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翌日，霍柔起了个大早，简单地做了一顿早膳，饭香把戚青玉勾起，少年呆愣地站在桌边，看着霍柔不紧不慢、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些惬意地在吃着早饭。
“师姐，你不着急吗？”
“嗯？”她抬头看了眼桌边的人，夹菜的手一直没停：“着急什么？你不饿吗，快过来吃饭。”
戚青玉顺从地坐下，拿起碗筷。
霍柔往他碗里放了块肉，温声道：“吃完饭后跟我一起出去逛逛。”
少年的眼神有些复杂，以往师姐都是日日勤恳，专心打造铁器的，有时甚至连饭都忘了吃，别说亲自做早饭了，怎么今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会是受到昨天那群人的打击了吧？
想到这里，戚青玉便更心疼了，师姐这么辛苦，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于是他一脸欣慰地看向霍柔：
“好，我们一起去！”
西京城是庆临最为繁华热闹的地界，只见青石板路上人群比肩接踵，街道两侧店肆林立，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极具人间烟火气的美丽画卷。
霍柔颇为稀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这一刻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了有一种别样的归属感。
“卖冰糖葫芦了，好吃又好看的冰糖葫芦!快来尝一尝吧!”
霍柔看到路边的小贩举着一大串冰糖葫芦，那诱人饱满的山楂被一根细细的竹签串起，外层包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让人不禁想尝尝到底是否真的那样好吃。
“老板，多少钱一串?
“两文钱一串。
“那给我来三串。’
“好嘞，姑娘拿好。”
霍柔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然后分给了戚青玉。
刚准备咬下，前面突然聚集了很多人，人群中喧哗热闹声传开。
霍柔使出吃奶的劲挤到人群前面，看到土石砌的墙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的大概意思是:三年一次的走镖大赛即将开始，请准备参赛的镖局三日之内到县城的西南角报名，过期不候。
霍柔转头问向戚青玉:“走镖大赛是什么?
戚青玉回复道:“师姐你不是知道吗，往年师父还参加过呢，我记得那年，师傅拿了头筹呢，师父得筹之后，我们霍家铁匠铺好长时间都没有断过订单。”
所谓铸剑大赛就是每三年举办一次，以锻造行和铁匠铺为单位进行参赛，共分三轮，第一轮比文考，第二轮比耐力，第三轮比实践，最后获胜者可以承接一个价值一百两的单子。
回想起往日辉煌，戚青玉有些期待地看着她：“大师姐想要去看看吗?”
霍柔垂下眼眸，仔细思考了一会，而后语带坚毅:“我们代表霍家铁匠铺去参赛吧!“
这个铸剑大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不仅可以提高名气，还可以获得一个价值一百两的单正好可以应应急，再采购一些锻造必需用品，而且霍家铁匠铺现在面临破产名气下降，根本不会有人来找铁匠铺接单，缺的正是名气和钱!
所以，这个铸剑大赛她们必须参加且务必获得头名。
离她们稍近的几人纷纷愣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人怕不是疯了。
霍柔似毫不顾他们的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参赛铸剑人数的最低限制是两人，我们正好可以代表霍家铁匠铺去参赛！”
“可是师姐，铸剑大赛从来就没有女子参赛的先例，而且我们连铸剑的基本装备和材料都没有。”
听到戚青玉的质疑，霍柔神秘地笑了笑:“谁说我们连铸剑的材料都没有?你就说跟不跟着我去参赛吧!”
戚青玉见霍柔这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不禁迷惑起来，我们真的可以吗?
最后见劝不回霍柔，他身为霍家铁匠铺的一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姐一个人去参赛犯傻，便同意了霍柔的提议。
霍柔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跟着我总没有错，本姑娘带你飞，毕竟我还有系统这个秘密武器呢!
来到西京城的西南角，霍柔看到一条巨长的队伍，各种长相和体型的男子融在长队里，但是，没有一个女子。
所以当她带着戚青玉出现在这个长队时，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不是霍家铁匠铺的学徒吗，旁边那个小娇娘是谁?
