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向铃兰问起过几次有关斑的事。

    斑成为首领后,就变得更忙了。从前他要做的只是完成自己分内的任务,现在他所要决策分派的是全族的任务。一方面又要亲自带领族人执行委托。

    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仅仅在仪式那天的次日见过一面。她这个近水楼台的小情人,通过外界听闻到的关于斑的消息,比见到他本人次数还多。

    恰逢她也没落得一个清闲。铃兰大约每个星期去看望一次奶奶,上上次是帮奶奶代笔;上一次又正好遇到主理官员告病,要她帮忙审查复核芒种时要举行的活动流程……

    而她又哪里有处理这些事务的经验,甚至闻所未闻。全是照着往年的最终流程才勉强做出来……

    “呦~“见铃兰在照镜子,阿猫拖长的音调就像逮到耗子的猫。”看来宇智波族长今日有空了呀!”

    “待会就交给你了。反正也没什么需要外出的工作了。”她昨天很晚才收到斑的消息。虽然只是一顿晚饭的时间,已足够让她雀跃。

    “谁说没有工作!”阿猫灵活地躲开她伸来的爪子。“今天还有一个订单没有送呢。就是那个讨厌鬼!”

    确实如阿猫所说。铃兰翻看着纪录订单的本子,最后一批订购兵粮丸的几位客人,截止到昨天全部送完。今日只剩下石原一人。

    阿猫解释道,“这几天你不在,他本来大半个月前,就来定了这些棉球、刀粉,后来东西到了他又说另外有事情。前几日又改口要求今日送到。真是阴魂不散!”

    自从回绝了石原派来的媒人后,这个人一直未在出现过。铃兰以为,他早已转变了目标。

    “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尽量和他保持些距离就是了。”铃兰面容严肃的合上本子。看来她真的很有必要再雇佣一个男孩子了。

    “兰兰!阿猫姑娘!”由衣热切的声音先她人一步跑进店里。

    “正好你们都在!”她提着两个小盒子,兴冲冲的端出里面的两只小瓷碟,分别放在她们面前,就像等着讨要夸奖的孩子。“这是我做的红豆麻薯!刚刚才做好的,快来尝尝啊!”

    阿猫盯着卖相还不错的点心,将信将疑。“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你行不行啊?”

    由衣不仅温柔持家,煮饭方面也远胜于她。不过,也很少会做点心,毕竟面粉等食材都是很珍贵的。看得出她为了缓和她们之间的友谊,真的尽力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呢!刚一做好我就拿过来了。”由衣看向铃兰说,“兰兰以前总是喜欢吃这些黏黏糯糯的点心。反正今天有空,就做来试试。你们快点尝尝看啊?”

    不等由衣说完,铃兰先不客气的夹起一块来,阿猫也咬了一大口。

    腻上天灵盖的两个人同时皱起了眉。

    “喉咙要坏掉了!”阿猫清秀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团,直接灌下了一大杯水。

    “阿拉,这个是砂糖馅的吗?”铃兰看着麻薯里面的红豆馅说道。

    由衣不明所以的样子,“不好吃吗?”

    “太甜了!!”

    “太甜了……”

    “失礼了”,由衣听后从阿猫那份的小碟子中,夹起一整块来尝试——滋味不言而喻。

    “哎呀!我第一次做麻薯,可能是我一不小心倒太多糖了,外面还滚了一层糖粉……真是抱歉!下次一定记得少放一些!我再去给你们倒点水来!”

    “你调味时候都不尝一下味道的吗?没有信心还做这么多!”一般铺子里这样的小碟,每份都盛装有三块点心,由衣足放了四块,堆摆成了山形,分量倒是十分大方。

    在不浪费的原则上,它只能坚持这了。阿猫硬着头皮将咬了一半的那块麻薯吃完,便搁下了筷子。倒也不是为了逃避麻薯。好歹她可是有些惩恶扬善的武艺在身上的。

    “某人长了一张受欢迎的脸,果然还是要累我一个人。我去把欠那个讨厌家伙的东西全部送去。你就在这里被红豆甜死吧!”

    “由衣。”铃兰凝神想了一会儿道。

    正在和她吐槽的人是阿猫,铃兰却忽然叫道自己,由衣一怔,“诶?”

