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回到人群中的柯修维仍旧惊魂未定，他后怕似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
那块头发原本不算短，现在却完全能看见头皮。
足以见这条线的锋利程度。
还好看起来细线路径仅仅是固定方向前进。
这条平行于宁知渺这排走道，只要认真观查，宁知渺略微侧过身就躲开了。
只是随着越来越近，她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细线。
视角压缩下的线逐渐加粗成一条带着复古色彩的马赛克，随着更加靠近，马赛克慢慢展开成人形。
两米高的像素彪形大汉边挥舞着拳头边从宁知渺身旁过去。
后方看，只像房间里的一根蛛网。
从柯修维被断发，到它隐没入墙壁消失不见不过十秒钟左右。
旁人几乎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宁知渺凭借出众视力，看见门口昏暗处又有一道反光。
依旧是从门口那堵墙出现，平行于两边墙壁，往后面那堵墙的方向去。
这回生成在对面走道的范围上。
两条细线都捡着走道中央走，和机器之间留下的距离却不够一个成年人站着。
这线的锋利程度，可能直接被削去骨肉。
宁知渺猜测规律，又一眨眼就数清了位置，朝对面三人喊道：“都过来！”
三人惊慌失措跑来，亲眼见到另一个像素风格的大汉从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滑过去，心里都是惊骇。
游问微刚要说话，余光瞄见门口又是一闪，连忙拽着其他人又跑回刚才那排。
“靠怎么没完了！”柯修维忍不住爆发道。
最糟糕的是，这游戏厅前后划区，左右分别列了三排机器，但这三条走道却不是笔直的。
而他们如今不知道细线生成位置，必须留一些反应余地。
能供他们跑动的位置并不多，只有目前正在对战的P.King这里有些跑动余地。
五人刚闪身，高兰忽然尖叫着踉跄了一下，接着捂住手肘。
鲜血不断从她指间滴落，没入地砖缝隙。
不知何时，她们身后竟然也飞过一道。
宁知渺感觉细线的速度有快有慢，出现的数量却在变多，等发现之后再应对完全不够。
不然只要每条走道一条，她们就无处可躲。
好在她刚才观察得仔细，发现这些线并不能穿过机器。
哪怕是路径正好生成在机器那排，触及游戏机时也会消失，直接从那排游戏机最后再重新出现。
联想到刚才自己砸娃娃机被反弹。
想来是游戏机对这里来说是很重要的道具，比这条二次元裂缝（健美版）高阶一些，不会被轻易伤害。
宁知渺不敢再等，趁又躲过一条，连忙喊道：“爬到游戏机上！它们没法割断游戏机！”
说话间，她已经顺势爬上了刚才P.King的机器。
能供他们爬上去的游戏机并不多，这排算是合适。
更要紧的是，这6台Pking足够近。
男生连椅子都不用，撑一把就能坐上去，并列共3台的长度，坐下五人也足够了。
宁知渺一直盯着门口对应他们所站的位置。
这回共有两条细线生成在了这排走道。
两个男生刚才就自发去对面上，留在原地的高兰和谈瑛瑛却还没完全上来。
谈瑛瑛的鞋有问题，在斜坡的地方总滑。
高兰托了一把，帮她在斜面上站稳，自己却落了一步。
见又有线靠近，宁知渺轻蹙眉头，立刻用手去抓高兰。
谈瑛瑛也立刻回身拉她。
然而宁知渺现在的体能弱的不如普通人，谈瑛瑛也是个平时不锻炼的。
反倒高兰本人肌肉紧实，比看起来重一些。
宁知渺见两条细线都逐渐展露人形，心中更是着急。
她不管刚才左肩膀受伤，一手紧紧拽住机器上端，另一只手狠狠拉了一把。
拉完，整个人都往后倒仰过去。
高兰总算借力跃了上来，几乎是砸在宁知渺身上。
但她体力还算优秀，立刻扶住了宁知渺，没让她真倒过去，也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两名像素小人几乎不分前后的擦过。
高兰这才敢转身，惊魂未定地一屁股坐机器上，拍拍胸口朝宁知渺道：“没想到啊，人不可貌相。”
宁知渺：？是夸还是讽刺
谈瑛瑛连忙翻译：“她是说之前误会你了，你力气没有……”
