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后，许无边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每天昏昏欲睡，也没有再去店里。每天自己在家研究研究怎么做饭，然后就是在网上搜集各种剧本和最新的网剧，借此以找寻灵感。
江澈他们的视频发出后不久，许无边接到了凌灵的电话。
当时她正在厨房研究腌制一个鸡腿应该用多少料酒，放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她连忙洗手，用厨房用纸擦干，过去接起电话。
“最近怎么样啊许导，那个什么……严慕，又找你麻烦没？”凌灵听起来刚睡醒没多久，嗓子哑哑的：“你什么打算啊？”
许无边被她性感的嗓音震得耳朵发痒，无奈笑：“可真关心我，刚睡醒，气泡音还没去掉就来给我打电话啊。”
“那可不，我是谁啊……”
许无边听见那边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然后是拉开窗帘的声音。
“公司那边怎么说，还在逼你回去？”凌灵问。
许无边想了想，道：“那倒是没有……反正我打算摆，等到什么时候徐总亲自来找我了再说吧。
当时签约也没说一年要拍多少，要保证收益，现在要解约凭什么是我提啊，才不吃这亏。”
许无边走到阳台，在躺椅上坐下。
阳台已经被收拾干净，盆栽重换生机，烟灰和啤酒罐也都不见踪影。
在卧室浅蓝色的背景下，阳台的白色栏杆缠绕着不知名野花的藤蔓，微风吹过，在市区就能体验到海边度假的悠闲。
“说的也是，就耗呗，看谁能耗得过谁。”凌灵长叹一声，突然道：“诶对，江澈他们那个视频成绩很不错啊，我看都破百万播放了！”
“是吗，”许无边有些惊讶，但语气淡淡：“那挺好，不算白费功夫。”
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反应，电话那头的人哽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劲。
“江澈没跟你说？”凌灵问。
许无边向后伸手，摸到卷曲伸长的吊兰的叶子，揪在手里转圈。
“没有啊，为什么要跟我说。”许无边仰着头，笑道：“没熟到那个份上。”
电话那头的人又沉默了。
凌灵心想，就江澈那个眼神拉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不熟，什么才算熟？
生米煮成熟饭吗？
她不说话，许无边也不说话，静静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先开口。
户外阳光正好，她躺在竹编摇椅上，眼睛看向远方。
小区的背后是郁郁葱葱的公园，公园里是流淌的宽阔的河面，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波光映在眼里，闪闪发亮。
许久，凌灵才终于开口，语气试探。
“你们……吵架了？”
“吵架也得是熟人才吵的起来吧。”许无边笑答。
凌灵急了，将抱枕拍的啪啪作响。
“那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合适？他不是还在你家照顾了你一晚上吗，不会什么想法都没有吧。”
许无边哼笑一声，心说还有想法呢，江澈那小子的想法恐怕在怎么保全自身。
她笑着否认：“越说越离谱了，要不是你不接电话，他也不会来。小孩子只是责任心比较重而已。”
凌灵不服，跟她辩：“别整天小孩子小孩子的叫，你也没比他大多少岁，显得好像老牛吃嫩草一样。我看你俩就挺合适，真不发展发展？”
许无边叹了一口气，半自嘲道：“发展什么啊……”
示好都能被小朋友理解为要潜规则，能产生这种心理不就是潜意识觉得不合适吗，还有什么可发展的。
许无边看着远方，手上没留神，扯断了吊兰的一根头发。
她将那根吊兰在手上绕了绕，又折了折。
“我没那个想法，他也没有，别瞎说了。”
又瞎扯了一会儿，许无边挂断了电话。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遥遥望着与杨柳辉映的湖水。
几只水鸟在水面一扫而过，河面掀起涟漪，隐藏在河底的鱼翻身逃窜，平静的水面一下子变得充满生机，变幻莫测。
许无边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河面一样。
它应该是古井无波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被掀起涟漪，总有些痒痒的，不明的心慌。
***
深蓝色的房间，许无边短袖短裤躺在沙发上。漆黑的房间里，投影仪不知疲倦投放着不知道哪个平台的热推短剧。
许无边嗑着瓜子，眼神呆滞，表情一言难尽，看两眼屏幕就得对着垃圾桶呸呸吐几口瓜子壳，愤愤念叨：“怕的什么东西，真恶心。”
然后继续往下看。
几天来，她几乎把几个短剧平台的热门剧都刷了一遍，然后不得不承认东立的选本是有依据的，因为和其他平台的剧放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简而言之就是难看的师出同门。
按道理说它能火，那就一定是存在大批受众。换做曾经刚毕业的许无边，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进组，安安生生开始导戏。
但已经拍了四五年短剧，她积攒够了资本，突然就有些厌倦了。
许无边想，或许不是公司变了，市场变了，而是她自己变了。
她变得不安于现状，变得渴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安分守己疲于奔命。
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后，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种，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又跑了出来，她想拍更漂亮，更好看的东西。