    “你认识一个叫石原的人吗?大约170几公分这么高吧?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就居住在你们小酒馆附近。”

    由衣摇了摇头,“不认识呀。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问呢?”

    “没什么,一个见色起意的人而已。我想你在酒馆工作,遇到这种人以及那些酒后无理的男人,都要多加小心。”

    由衣笑她,“你真是傻,酒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老板和其他伙计嘛!你还担心我。”

    “唔,你心里有数就好。”她还在努力的吃。娇俏的脸蛋被撑得鼓鼓的,仿佛塞进了两只包子。她以后再也不会想吃麻薯了。

    “不要吃了,兰兰。”

    “软糯程度还是可以的,不吃就浪费了……”

    “别吃了!”由衣抢过铃兰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块的小碟。一直都是柔声细语的婉约女子,忽然稍显高亢发分贝吓到了那边的阿猫。“干什么这么大声音?”

    “我们明天可以煮年糕红豆汤,用它们当做年糕好了!”

    “啊,这倒是个好办法。红豆汤也不用再加糖了。”

    “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去——嘶!”阿猫背上打包好的货品,刚走出柜台就蜷身蹲在了地上。

    铃兰第一时间奔到她的身边,“阿猫!?”

    “好疼……”

    “阿猫姑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们!”

    一定是很痛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小姑娘脸色忍到铁青。“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请大夫来!”

    “……不用。”阿猫拉住起身就要往外的铃兰,忍住绞痛指着由衣道,“你那个麻薯,一定是用变质面粉做的!”

    说罢便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飞速朝厕所跑去了。

    “食材都是新鲜的。味道确实是太甜了点,可是砂糖不会吃坏肚子吧?”由衣对铃兰说道,“而且兰兰,我和你都吃过一样的点心,我们都没事啊?难道是蜂蜜的作用吗?”

    看来阿猫并无大碍,铃兰松了口气。“你不要自责了。或许是她昨天吃了什么,对肚子不好的东西。她一个人生活,难免粗心些。”

    由衣捡起阿猫丢在地上的袋子自己背上,“你去哪?”

    尽管铃兰极其不愿再见到那个男人的嘴脸,但是阿猫身体不适,总不能再让她走那么远的路。

    “待会告诉阿猫,找些没有过期的药来吃吧。我去把这袋东西送完就回来。”

    “兰兰”由衣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留在这里看看阿猫吧。”让那样居心不良的人见到温婉可人的由衣,一定又要打起她的主意。

    由衣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我今晚可能要忙到天亮才回来。”

    “这么晚吗?“由衣眼中铃兰的背影,朝她摆了摆手,”那你也小心。明早见喽。”

    **

    铃兰背着略有些斤两的袋子,徒步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南贺川一带连日下了几场密雨,这几日已不像先前那般酷烈,甚至有点像回到了初来乍到的春天,怯懦的温柔中还携着一丝干爽的寒。

    她从方才半路开始就隐约感到有些浮躁的热,她拂了一下额头,明明没有冒出汗来。

    铃兰在他门院外休息了片刻,纵使极不情愿,还是上前敲了门。

    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开门的正好是石原本人。

    “麻烦江藤姑娘亲自跑一趟了!”可是他意味悠长的笑容里独缺了意外。

    “感谢您的惠顾。“铃兰没有多与他寒暄,”请您核对一下商品,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告辞了。”

    “那么请进来舍下,稍等一会吧。”

    “不必了。”铃兰叫住侧过身去的石原,“想必大人家中只有您一人。我不想惹人闲话。请大人就在这里核对清楚吧?”

    对方想了一下说,“此处光线不明,倘若你走以后,我发现部分货品中有问题,岂不是要再步行许久到你店里去?不止麻烦,还要耽误我的时间。”

    就算她话外之音说得如此直白,对方依旧不紧不慢的和她打着太极。石原又说,“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江藤姑娘。请吧?”

    这是作为店家,她无法一口回绝的理由。

    铃兰冷脸迈上地板,石原在前面带路。走廊上迎面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的熏香,令她全身毛孔发麻。

    说来也怪。这屋里凉爽,整洁的和风布置本该让人心静。刚才与石原推诿拉锯之间,也消耗了不少时间。

    进门之前的那股无名燥热,非但没有减轻的趋势,意识也开始跟着混沌起来,就连小腹以下难以言说的耻骨处都发起烫来。难道是生病了吗?