“嗤，还学徒呢，我早就听说自从霍老师傅去世后，霍家铁匠铺已经倒闭了，那个小娘子估计是那老头子的独女。”
“一个女娃娃来这干什么?不会是想报名参赛的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从来就没有女子参赛的先例，女子也能打铁锻剑?还是快回家去做女工吧!
“就是，锻造这事是我们男人的事，小姑娘来凑什么热闹。
霍柔听到周围男人的议论嘲讽，双眸微微一沉，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古代对女性行为扼制，与思想的禁锢。
现代的霍柔出生在一个非常民主开放的家庭，她的父母从来都是尽力支持自己女儿做出的决定，大学毕业后，霍柔放弃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她想去趁着年轻去尝试各种职业，对于女儿这个决定，霍家夫妇当然也是持支持态度。
不知为何，霍柔心里突然升起了想尽力改变这些古人对女子思想和行为的禁锢。
她觉得她自己可能是疯了吧。
霍柔收回思绪，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够了!请问谁规定，女子就不能锻剑的?铸剑大赛有规定女子不能参赛吗?
霍柔丝毫不畏惧周围人对她投来打量的目光，一双犀利似刀子的眼神直射在场的男子。
顿时，原本嘈杂议论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刚才一个议论的男子仍嘴硬的说道:“我说的又没有错，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女子铸剑的。”
有了那个人的开头，周围的男子又说了起来，说来也奇怪刚才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给镇住了。
“既然如此，那铸剑大赛的头名我霍柔便拿定了!”
“小娘子，真是好大的口气，我袁某佩服!”
霍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团花道袍，腰系朱红白玉腰带，手摇冬景画烫金扇的俊俏公子。
周围的男人见到这个俊俏公子都拱手作揖:袁公子。”
此人名为段平月，是城北袁氏锻造行的大公子，袁氏锻造行也是这次铸剑大赛的承办方之一。他自有聪颖，善经营，但是颇为风流，经常流连青楼等地。
“原来是戚小兄弟，失敬失敬。”袁平月朝她们做了揖。
“不知这位气质非凡的姑娘，可否赏脸，满春楼一聚，作为袁某担待不周的赔偿。”
霍柔垂下眼眸，微微一笑，也朝对方做了个揖:“多谢袁公子盛情，不过我与师弟已出来多时，该看的都看过了，我们还有要事，告辞。”
袁平月见霍柔一脸坚持推脱，眼里闪过一丝遗憾:“袁某不识，姑娘竟是霍家铁匠铺当家师姐，既有要事，袁某就不打扰二位了，预祝两位在比赛中取得佳绩。
待报完名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袁平月若有所思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听闻霍家铁匠铺如今是一女子当家，性子沉稳内敛，不喜与人打交道，今日一接触怎么不一样?想来是传闻不可信罢了。
霍柔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青玉，铸剑大赛第一轮比的是的文考，你可记得以往考的什么?”
戚青玉:“······”
霍家铁匠铺。
戚青玉在师父的书房里，翻箱捣柜的终于翻出两本册子，把它们放进了霍柔的怀里。
“就是这五本，铸剑大赛的文考题每年都不一样，但师父每年都尽量参加，不参加也会亲自去看，每次都会会将一些奇闻异题记录下来，只要熟读这两本，第一轮问题不大。”
霍柔看着自己怀里的厚厚的两册，不是吧，居然这么多？戚青玉察觉自家师姐一脸为难的样子，尝试鼓励开口说道:“师姐，我会陪着你一起背的!”