宁知渺朝她摆了摆手，示意算了。
她现在知道这人只是单纯不会说话，表情又天生很臭了。
甚至回想起在门口，她以为那句“等不及自己进去呗”在不爽自己。
现在想想，可能是高兰真心说的。
还好几人速度快。
刚才细线贴着机器而过，高兰鞋底都整个被削去，露出里面的棉袜。
但几人好歹算是暂时脱离危险，气氛不免轻松了一些。
甚至有余力一个个欣赏起快速飘过的像素小人。
谈瑛瑛盯着盯着，忽然噗嗤一笑：“我们好像在躲医闹啊，打不过就躲仪器后面。”
宁知渺也知道这则有些无奈的地狱笑话，心想确实。
医院里仪器比人工贵，这个游戏厅里NPC对游戏机的保护级别也比对人强。
宁知渺不自觉联想到刚才高兰手肘被擦破时。
她低头就看见血直接被地砖吸走。
更加觉得，在这个游戏厅看来，她们五个只是还没消化掉的食物。
要是能有自己原本的实力就好了。
宁知渺又一次扼腕。
可惜系统送她来新世界是魂穿，除了样貌八成相似以外，没一点像的。
宁知渺低头看了眼屏幕，就连游戏里她的四肢都比游问微的细瘦一些。
不行。
管她原本的人设是什么，忍不下去了。
等出去一定得狠狠锻炼。
宁知渺有些怅惘地看了一会儿，游戏仍旧在暂停。
擂场内空了，只剩她和游问微的两个小人。
却迟迟不开始。
他们坐了大概有三分钟了。
看着像素小人不断飘过，几人眼睛发酸、脑袋发晕，不敢再直视前方。
只等这群像素人走完。
宁知渺倒是不怕这些，只当练视力。
这些小人只露出侧面，都做着拳击动作。
宁知渺发现他们滑过的速度和动作快慢以及流畅度成正比。
除此以外，看似都差不多。
但宁知渺还是对上了几个正好记住了的特征。
她又认真看了一会儿，确认后才开口：“这些观众是循环的。”
其他人已经几乎完全放松地闲聊起来，闻言才看她。
游问微第一轮也在认真看，如今仔细观察一下就看出来，皱起眉头：“真的，这几个刚才就是这么过去的，顺序都一样。”
高兰兀自疑惑：“什么意思？”
谈瑛瑛看了看宁知渺和游问微的脸色，仍旧不敢确定：“是这些像素人不会自动消失，会一直在这里重复滑过去的意思吗？”
“什么？！”柯修维吓得站了起来，“那岂不是永远被困住了！”
宁知渺不断辨认着面前的像素人，沉声：“只是有可能不会自动消失，并不是说没有办法。”
她说话间想伸手拿鞋，想了想又觉得这里地砖奇怪，不想待会儿触及，只好转手在口袋里东掏西掏。
还真被她掏出一张饭卡。
也够了。
宁知渺测算了距离，在下一个像素观众滑到面前时，用饭卡叨了它两下。
饭卡作为武器难以施力，宁知渺力气更是不大，但那小人还是明显地慢了一些。
宁知渺另一只手立刻跟上挥拳。
触感虽然有一丝丝凝滞，但基本上还是和打在空气上没有区别。
又几拳下去之后，那个像素小人从她面前消失了。
宁知渺连忙低头，发现屏幕里，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多了一名。
衣着和刚才看见的那像素都一模一样。
其他四人都震惊了，纷纷佩服道：“你好敢。”
“你怎么知道能打‘死’？”
这条细线像是铡刀，他们根本没胆子靠近。
但宁知渺并不乐观，正好面前又来一个，连忙再次伸手。
这回她并没有立刻收回手。
还算有厚度的磁卡在触及像素人边缘线条时立刻被削成两半。
将其他人蠢蠢欲动的手都吓了回去。
“我看见它们碰不到游戏机，猜的。”宁知渺逐渐发现规律，她问：“谁带了笔？”
谈瑛瑛在她旁边默默掏兜，打算给她。
宁知渺阻止：“我来攻击，你稍微记一记这些像素人的生成位置，我看着像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如果真不会自动消失的话，记住规律才安全。”
谈瑛瑛连忙点头：“好。”
只是她遍寻不到纸，想了想，直接低头往自己衣服上记。
说话间，面前走道又滑来一名观众。
宁知渺试着往前坐了些，仍够不到，只好蹲到斜面上。
看着有些不稳，高兰主动伸了一只手拦在她腰前，另一只扒住游戏机顶部，轻声道：“我帮你看门口。”
靠近宁知渺的另一边，游问微也犹豫着伸了伸手，但他始终不敢伸长，伸出游戏机的保护区域。
宁知渺提醒道：“我动态视力练过，你没经验别动手，等我清干净这排。”
“我……”游问微只是打过球，他本身也不是多么热衷运动的人，有些退却。
