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只觉腰间一紧，抬头便见慕怀昙举着枚青玉坠，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他霎时变了脸色，大步跨上前来夺。
慌乱间，还真让慕怀昙脱出禁锢。慕怀昙腰间一拧，轻巧避开他的攻势，眼见着慕怀昙拿着玉坠离自己越来越远，白瑾面色沉得滴水。
白瑾将桃木剑抛向空中，双手掐诀，那柄剑竟然凭空动起来，像影子一样追着慕怀昙。
这是什么？魔术吗？慕怀昙惊得瞪大双眼。
她左避右闪，被追得叫苦不迭。好在，她功夫好，愣是没教桃木剑追上。
眼见着将要跨出院门，慕怀昙忽觉耳边有破空声，没等她反应过来，无数条丝线一样的，肉眼看不见的怪东西将她缠住。
从肩膀到脚踝，都被一圈又一圈，牢牢捆了起来，慕怀昙怎么也挣不开。
那些丝线还越缠越紧，在衣服上勒出道道深痕，勒得她肉疼。若再收紧些，恐怕身上就要被割出血口子。
慕怀昙忙喊：“还你就是！我再不跑了！”
白瑾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见状也忙收了缚丝咒，这咒术本是对妖鬼用的，他是气急攻心，才出手失了分寸。
“抱歉。”白瑾拿回青玉坠，闷闷道。
慕怀昙浑身哪哪都疼，尤其是身体上凸起的地方......她捂着胸口，弯下腰，有些不想说话。
“你......”白瑾正想说些什么，但低头看见慕怀昙手放着的地方，脸色顿时爆红。
“咳——既然你与血衣神无关，那还是赶紧离开吧。这趟浑水，对你来说太危险。”白瑾看出慕怀昙完全不会术法。
“你说，是王尚书叫你来调查这个什么血衣神，真的吗？”慕怀昙忽然问。
白瑾哑然，当然是他胡诌的，他躲着王尚书还来不及。
“哼，骗子。”慕怀昙得意地扬起下巴，她自认现在的自己鉴谎能力十级。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带我入伙，还能得个助力，二嘛......”她狡黠地笑着，眼中含有威胁意味。
白瑾知道，若自己不答应，慕怀昙就要把他暗闯王尚书后院的事公之于众。
“你不怕死吗？”白瑾装出凶相，语气恶狠狠，但配着他那张脸，实在没什么威胁性。
慕怀昙摇摇头，“我怕什么？如果到时候我真的嫁给王尚书了，血衣神的事还没解决，那我可要倒霉一辈子。”
“嫁给王尚书？”这事有些超出了白瑾的认知范围。
先不说他这些年潜心修道，对婚姻嫁娶一事没什么概念。就说王尚书一个老头子，慕家大姑娘出身也不差，怎么看都不应该啊。
“是啊。”慕怀昙可怜兮兮的，眉毛都耷拉下来，“我亲娘早逝，继母巴不得把我卖出去换个好价......”
