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破晓,已恢复浅眠的铃兰,翻身摸到了身侧的空荡。

    掌下的冰凉似乎延续到了梦中。她蓦的惊醒,从被中坐起身来。撕裂般的剧痛自她□□深处猛地绽开,一直炸裂到颅内,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稍作缓和的间隙里,除了□□无法忽视的皮开肉绽,全身的痛处都争先恐后的朝她涌来,就连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人反复拆折过几次一样,绵软酸痛。

    带点茫然的视线扫过房间,昨晚一地的凌乱已重归整洁,全无暧昧的痕迹。

    铃兰记不清昨晚入眠前发生的事情了。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熟睡,还是昏睡了?

    然而身体的种种迹象,绝不让她质疑昨夜的真实。铃兰看向自己的手臂——红砂真的没有了。

    暖室内安静得,只有窗外麻雀的嬉戏。

    斑可能一大早,甚至昨晚就离开了。许是药物的副作用,她的头现在还是浑浑噩噩,一思考就感到头痛。

    “你不会是以为我不告而别了吧?”大概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这双眼睛不适合藏匿。斑走到房间门口,就看见了清澈里眸子里映出的怅然。

    低沉的嗓音突然拨起她的心弦,铃兰瞬间抬起头。

    只是不知道……这一大清早,斑是在勾引谁?

    他仅穿了一条裤子,慵懒地挂在胯骨上。昨晚被光线埋没,只看了个囫囵的八块腹肌,今天彻底展现出了它的性感,除了几处被男人视为荣誉的疮疤,就是她清晰的咬痕,经过热气的熏染,越加粉润了,就连脖颈处都是她的牙印。

    他方才大概是去洗澡了。斑手里拿着毛巾,额前的发梢上,还淌着几滴剔透的水珠,让人迷乱的荷尔蒙盖过了浴后的清香。

    “我……!”不想承认心事的铃兰想到了一个好理由。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喉咙不光干涩,还有一点嘶哑。她强自清了清喉咙道,“我只是在犹豫,想去倒杯水。”

    斑用桌上的茶具,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瞥见她自己亲口留下的「杰作」,昏睡前的香艳片段,便前仆后继的涌现在她眼前。

    铃兰接过斑递来的「救命」茶杯,避开与他对视的局促,将所有羞怯都藏进在杯里,故作若无其事的饮了几口。

    狐狸果然只有嘴巴厉害。斑揶揄她说,“那日你跑到山上,不就是为了偷看我?现在给你大大方方的机会看,你反倒不敢了?”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泉奈小哥早就把我出卖了!我不会请他吃饭了!”

    “别冤枉我弟弟。难道只有他才能发现你们那点诡计吗?”

    沉默了不大一会,她小声说道。“……我记住教训了。”

    现在想想委实该为自己捏一把汗,假如当时,石原再鲁莽一点,给她的不是一个巴掌,而是耗住她的头,直接往地上撞,哪怕没有性命之忧,她的三魂也没了主魂。

    铃兰看了斑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床上。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主动承认道,“我是说,这次的事情。今后我会加倍小心,不会再大意的。”

    也不知她是否是故意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总是能让斑心软。

    他言归正传道,“究竟怎么回事?还是什么人疯了,敢硬灌你药下去?”

    “硬灌到没有……。”铃兰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尽管她在到达石原家以前,就隐约感觉到了异常,可她毕竟走了很久的路,中途还为了抢时间,断断续续奔跑过好几次。似乎不能说明就是药物的作用。最奇怪的是她进入那栋宅子之后,根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沾过一滴水。

    罪魁祸首,想来也就只有可能是那熏香了。

    “可能是那个人家里所燃的熏香中,掺有这种香料吧?”

    “是那个叫石原的武士吗?”斑在碰见铃兰之前,已经去过她店里。阿猫在短短的三分钟内,将石原是如何骚扰铃兰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统统说给了斑。

    “恩。”铃兰迟疑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想斑为了她去报复,不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了。

    “不知死活的家伙,简直就和扉间不相上下。”

    明明在说石原,铃兰不知好端端地,为何又扯上了白毛。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了。

    了解清楚了始末,后续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斑也不想她沾染血腥。

    他移转话锋。“我想过了。”

    斑调整了一下坐姿角度,与铃兰面对面,他严肃的神情看来,要与她谈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就连他们初夜后的第一眼,也没有这样紧张。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眼下局势动乱,今后的委托只会越来越多。退一步说,即使没有任务,我作为族长也不能经常彻夜不归,不在族里。”

    斑顿了顿看向裹着被子,露出雪白香肩的铃兰一眼。事实证明,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也不是让他全无后顾之忧。

    “所以呢?”她大概猜到了斑的意思。

    “所以,你该换个地方住。”