但想了想，宁知渺只会比他运动得更少，她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他完全不清楚宁知渺说的“练过”是实战练过，并不是运动练成，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但还好他足够小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像素小人的行动速度才开始真正动手。
也不敢赤手，是拿了脚上鞋子在攻击的。
宁知渺的位置比游问微靠近门口，像素人先靠近她，所以当她攻击之后，像素人变慢一些，游问微再补上攻击直到消失。
高兰则负责提醒他们什么时候有更快线要滑过，得暂时放弃这个目标回到安全区域。
三人合作起来，居然挺有默契。
除了速度特别快的，面前过去的都成功被清除了。
第三轮结束时，面前这排走道已经完全干净了。
一下能从僵硬的坐姿中解放，几人都抻了抻四肢，但仍旧观察着暂时没下游戏机。
谈瑛瑛抬头：“我把顺序都记好了。”
宁知渺转头一看，微微愣住。
她一开始只是想让谈瑛瑛记住面前这排。
但没想到有了高兰和游问微帮忙，进度特别快，只一个半回合就清干净了，反倒不再需要看记录。
但没想到衣服上画的，是所有“线”过去的顺序。
只见谈瑛瑛甚至先简单画好了游戏厅的布局，再按照方位和速度在门外不断画了点。
仿佛是这些像素人在排队进入一般。
有游戏机隔开的地方，则是连线写了估算通过时间。
这下不仅有了位置，还有了像素人之间的相对位置。
宁知渺本就在头痛于这个游戏厅布局复杂，又有像素人不通过机器的规律，让她难以捕捉线会从哪儿出现。
但有这张图，就能像跟玩跑酷游戏一样。
以最快效率清掉这些观众了。
宁知渺刚高兴了一些，忽然发现，第四次回合开始，观众入场了。
除开门口这排清干净的，她几乎不记得其余像素人的特征，也分不清回合首尾。
能看出是新的一回合开始，纯属是因为像素人主色调莫名从复古变成了红色，表情也都延长了几个像素格。
从愤怒变成了——更加愤怒。
宁知渺扶了扶额头：你们一群观众加什么战斗buff啊！
那块头发原本不算短，现在却完全能看见头皮。
足以见这条线的锋利程度。
还好看起来细线路径仅仅是固定方向前进。
这条平行于宁知渺这排走道，只要认真观查，宁知渺略微侧过身就躲开了。
只是随着越来越近，她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细线。
视角压缩下的线逐渐加粗成一条带着复古色彩的马赛克，随着更加靠近，马赛克慢慢展开成人形。
两米高的像素彪形大汉边挥舞着拳头边从宁知渺身旁过去。
后方看，只像房间里的一根蛛网。
从柯修维被断发，到它隐没入墙壁消失不见不过十秒钟左右。
旁人几乎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宁知渺凭借出众视力，看见门口昏暗处又有一道反光。
依旧是从门口那堵墙出现，平行于两边墙壁，往后面那堵墙的方向去。
这回生成在对面走道的范围上。
两条细线都捡着走道中央走，和机器之间留下的距离却不够一个成年人站着。
这线的锋利程度，可能直接被削去骨肉。
宁知渺猜测规律，又一眨眼就数清了位置，朝对面三人喊道：“都过来！”
三人惊慌失措跑来，亲眼见到另一个像素风格的大汉从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滑过去，心里都是惊骇。
游问微刚要说话，余光瞄见门口又是一闪，连忙拽着其他人又跑回刚才那排。
“靠怎么没完了！”柯修维忍不住爆发道。
最糟糕的是，这游戏厅前后划区，左右分别列了三排机器，但这三条走道却不是笔直的。
而他们如今不知道细线生成位置，必须留一些反应余地。
能供他们跑动的位置并不多，只有目前正在对战的P.King这里有些跑动余地。
五人刚闪身，高兰忽然尖叫着踉跄了一下，接着捂住手肘。
鲜血不断从她指间滴落，没入地砖缝隙。
不知何时，她们身后竟然也飞过一道。
宁知渺感觉细线的速度有快有慢，出现的数量却在变多，等发现之后再应对完全不够。