她偷偷瞟白瑾，果然看见那人面上略有松动。
慕怀昙看出来，白瑾调查血衣神应该有些时日，与他合伙省时又省力。
“在后院行走，我一名女子怎么说也比你方便，是也不是？”
白瑾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我们去见王夫人。”白瑾丢下这一句，正准备走，回头看见慕怀昙望着自己，面露疑惑。
白瑾抿紧下唇，片刻后，认命地当起了解说工具人。
原来在五年前，王尚书曾到清虚观为王夫人求过长寿香。当时贞虚道人看了王夫人的八字，看出她活不过三年。
如今王夫人年逾四十，不仅活了下来，还为王尚书生了个孩子。这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慕怀昙边听边点头，表情很认真。木绣球花树肆意绽放，有几朵伸到她颊边，花瓣有绸缎光泽，珍珠般洁白。
而那细白肌肤，亦不输柔软花瓣。白瑾不由得连呼吸都放轻，耐心地等她理清思绪。
许是想出个什么线索，慕怀昙眼睛亮起来，望向对面那人，眸中似有星子点缀。
“方才是什么厉害咒术？你教教我呗！”
白瑾怔住，脑袋有些卡壳。他眉间渐渐染上愠色，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教不了。”白瑾挥袖离开。
-
一路上，慕怀昙没敢再吭声，乖乖地当个跟班。
她是真想不出什么线索，什么妖啊鬼的，她一个连术法都不清楚的人，怎么会知道？
但总有她大展拳脚的机会，比如现在：
“抱歉了。”慕怀昙轻声念。
小丫鬟闷哼一声，倒在了她怀里。
“把我守好门。”
片刻后，厢房内传来了衣物落地的声音，白瑾守在外面，大气也不敢出。
慕怀昙再出来时，俨然是个丫鬟模样。但她的首饰和衣服还在里面，她皱着眉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多睡一会儿？”这样她待会还能过来换回去。
白瑾竟然点头，飞速掐了个诀。
慕怀昙觉得，这种叫术法的东西真是奇妙。
白瑾给了她一张符，只要贴在王夫人身上，就能辨出究竟是人，还是妖鬼。
慕怀昙本以为潜进王夫人房中不算难，谁知走到门外时，王尚书竟抱着孩子站在院中。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前厅招呼宾客吗？
“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王尚书见管家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他明知道结果是这样，还不死心地问。
管家的神色有些踌躇，王尚书一见便知是怎么回事，“账上又没钱了？”他问。
“夫人的病，需用千年雪晶参吊着，这一株就是五千两银子。姨娘的月钱每位是四十两，每月还要采买首饰衣服......”管家觉得这一算下来，就算是有金山银山都兜不住底。
他不明白，老爷那么深爱着夫人，甚至不惜用雪晶参给夫人续命。可为何，还要纳那些姨娘？这群女人的开销可不少。
王尚书怎会看不出管家的心思，但他只道：“你自去办，钱的事好说。”
慕怀昙趁他们谈话的工夫溜了进去。
屋内燃着熏香，光线很暗。
有细微的说话声传来——
“你不知道，那姓王的竟然把我们训了一顿，亏我们还他办了这么多事，真是没良心。”
像是夏姨娘的声音。慕怀昙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进去，但她听见夏姨娘的脚步声正往外来，若她愣着不动，倒显得可疑。
慕怀昙硬着头皮往里走，埋着头，与夏姨娘擦肩而过。
王夫人闭着眼躺在床上，似在睡觉。
慕怀昙心道好机会，忙掏出符箓，往王夫人身上伸去。
“你在干什么！”夏姨娘尖锐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也不知她动作怎么就那么快，下一秒就将慕怀昙的手擒住。
慕怀昙接下来的动作完全是肌肉记忆，她手腕一翻，在挣脱夏姨娘禁锢的同时，符也挨到了夏姨娘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夏姨娘惊愕地看着那张符，甩不开不说，还冒着红光。
慕怀昙比她更惊讶，“你不是人？”她低呼。
“我......我......”夏姨娘支吾着，终于看清慕怀昙的脸，她认出这不是自家丫鬟，而是慕家大姑娘。
夏姨娘那几声叫喊惊动了屋外的王尚书，王尚书急忙把管家支走，小跑着进屋。
而此时，慕怀昙早就从窗户溜走了。
“快跑！”慕怀昙气还没喘匀，就拉着白瑾跑，她手里还拽着半张符箓。没办法，她想将其扯下来，免得暴露白瑾，但符纸死死粘在夏姨娘身上。
“是夏姨娘......她不是人......”虽然慌忙间，慕怀昙没能把话说清楚，但白瑾还是懂了她的意思。
白瑾扯住慕怀昙肩膀，让她停住，“不用急着跑，王尚书豢养妖鬼乃是大过，他不会敢追究我们。”
慕怀昙听明白了，白瑾这是仗着捏住王尚书的把柄，要胡作非为了。
她定定地看着白瑾，而后道：“你们清虚观行事，可真霸道......”
慕怀昙话没说完，白瑾掰着她肩膀让她转了个身，一股力把慕怀昙推得冲上前，正好与追来的王尚书迎面对上。
“不仅霸道，还记仇！”慕怀昙小声骂。
“慕大姑娘？三皇子？你们这是？”王尚书暗道不好，腿已经开始发颤。他这是撞了什么霉运。
慕怀昙扶住他，柔声说：“不慌，你慢慢讲。”
王尚书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不想讲怎么办？
“唉——说来话长，要不是因为我家夫人这病，我也不会一时糊涂......”
