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
张府。
尹新月一边削苹果，一边叮嘱着：“你这养伤期间，饮食一定要清淡有营养。我定了菜谱，每天轮着换花样，保证你不会吃腻。”
“辛苦你了。”张启山沉默着喝汤，嘴角暗暗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尹新月低下头，羞涩又喜悦地轻声说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佛爷。”
“佛爷还在吃饭呢，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啊。”尹新月见他过来，脸色微变，立马挥手赶人，“下去下去。”
“等等，让他说完。”
“二爷来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来向您请示。”
张启山眉头一皱，“有什么好请示的？直接请进来啊。”
“但是，您不是吩咐过吗。在您养伤期间，就是……”管家顿了顿，瞥了尹新月一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见。”
张启山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说呢，怎么这段时间这么清净，一个访客也没有。”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尹新月微微嘟起红唇，那模样既可爱又带着几分倔强，“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养，少操点无谓的心。难道这也有错吗？”
张启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二爷去书房等我。”
“是。”管家应声退下。
“尹小姐，我府上的事情都有专人打理，请你不要再自说自话地拿主意了。”
“你……”尹新月见他隐隐有些不悦，又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只得小声嘀咕一句，“下次不会了，人家这也是关心你的身体嘛。”
张启山表面故作严肃，心里却没几分真的动气。只是涉及公事，必须警告她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免得惹祸上身。
“削好了，吃吧。”尹新月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转，见他的态度似有缓和，便把手中的苹果递给他，算是搭了一个和好的台阶。
“放着吧，我先去见二爷。”
说完，张启山便向书房走去。
二月红此时正背对着门口，覆手而立，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便马上回头看去，“佛爷。”
张启山微微颔首，“听说二爷有事找我。”
“是。”二月红站在那里，手心紧紧握着那枚玉佛，脸上有些犹豫和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经过了之前的那一遭，二人之间的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二爷，但说无妨。”
“之前丫头的事，我已知晓真相。佛爷良苦用心，我……”
张启山轻轻抬手，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我兄弟之间，无需说这些。”
“此番前来，是求佛爷一件事。”
二月红将玉佛交给他看，并告知了事情缘由，“只需出具一份调查令，宝汇当铺的册子便可以查阅了。”
“既然是事关五年前的一件人口失踪案，那于情于理确实都该好好查一查。”
“多谢佛爷。”
“走吧，我陪你去一趟。”
“佛爷，你的伤……”二月红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内疚。
张启山为打消他的顾虑，从容地动了动胳膊，语气颇为轻松，“你看，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二月红放下心来，神情也宽慰不少。
二人很快就拿到了调查令，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宝汇当铺。
陈掌柜诚惶诚恐，亲自着端茶待客，“佛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你就是这里的主事之人？”张启山目光如炬，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怎么称呼？”
“小人姓陈。”
“陈掌柜，这是调查令，请你仔细看看。那枚玉佛事关一起多年前的失踪案，还望你配合调查。”
“是，是。既然是公家要查，我们当然会配合。”陈掌柜转头大声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库房把那两年的册子通通拿出来，可别耽误了佛爷查案。”
几个小伙计赶紧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搬弄着册子，翻找对应的文卷。
“我这手下的伙计手脚粗笨，库房里堆的东西又多，这找起来恐怕还得费上一番功夫。还请佛爷和二爷用些点心，耐心等等。”
张启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无妨。”
二月红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尊玉佛的表面，神情有些魂不守舍。
过了许久，一个伙计兴冲冲地捧着册子跑了过来，“找到了，掌柜的！”
“好，太好了。快，拿去给二位爷瞧瞧。”
二月红闻言一个箭步上前，可真当陈掌柜要把册子递给他时，他却又不敢接了。
心中的期待越大，就越是害怕落空。
“我来吧。”张启山接了过去，仔细查看上面的记录，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姓金？”
二月红不敢置信地拿走册子，双眸紧紧锁定在那两行短短的字上，“怎么可能，这东西明明是……”
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脏狂跳不已，“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想错了。”
张启山的脸上满是担忧，“二爷，你先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是，佛爷说得对。”二月红深吸一口气，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是我失态了。”
张启山随手翻了翻册子，便看见他的名字出现了不下十余次，“这个金大成，是什么人？”
“回佛爷，此人原是金府的仆人，平日好吃懒做，没事就好打个牌玩，所以经常来典当东西抵债。”
“仆人？那他哪来这么多东西抵债？”
“嗐，手脚不干净呗。后来被主家发现，打折了一条腿，丢去墓园做看守了。”
“那他现在还在金家墓园？”
“难说。”陈掌柜抿了抿嘴，“金家早就败落了，死的死，散的散。他这个守墓人自然也没有用处了。不过二位爷倒也可以去碰碰运气，他无处可去，或许还留在那里也不一定。”
“知道了。”张启山将册子交还给他，“陈掌柜，辛苦你了。”
“佛爷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您都不说辛苦，我又有什么辛苦的。”陈掌柜笑脸相送，“二位爷慢走。”
“行了，留步吧。”
二月红此刻心绪不宁，再次想起当年之事，只觉得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蹊跷诡异。
“二爷，当年你和金府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此事若真与他们有关，那位霜叶姑娘恐怕凶多吉少了。”
二月红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霜叶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恩怨分明的。”张启山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分析道，“他们的目标是你，要是抓了你身边的人，那必然是想以此为要挟来逼你就范。”
二月红哪里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他不明白，金府为什么无声无息地就把人带走了，连个消息都不曾留下。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
