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梦吗？”江澄目之所及，手到之处，都是说不出的思念和感伤，这间屋子，承载着他那一段稍有遗憾，却勉强称上幸福的时光，
江澄不可置信的拧了一下自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浮现不可自抑的笑容，笑着笑着，便落了泪。
“不是梦，那应该就是幻境了。”江澄自言自语道，赤脚下地，推门眺望，原来，他幼时的莲花坞是这般的啊。
二十七年的时间太久远了，久远到阿娘父亲和阿姐的面容都模糊了不少，久远到，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莲花坞是什么样的了。
江澄负手而立，深深的看了眼前的一草一木，闭眼沉心。
该醒了，幻境就是幻境，不可沉迷。
“干嘛呢江澄！”
江澄被魏无羡这一撞，猝不及防间，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魏无羡。”江澄唇齿间轻轻溢出眼前之人的名字，原来那时的他，和魏无羡关系是这般的要好啊。
江澄心中感慨，不动声色的躲开面前这人勾肩搭背的一系列动作。
“江澄，你怎么了？”
“无事。”
“诶－－”
.
第三日了，江澄敛眉，不解，这幻境为何还不破？
既然不在期间谋害他性命，那就是另外两种可能。
一种黄粱一梦。
一种，梦魇循环。
究竟是一场空欢喜，还是让人溺死其中的蜘蛛网呢？
.
第四日，江澄的“病”也终于好了，他仿着之前的行径，做早课，练剑，温书，以及晚间一家人都到齐的吃饭。
.
第七日，同时，这也是虞夫人和江宗主吵起来的第三天。
除了第一日的晚饭吃的比较安静，后面几日好像都含了火药味。
“阿娘，父亲。”
江澄的突然开口，让另外几人都惊奇的看过去，包括盛怒中的虞紫鸢。
“你们和离吧。”
.
第十日，是江澄跪祠堂的第三天，是江枫眠和虞紫鸢和离的第一天。
.
“父亲，蓝氏听学我就不去了。”
“魏婴就可以代表云梦江氏。”
“我？我要独自出去游历，锻炼一下自己。”
“不是您说的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江澄嘴角带笑，无端生出些讽刺的意味。
.
“啊？你说谁？温若寒早死了。怎么死的？还能怎么死的，妄求长生，嗑药嗑多了呗！”
“岐山温氏现在的宗主是原本温氏旁支，是个女的，其实现在的温宗主还挺好的，就是弟弟胆小又是个结巴。”
“大公子不知所踪，但是温晁温二公子，去给颖山王氏的大小姐当‘小妾’了哈哈哈哈哈！”
“金光善晓得不？就是之前的金宗主，据说是因为马上风，所以才不得不退位的。”
“退的也不亏，一退，冒出好几个好大儿！”
“一看就知道你消息落后了，还冒出个姑娘呢，我给你说，那姑娘性秦。”
“秦？性秦怎么了？嘶——金氏是不是有个……”
.
这些情况，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是以他为主的幻境嘛。
.
这是第三个年头了，将近一千个日日夜夜，发生了不少事情。
世人提起虞紫鸢，不再是云梦的虞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紫蜘蛛。
阿姐和金子轩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明日就是他大侄子金凌的满月。
至于魏无羡和蓝湛，他估摸着也快了，只差那一层窗户纸了。
.
“阿澄，阿羡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阿姐。”江澄快步上前接过江厌离手中襁褓包着的小娃娃，“魏无羡和蓝二公子约着夜猎，估计会一块来。”
江厌离笑笑，“你姐夫给他起名金凌，等阿羡来了，你们两个一起商量着给他取个字。”
江澄颔首应下。
.
“如兰怎么样？兰花高洁，典雅，君子如兰。”魏无羡摩挲着下巴，说完自己又反对，“不对，兰，不是跟蓝湛的蓝撞音了吗？换一个换一个。”
江澄嗤笑，原来他也知道啊。
.
金凌，字如兰，小名安安。
兰字取自“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知晓释义的金子轩在旁边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抱着金凌“如兰如兰”不停的叫。
.
“宗主。”
“怎么了？”
“金宗主、和厌离小姐来了。”
江澄眉头一挑，“如兰呢？”
“呃、小公子没来。”
.
“……”江澄沉默，挺好，真的挺好。
虽然金子轩退位传给金光瑶、不对，传给金子瑶，四岁大的金凌也扔给了金子瑶照顾，但是金子轩也是为了陪着阿姐到处走走看看。
挺好，挺好。
.