还没等她审判完正在播放的剧，沙发边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嗡嗡震了起来。
许无边伸手摘掉眼镜接起电话，接通后才听出来，打电话来的人是江澈。
电话那边环境音喧闹，听起来像是在户外。
打来电话的人只在开头叫了人，之后半天不吱声，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
许无边挑挑眉头，问道：“江澈？什么事。”
那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又散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
“许导，我们这边……有个项目，想跟你合作。”江澈一本正经道。
“这么正式，什么合作？”许无边来了兴趣，撑着沙发坐直身子。
万事开头难，打过招呼之后，江澈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声音也平稳不少。
“上次我们一起拍的视频效果很好，被洛城的文旅部门看到了。他们说想合作，让我们拍一个类似旅行vlog的系列视频，主要就是体验当地文化特色，宣传景点什么的……”
许无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江澈继续道：“他们会给一定的报酬，也会替我们准备好住宿，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你……愿不愿意来拍摄？”
许无边哼笑一声，道：“当导演？”
江澈连忙点头，嗯嗯称是。
许无边挂着笑，没说话，眼神看着投影的内容，在思考可不可行。
见她犹豫，江澈有点急了。
许无边听着手机里逐渐急促的呼吸，甚至能脑补出江澈抓耳挠腮的样子。
“许导，您考虑考虑吧，会给您一部分报酬，而且……而且……”
投影的剧还在播放，江澈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的关键词。
什么几百万，复仇，放过，一听就是浓郁的爽文短剧风味。
他灵机一动，大声道：“而且出来转转，对您找灵感也很重要，不是么？”
许无边被他秒变敬语的急切逗笑。
她翻了个身，手撑着下巴趴在沙发上，双腿晃了晃。
“就这么想让我去啊？”许无边逗他。
许无边的语气轻巧，声线柔和。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家的闲适，她极为放松，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不自觉的亲昵。
像在撩人。
江澈支支吾吾半天没回这句话，驴唇不对马嘴道：“我们自己真的拍不好，而且他们说可以提供实习证明志愿证明，对我们还挺重要的……”
听到实习证明，许无边噗嗤一下乐了。
她一个翻身坐起，按开灯光。
“行了行了，别在这装可怜了。我答应，行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一滞，然后傻乐几秒，带着点不确定。
“真的？”
许无边大步迈下床，从电脑桌上摸出便签和笔，夹着电话语气潇洒：“真的……时间，地点，拍摄内容都是什么，我记一下。”
她甩开头发，眼神又恢复了工作时的那种神采奕奕。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
跟文旅部门确定好合作事项后，江澈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在宋倩她们的催促下打通了许无边的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洛城一个县区的莲花公园里拍视频和照片。
莲花公园坐落在莲花山脚下，盛夏时节，莲花正是盛开的季节，红的粉的白的绿的，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花在园子里盛放。
莲花最集中的池塘从公园的一头贯穿到另一头，虽说宽窄不一，但格外狭长。
站在最宽敞的荷面，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来之前，下过一场太阳雨。雨过天晴后，荷叶荷花上留下了水的痕迹，衬的花更盈盈可人。
宋倩他们怕江澈不好意思，于是先一步跑进大片莲花之间找机位，布置场景。
江澈就在岸边站着，打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江澈长舒一口气，朝他们拍摄的地方走去。
“哟，笑这么高兴。”林晓涵帮宋倩扯着书法纱布，蹲在地上对江澈道：“许姐答应了？”
江澈不自觉收敛笑意，失败了，勉强绷着道：“嗯。”
宋倩大大咧咧盘腿坐在地上，对着微单的显示屏调整位置，找光好的角度。见江澈走过来，她站起身让出位置，让江澈坐过去。
“你去那，我看看光。”宋倩道。
江澈今天穿的是个浅粉色的宋圆领，衣服薄且不耐脏，于是选择半跪在地上，由着宋倩对光。
宋倩捧着微单绕着他转，转着转着突然想起什么。
“说起来，澈儿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联系咱们的那些工作人员提这个建议啊。让他们去邀请许姐，还能多批一笔经费，甚至还能批点设备什么的，也不用你把收益分给许姐了啊。”
江澈蹲在那，章宇端着反光板时不时将强烈的光打在他脸上，照得睁不开眼。
他索性闭上眼，道：“之前连饭也没请她们吃，这次如果再让官方去请，显得太生疏了，不太好。”
宋倩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指挥着江澈摆了几个姿势拍照，然后把相机交给他，自己去拍。
“不过说起来，钱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咱们均一均，分一份出来给许姐好啦。”宋倩坐在景中，笑着冲镜头挥手。