不然只要每条走道一条，她们就无处可躲。
好在她刚才观察得仔细，发现这些线并不能穿过机器。
哪怕是路径正好生成在机器那排，触及游戏机时也会消失，直接从那排游戏机最后再重新出现。
联想到刚才自己砸娃娃机被反弹。
想来是游戏机对这里来说是很重要的道具，比这条二次元裂缝（健美版）高阶一些，不会被轻易伤害。
宁知渺不敢再等，趁又躲过一条，连忙喊道：“爬到游戏机上！它们没法割断游戏机！”
说话间，她已经顺势爬上了刚才P.King的机器。
能供他们爬上去的游戏机并不多，这排算是合适。
更要紧的是，这6台Pking足够近。
男生连椅子都不用，撑一把就能坐上去，并列共3台的长度，坐下五人也足够了。
宁知渺一直盯着门口对应他们所站的位置。
这回共有两条细线生成在了这排走道。
两个男生刚才就自发去对面上，留在原地的高兰和谈瑛瑛却还没完全上来。
谈瑛瑛的鞋有问题，在斜坡的地方总滑。
高兰托了一把，帮她在斜面上站稳，自己却落了一步。
见又有线靠近，宁知渺轻蹙眉头，立刻用手去抓高兰。
谈瑛瑛也立刻回身拉她。
然而宁知渺现在的体能弱的不如普通人，谈瑛瑛也是个平时不锻炼的。
反倒高兰本人肌肉紧实，比看起来重一些。
宁知渺见两条细线都逐渐展露人形，心中更是着急。
她不管刚才左肩膀受伤，一手紧紧拽住机器上端，另一只手狠狠拉了一把。
拉完，整个人都往后倒仰过去。
高兰总算借力跃了上来，几乎是砸在宁知渺身上。
但她体力还算优秀，立刻扶住了宁知渺，没让她真倒过去，也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两名像素小人几乎不分前后的擦过。
高兰这才敢转身，惊魂未定地一屁股坐机器上，拍拍胸口朝宁知渺道：“没想到啊，人不可貌相。”
宁知渺：？是夸还是讽刺
谈瑛瑛连忙翻译：“她是说之前误会你了，你力气没有……”
宁知渺朝她摆了摆手，示意算了。
她现在知道这人只是单纯不会说话，表情又天生很臭了。
甚至回想起在门口，她以为那句“等不及自己进去呗”在不爽自己。
现在想想，可能是高兰真心说的。
还好几人速度快。
刚才细线贴着机器而过，高兰鞋底都整个被削去，露出里面的棉袜。
但几人好歹算是暂时脱离危险，气氛不免轻松了一些。
甚至有余力一个个欣赏起快速飘过的像素小人。
谈瑛瑛盯着盯着，忽然噗嗤一笑：“我们好像在躲医闹啊，打不过就躲仪器后面。”
宁知渺也知道这则有些无奈的地狱笑话，心想确实。
医院里仪器比人工贵，这个游戏厅里NPC对游戏机的保护级别也比对人强。
宁知渺不自觉联想到刚才高兰手肘被擦破时。
她低头就看见血直接被地砖吸走。
更加觉得，在这个游戏厅看来，她们五个只是还没消化掉的食物。
要是能有自己原本的实力就好了。
宁知渺又一次扼腕。
可惜系统送她来新世界是魂穿，除了样貌八成相似以外，没一点像的。
宁知渺低头看了眼屏幕，就连游戏里她的四肢都比游问微的细瘦一些。
不行。
管她原本的人设是什么，忍不下去了。
等出去一定得狠狠锻炼。
宁知渺有些怅惘地看了一会儿，游戏仍旧在暂停。
擂场内空了，只剩她和游问微的两个小人。
却迟迟不开始。
他们坐了大概有三分钟了。
看着像素小人不断飘过，几人眼睛发酸、脑袋发晕，不敢再直视前方。
只等这群像素人走完。
宁知渺倒是不怕这些，只当练视力。
这些小人只露出侧面，都做着拳击动作。
宁知渺发现他们滑过的速度和动作快慢以及流畅度成正比。
除此以外，看似都差不多。
但宁知渺还是对上了几个正好记住了的特征。
她又认真看了一会儿，确认后才开口：“这些观众是循环的。”
其他人已经几乎完全放松地闲聊起来，闻言才看她。
游问微第一轮也在认真看，如今仔细观察一下就看出来，皱起眉头：“真的，这几个刚才就是这么过去的，顺序都一样。”
高兰兀自疑惑：“什么意思？”
谈瑛瑛看了看宁知渺和游问微的脸色，仍旧不敢确定：“是这些像素人不会自动消失，会一直在这里重复滑过去的意思吗？”
“什么？！”柯修维吓得站了起来，“那岂不是永远被困住了！”
宁知渺不断辨认着面前的像素人，沉声：“只是有可能不会自动消失，并不是说没有办法。”
她说话间想伸手拿鞋，想了想又觉得这里地砖奇怪，不想待会儿触及，只好转手在口袋里东掏西掏。