    铃兰偷偷探了探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脖颈都冒出了细汗。

    石原还算规矩,将她带到客厅就止了步,“江藤姑娘要喝杯茶吗?是新进的煎茶。”

    “不了。”

    “不喜欢喝茶,那就吃点水果?”屡次被拒绝的石原倒也不恼,比起诱骗、强灌她服下什么,他看起来更像在拖延时间。

    “我待会还有事,我家但那还在等我,所以请不要再耽误时间!”

    “但那?你不是没有嫁人吗?”他总算着手检查起商品。目睹他解开布包的手指,感到焦渴的不止是她的胸腔。

    “但那家家训严格……“铃兰努力克制心神,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不过一个名分而已,也没什么区别。”

    “你瞧瞧这个粉球,看起来有些污迹,都像是被人用过了?还有这个……”

    铃兰拒绝和他靠近。异样的不适感愈演愈烈,已经让她无法忽视。仿佛有一根,不,是两根三根羽毛,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无数道细软的绒毛,在她身前后背,全身围转着搔过。

    “东西……!东西我就不看了!既然有瑕疵就当做我送给您了,银两明日我会让人送到您府上,告辞!”

    “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待会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她身后两步就是门口。铃兰目前一阵眩晕,轻飘飘的身子好像化成了一滩水。

    是她太大意了!

    这是花街勾栏的老板们,对待不听话的女子们最常用的手段。铃兰就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试图逃跑的女孩子,被老鸨灌下了迷药。她的叫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喉咙都有些哑了。隔着很远都能听见。那一夜她服侍了四个人。

    ——□□焚烧,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她明明已经拒绝掉了一切入口饮食……

    “啊!!”

    “你还想骗我,宝贝?”石原突然从身后抱住她,男人的气息使她从心底感到一阵恶心。他终于撕下了装腔作势的伪装,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

    “滚开!别碰我!”她的力气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是精于武艺的男人。铃兰挣脱不开,混乱中摸索到一颗被打翻掉落的苹果,直接照着石原的脸砸下去。

    “嘁!”尽管只是一颗果子,被砸中最不设防的面部,石原吃痛地暗骂了一声。

    铃兰趁机推开他,踉跄着起身往外逃去。在极度恐慌中的手,完全听不见大脑的控制。她一边掏进衣袋,极力抑制住颤抖。未等抓到里面的东西,又被缓过劲来的石原,重新抓回客厅。她不清楚自己究竟中了多少计量的迷药,出口的惊呼也变成了令人酥麻的乞怜。

    “现在还要反抗我?”这点疼痛对武士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石原制住铃兰双手,再一次将身体的重量压向他梦寐以求的香软玉体,“你应该也已经很痒了吧?我都听见你下面的水声了,你不就是想要这根——”

    她一只手被死死攥住,抽也抽不出来。另一只素腕由他引向男人肿胀的下|体,铃兰一口啐在他脸上,截住了他接下去要说的污秽。

    石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脸上的口水,就像舔在她的脸上,意犹未尽的说道。“……果然很香甜!”

    随即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很重,铃兰登时觉得头脑发木,甚至有一瞬的失聪。她只能看见石原怒骂的口型。

    “你不要不识抬举 !”石原指着她的额头威胁道。他难以想象,一个这么弱不胜衣女子,她的眼里竟然蕴含着如此倔强的坚毅。

    铃兰躲闪着,就连他呼吸过的空气都令她作呕。“若不是看在你这张脸和身子的份上,我会由得你小猫抓痒似的乱闹?真不懂你在钻什么牛角尖,你乖乖听话,我们两个都爽!”

    不过,拖这一巴掌的福,它让铃兰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她凝起腰力,对方却早有防备,凭臂力挡住了向他攻来的腿。以免盘中到嘴的珍馐美人飞掉,即使方才擦掉脸上口水的间隙,也没有半点松懈。

    “你这两下是和忍者学来的吧?”铃兰第二次摔在榻榻米上。石原正要发火,魂魄全被她裙下的春光吸引。顺着她的雪腕,一直到看不见的大腿根处,不禁让人遐想那又是令人怎样的销魂蚀骨之处。

    他不由痴迷的叹道,“这双腿比我想象的还要迷人!”