“江澄，为什么一定是我嫁到蓝氏，不能是把蓝湛娶到云梦，明明蓝湛也同意了啊。”
“你不想看看蓝先生如同吞了苍蝇一般，又不得不为你们操持婚礼的样子吗？”
魏婴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拍桌狂笑表达他的心情，“想！”
他可太想了哈哈哈哈！
.
此后经年，江澄一直都是独身一人，身边的人都在催他。
如兰催他给他找个舅妈，男的舅妈也行，他不挑。
阿姐催。
金子轩也催，催他赶紧成婚，别让他因为这事让江厌离夜里愁的睡不着。
阿爹阿娘也催，两人一“软泡”，一个“硬磨”，儿媳妇的影没见着，他们两个倒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阿娘不乐意在做虞夫人了，两人有的磨，江澄不管，只要不催他，怎么都好。
魏无羡倒是没催过，江澄反而好奇了，问了两句，然后就把魏无羡打出门了。
魏无羡揉着屁股，百思不得其解，“蓝湛，我也没说错啊，江澄要求这么高，就该是光棍的命啊？”
“不过，江澄自己倒是越来越符合自己的择偶要求了，温柔，肤白貌美大长腿。”魏无羡搞怪的嘿嘿笑，“师妹长的还漂亮，还能挣钱哈哈哈哈！”
蓝湛眼角带笑，仔细整理他凌乱的发带，对于他被连累扫地出门没有一点异议，确实是、有点该。
“诶，蓝湛，我们下河摸金子吧！”
“走啊！外面不是人人都在说云梦现在富的湖底铺金嘛！”
.
“咳！咳咳咳！”
“宗主，你怎么样？”
“无事，偶感风寒，一会喝两帖药就好了。”
.
“宗主，清河聂宗主来了。”
江澄疑惑，聂怀桑？他怎么过来了？
“江哥，救救我啊！”聂怀桑涕泪齐流扑进来，吓江澄一大跳。
听完聂怀桑的困惑后，江澄掩面无语，“我是催婚，你那边是催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都没娶媳妇，催生和催婚有什么区别？”
江澄叹口气，“你哥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啊？我哥、我哥在养病啊。”
“跟娶媳妇又不冲突。”
“对啊！哈哈哈哈哈多谢江哥，小弟我就先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咳。”江澄压抑的咳嗽，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去嘴角的腥热粘腻。
“原是犹疑在波涛,怵惕梦成魇啊。”
江澄低头浅笑，也挺好。
江澄不可置信的拧了一下自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浮现不可自抑的笑容，笑着笑着，便落了泪。
“不是梦，那应该就是幻境了。”江澄自言自语道，赤脚下地，推门眺望，原来，他幼时的莲花坞是这般的啊。
二十七年的时间太久远了，久远到阿娘父亲和阿姐的面容都模糊了不少，久远到，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莲花坞是什么样的了。
江澄负手而立，深深的看了眼前的一草一木，闭眼沉心。
该醒了，幻境就是幻境，不可沉迷。
“干嘛呢江澄！”
江澄被魏无羡这一撞，猝不及防间，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魏无羡。”江澄唇齿间轻轻溢出眼前之人的名字，原来那时的他，和魏无羡关系是这般的要好啊。
江澄心中感慨，不动声色的躲开面前这人勾肩搭背的一系列动作。
“江澄，你怎么了？”
“无事。”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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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了，江澄敛眉，不解，这幻境为何还不破？
既然不在期间谋害他性命，那就是另外两种可能。
一种黄粱一梦。
一种，梦魇循环。
究竟是一场空欢喜，还是让人溺死其中的蜘蛛网呢？
.
第四日，江澄的“病”也终于好了，他仿着之前的行径，做早课，练剑，温书，以及晚间一家人都到齐的吃饭。
.
第七日，同时，这也是虞夫人和江宗主吵起来的第三天。
除了第一日的晚饭吃的比较安静，后面几日好像都含了火药味。
“阿娘，父亲。”
江澄的突然开口，让另外几人都惊奇的看过去，包括盛怒中的虞紫鸢。
“你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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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是江澄跪祠堂的第三天，是江枫眠和虞紫鸢和离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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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蓝氏听学我就不去了。”
“魏婴就可以代表云梦江氏。”
“我？我要独自出去游历，锻炼一下自己。”
“不是您说的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江澄嘴角带笑，无端生出些讽刺的意味。
.
