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
两天后。
醉红楼里，怀里的女人一脸媚态，娇滴滴捻着酒杯凑到唇边，“二爷，快喝呀。”
二月红已是半醉，他眼神迷离地搂着那女人的腰肢，低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些姑娘里，就你最坏了。”
那女人娇嗔着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那二爷喜不喜欢啊？”
“喜欢。”
另外的两个姑娘听了，顿时醋意大发。
“二爷偏心！”
“既然二爷只喜欢姐姐，那我便不留在这里碍眼了。”
二月红左右拥抱，卧倒在温柔乡中，“都喜欢，你们三个都是爷的心头爱。”
“那可不成。”怀里的那名女子不乐意了，争宠似的问道，“二爷心里最爱的是谁？”
“心中最爱……”他闭上眼睛，不知所谓地轻笑一声。
那女子不依不饶，扭着身子朝他撒娇，“二爷你告诉她们呀，是我对不对？”
“是，是你。”二月红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轻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透着一股子风流浪荡的纨绔气息。
那女子得意一笑，俯身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喂到他嘴里，“好不好吃啊？”
“你亲自喂的，当然好吃。”
“那二爷再尝一口？”
“好。”
趁着去夹菜的功夫，那女子用手扯了扯领口，让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转头又一脸笑颜如花，“来，二爷。”
二月红凑过去吃，却不料那筷子微微一颤，一不小心将菜都落在了那女子的衣服上。
“诶呀……”那女子赶紧拍落，一边慌忙地低头清理衣服上的污渍，一边侧身换了个角度。
二月红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她那松散敞开的领口，了然一笑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留客的小把戏司空见惯。
可下一秒，他好似无意瞥见了什么，眼中的醉意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女人一抬头，只见二月红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摸她的脖子，娇羞之余又欲拒还迎起来，“别急呀，二爷……”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枚玉佛上，呼吸急促，一把抓着她的手腕，“这是哪儿来的？”
“二爷，你抓疼我了。”那女子娇嗔一声，还想往他的身上靠。
二月红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几乎是厉声地质问道：“说啊！哪儿来的！”
那女人被这一幕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一个恩客给的。”
“是谁？”
“龙……龙三。”
“什么时候给的？”
“大概一两年前吧。”
“一两年前……”二月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找到了某种希望，“龙三，哪里可以找到他？”
“城西有个赌场，他好像在那里做打手。”
二月红伸手在衣袋里摸索，拿出一叠钱塞给她，“这玉佛我要了。”
“原来二爷喜欢玉啊。早说啊，我房里还有一些别的，您要不要去瞧瞧？”
二月红没有理睬，一拿到玉佛便视若珍宝般捏在手里，急匆匆地推门离开。
“诶，二爷下次再来啊。”
那女子冲着背影懒懒地喊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屏风后面，“我可都按你说的做了哦。”
“做得好。记住，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你就放心吧。”那女子眉开眼笑地数了数到手的钱，“一会儿我带你从后门走，那里人少清净，不会被注意到的。”
“好。”
……………………………………………………………………………………………………
城西赌场。
龙三嘴里叼着一根烟，通红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的色盅，口中默念：“大！大！”
“一，二，三，小！”
“呸，真他娘倒霉。”龙三气得一扔烟头，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
周围人幸灾乐祸，起哄道：“龙哥今天手气不行啊。”
“滚！”龙三搓了搓手，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来一局，“看小爷我直接逆风翻盘。”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他左思右想，直接放下全部的筹码，口中不停念叨着：“这回押小，一定中。”
正紧张之时，他的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龙三？”
“快滚，别挡了小爷的财运。”龙三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却见那人长得芝兰玉树，气质绝然，免不了脸上一愣。
“在下二月红，想问你关于这一枚玉佛的事。”
“老子送她的东西，怎么在你手上？”龙三瞥见他手里的玉佛，眼中霎时多了几分怒气，“怎么，那小蹄子勾搭上你了？”
二月红眼神微冷，“我只想知道，你是从何处得到这块玉佛的。”
“我干嘛要告诉你。”龙三嗤笑一声，佯装无意地伸出手晃了晃，“看你这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
“只有这些。”
“啧，这也太少了，还不够我赌一把的。”龙三歪着脑袋数了数，勉勉强强地收了下来，“可时间有些久了，我得好好想想……”
二月红眉头微皱，掌心不自觉地攥紧，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迅速探出，抓住了龙三的衣领。
“干嘛，还想动手啊？”龙三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他吹了声口哨，四处把守的几个壮汉就全都围了过来，“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我只要你告诉我它的来历。”