霍柔:“我谢谢你啊。”
啊啊！看样子这几天晚上都要熬夜通宵背书了!突然有种梦回大学期末考试的感觉，唉。
三日后，铸剑大赛开始当日。
大赛的开场仪式设在西京城的中央酒楼旁，时辰还尚早，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待霍柔一行人到达时，内圈已经站满了人，内圈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木制圆台，背后悬挂着一张红色的旗帜，上面行云流水写着黑色剑字，开场仪式就要开始了。
“咚咚咚!”一个面容严肃，头发花白的老人敲着手里的铜锣。“参赛的人都到齐了吧，现在我宣布第十五届铸剑大赛，正式开始！”
“首先，请评委入场。”
只见内圈的圆台上，依次上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高大，有着厚嘴唇，满脸的络腮胡。第二位是一个瘦小的男子，一双如鹰似的眼神令人不禁生畏。最后一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依次是，袁丰望、段崇武、付宴，这个三人可都是锻造圈内响当当的人物，由他们三人来做评委，可见西京城对今年铸剑大赛的重视性。
突然一个布衣小厮走上圆台，凑近敲锣的老人耳边，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老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严肃端重起来。
只见老人又使劲敲了一下铜锣，大声喊道:“现在请第四位评委入场！”
霍柔在台下已经昏昏欲睡，伸手打了个哈欠，昨晚背书又背到很晚才睡着，唉。
听到台上的老人又敲了一声铜锣才稍微清醒一点。
第四位评委?
听戚青玉说以往的铸剑大赛一共只有三个评委，今年居然出了第四个评委，不过想来又是一位中年男人吧，没意思。
突然，人群涌动，现场霎时变的更加热闹喧哗起来，只见一个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来。
那人身材健硕挺拔，着一袭石青色缎子衣袍，墨发以玉簪束定，全数攒进发冠之中，一丝不苟。细往脸上端详，这一看，她竟怔怔地移不开目光，男人侧脸线条流丽犹如工笔美画，双唇略显单薄，鼻峰耸直，眉舒目朗姿秀俊逸，一闪而去的空气中留了一丝淡淡的苦香。
圆台上的三个响当当的锻造人物立刻起身，对着来到的男子拱手作揖:“陆将军，您请入座。”
陆锦川向三人颔首，还揖，随后便在主位坐了下来。
霍柔回了神，心中纳罕：这人衣着明明一副芝兰玉树的尔雅贵公子模样，怎的眉宇之间还带了些刚正戾气呢。
“现在进行大赛第一项，开场点录。”
“谢家铁铺！”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男子大声喊道:“在。”
“林氏锻造铺！”
“在。”
······
“霍家铁匠铺！”
霍柔朱唇轻启，声音清丽干净:“在。”
陆锦川微微掀起眼皮，循声望去，只见一古灵精怪的年轻女子，正满眼好奇地盯着他。
“师姐，你不着急吗？”
“嗯？”她抬头看了眼桌边的人，夹菜的手一直没停：“着急什么？你不饿吗，快过来吃饭。”
戚青玉顺从地坐下，拿起碗筷。
霍柔往他碗里放了块肉，温声道：“吃完饭后跟我一起出去逛逛。”
少年的眼神有些复杂，以往师姐都是日日勤恳，专心打造铁器的，有时甚至连饭都忘了吃，别说亲自做早饭了，怎么今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会是受到昨天那群人的打击了吧？
想到这里，戚青玉便更心疼了，师姐这么辛苦，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于是他一脸欣慰地看向霍柔：
“好，我们一起去！”
西京城是庆临最为繁华热闹的地界，只见青石板路上人群比肩接踵，街道两侧店肆林立，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极具人间烟火气的美丽画卷。
霍柔颇为稀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这一刻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了有一种别样的归属感。
“卖冰糖葫芦了，好吃又好看的冰糖葫芦!快来尝一尝吧!”
霍柔看到路边的小贩举着一大串冰糖葫芦，那诱人饱满的山楂被一根细细的竹签串起，外层包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让人不禁想尝尝到底是否真的那样好吃。
“老板，多少钱一串?
“两文钱一串。
“那给我来三串。’
“好嘞，姑娘拿好。”
霍柔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然后分给了戚青玉。
刚准备咬下，前面突然聚集了很多人，人群中喧哗热闹声传开。
霍柔使出吃奶的劲挤到人群前面，看到土石砌的墙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的大概意思是:三年一次的走镖大赛即将开始，请准备参赛的镖局三日之内到县城的西南角报名，过期不候。
霍柔转头问向戚青玉:“走镖大赛是什么?