这会儿，慕怀昙和白瑾已经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王尚书的那几十个妾。
王尚书揩着眼泪，叹着气，“我求菩萨留我家夫人一命，可我家夫人的命是留下了，却要靠五千两银子一株的雪晶参续着。”
“我没有办法，只能又求菩萨，予我些金银财物吧，不要多，只求买药的钱就行。”
“于是菩萨送她们给了我。”王尚书目光瞥向夏姨娘。
夏姨娘她们是妖，但似乎是没有攻击力的妖，她们见了白瑾就吓得缩成一团，连逃都不敢。
“她们是金银宝气化成的妖，可以保我财源不断。”王尚书话音一落，那群娇滴滴的姑娘就消失不见，地上多了无数金银元宝。
慕怀昙看得眼都直了，那元宝上闪着诱人的光泽，引得她伸手，想将其拿在手里。
“啪”地一声，她手上多了个红印子。
白瑾收回桃木剑，朝向王尚书，语带深意：“你求的那是菩萨吗？”
王尚书沉默许久，那颗脑袋几乎要埋到桌子底下。他声若蚊蝇：“三皇子想必是看过了，我知道，那东西叫血衣神......”
白瑾又问：“你以为没有代价吗？”
“我......”王尚书再也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有代价，但他心存侥幸。
慕怀昙看看白瑾，又看看王尚书，她不解地问：“什么代价呀？”
白瑾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对面的王尚书更是瑟瑟发抖，嘴闭得死紧。
事到如今，王尚书也只有一个心愿，他试探着问白瑾：“您看，我家夫人这病......”
清虚观的道医也是天下一绝，他想请白瑾帮夫人治病。
“可以看。”白瑾点头。“但此术绝密，不可为外人道。如果你担心尊夫人的声誉......”白瑾眼神给到慕怀昙。
慕怀昙忙应：“我进去守着！”
王尚书哪里敢不同意，他忙不迭把白瑾请进去。但他心里奇怪，不能给外人看，就可以给这慕家大姑娘看吗？搞不懂。
他霎时变了脸色，大步跨上前来夺。
慌乱间，还真让慕怀昙脱出禁锢。慕怀昙腰间一拧，轻巧避开他的攻势，眼见着慕怀昙拿着玉坠离自己越来越远，白瑾面色沉得滴水。
白瑾将桃木剑抛向空中，双手掐诀，那柄剑竟然凭空动起来，像影子一样追着慕怀昙。
这是什么？魔术吗？慕怀昙惊得瞪大双眼。
她左避右闪，被追得叫苦不迭。好在，她功夫好，愣是没教桃木剑追上。
眼见着将要跨出院门，慕怀昙忽觉耳边有破空声，没等她反应过来，无数条丝线一样的，肉眼看不见的怪东西将她缠住。
从肩膀到脚踝，都被一圈又一圈，牢牢捆了起来，慕怀昙怎么也挣不开。
那些丝线还越缠越紧，在衣服上勒出道道深痕，勒得她肉疼。若再收紧些，恐怕身上就要被割出血口子。
慕怀昙忙喊：“还你就是！我再不跑了！”
白瑾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见状也忙收了缚丝咒，这咒术本是对妖鬼用的，他是气急攻心，才出手失了分寸。
“抱歉。”白瑾拿回青玉坠，闷闷道。
慕怀昙浑身哪哪都疼，尤其是身体上凸起的地方......她捂着胸口，弯下腰，有些不想说话。
“你......”白瑾正想说些什么，但低头看见慕怀昙手放着的地方，脸色顿时爆红。
“咳——既然你与血衣神无关，那还是赶紧离开吧。这趟浑水，对你来说太危险。”白瑾看出慕怀昙完全不会术法。
“你说，是王尚书叫你来调查这个什么血衣神，真的吗？”慕怀昙忽然问。
白瑾哑然，当然是他胡诌的，他躲着王尚书还来不及。
“哼，骗子。”慕怀昙得意地扬起下巴，她自认现在的自己鉴谎能力十级。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带我入伙，还能得个助力，二嘛......”她狡黠地笑着，眼中含有威胁意味。
白瑾知道，若自己不答应，慕怀昙就要把他暗闯王尚书后院的事公之于众。
“你不怕死吗？”白瑾装出凶相，语气恶狠狠，但配着他那张脸，实在没什么威胁性。
慕怀昙摇摇头，“我怕什么？如果到时候我真的嫁给王尚书了，血衣神的事还没解决，那我可要倒霉一辈子。”
“嫁给王尚书？”这事有些超出了白瑾的认知范围。
先不说他这些年潜心修道，对婚姻嫁娶一事没什么概念。就说王尚书一个老头子，慕家大姑娘出身也不差，怎么看都不应该啊。
“是啊。”慕怀昙可怜兮兮的，眉毛都耷拉下来，“我亲娘早逝，继母巴不得把我卖出去换个好价......”