“我陪你一起去。”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尹新月一边削苹果，一边叮嘱着：“你这养伤期间，饮食一定要清淡有营养。我定了菜谱，每天轮着换花样，保证你不会吃腻。”
“辛苦你了。”张启山沉默着喝汤，嘴角暗暗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尹新月低下头，羞涩又喜悦地轻声说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佛爷。”
“佛爷还在吃饭呢，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啊。”尹新月见他过来，脸色微变，立马挥手赶人，“下去下去。”
“等等，让他说完。”
“二爷来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来向您请示。”
张启山眉头一皱，“有什么好请示的？直接请进来啊。”
“但是，您不是吩咐过吗。在您养伤期间，就是……”管家顿了顿，瞥了尹新月一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见。”
张启山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说呢，怎么这段时间这么清净，一个访客也没有。”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尹新月微微嘟起红唇，那模样既可爱又带着几分倔强，“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养，少操点无谓的心。难道这也有错吗？”
张启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二爷去书房等我。”
“是。”管家应声退下。
“尹小姐，我府上的事情都有专人打理，请你不要再自说自话地拿主意了。”
“你……”尹新月见他隐隐有些不悦，又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只得小声嘀咕一句，“下次不会了，人家这也是关心你的身体嘛。”
张启山表面故作严肃，心里却没几分真的动气。只是涉及公事，必须警告她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免得惹祸上身。
“削好了，吃吧。”尹新月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转，见他的态度似有缓和，便把手中的苹果递给他，算是搭了一个和好的台阶。
“放着吧，我先去见二爷。”
说完，张启山便向书房走去。
二月红此时正背对着门口，覆手而立，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便马上回头看去，“佛爷。”
张启山微微颔首，“听说二爷有事找我。”
“是。”二月红站在那里，手心紧紧握着那枚玉佛，脸上有些犹豫和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经过了之前的那一遭，二人之间的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二爷，但说无妨。”
“之前丫头的事，我已知晓真相。佛爷良苦用心，我……”
张启山轻轻抬手，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我兄弟之间，无需说这些。”
“此番前来，是求佛爷一件事。”
二月红将玉佛交给他看，并告知了事情缘由，“只需出具一份调查令，宝汇当铺的册子便可以查阅了。”
“既然是事关五年前的一件人口失踪案，那于情于理确实都该好好查一查。”
“多谢佛爷。”
“走吧，我陪你去一趟。”
“佛爷，你的伤……”二月红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内疚。
张启山为打消他的顾虑，从容地动了动胳膊，语气颇为轻松，“你看，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二月红放下心来，神情也宽慰不少。
二人很快就拿到了调查令，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宝汇当铺。
陈掌柜诚惶诚恐，亲自着端茶待客，“佛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你就是这里的主事之人？”张启山目光如炬，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怎么称呼？”
“小人姓陈。”
“陈掌柜，这是调查令，请你仔细看看。那枚玉佛事关一起多年前的失踪案，还望你配合调查。”
“是，是。既然是公家要查，我们当然会配合。”陈掌柜转头大声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库房把那两年的册子通通拿出来，可别耽误了佛爷查案。”
几个小伙计赶紧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搬弄着册子，翻找对应的文卷。
“我这手下的伙计手脚粗笨，库房里堆的东西又多，这找起来恐怕还得费上一番功夫。还请佛爷和二爷用些点心，耐心等等。”
张启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无妨。”
二月红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尊玉佛的表面，神情有些魂不守舍。
过了许久，一个伙计兴冲冲地捧着册子跑了过来，“找到了，掌柜的！”
“好，太好了。快，拿去给二位爷瞧瞧。”
二月红闻言一个箭步上前，可真当陈掌柜要把册子递给他时，他却又不敢接了。
心中的期待越大，就越是害怕落空。
“我来吧。”张启山接了过去，仔细查看上面的记录，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姓金？”
二月红不敢置信地拿走册子，双眸紧紧锁定在那两行短短的字上，“怎么可能，这东西明明是……”
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脏狂跳不已，“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想错了。”
张启山的脸上满是担忧，“二爷，你先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是，佛爷说得对。”二月红深吸一口气，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是我失态了。”
张启山随手翻了翻册子，便看见他的名字出现了不下十余次，“这个金大成，是什么人？”
“回佛爷，此人原是金府的仆人，平日好吃懒做，没事就好打个牌玩，所以经常来典当东西抵债。”
“仆人？那他哪来这么多东西抵债？”
“嗐，手脚不干净呗。后来被主家发现，打折了一条腿，丢去墓园做看守了。”
“那他现在还在金家墓园？”
“难说。”陈掌柜抿了抿嘴，“金家早就败落了，死的死，散的散。他这个守墓人自然也没有用处了。不过二位爷倒也可以去碰碰运气，他无处可去，或许还留在那里也不一定。”
“知道了。”张启山将册子交还给他，“陈掌柜，辛苦你了。”
“佛爷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您都不说辛苦，我又有什么辛苦的。”陈掌柜笑脸相送，“二位爷慢走。”
“行了，留步吧。”
二月红此刻心绪不宁，再次想起当年之事，只觉得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蹊跷诡异。
“二爷，当年你和金府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此事若真与他们有关，那位霜叶姑娘恐怕凶多吉少了。”
二月红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霜叶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恩怨分明的。”张启山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分析道，“他们的目标是你，要是抓了你身边的人，那必然是想以此为要挟来逼你就范。”
二月红哪里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他不明白，金府为什么无声无息地就把人带走了，连个消息都不曾留下。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
“我陪你一起去。”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