江澈沉默着按下快门，过了一会儿才沉沉答应。
江澈他们的视频发出后不久，许无边接到了凌灵的电话。
当时她正在厨房研究腌制一个鸡腿应该用多少料酒，放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她连忙洗手，用厨房用纸擦干，过去接起电话。
“最近怎么样啊许导，那个什么……严慕，又找你麻烦没？”凌灵听起来刚睡醒没多久，嗓子哑哑的：“你什么打算啊？”
许无边被她性感的嗓音震得耳朵发痒，无奈笑：“可真关心我，刚睡醒，气泡音还没去掉就来给我打电话啊。”
“那可不，我是谁啊……”
许无边听见那边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然后是拉开窗帘的声音。
“公司那边怎么说，还在逼你回去？”凌灵问。
许无边想了想，道：“那倒是没有……反正我打算摆，等到什么时候徐总亲自来找我了再说吧。
当时签约也没说一年要拍多少，要保证收益，现在要解约凭什么是我提啊，才不吃这亏。”
许无边走到阳台，在躺椅上坐下。
阳台已经被收拾干净，盆栽重换生机，烟灰和啤酒罐也都不见踪影。
在卧室浅蓝色的背景下，阳台的白色栏杆缠绕着不知名野花的藤蔓，微风吹过，在市区就能体验到海边度假的悠闲。
“说的也是，就耗呗，看谁能耗得过谁。”凌灵长叹一声，突然道：“诶对，江澈他们那个视频成绩很不错啊，我看都破百万播放了！”
“是吗，”许无边有些惊讶，但语气淡淡：“那挺好，不算白费功夫。”
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反应，电话那头的人哽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劲。
“江澈没跟你说？”凌灵问。
许无边向后伸手，摸到卷曲伸长的吊兰的叶子，揪在手里转圈。
“没有啊，为什么要跟我说。”许无边仰着头，笑道：“没熟到那个份上。”
电话那头的人又沉默了。
凌灵心想，就江澈那个眼神拉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不熟，什么才算熟？
生米煮成熟饭吗？
她不说话，许无边也不说话，静静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先开口。
户外阳光正好，她躺在竹编摇椅上，眼睛看向远方。
小区的背后是郁郁葱葱的公园，公园里是流淌的宽阔的河面，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波光映在眼里，闪闪发亮。
许久，凌灵才终于开口，语气试探。
“你们……吵架了？”
“吵架也得是熟人才吵的起来吧。”许无边笑答。
凌灵急了，将抱枕拍的啪啪作响。
“那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合适？他不是还在你家照顾了你一晚上吗，不会什么想法都没有吧。”
许无边哼笑一声，心说还有想法呢，江澈那小子的想法恐怕在怎么保全自身。
她笑着否认：“越说越离谱了，要不是你不接电话，他也不会来。小孩子只是责任心比较重而已。”
凌灵不服，跟她辩：“别整天小孩子小孩子的叫，你也没比他大多少岁，显得好像老牛吃嫩草一样。我看你俩就挺合适，真不发展发展？”
许无边叹了一口气，半自嘲道：“发展什么啊……”
示好都能被小朋友理解为要潜规则，能产生这种心理不就是潜意识觉得不合适吗，还有什么可发展的。
许无边看着远方，手上没留神，扯断了吊兰的一根头发。
她将那根吊兰在手上绕了绕，又折了折。
“我没那个想法，他也没有，别瞎说了。”
又瞎扯了一会儿，许无边挂断了电话。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遥遥望着与杨柳辉映的湖水。
几只水鸟在水面一扫而过，河面掀起涟漪，隐藏在河底的鱼翻身逃窜，平静的水面一下子变得充满生机，变幻莫测。
许无边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河面一样。
它应该是古井无波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被掀起涟漪，总有些痒痒的，不明的心慌。
***
深蓝色的房间，许无边短袖短裤躺在沙发上。漆黑的房间里，投影仪不知疲倦投放着不知道哪个平台的热推短剧。
许无边嗑着瓜子，眼神呆滞，表情一言难尽，看两眼屏幕就得对着垃圾桶呸呸吐几口瓜子壳，愤愤念叨：“怕的什么东西，真恶心。”
然后继续往下看。
几天来，她几乎把几个短剧平台的热门剧都刷了一遍，然后不得不承认东立的选本是有依据的，因为和其他平台的剧放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简而言之就是难看的师出同门。
按道理说它能火，那就一定是存在大批受众。换做曾经刚毕业的许无边，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进组，安安生生开始导戏。
但已经拍了四五年短剧，她积攒够了资本，突然就有些厌倦了。
许无边想，或许不是公司变了，市场变了，而是她自己变了。
她变得不安于现状，变得渴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安分守己疲于奔命。
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后，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种，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又跑了出来，她想拍更漂亮，更好看的东西。
还没等她审判完正在播放的剧，沙发边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嗡嗡震了起来。