她偷偷瞟白瑾，果然看见那人面上略有松动。
慕怀昙看出来，白瑾调查血衣神应该有些时日，与他合伙省时又省力。
“在后院行走，我一名女子怎么说也比你方便，是也不是？”
白瑾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我们去见王夫人。”白瑾丢下这一句，正准备走，回头看见慕怀昙望着自己，面露疑惑。
白瑾抿紧下唇，片刻后，认命地当起了解说工具人。
原来在五年前，王尚书曾到清虚观为王夫人求过长寿香。当时贞虚道人看了王夫人的八字，看出她活不过三年。
如今王夫人年逾四十，不仅活了下来，还为王尚书生了个孩子。这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慕怀昙边听边点头，表情很认真。木绣球花树肆意绽放，有几朵伸到她颊边，花瓣有绸缎光泽，珍珠般洁白。
而那细白肌肤，亦不输柔软花瓣。白瑾不由得连呼吸都放轻，耐心地等她理清思绪。
许是想出个什么线索，慕怀昙眼睛亮起来，望向对面那人，眸中似有星子点缀。
“方才是什么厉害咒术？你教教我呗！”
白瑾怔住，脑袋有些卡壳。他眉间渐渐染上愠色，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教不了。”白瑾挥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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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慕怀昙没敢再吭声，乖乖地当个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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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慕怀昙轻声念。
小丫鬟闷哼一声，倒在了她怀里。
“把我守好门。”
片刻后，厢房内传来了衣物落地的声音，白瑾守在外面，大气也不敢出。
慕怀昙再出来时，俨然是个丫鬟模样。但她的首饰和衣服还在里面，她皱着眉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多睡一会儿？”这样她待会还能过来换回去。
白瑾竟然点头，飞速掐了个诀。
慕怀昙觉得，这种叫术法的东西真是奇妙。
白瑾给了她一张符，只要贴在王夫人身上，就能辨出究竟是人，还是妖鬼。
慕怀昙本以为潜进王夫人房中不算难，谁知走到门外时，王尚书竟抱着孩子站在院中。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前厅招呼宾客吗？
“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王尚书见管家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他明知道结果是这样，还不死心地问。
管家的神色有些踌躇，王尚书一见便知是怎么回事，“账上又没钱了？”他问。
“夫人的病，需用千年雪晶参吊着，这一株就是五千两银子。姨娘的月钱每位是四十两，每月还要采买首饰衣服......”管家觉得这一算下来，就算是有金山银山都兜不住底。
他不明白，老爷那么深爱着夫人，甚至不惜用雪晶参给夫人续命。可为何，还要纳那些姨娘？这群女人的开销可不少。
王尚书怎会看不出管家的心思，但他只道：“你自去办，钱的事好说。”
慕怀昙趁他们谈话的工夫溜了进去。
屋内燃着熏香，光线很暗。
有细微的说话声传来——
“你不知道，那姓王的竟然把我们训了一顿，亏我们还他办了这么多事，真是没良心。”
像是夏姨娘的声音。慕怀昙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进去，但她听见夏姨娘的脚步声正往外来，若她愣着不动，倒显得可疑。