“本来呢，是有点想起来了。”龙三嘴角微扬，得意地挑衅道，“可小爷忽然心情不好，还就偏不想说了。”
二月红眼神一凛，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看向他的眼中透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再说一遍，告诉我玉佛的来历。”
龙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转过头用眼神示意那些打手上前。可那些人都被二月红的气势镇住了，只是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
“行行行，我说。”龙三还是服了软，咽了口唾沫，“这东西是宝汇当铺里的伙计抵给我的，他说这东西过了赎期，反正也没人来取，就偷拿给我当抵债了。”
“伙计叫什么？”
“这我哪儿还记得，就见过几面而已。”
“宝汇当铺离这里有多远？”
“过两条街就是了。”
二月红凝视着他，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带我去找他。”
“诶，我……”龙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揪着衣领拉了出去。
……………………………………………………………………………………………………
宝汇当铺。
陈掌柜仔细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东西，确实是我们当铺遗失的。”
“你看，我没骗你吧。”龙三松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请问掌柜，这玉佛当年是由何人进行典当的？”
“二爷，典当行有规矩，客人的信息是要保密的，我等无权透露。”
二月红的眼中满是焦急和恳求，“陈掌柜，这件东西的主人已经失踪多年了，这是如今唯一的线索了。”
“我知晓二爷的难处，可典当行的规矩是立身之本，绝不能破。恕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帮不了二爷。”陈掌柜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店有店规，国有国法，不过是一条压着一条罢了。”
二月红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感激，“多谢掌柜指教。”
待他走后，龙三的表情瞬间变得沉稳内敛起来，“老陈，册子准备好了？”
陈掌柜赶紧凑过去，很是恭敬地微微躬身，“都按照吩咐，特意用旧册子做的手脚，保准二爷看不出来。”
“一两年前的册子，若是真要从库房里找起来，一定很费时间吧。”龙三仰着头，语速低沉缓慢。
陈掌柜眼珠一转，“明白，那就多拖一会时间再给他。”
龙三微微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复命了。这里你好好看着，别出岔子。”
陈掌柜赶忙殷勤地跟到门口，“龙哥慢走。”
醉红楼里，怀里的女人一脸媚态，娇滴滴捻着酒杯凑到唇边，“二爷，快喝呀。”
二月红已是半醉，他眼神迷离地搂着那女人的腰肢，低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些姑娘里，就你最坏了。”
那女人娇嗔着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那二爷喜不喜欢啊？”
“喜欢。”
另外的两个姑娘听了，顿时醋意大发。
“二爷偏心！”
“既然二爷只喜欢姐姐，那我便不留在这里碍眼了。”
二月红左右拥抱，卧倒在温柔乡中，“都喜欢，你们三个都是爷的心头爱。”
“那可不成。”怀里的那名女子不乐意了，争宠似的问道，“二爷心里最爱的是谁？”
“心中最爱……”他闭上眼睛，不知所谓地轻笑一声。
那女子不依不饶，扭着身子朝他撒娇，“二爷你告诉她们呀，是我对不对？”
“是，是你。”二月红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轻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透着一股子风流浪荡的纨绔气息。
那女子得意一笑，俯身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喂到他嘴里，“好不好吃啊？”
“你亲自喂的，当然好吃。”
“那二爷再尝一口？”
“好。”
趁着去夹菜的功夫，那女子用手扯了扯领口，让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转头又一脸笑颜如花，“来，二爷。”
二月红凑过去吃，却不料那筷子微微一颤，一不小心将菜都落在了那女子的衣服上。
“诶呀……”那女子赶紧拍落，一边慌忙地低头清理衣服上的污渍，一边侧身换了个角度。
二月红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她那松散敞开的领口，了然一笑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留客的小把戏司空见惯。
可下一秒，他好似无意瞥见了什么，眼中的醉意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女人一抬头，只见二月红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摸她的脖子，娇羞之余又欲拒还迎起来，“别急呀，二爷……”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枚玉佛上，呼吸急促，一把抓着她的手腕，“这是哪儿来的？”
“二爷，你抓疼我了。”那女子娇嗔一声，还想往他的身上靠。
二月红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几乎是厉声地质问道：“说啊！哪儿来的！”
那女人被这一幕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一个恩客给的。”
“是谁？”
“龙……龙三。”
“什么时候给的？”
“大概一两年前吧。”