戚青玉回复道:“师姐你不是知道吗，往年师父还参加过呢，我记得那年，师傅拿了头筹呢，师父得筹之后，我们霍家铁匠铺好长时间都没有断过订单。”
所谓铸剑大赛就是每三年举办一次，以锻造行和铁匠铺为单位进行参赛，共分三轮，第一轮比文考，第二轮比耐力，第三轮比实践，最后获胜者可以承接一个价值一百两的单子。
回想起往日辉煌，戚青玉有些期待地看着她：“大师姐想要去看看吗?”
霍柔垂下眼眸，仔细思考了一会，而后语带坚毅:“我们代表霍家铁匠铺去参赛吧!“
这个铸剑大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不仅可以提高名气，还可以获得一个价值一百两的单正好可以应应急，再采购一些锻造必需用品，而且霍家铁匠铺现在面临破产名气下降，根本不会有人来找铁匠铺接单，缺的正是名气和钱!
所以，这个铸剑大赛她们必须参加且务必获得头名。
离她们稍近的几人纷纷愣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人怕不是疯了。
霍柔似毫不顾他们的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参赛铸剑人数的最低限制是两人，我们正好可以代表霍家铁匠铺去参赛！”
“可是师姐，铸剑大赛从来就没有女子参赛的先例，而且我们连铸剑的基本装备和材料都没有。”
听到戚青玉的质疑，霍柔神秘地笑了笑:“谁说我们连铸剑的材料都没有?你就说跟不跟着我去参赛吧!”
戚青玉见霍柔这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不禁迷惑起来，我们真的可以吗?
最后见劝不回霍柔，他身为霍家铁匠铺的一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姐一个人去参赛犯傻，便同意了霍柔的提议。
霍柔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跟着我总没有错，本姑娘带你飞，毕竟我还有系统这个秘密武器呢!
来到西京城的西南角，霍柔看到一条巨长的队伍，各种长相和体型的男子融在长队里，但是，没有一个女子。
所以当她带着戚青玉出现在这个长队时，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不是霍家铁匠铺的学徒吗，旁边那个小娇娘是谁?
“嗤，还学徒呢，我早就听说自从霍老师傅去世后，霍家铁匠铺已经倒闭了，那个小娘子估计是那老头子的独女。”
“一个女娃娃来这干什么?不会是想报名参赛的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从来就没有女子参赛的先例，女子也能打铁锻剑?还是快回家去做女工吧!
“就是，锻造这事是我们男人的事，小姑娘来凑什么热闹。
霍柔听到周围男人的议论嘲讽，双眸微微一沉，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古代对女性行为扼制，与思想的禁锢。
现代的霍柔出生在一个非常民主开放的家庭，她的父母从来都是尽力支持自己女儿做出的决定，大学毕业后，霍柔放弃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她想去趁着年轻去尝试各种职业，对于女儿这个决定，霍家夫妇当然也是持支持态度。
不知为何，霍柔心里突然升起了想尽力改变这些古人对女子思想和行为的禁锢。
她觉得她自己可能是疯了吧。
霍柔收回思绪，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够了!请问谁规定，女子就不能锻剑的?铸剑大赛有规定女子不能参赛吗?
霍柔丝毫不畏惧周围人对她投来打量的目光，一双犀利似刀子的眼神直射在场的男子。
顿时，原本嘈杂议论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刚才一个议论的男子仍嘴硬的说道:“我说的又没有错，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女子铸剑的。”
有了那个人的开头，周围的男子又说了起来，说来也奇怪刚才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给镇住了。
“既然如此，那铸剑大赛的头名我霍柔便拿定了!”
“小娘子，真是好大的口气，我袁某佩服!”