    “虽然这里离宇智波一族不算近,不过对你来说,散一散步的时间就到了。”尽管由衣搬进来后她不再是独居,但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铃兰觉得斑没有必要,再额外开支为她购置新居。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大概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在宇智波族地附近吗?你看好的地方。”

    “宇智波族地附近,没有给普通人租赁的房子。”

    他顿了一下说,“我是说,我家。”

    斑真是艺高人胆大,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也太过大胆了吧?就算你是首领,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金屋藏娇。”铃兰低头看着杯中清水,倒映着自己引人遐想的影子。她知道自己毫无声誉可言,可是斑不一样。

    “为了宇智波大人在少女们心目中的形象,我拒绝!”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

    “恩?”铃兰从杯底移开目光,仰眸给了斑一个疑惑的眼神。

    斑抑住气急败坏,重新坐下来。对上她清澈无暇的眸子,忽然倍感局促的人换成了斑。

    他转眸看向墙边的壁柜,用不大的声音的陈述道,“我们俩结婚吧!”

    “噗——!咳咳咳咳!”铃兰口中未饮完的水,一滴不落地全部逆呛进了食管里,咳到根本不能言语。

    杯中的水大部分都洒在了被子上,她手忙脚乱的抓起手帕擦拭,这套床单以及被子,恐怕真是要不得了。

    “你是白痴吗!”斑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以免二次事故。铃兰夸张的反应让斑更加恼羞成怒。

    她绵软的身体险些被咳成一盘散沙。铃兰喘息了好一会,才抑制住胸腔内澎湃的起伏。

    她清了一下喉咙,两颊因缺氧而起的潮红渐渐云消。灿然的眸子中流露出不可置信,铃兰向斑确认道,“你是说真的吗?”

    “我像在开玩笑吗?”他没好气的开口,仿佛在用趾高气昂掩饰着他心底的不自然,“你不是说,要陪我到天荒地老,无名无分的,如何陪着我穿过高山险阻?”

    这么不可一世的,单方面向人宣告一生之约的,大概也就只有宇智波斑了吧。

    铃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那我要考虑一下。”

    “不需要,我已经考虑好了。”斑一口回绝了铃兰。假如他方才的语气只是陈述,那么现在就是赤果果的霸道专断。

    “你要娶的人是我吧?你蓄谋了已久,我可要深思熟虑清楚!”

    斑挑眉,“你现在还有考虑余地吗?”

    他恢复了揶揄的口吻。目光顺着她莹白颈上的吻痕,一直往下游移到被子边沿下引人遐想的胸前,意有所指道。

    铃兰脸色一红,往上拉紧了被子反唇相讥说。“你在强抢良家少女之前,不如想想你家族的人,他们会同意这桩婚事吗,斑大人?”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

    斑顿了顿,说,“不过现在不行,我父亲才逝世不久,不宜大张旗鼓操办婚事,婚期需要推迟到明年。”

    铃兰半开玩笑问,“那如果泉奈,他反对你娶我呢?”

    提起弟弟,斑的语气果然没有了先前的强硬,“我看你们二人之间倒挺融洽的。上次泉奈还催促我回信给你,比我都要在意。我想他不会反对的。”

    “那还不是因为他尊敬你,又知道你深深喜欢着我?”

    “废话说完了。”斑恼羞成怒并警告她言归正传,“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开玩笑的,随口说说而已。”这才不是她最大的顾虑。铃兰第一次坦诚的,说出了内心对未来的惶恐。

    “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斑觉得这个字眼儿不应该和他的人沾边。

    “不管是出于传统,还是其他原因……宇智波一族大部分人,恐怕都不会喜欢我的到来。因为对你的敬畏,或许他们现在还能对我以礼相待。”铃兰没有把其中的利益,说得太明。

    “在这块土地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我只有你。可是未来五年,又或十年之后呢?也许你会又再遇见一个,甚至几个,比我更加令你心动的女孩子。到了那时候,我就连唯一拥有的你,都不再是我的,你让我该如何自处呢?”

    ——不会再有这个可能。

    他从不会把心中斩钉截铁的柔情说出来。

    斑端起她的下巴,原封不动的话由他口中说出来,就多了几分戏谑。“你是对我缺乏信任,还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当然是我!斑大人英俊潇洒,就是不靠宇智波族长、忍界修罗的这些光环,再过二十年也不缺女人缘。二十年后的我呢?肯定不是今日的芳华了。与其人老珠黄再回到潦倒凄凉的日子,或者将来要在我们的感情里掺进杂质,不如就及时行乐,算了吧?我们之间情出自愿,也不需要什么约定,你厌了就离开。至少现在的我真的到了走投无路,不能独立生存的那一天,还能够钓到一个养我余生的人。”

    在独木舟中生存的人,习惯瞻前顾后。斑能够向她言及婚姻,她已经无憾了。

    暂先不论道理通不通,牵涉「其他男人」「余生」这种词就让斑十分不爽。

    他可以随便说些轻飘飘的戏言,不需一秒时间。

    斑却没有马上接话。经过一番熟虑,他才向她许诺道。“这样好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一天,我绝不碰其他女人。”

    他的郑重让铃兰一怔,“当真?”

