的声音都压不住惊喜。
“是是是，马上马上，今晚能给到。”
电话里的上司一头雾水，觉得宋韫今晚被夺舍了，毕竟平时她说什么都是那句——要高效率完成工作，绝不轻易加无效长班。
“你们也听到了，我要赶着回去加班ddl，叙旧的话只能下次见了……”她戴着熟悉的假笑面具，态度显得真诚又客套，森哥都忍不住想替她解围了，“既然你们都是同学的话，那下次也能见，不如现在先把合照拍完……”
李皖也感觉这个建议合理，虽然她心里很八卦几人的关系，但是更多是觉得宋韫赶方案可怜，她看向剩下的几人提议到，“那我们赶紧拍合照？”
“好啊，老同学，那加个微信方便叙旧不唐突吧？”程予没得到答案居然也没生气，他仿佛刚刚一瞬给宋韫的压抑都是错觉，但她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性，哪怕面上热情依旧得体，内在根本不是。
她其实有他的□□号，但是他们俩自从高中断联后谁也没再联系谁了。期间，她的号被盗了之后要回来也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微信是断联之后才用了，自然两人就没有互联了。
想到一些学生时代不那么好的回忆，宋韫咽了下口水，她痛骂了一下自己成为大人了还是那么没出息，然后维持成年人的笑意，还是伸出手机二维码界面，“当然可以…”
柏林瞬间也高兴起来，“这样才对嘛，咱们都隔了好久没见了，在国外的时候也不知道班里大家的联系方式，现在可以慢慢加回来了，对吧？予哥……”
“不要，没必要。不是说要拍照吗？”
程予要到了微信，没有再对宋韫发难了，他的回复显得淡淡的，不算长的微卷头发贴紧精致的侧脸，低头看手机的时候遮住了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对耶，来来来！”
在众人手忙脚乱之下，他们六个人，宋韫和李皖两个女孩子站在中间，阿奇和森哥则各站左右一侧。剩下的柏林和程予直接在她们后面。
宋韫不自在地绞紧自己的双手，她背后果然就站着程予。虽然目光貌似没有再落下来，但是他的呼吸洋洋洒洒地喷落下来，显得湿热湿热又痒痒的。
除了感受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之外，青年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让她有点恍惚。
所以拍下来的拍立得，毫不出意外，褐色毛绒头发女孩的样子又呆又愣地盯着镜头，有种回到过去学生的感觉。
很乖。程予盯着照片，想起他那时摸过毛茸茸的头发触感，心痒地就像被羽毛轻挠过一样。
“你现在怎么短发没了，还是你高中时候的蘑菇头更可爱....”
看了拍立得，柏林忍不住想捋一把宋韫的头发，还没下手就被程予抓住甩一旁，他呵呵冷笑，“这么大个人还是像狗控制不了爪子乱刨....”
“你说谁像狗啊！”柏林一点就燃，“你才是狗!”
“现在狗叫的就是狗。”
拿到了拍立得和签名海报后，宋韫有点讶异程予没再继续追问其他事情，只是让她回去小心，那个语气就像回到他们学生时代刚认识没多久的感觉，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眼下也不是纠结的时候，就懵懵地回去了。
她手里还揣着那张拍立得，背后的青年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看向镜头的目光却带了点温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宋韫从来不是自作多情的人，虽然是还有少女心思，但怎么说都成年了，且不说不知道程予对她保留的想法，她也未必有勇气再重新来一次。
因为她总是不够坦荡，去把阴影擦掉，只能一直做胆小鬼。宋韫想，她的勇气只能集满一次，那么会有谁来走剩下的九十九次？
“听你的语气，她好像不只是跟你是普通老同学吧？”森哥看着程予拿出熟悉的Vivienne Westwood烟盒匣子，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烟根，不过一瞬，最后青年皱了皱眉，又放回里面。
“怎么不抽了？不是说烟是灵感缪斯？”
“缪斯？”
他听到青年低低地轻笑一声，像没有听到前一个问题，只是不明不白又说了句，“确实。”
程予把烟盒匣子翻来覆去地摩挲，里面赫然有张短发女孩羞涩呆呆的笑脸。
“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回想起女孩看向他亮晶晶的眼光里带着点隐隐约约的闪避，但这一点点破绽就足够了。
犹如望梅止渴，他将手中的匣子紧紧泛力一握，哪怕这次不服软也没有关系了.....