慕怀昙硬着头皮往里走，埋着头，与夏姨娘擦肩而过。
王夫人闭着眼躺在床上，似在睡觉。
慕怀昙心道好机会，忙掏出符箓，往王夫人身上伸去。
“你在干什么！”夏姨娘尖锐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也不知她动作怎么就那么快，下一秒就将慕怀昙的手擒住。
慕怀昙接下来的动作完全是肌肉记忆，她手腕一翻，在挣脱夏姨娘禁锢的同时，符也挨到了夏姨娘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夏姨娘惊愕地看着那张符，甩不开不说，还冒着红光。
慕怀昙比她更惊讶，“你不是人？”她低呼。
“我......我......”夏姨娘支吾着，终于看清慕怀昙的脸，她认出这不是自家丫鬟，而是慕家大姑娘。
夏姨娘那几声叫喊惊动了屋外的王尚书，王尚书急忙把管家支走，小跑着进屋。
而此时，慕怀昙早就从窗户溜走了。
“快跑！”慕怀昙气还没喘匀，就拉着白瑾跑，她手里还拽着半张符箓。没办法，她想将其扯下来，免得暴露白瑾，但符纸死死粘在夏姨娘身上。
“是夏姨娘......她不是人......”虽然慌忙间，慕怀昙没能把话说清楚，但白瑾还是懂了她的意思。
白瑾扯住慕怀昙肩膀，让她停住，“不用急着跑，王尚书豢养妖鬼乃是大过，他不会敢追究我们。”
慕怀昙听明白了，白瑾这是仗着捏住王尚书的把柄，要胡作非为了。
她定定地看着白瑾，而后道：“你们清虚观行事，可真霸道......”
慕怀昙话没说完，白瑾掰着她肩膀让她转了个身，一股力把慕怀昙推得冲上前，正好与追来的王尚书迎面对上。
“不仅霸道，还记仇！”慕怀昙小声骂。
“慕大姑娘？三皇子？你们这是？”王尚书暗道不好，腿已经开始发颤。他这是撞了什么霉运。
慕怀昙扶住他，柔声说：“不慌，你慢慢讲。”
王尚书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不想讲怎么办？
“唉——说来话长，要不是因为我家夫人这病，我也不会一时糊涂......”
这会儿，慕怀昙和白瑾已经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王尚书的那几十个妾。
王尚书揩着眼泪，叹着气，“我求菩萨留我家夫人一命，可我家夫人的命是留下了，却要靠五千两银子一株的雪晶参续着。”
“我没有办法，只能又求菩萨，予我些金银财物吧，不要多，只求买药的钱就行。”
“于是菩萨送她们给了我。”王尚书目光瞥向夏姨娘。
夏姨娘她们是妖，但似乎是没有攻击力的妖，她们见了白瑾就吓得缩成一团，连逃都不敢。
“她们是金银宝气化成的妖，可以保我财源不断。”王尚书话音一落，那群娇滴滴的姑娘就消失不见，地上多了无数金银元宝。
慕怀昙看得眼都直了，那元宝上闪着诱人的光泽，引得她伸手，想将其拿在手里。
“啪”地一声，她手上多了个红印子。
白瑾收回桃木剑，朝向王尚书，语带深意：“你求的那是菩萨吗？”
王尚书沉默许久，那颗脑袋几乎要埋到桌子底下。他声若蚊蝇：“三皇子想必是看过了，我知道，那东西叫血衣神......”
白瑾又问：“你以为没有代价吗？”
“我......”王尚书再也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有代价，但他心存侥幸。
慕怀昙看看白瑾，又看看王尚书，她不解地问：“什么代价呀？”
白瑾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对面的王尚书更是瑟瑟发抖，嘴闭得死紧。
事到如今，王尚书也只有一个心愿，他试探着问白瑾：“您看，我家夫人这病......”
清虚观的道医也是天下一绝，他想请白瑾帮夫人治病。
“可以看。”白瑾点头。“但此术绝密，不可为外人道。如果你担心尊夫人的声誉......”白瑾眼神给到慕怀昙。
慕怀昙忙应：“我进去守着！”
王尚书哪里敢不同意，他忙不迭把白瑾请进去。但他心里奇怪，不能给外人看，就可以给这慕家大姑娘看吗？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