    “随口说说而已!”斑不知何时也学会了她的恶趣味。“不再需要考虑了吧?”

    “亲爱的!”上扬的尾音未落,铃兰当即把几分钟前皮开肉绽的疼痛抛甩在脑后,浑然不管身无一物的胴体,飞身扑到了斑怀里。

    她嘴角嫣然含笑,微微仰着头,直盯着斑的眼眸。尽管昨夜的媚态淡了几分,却仍然灿若朝霞。“我们来交换个秘密!你老实告诉我,亲爱的,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

    斑严重怀疑,她叫人抓狂的程度简直和柱间难分高下。一个嘴欠,一个腹黑。要不是看在她此时的模样,还算可爱的话,斑恨不得把她一起丢进南贺川的水流。

    “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药效似乎还没有散尽呢?”

    “不是不是!我头还很疼的!”眼见斑一把将她放横在床上,铃兰连忙讨饶,飞速拉回被斑压住的被子,乖乖盖好。

    斑离开床身不再逗她,言归正传说,“明天我要带族人外出,预计下周回来。等我回来后,再与你一同去大名府。”

    大名府……经斑提醒铃兰才想起来,挡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奶奶这一关。

    她真的感到有些头痛。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铃兰想起由衣,“我姐姐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凌晨三点多钟时,她回来过一次,看你不在就出去了。”

    铃兰有点不解,“深夜回来又出去了?”

    “你自己去向她本人求解吧。”斑站起身来,铃兰看着他穿好外衣,流畅紧绷的肩甲线条就像张开翅膀的雄鹰。“我得回族里了,你再睡一会吧。有没有银两吃早饭……”

    “恩。”

    斑觉得她根本没在听自己说什么。

    铃兰实在恹恹的不想动。“你过来一下,亲爱的~”

    她朝斑招手,亮晶晶的眸子中不知又在酝酿什么鬼主意,直到第三次唤他,斑才肯过去。

    “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铃兰招呼他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他英气撩人的脸颊,耳语道,“其实我很怕,怕第一个占有我的人不是你。”

    **

    斑在回族里之前,「顺路」来到石原住在户笼的家。

    在最近频繁的实战中,斑发现那把先人们都难以驾驭的军团扇,已经完全归顺于他,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昨日原本只是计划两个人在附近吃晚饭,固而没有带上他太过招摇的武器。不过,一个区区鼠辈,想必也没有需要它上场的机会。

    他推开大门。斑来以前就聚在石原家院墙外,议论纷纷的妇人们,好心叫住了他。

    “你是石原大人的朋友吗,先生?”

    “很遗憾啊。”斑直言回答她们。“我是来找他寻仇的。”

    妇人们似乎被吓到了,小声私议了一阵。另一个热心的妇人告诉他,“那你可来晚了。”

    “什么?”

    “昨天下午,快到傍晚了吧。石原大人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忽然响起很大一声,我夫君还跑去看了。过去时候,石原大人的手臂都在流血,但是石原大人也没说,他是怎么受的伤,还说没事就遣邻居们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他是武士,刀剑无眼,也就不奇怪了!”

    “谁知道今天早上,石原大人人就没人了!他们来人检查后,说是好像一下服了太多了止痛的草药!”

    “屋漏偏逢连夜雨!”另外两名妇人叹道,“石原大人真是倒霉哦!”

    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斑不屑与旁人多说。“没有其他可疑的外伤吗?”

    “我也是听在他家做工的阿福说的!她昨天休假,今天早上一来就发现,石原大人已经没气了!昨天的伤口好像已经包扎好了,他的同僚们检查后也没说什么,尸首被他们带走了!我们还以为您是来吊唁的!”

    “虽然对我没什么帮助,还是多谢你们了。”

    斑自大的口气引起了妇人们的不满。

    “这个人是谁呀?也是住在我们镇上的人吗?”

    “从来没有见过呢。真是英俊啊!”

    斑将她们的窃窃私语抛在耳后,兀自走进室内。整间宅子都没有打斗的迹象。

    即便身受重伤,面对威胁时武者的本能也该激烈反抗。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死法都太便宜了。斑在昨天见到她,犹如受惊的小兽满眼惶恐的样子,就决定要见他碎尸万段了。那可是连自己都不舍得碰的人。只付出这点痛苦作为代价,简直是他的幸运。

    **

    由衣悄悄开门进来时,铃兰还在熟睡。她的呼吸均匀,蜷缩在床上的一角,就像一个寻求温暖的孩子。

    她想确认的那只手臂恰好被压在了下面,由衣小心地掀开被角,突然被她颈窝前露出一半的吻痕,牢牢定住了眼球。虽然有几缕乌丝的遮挡,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依然那么刺眼。

    似乎是察觉到衣袖的异动,铃兰推开懒恹恹的眼皮,就看到了床边的由衣。“你回来了?”

