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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徐天江。

    他拉扯了一把呆滞的秦宇帆,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这…这这…,都是来喝喜酒的,大家也别愣着了。”秦宇帆反应过来,顺着徐天江的意思,让同桌的其他人一起站起来举杯,也别让场子就尬在这里。

    夏乙则在看见尤季的瞬间,牵起姜鹤立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并朝着尤季狠狠剜了一眼。姜鹤立看着这情境,浑身不舒服,也觉得自己也并不合适在这里了,挣脱开了夏乙牵着她的手,“我去个洗手间。”

    夏乙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那我等会来找你。”说完,便站到了徐天江身边,神情严肃,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任时州坐着一动不动,甚至还悠闲地夹了几口菜,明显是不打算起身的。

    “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表弟的婚礼。”

    尤季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姜鹤立和任时州,他们是一起来的,还坐在一起。姜鹤立心里从来都只有任时州,和他的那段时光,更让他在此刻成了跳梁小丑一般。

    但今天是表弟结婚,他的任务也是陪好宾客,心里再不乐意,起码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嘁……”任时州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显然不买账。

    这两人怎么说呢,就压根不能遇见,一遇见就跟要打架的两头呲牙雄狮一般,谁都不是善茬。

    尤季听着这一声冷笑,握着酒杯的手,一下就指尖发白,更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眼瞧着即将被激怒,徐天江和秦宇帆赶紧过去拦在中间, “来来来,干杯干杯,祝福我们的新人百年好合。”

    夏乙翻了个白眼没理睬,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其余几人神色尴尬,互看几眼后,赶忙胡乱地碰了下杯完事儿。

    “你先忙,我们这不用招呼。”徐天江尬笑着,开始赶人。

    尤季也没在这桌久耗的意思,到底都还是体面人,徐天江话音刚落,就直接转头去了下一桌敬酒。

    众人眼见着他走远,才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坐下。

    夏乙拿筷子一会左一会右地拨着碗里的菜,兴致缺缺,想着离席的姜鹤立,便也站起来往洗手间找去。

    “哎,你去哪?”徐天江手搭椅背,侧身喊道。

    “你别管了!”夏乙急匆匆地头也没回。

    尤季若无其事般跟着新人一桌桌敬着酒。但刚刚也是硬噎下了一口气的,对于他来说,和任时州往小了说是互看不顺眼,谁都瞧不上谁。往大了说,姜鹤立没和他结婚,是因为压根没忘了任时州。

    既是面子,又是尊严。

    尤季松了松领带,喝了酒又穿着正装,感觉闷热又焦躁,真他妈.操.蛋。

    另一边,任时州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州哥儿,控制。别砸了别人今天结婚的场子。”秦宇帆劝着。

    “就是,大度点,刚那一局,明显你赢了啊。我看鹤立给那小子的脸色可比给你的难看多了。”徐天江是懂安慰人的,凑上来添油加醋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任时州一把推开徐天江,“滚。”

    “还是咱老同学这结婚日子选的好啊,让州哥儿遇见了前女友,更是遇见了前女友的前男友。”秦宇帆和徐天江笑作一团,还不忘揶揄两句。

    夏乙找了一圈,没在洗手间看见姜鹤立,此时正在长廊左右徘徊,准备打电话问问。一转头,倒是瞥见了长廊窗户外的花园长椅。夏乙叹了口气,默默收起手机,向坐着的人走去。

    姜鹤立正在发呆,直到夏乙坐过来搂上她的肩膀,才给了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对不起啊,我消息不准确。”夏乙头靠在姜鹤立的肩膀上,“你今天没来就好了,也不会一下子碰上两个人。”

    “说什么呢,这不关你的事。”姜鹤立坐起扶正夏乙,挽上她的手,“圈子就这么大,早晚会碰见的。”

    “那你现在,还介意吗?其实都过去那么久了…”

    姜鹤立回答不上来,以沉默代替。

    “我们走吧,去逛街。好久没一起逛街了。”夏乙贴心的结束了话题,拉起姜鹤立晃了晃她的手。

    “不了,今天有点累了,想回家了。”姜鹤立为难的一笑,还是拒绝了,“我先走了,你帮我和大家打声招呼吧”。

    “行吧。”夏乙还是懂她,没有强求,只是关照了慢点开车然后看着她逐步消失在花园的拐角处。

    宴会厅这边,宾客们都开始往外走了,徐天江拎着夏乙的包,和秦宇帆一起站在出口处抽烟等着。

    夏乙过去接过了包,问到,“州哥儿呢?”

    “你出去没多久,他也走了,估计在哪撒气呢吧”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任时州会来,一起合着伙瞒我就是为了骗鹤立过来。”夏乙狠狠拍了徐天江胳膊一下。

    徐天江往旁边躲,“我这是帮他们一把。你没看见时州那样啊,别看他坐那云淡风轻的,其实早就心不在焉了。初恋是那么容易能忘的嘛,当初跟鹤立分手这事折腾他折腾多狠呢。”

    秦宇帆也在一边附议,“就是,夏乙你得跟我们一条战线。”

    这俩人还挺护着自己好兄弟的,夏乙一听,赶紧站的离他们俩远远的,“谁折腾谁呀,当年要走的人可是任时州,要不他们俩能分手嘛,鹤立后来也就不会跟尤季在一起…呸呸呸,提到就晦气。我可不跟你们同流合污,别拉上我。”

    秦宇帆此时眉头一皱,说:“不过今天也太寸了,这概率都能撞上。这多好的机会,本来觉着鹤立虽不太热情吧,到底也没那么反感时州,谁知中途尤季又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了,这可戳了时州肺管子了,现在鹤立也跑了,算怎么个事儿啊。”

    “尤季…”徐天江眯着眼,缓缓吐了口烟,“这是戳肺管子的事嘛,这是挖了州哥儿心肝的事。”

    此时,任时州开着他的黑色路虎疾驰在高架。手机扔在中央扶手箱上,有不少的未接来电。

    婚礼他本是不打算参加的,他并不是一个闲人。而大学同班女同学,说实话,他都记不清长什么模样了。能让他去参加一个不熟的女同学的婚礼,无非是因为徐天江告诉他,姜鹤立会去。

    他早早就到了,出去打了个电话再进去,就看见她坐在那。秦宇帆他们还算懂事,留出了她身旁的位置。

    走向她时,其实心里紧张的不行,但为了让那一桌损友闭嘴,还是故作镇定地坐下了。很久没听见她的声音,而她只淡淡的回答了三个字,便没再和他说话的意思。

    他也没料到,会碰见尤季。

    而姜鹤立看见尤季,找了个借口就走,更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对于任时州而言,他们三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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