许无边伸手摘掉眼镜接起电话，接通后才听出来，打电话来的人是江澈。
电话那边环境音喧闹，听起来像是在户外。
打来电话的人只在开头叫了人，之后半天不吱声，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
许无边挑挑眉头，问道：“江澈？什么事。”
那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又散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
“许导，我们这边……有个项目，想跟你合作。”江澈一本正经道。
“这么正式，什么合作？”许无边来了兴趣，撑着沙发坐直身子。
万事开头难，打过招呼之后，江澈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声音也平稳不少。
“上次我们一起拍的视频效果很好，被洛城的文旅部门看到了。他们说想合作，让我们拍一个类似旅行vlog的系列视频，主要就是体验当地文化特色，宣传景点什么的……”
许无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江澈继续道：“他们会给一定的报酬，也会替我们准备好住宿，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你……愿不愿意来拍摄？”
许无边哼笑一声，道：“当导演？”
江澈连忙点头，嗯嗯称是。
许无边挂着笑，没说话，眼神看着投影的内容，在思考可不可行。
见她犹豫，江澈有点急了。
许无边听着手机里逐渐急促的呼吸，甚至能脑补出江澈抓耳挠腮的样子。
“许导，您考虑考虑吧，会给您一部分报酬，而且……而且……”
投影的剧还在播放，江澈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的关键词。
什么几百万，复仇，放过，一听就是浓郁的爽文短剧风味。
他灵机一动，大声道：“而且出来转转，对您找灵感也很重要，不是么？”
许无边被他秒变敬语的急切逗笑。
她翻了个身，手撑着下巴趴在沙发上，双腿晃了晃。
“就这么想让我去啊？”许无边逗他。
许无边的语气轻巧，声线柔和。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家的闲适，她极为放松，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不自觉的亲昵。
像在撩人。
江澈支支吾吾半天没回这句话，驴唇不对马嘴道：“我们自己真的拍不好，而且他们说可以提供实习证明志愿证明，对我们还挺重要的……”
听到实习证明，许无边噗嗤一下乐了。
她一个翻身坐起，按开灯光。
“行了行了，别在这装可怜了。我答应，行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一滞，然后傻乐几秒，带着点不确定。
“真的？”
许无边大步迈下床，从电脑桌上摸出便签和笔，夹着电话语气潇洒：“真的……时间，地点，拍摄内容都是什么，我记一下。”
她甩开头发，眼神又恢复了工作时的那种神采奕奕。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
跟文旅部门确定好合作事项后，江澈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在宋倩她们的催促下打通了许无边的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洛城一个县区的莲花公园里拍视频和照片。
莲花公园坐落在莲花山脚下，盛夏时节，莲花正是盛开的季节，红的粉的白的绿的，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花在园子里盛放。
莲花最集中的池塘从公园的一头贯穿到另一头，虽说宽窄不一，但格外狭长。
站在最宽敞的荷面，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来之前，下过一场太阳雨。雨过天晴后，荷叶荷花上留下了水的痕迹，衬的花更盈盈可人。
宋倩他们怕江澈不好意思，于是先一步跑进大片莲花之间找机位，布置场景。
江澈就在岸边站着，打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江澈长舒一口气，朝他们拍摄的地方走去。
“哟，笑这么高兴。”林晓涵帮宋倩扯着书法纱布，蹲在地上对江澈道：“许姐答应了？”
江澈不自觉收敛笑意，失败了，勉强绷着道：“嗯。”
宋倩大大咧咧盘腿坐在地上，对着微单的显示屏调整位置，找光好的角度。见江澈走过来，她站起身让出位置，让江澈坐过去。
“你去那，我看看光。”宋倩道。
江澈今天穿的是个浅粉色的宋圆领，衣服薄且不耐脏，于是选择半跪在地上，由着宋倩对光。
宋倩捧着微单绕着他转，转着转着突然想起什么。
“说起来，澈儿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联系咱们的那些工作人员提这个建议啊。让他们去邀请许姐，还能多批一笔经费，甚至还能批点设备什么的，也不用你把收益分给许姐了啊。”
江澈蹲在那，章宇端着反光板时不时将强烈的光打在他脸上，照得睁不开眼。
他索性闭上眼，道：“之前连饭也没请她们吃，这次如果再让官方去请，显得太生疏了，不太好。”
宋倩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指挥着江澈摆了几个姿势拍照，然后把相机交给他，自己去拍。
“不过说起来，钱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咱们均一均，分一份出来给许姐好啦。”宋倩坐在景中，笑着冲镜头挥手。
江澈沉默着按下快门，过了一会儿才沉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