让我来告诉你全部的感受，爱也好，恨也罢，我们之间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宋韫想，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这样的程予。
高中时，每次她闷头不作声的时候，少年总是默认她在生气，他会伸手撕下练习本的白纸，一边写着对不起，但是就是不写道歉的原因，从后桌传过来给她看，也不说话，有时候还会拿着纸张站在她位置旁的走廊。
隔壁班的同学都来来往往，害得宋韫每次脸上都又红又白的，但偏偏程予又很会见好即收，然后就是各种刷存在感，下课帮她忙搬语文作业去办公室，上课有时候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她，饭堂排队跟在后面……
直到她跟他开启话题，他才露出一副松口气皱着眉委屈巴巴的表情，“你终于肯理我了……”
宋韫其实知道当时的自己只是不想跟他关系太近惹来麻烦，但是还是挨不过程予这种软磨硬泡的方式，她没好气地回答道，“可是我们明明也没有那么熟啊……”
“没有吗？”他熟练地把头搭在她桌面上，明明睁着无辜的眼睛，却看出来一丝狡黠，“明明你先来招惹我的……”
时间回到现在的26岁，宋韫依旧是不擅长应付程予这个态度，她斟酌许久，也不知道当着他们一群人一脸暧昧的表情说出些什么。
还好这个时候她的狗比上司来了个紧急call，她如同得到了救命丹药，接电话的声音都压不住惊喜。
“是是是，马上马上，今晚能给到。”
电话里的上司一头雾水，觉得宋韫今晚被夺舍了，毕竟平时她说什么都是那句——要高效率完成工作，绝不轻易加无效长班。
“你们也听到了，我要赶着回去加班ddl，叙旧的话只能下次见了……”她戴着熟悉的假笑面具，态度显得真诚又客套，森哥都忍不住想替她解围了，“既然你们都是同学的话，那下次也能见，不如现在先把合照拍完……”
李皖也感觉这个建议合理，虽然她心里很八卦几人的关系，但是更多是觉得宋韫赶方案可怜，她看向剩下的几人提议到，“那我们赶紧拍合照？”
“好啊，老同学，那加个微信方便叙旧不唐突吧？”程予没得到答案居然也没生气，他仿佛刚刚一瞬给宋韫的压抑都是错觉，但她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性，哪怕面上热情依旧得体，内在根本不是。
她其实有他的□□号，但是他们俩自从高中断联后谁也没再联系谁了。期间，她的号被盗了之后要回来也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微信是断联之后才用了，自然两人就没有互联了。
想到一些学生时代不那么好的回忆，宋韫咽了下口水，她痛骂了一下自己成为大人了还是那么没出息，然后维持成年人的笑意，还是伸出手机二维码界面，“当然可以…”
柏林瞬间也高兴起来，“这样才对嘛，咱们都隔了好久没见了，在国外的时候也不知道班里大家的联系方式，现在可以慢慢加回来了，对吧？予哥……”
“不要，没必要。不是说要拍照吗？”
程予要到了微信，没有再对宋韫发难了，他的回复显得淡淡的，不算长的微卷头发贴紧精致的侧脸，低头看手机的时候遮住了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对耶，来来来！”
在众人手忙脚乱之下，他们六个人，宋韫和李皖两个女孩子站在中间，阿奇和森哥则各站左右一侧。剩下的柏林和程予直接在她们后面。
宋韫不自在地绞紧自己的双手，她背后果然就站着程予。虽然目光貌似没有再落下来，但是他的呼吸洋洋洒洒地喷落下来，显得湿热湿热又痒痒的。
除了感受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之外，青年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让她有点恍惚。
所以拍下来的拍立得，毫不出意外，褐色毛绒头发女孩的样子又呆又愣地盯着镜头，有种回到过去学生的感觉。
很乖。程予盯着照片，想起他那时摸过毛茸茸的头发触感，心痒地就像被羽毛轻挠过一样。
“你现在怎么短发没了，还是你高中时候的蘑菇头更可爱....”
看了拍立得，柏林忍不住想捋一把宋韫的头发，还没下手就被程予抓住甩一旁，他呵呵冷笑，“这么大个人还是像狗控制不了爪子乱刨....”
“你说谁像狗啊！”柏林一点就燃，“你才是狗!”
“现在狗叫的就是狗。”
拿到了拍立得和签名海报后，宋韫有点讶异程予没再继续追问其他事情，只是让她回去小心，那个语气就像回到他们学生时代刚认识没多久的感觉，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眼下也不是纠结的时候，就懵懵地回去了。
她手里还揣着那张拍立得，背后的青年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看向镜头的目光却带了点温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宋韫从来不是自作多情的人，虽然是还有少女心思，但怎么说都成年了，且不说不知道程予对她保留的想法，她也未必有勇气再重新来一次。
因为她总是不够坦荡，去把阴影擦掉，只能一直做胆小鬼。宋韫想，她的勇气只能集满一次，那么会有谁来走剩下的九十九次？
“听你的语气，她好像不只是跟你是普通老同学吧？”森哥看着程予拿出熟悉的Vivienne Westwood烟盒匣子，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烟根，不过一瞬，最后青年皱了皱眉，又放回里面。
“怎么不抽了？不是说烟是灵感缪斯？”
“缪斯？”
他听到青年低低地轻笑一声，像没有听到前一个问题，只是不明不白又说了句，“确实。”
程予把烟盒匣子翻来覆去地摩挲，里面赫然有张短发女孩羞涩呆呆的笑脸。
“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回想起女孩看向他亮晶晶的眼光里带着点隐隐约约的闪避，但这一点点破绽就足够了。
犹如望梅止渴，他将手中的匣子紧紧泛力一握，哪怕这次不服软也没有关系了.....
让我来告诉你全部的感受，爱也好，恨也罢，我们之间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