还真被她掏出一张饭卡。
也够了。
宁知渺测算了距离，在下一个像素观众滑到面前时，用饭卡叨了它两下。
饭卡作为武器难以施力，宁知渺力气更是不大，但那小人还是明显地慢了一些。
宁知渺另一只手立刻跟上挥拳。
触感虽然有一丝丝凝滞，但基本上还是和打在空气上没有区别。
又几拳下去之后，那个像素小人从她面前消失了。
宁知渺连忙低头，发现屏幕里，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多了一名。
衣着和刚才看见的那像素都一模一样。
其他四人都震惊了，纷纷佩服道：“你好敢。”
“你怎么知道能打‘死’？”
这条细线像是铡刀，他们根本没胆子靠近。
但宁知渺并不乐观，正好面前又来一个，连忙再次伸手。
这回她并没有立刻收回手。
还算有厚度的磁卡在触及像素人边缘线条时立刻被削成两半。
将其他人蠢蠢欲动的手都吓了回去。
“我看见它们碰不到游戏机，猜的。”宁知渺逐渐发现规律，她问：“谁带了笔？”
谈瑛瑛在她旁边默默掏兜，打算给她。
宁知渺阻止：“我来攻击，你稍微记一记这些像素人的生成位置，我看着像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如果真不会自动消失的话，记住规律才安全。”
谈瑛瑛连忙点头：“好。”
只是她遍寻不到纸，想了想，直接低头往自己衣服上记。
说话间，面前走道又滑来一名观众。
宁知渺试着往前坐了些，仍够不到，只好蹲到斜面上。
看着有些不稳，高兰主动伸了一只手拦在她腰前，另一只扒住游戏机顶部，轻声道：“我帮你看门口。”
靠近宁知渺的另一边，游问微也犹豫着伸了伸手，但他始终不敢伸长，伸出游戏机的保护区域。
宁知渺提醒道：“我动态视力练过，你没经验别动手，等我清干净这排。”
“我……”游问微只是打过球，他本身也不是多么热衷运动的人，有些退却。
但想了想，宁知渺只会比他运动得更少，她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他完全不清楚宁知渺说的“练过”是实战练过，并不是运动练成，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但还好他足够小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像素小人的行动速度才开始真正动手。
也不敢赤手，是拿了脚上鞋子在攻击的。
宁知渺的位置比游问微靠近门口，像素人先靠近她，所以当她攻击之后，像素人变慢一些，游问微再补上攻击直到消失。
高兰则负责提醒他们什么时候有更快线要滑过，得暂时放弃这个目标回到安全区域。
三人合作起来，居然挺有默契。
除了速度特别快的，面前过去的都成功被清除了。
第三轮结束时，面前这排走道已经完全干净了。
一下能从僵硬的坐姿中解放，几人都抻了抻四肢，但仍旧观察着暂时没下游戏机。
谈瑛瑛抬头：“我把顺序都记好了。”
宁知渺转头一看，微微愣住。
她一开始只是想让谈瑛瑛记住面前这排。
但没想到有了高兰和游问微帮忙，进度特别快，只一个半回合就清干净了，反倒不再需要看记录。
但没想到衣服上画的，是所有“线”过去的顺序。
只见谈瑛瑛甚至先简单画好了游戏厅的布局，再按照方位和速度在门外不断画了点。
仿佛是这些像素人在排队进入一般。
有游戏机隔开的地方，则是连线写了估算通过时间。
这下不仅有了位置，还有了像素人之间的相对位置。
宁知渺本就在头痛于这个游戏厅布局复杂，又有像素人不通过机器的规律，让她难以捕捉线会从哪儿出现。
但有这张图，就能像跟玩跑酷游戏一样。
以最快效率清掉这些观众了。
宁知渺刚高兴了一些，忽然发现，第四次回合开始，观众入场了。
除开门口这排清干净的，她几乎不记得其余像素人的特征，也分不清回合首尾。
能看出是新的一回合开始，纯属是因为像素人主色调莫名从复古变成了红色，表情也都延长了几个像素格。
从愤怒变成了——更加愤怒。
宁知渺扶了扶额头：你们一群观众加什么战斗buff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