    “已经回来许久了。我看你这么晚还没有起来,有点担心。你没什么事吧?”

    铃兰坐起身来,缕了一把额前的长发。“没事,现在什么时候了?”

    早上那种遍体鳞伤的酸痛,已经缓解了许多。头也没那么沉了,唯独那难以启齿的深处,稍有牵扯仍旧丝丝拉拉疼的真切。

    铃兰不知道,这种皮开肉绽的痛楚,是每一个女人的必经之路;还是因为,她成为的是斑的女人?

    “外面这么热吗?”她望了一眼被窗帘阻挡在外,正烈的骄阳。“才是上午而已,蝉鸣就这么雀跃了?”

    “上午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快要接近两点钟了。”由衣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吗,兰兰?”

    “已经这么晚了吗?”

    斑走以后,她起来洗了一个热水澡。原本打算只睡一个小时,就起来再去店里,不想竟一觉睡到了下午。

    留给她的时间,只能让她旷工一天了。

    由衣也还没有吃午饭,铃兰出门买东西,回来时米饭还没有煮好。

    “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由衣否决说,“我是在想这些菜要不要做个天妇罗?”

    “好啊。”她最后吃的东西,还是红豆麻薯。铃兰的胃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正挽袖洗菜,视线经过水池旁的桌台面时,昨晚至死方休的缠绵,浮现在她眼前。火热的气息就烧在她耳边。她出门前还在垃圾中看到了大夫给的解药。

    两颊发烫的铃兰,险些忘记了关水龙头。待她回过神来,水池中已经泛起轻舟。

    铃兰慌忙擦掉自己心虚的痕迹,手忙脚乱的阻止了一场水灾。多亏没有被由衣注意到。

    由衣似是专注于煮饭,温和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昨天你走之后,他……那位大人来过店里了。你见到他了吗?”

    “昨晚你去哪了?”她顿了顿补充说,“店里的钥匙被我落在家里了。我昨夜回来过一次,发现你不在家里。”

    原来如此。所以她回来后,又出去过。斑大概采取了什么办法,没有让由衣见到他们,固而由衣以为她不在。

    铃兰一直不说话,由衣小心翼翼道,“昨天你走之后,听阿猫姑娘说才知道,那个武士原来是对你别有用心。要是我早点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去!你见到那个坏人时,他没对你胡说些什么吧?”

    铃兰不想再提这段令人后怕的噩梦了,尤其是对担心她的人。

    她正在思忖的是另一件事。就连拜神由衣都要帮她祈求姻缘,尽管尘埃未落,自己似乎不该隐瞒她。

    “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吧。”铃兰认真的说,“由衣,我大概要结婚了。”

    “什么!”由衣惊讶的程度,超出了铃兰的想象,比起欣喜若狂,更像是措手不及,晴天霹雳。

    “是你提出的吗?”哪怕只是一丝侥幸,由衣希望斑只是迫不得已。或是铃兰不择手段,无论什么原因,至少不是出于斑的所愿。

    铃兰哭笑不得。她当然听不到,他人心中的希望被残酷碾碎的声音。

    “勉强得到的东西不要也罢,你是怕人家反悔不要我吧?”

    “哈……真是的!你瞧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的确有点担心呢!”稳定了心神的由衣,对上铃兰明澈的灵眸讪讪一笑。

    “都要怪你!为什么要说大概?是他仍有迟疑吗?他的家人怎么说?对了——!那位收养过你的奶奶!虽然你们相处时日短暂,也恰如亲人一般,你是否要尊重她的意见?”

    由衣一连抛出许多问题,最后还提到了奶奶。尽管铃兰有点意外,也确实被她一语道中了自己的担忧。

    “……我还没有去见过奶奶呢。我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你。”

    “这样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她呢?她不是住在异乡吗?也不急于一时吧?”

    “恩,大约还要过几天吧?”反正斑最近也没有空。

    “恩恩!推迟一周不算晚。”由衣勉强含笑道,“倒是你呀,兰兰!那位大人看起来杀伐之气很重,你要忍气吞声,一辈子奉他为天,真的不害怕吗?别说休妻了,忍者终究是杀人如麻一群可怕的人,老板娘说自己的一个侄女就是被她的忍者丈夫打死的,死的时候才20岁,还留下了一对儿女……”

    “所以,你想清楚了吗?”

    “如果死亡就是我的归宿,那我宁愿焚化在黑色的火焰里。”

    嫁给斑,面对整个宇智波这支名门望族,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是爱他这件事,是早就至死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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