霍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团花道袍，腰系朱红白玉腰带，手摇冬景画烫金扇的俊俏公子。
周围的男人见到这个俊俏公子都拱手作揖:袁公子。”
此人名为段平月，是城北袁氏锻造行的大公子，袁氏锻造行也是这次铸剑大赛的承办方之一。他自有聪颖，善经营，但是颇为风流，经常流连青楼等地。
“原来是戚小兄弟，失敬失敬。”袁平月朝她们做了揖。
“不知这位气质非凡的姑娘，可否赏脸，满春楼一聚，作为袁某担待不周的赔偿。”
霍柔垂下眼眸，微微一笑，也朝对方做了个揖:“多谢袁公子盛情，不过我与师弟已出来多时，该看的都看过了，我们还有要事，告辞。”
袁平月见霍柔一脸坚持推脱，眼里闪过一丝遗憾:“袁某不识，姑娘竟是霍家铁匠铺当家师姐，既有要事，袁某就不打扰二位了，预祝两位在比赛中取得佳绩。
待报完名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袁平月若有所思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听闻霍家铁匠铺如今是一女子当家，性子沉稳内敛，不喜与人打交道，今日一接触怎么不一样?想来是传闻不可信罢了。
霍柔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青玉，铸剑大赛第一轮比的是的文考，你可记得以往考的什么?”
戚青玉:“······”
霍家铁匠铺。
戚青玉在师父的书房里，翻箱捣柜的终于翻出两本册子，把它们放进了霍柔的怀里。
“就是这五本，铸剑大赛的文考题每年都不一样，但师父每年都尽量参加，不参加也会亲自去看，每次都会会将一些奇闻异题记录下来，只要熟读这两本，第一轮问题不大。”
霍柔看着自己怀里的厚厚的两册，不是吧，居然这么多？戚青玉察觉自家师姐一脸为难的样子，尝试鼓励开口说道:“师姐，我会陪着你一起背的!”
霍柔:“我谢谢你啊。”
啊啊！看样子这几天晚上都要熬夜通宵背书了!突然有种梦回大学期末考试的感觉，唉。
三日后，铸剑大赛开始当日。
大赛的开场仪式设在西京城的中央酒楼旁，时辰还尚早，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待霍柔一行人到达时，内圈已经站满了人，内圈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木制圆台，背后悬挂着一张红色的旗帜，上面行云流水写着黑色剑字，开场仪式就要开始了。
“咚咚咚!”一个面容严肃，头发花白的老人敲着手里的铜锣。“参赛的人都到齐了吧，现在我宣布第十五届铸剑大赛，正式开始！”
“首先，请评委入场。”
只见内圈的圆台上，依次上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高大，有着厚嘴唇，满脸的络腮胡。第二位是一个瘦小的男子，一双如鹰似的眼神令人不禁生畏。最后一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依次是，袁丰望、段崇武、付宴，这个三人可都是锻造圈内响当当的人物，由他们三人来做评委，可见西京城对今年铸剑大赛的重视性。
突然一个布衣小厮走上圆台，凑近敲锣的老人耳边，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老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严肃端重起来。
只见老人又使劲敲了一下铜锣，大声喊道:“现在请第四位评委入场！”
霍柔在台下已经昏昏欲睡，伸手打了个哈欠，昨晚背书又背到很晚才睡着，唉。
听到台上的老人又敲了一声铜锣才稍微清醒一点。
第四位评委?
听戚青玉说以往的铸剑大赛一共只有三个评委，今年居然出了第四个评委，不过想来又是一位中年男人吧，没意思。
突然，人群涌动，现场霎时变的更加热闹喧哗起来，只见一个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来。
那人身材健硕挺拔，着一袭石青色缎子衣袍，墨发以玉簪束定，全数攒进发冠之中，一丝不苟。细往脸上端详，这一看，她竟怔怔地移不开目光，男人侧脸线条流丽犹如工笔美画，双唇略显单薄，鼻峰耸直，眉舒目朗姿秀俊逸，一闪而去的空气中留了一丝淡淡的苦香。
圆台上的三个响当当的锻造人物立刻起身，对着来到的男子拱手作揖:“陆将军，您请入座。”
陆锦川向三人颔首，还揖，随后便在主位坐了下来。
霍柔回了神，心中纳罕：这人衣着明明一副芝兰玉树的尔雅贵公子模样，怎的眉宇之间还带了些刚正戾气呢。
“现在进行大赛第一项，开场点录。”
“谢家铁铺！”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男子大声喊道:“在。”
“林氏锻造铺！”
“在。”
······
“霍家铁匠铺！”
霍柔朱唇轻启，声音清丽干净:“在。”
陆锦川微微掀起眼皮，循声望去，只见一古灵精怪的年轻女子，正满眼好奇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