    捉迷藏的儿戏结束了。在她的衣襟被解开以前,铃兰清艳的眼中呈现出一种不甘屈服的冰冷,她郑重警告说,“你如果再碰我一根头发,我的心上人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满门尸骨无存!”

    石原的动作在空中悬了半瞬。“难道你的男人是忍者?你不是没有男人吗?”

    “你现在让我走出这扇门,还来得及大事化小!我从不说大话,不然你便试一试!”

    “妈的,那个女人骗我!”石原喃喃骂道。

    女人?指得是那个媒婆吧?

    铃兰的警告似乎起了作用。石原喘着粗气,他垂涎已久的胴体此刻就在他眼下,裙摆下露出雪肌的冰山一角。他的理智最终向欲望屈服。

    “我也无意一直纠缠你!”石原改和铃兰谈判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也想要,想得快疯了吧?你又不是没被上过,反正你男人也不会知道!你就给我这一次!我一定满足你,让你爽够了!你想要银两也可以。我以后绝不找你麻烦……”

    “满足我?恐怕不行吧?”她挣扎着撑起身来。在他的理智和欲望争斗的短暂里,铃兰已经锁定好了,就散落在她手边处不远的果盘。

    既然打不过他,那么就狠狠打击他男人的尊严。

    她往他的中羽织下看了一眼,唇角挑起的笑容分明是那么不屑,石原却被她的艳丽怔住。“什么?”

    “区区小物,不及我但那半分。尝惯了大的,还会觉得小的满足吗?”

    “岂有此理!”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在他的巴掌再次落下之前,铃兰迅速掏出一直藏在袖中的起爆符,黏在早就看好的果盘上,朝追上来的石原扔去。

    “这是——”果盘被石原反打在地上,他发现了上面的起爆符。

    一张起爆符的威力有限,但足够为她争取时间。顾不上‘砰’的一声爆||炸,铃兰踉跄着冲出了石原家的院门。

    其实她早可以借口引诱石原,自己粘上她袖袋中的起爆符,然后脱逃。可是她厌恶他的触碰,哪怕隔着衣服。

    她顾不得路人向来投来的目光。只是想要拼命甩掉恐惧,和正在将她烧化的燥热,以至于连有人叫她的名字都没有听到。

    “喂!”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雪腕,烫得她一个瑟缩。“是我!你怎么了?”

    铃兰回身见到斑英俊的脸孔,瞬时扑进他怀里,同时也让斑感到一烫。“……亲爱的!”

    “我去你店里找你,那个小丫头告诉我,你到这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拨开她一侧的额发,精巧的面颊已经有些肿了,一眼看过就是被人打的,另一侧冷白的肌肤还呈现出高烧的娇红。

    斑从前面人家的屋檐跳下来时就发现她了。且不说她头发凌乱,连鞋子都没有穿。在她开口前,紊乱的衣衫和脸上的伤已经清楚地告诉他,她遭遇了什么。

    “……还好有惊无险!”铃兰长吸口气,稍稍了过来,只是声音里还有余颤。“我好像被下了|||春|||药……”

    不知斑是在为她方才的遭遇惊心,还是为她抬起眼眸时的欲色动魄。他楞了一下。

    “是那个武士干的吗?”斑只问了这一句,也或许并不是询问。他带着铃兰,转身就要去石原家的方向。

    “你等等,亲爱的!”铃兰根本劝不住斑,石原应该已经受到了起爆符的重创。恶徒理当遭受教训,但是斑写在脸上的杀气让她担心,她不想斑为了她把事情闹大到人命。

    “改天再教训他不行吗?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你先送我回去休息好不好?”谢天谢地,好在她的劝说不是全无效果。

    “你就打算这样,光着脚走回去吗?”

    “我尽力吧……?”小时候连饭都没得吃,别说是鞋子。虽然现在好像不行了……她的头脑越来越轻飘飘。

    这一次的炫目是真实的。斑横抱起她,往她家相反的望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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