“一两年前……”二月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找到了某种希望，“龙三，哪里可以找到他？”
“城西有个赌场，他好像在那里做打手。”
二月红伸手在衣袋里摸索，拿出一叠钱塞给她，“这玉佛我要了。”
“原来二爷喜欢玉啊。早说啊，我房里还有一些别的，您要不要去瞧瞧？”
二月红没有理睬，一拿到玉佛便视若珍宝般捏在手里，急匆匆地推门离开。
“诶，二爷下次再来啊。”
那女子冲着背影懒懒地喊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屏风后面，“我可都按你说的做了哦。”
“做得好。记住，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你就放心吧。”那女子眉开眼笑地数了数到手的钱，“一会儿我带你从后门走，那里人少清净，不会被注意到的。”
“好。”
……………………………………………………………………………………………………
城西赌场。
龙三嘴里叼着一根烟，通红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的色盅，口中默念：“大！大！”
“一，二，三，小！”
“呸，真他娘倒霉。”龙三气得一扔烟头，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
周围人幸灾乐祸，起哄道：“龙哥今天手气不行啊。”
“滚！”龙三搓了搓手，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来一局，“看小爷我直接逆风翻盘。”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他左思右想，直接放下全部的筹码，口中不停念叨着：“这回押小，一定中。”
正紧张之时，他的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龙三？”
“快滚，别挡了小爷的财运。”龙三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却见那人长得芝兰玉树，气质绝然，免不了脸上一愣。
“在下二月红，想问你关于这一枚玉佛的事。”
“老子送她的东西，怎么在你手上？”龙三瞥见他手里的玉佛，眼中霎时多了几分怒气，“怎么，那小蹄子勾搭上你了？”
二月红眼神微冷，“我只想知道，你是从何处得到这块玉佛的。”
“我干嘛要告诉你。”龙三嗤笑一声，佯装无意地伸出手晃了晃，“看你这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
“只有这些。”
“啧，这也太少了，还不够我赌一把的。”龙三歪着脑袋数了数，勉勉强强地收了下来，“可时间有些久了，我得好好想想……”
二月红眉头微皱，掌心不自觉地攥紧，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迅速探出，抓住了龙三的衣领。
“干嘛，还想动手啊？”龙三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他吹了声口哨，四处把守的几个壮汉就全都围了过来，“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我只要你告诉我它的来历。”
“本来呢，是有点想起来了。”龙三嘴角微扬，得意地挑衅道，“可小爷忽然心情不好，还就偏不想说了。”
二月红眼神一凛，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看向他的眼中透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再说一遍，告诉我玉佛的来历。”
龙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转过头用眼神示意那些打手上前。可那些人都被二月红的气势镇住了，只是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
“行行行，我说。”龙三还是服了软，咽了口唾沫，“这东西是宝汇当铺里的伙计抵给我的，他说这东西过了赎期，反正也没人来取，就偷拿给我当抵债了。”
“伙计叫什么？”
“这我哪儿还记得，就见过几面而已。”
“宝汇当铺离这里有多远？”
“过两条街就是了。”
二月红凝视着他，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带我去找他。”
“诶，我……”龙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揪着衣领拉了出去。
……………………………………………………………………………………………………
宝汇当铺。
陈掌柜仔细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东西，确实是我们当铺遗失的。”
“你看，我没骗你吧。”龙三松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请问掌柜，这玉佛当年是由何人进行典当的？”
“二爷，典当行有规矩，客人的信息是要保密的，我等无权透露。”
二月红的眼中满是焦急和恳求，“陈掌柜，这件东西的主人已经失踪多年了，这是如今唯一的线索了。”
“我知晓二爷的难处，可典当行的规矩是立身之本，绝不能破。恕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帮不了二爷。”陈掌柜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店有店规，国有国法，不过是一条压着一条罢了。”
二月红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感激，“多谢掌柜指教。”
待他走后，龙三的表情瞬间变得沉稳内敛起来，“老陈，册子准备好了？”
陈掌柜赶紧凑过去，很是恭敬地微微躬身，“都按照吩咐，特意用旧册子做的手脚，保准二爷看不出来。”
“一两年前的册子，若是真要从库房里找起来，一定很费时间吧。”龙三仰着头，语速低沉缓慢。
陈掌柜眼珠一转，“明白，那就多拖一会时间再给他。”
龙三微微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复命了。这里你好好看着，别出岔子。”
陈掌柜赶忙殷勤地跟到门口，“龙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