“啊？你说谁？温若寒早死了。怎么死的？还能怎么死的，妄求长生，嗑药嗑多了呗！”
“岐山温氏现在的宗主是原本温氏旁支，是个女的，其实现在的温宗主还挺好的，就是弟弟胆小又是个结巴。”
“大公子不知所踪，但是温晁温二公子，去给颖山王氏的大小姐当‘小妾’了哈哈哈哈哈！”
“金光善晓得不？就是之前的金宗主，据说是因为马上风，所以才不得不退位的。”
“退的也不亏，一退，冒出好几个好大儿！”
“一看就知道你消息落后了，还冒出个姑娘呢，我给你说，那姑娘性秦。”
“秦？性秦怎么了？嘶——金氏是不是有个……”
.
这些情况，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是以他为主的幻境嘛。
.
这是第三个年头了，将近一千个日日夜夜，发生了不少事情。
世人提起虞紫鸢，不再是云梦的虞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紫蜘蛛。
阿姐和金子轩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明日就是他大侄子金凌的满月。
至于魏无羡和蓝湛，他估摸着也快了，只差那一层窗户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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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阿羡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阿姐。”江澄快步上前接过江厌离手中襁褓包着的小娃娃，“魏无羡和蓝二公子约着夜猎，估计会一块来。”
江厌离笑笑，“你姐夫给他起名金凌，等阿羡来了，你们两个一起商量着给他取个字。”
江澄颔首应下。
.
“如兰怎么样？兰花高洁，典雅，君子如兰。”魏无羡摩挲着下巴，说完自己又反对，“不对，兰，不是跟蓝湛的蓝撞音了吗？换一个换一个。”
江澄嗤笑，原来他也知道啊。
.
金凌，字如兰，小名安安。
兰字取自“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知晓释义的金子轩在旁边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抱着金凌“如兰如兰”不停的叫。
.
“宗主。”
“怎么了？”
“金宗主、和厌离小姐来了。”
江澄眉头一挑，“如兰呢？”
“呃、小公子没来。”
.
“……”江澄沉默，挺好，真的挺好。
虽然金子轩退位传给金光瑶、不对，传给金子瑶，四岁大的金凌也扔给了金子瑶照顾，但是金子轩也是为了陪着阿姐到处走走看看。
挺好，挺好。
.
“江澄，为什么一定是我嫁到蓝氏，不能是把蓝湛娶到云梦，明明蓝湛也同意了啊。”
“你不想看看蓝先生如同吞了苍蝇一般，又不得不为你们操持婚礼的样子吗？”
魏婴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拍桌狂笑表达他的心情，“想！”
他可太想了哈哈哈哈！
.
此后经年，江澄一直都是独身一人，身边的人都在催他。
如兰催他给他找个舅妈，男的舅妈也行，他不挑。
阿姐催。
金子轩也催，催他赶紧成婚，别让他因为这事让江厌离夜里愁的睡不着。
阿爹阿娘也催，两人一“软泡”，一个“硬磨”，儿媳妇的影没见着，他们两个倒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阿娘不乐意在做虞夫人了，两人有的磨，江澄不管，只要不催他，怎么都好。
魏无羡倒是没催过，江澄反而好奇了，问了两句，然后就把魏无羡打出门了。
魏无羡揉着屁股，百思不得其解，“蓝湛，我也没说错啊，江澄要求这么高，就该是光棍的命啊？”
“不过，江澄自己倒是越来越符合自己的择偶要求了，温柔，肤白貌美大长腿。”魏无羡搞怪的嘿嘿笑，“师妹长的还漂亮，还能挣钱哈哈哈哈！”
蓝湛眼角带笑，仔细整理他凌乱的发带，对于他被连累扫地出门没有一点异议，确实是、有点该。
“诶，蓝湛，我们下河摸金子吧！”
“走啊！外面不是人人都在说云梦现在富的湖底铺金嘛！”
.
“咳！咳咳咳！”
“宗主，你怎么样？”
“无事，偶感风寒，一会喝两帖药就好了。”
.
“宗主，清河聂宗主来了。”
江澄疑惑，聂怀桑？他怎么过来了？
“江哥，救救我啊！”聂怀桑涕泪齐流扑进来，吓江澄一大跳。
听完聂怀桑的困惑后，江澄掩面无语，“我是催婚，你那边是催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都没娶媳妇，催生和催婚有什么区别？”
江澄叹口气，“你哥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啊？我哥、我哥在养病啊。”
“跟娶媳妇又不冲突。”
“对啊！哈哈哈哈哈多谢江哥，小弟我就先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咳。”江澄压抑的咳嗽，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去嘴角的腥热粘腻。
“原是犹疑在波涛,怵惕梦成魇啊。”
江澄低头浅笑，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