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起，众人为里长搭起了一个极为简陋的灵棚，棚前竖着三根枯枝垂挂着丧幡，是平日行路时用的手杖堆叠绑起。
他们就像这七日以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围聚在陆子梧身旁，只不过这次为的不再只是捕捉那关于幻梦的只言片语……
「传教进度已满」
「传教成功，玩家累计下属信徒388人，正在激活信徒管理面板……」
「身份卡已激活，特殊属性信仰、狂热已激活，特殊技能蛊惑人心已激活」
「确认使用技能：蛊惑人心（注：对同阵营单位使用时，概率激活对方特殊属性）」
“诸位。”她的声音依旧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清，“今日之仇不报，我等有愧于里长再造之恩。今日之恨不除，我等便要任由韩氏鱼肉。”
风骤起。
陆子梧抬手指向引领亡者魂归故里的灵幡。
“背井离乡，妄图在此乱世寻一庇护之所，何错之有？缘何遭此劫难！只因他姓韩，只因他财货颇丰，便能将我等视作草木，撕毁契约，任意磋磨吗？”
“通天教神明引人向善，要座下信徒皆秉善除恶，唯有这般，乱世可平，杀戮可止。而眼前，正有一大恶为祸人间。”
“我等当为神明，为世间，涤荡此恶，替天行道！”
「信徒狂热属性已激活」
——
今日的夜晚格外寂静，偶有风啸伴着忽隐忽现的啜泣声传入管夙耳畔。
他看向不远处被流民搭起的布棚和简陋的丧幡，心中一沉，白日那位倒下的老者还是没能被救起。
“大哥。”
身后跟着他巡查归来的弟兄关切地望着他。
管夙摆摆手。
“无事，先去把东西都放下，好好歇一歇吧，这一天也累了。”
众人正准备朝着营地中心的帐篷走去，却见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瘦弱的人影向他们这边张望。
那人朝前跑了几步，他们方能认出，是白日里跟在里长身边的小姑娘。
她停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喘着粗气，怯怯地瞧过来，好似有些畏惧刀兵，不敢上前。
管夙察觉到来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便对身旁的人说道：“你们先回吧，我去看看是何事。”
几个武夫面面相觑：“那行，夜深了，大哥你小心些路。”
他看着那瘦弱得好似风一吹就能散的身影，有些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挡住自己眉间狰狞的疤，又将腰间的长刃向后移了移，省得戳到人。
抬脚走进那小孩儿站着的一片暗色中，一双噙着泪的眼睛在远处的火光照耀下，亮得摄人，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若是自己妹妹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大了。
管夙在两步之外停了下来，蹲下身，压低了声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找我何事？”
一双枯枝般的手捧着一个布包，递到他面前。
“我……我叫陆子梧，这是，白日里您的盐……”她磕磕绊绊地开口，终于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涌了出来，哽咽道，“多谢您的好意，但是，但是里长他……他……”
管夙一时无言，喉中梗着，最后只能回了一句。
“节哀。”
便将他送出去的盐袋接了回来。
“等等！”
那小孩儿上前一步，急忙道：“还……还有一些伤药，是大家托我给您送来的，若不是您白天拦住了那位公子，我们是免不了一顿毒打的……”
管夙看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颤抖着手递过来。
一阵风直冲着面门吹来，小孩儿有些站不稳，手上一抖，眼看着布包就要掉在地上。
他连忙弯腰伸手去接，只见那枯瘦的手指挑开布包上的绳结，白色的药粉顺着风，直直被他吸入鼻腔。
不对！
管夙昏倒前，看见了那原本清澈的，盈着泪花的双眸已是黑沉一片。
「叮！蒙汗药（普通）已生效，剩余时间：2分钟」
嘶！
怎么就只有两分钟了？！
说好的普通品质，五分钟药效呢？
五个随机药品，她可就只开出来一个蒙汗药啊。
这就是体质9武力8的实力吗？竟恐怖如斯！
“快！快把人绑回去，别被发现了。”陆子梧急忙向身后备好绳索的四个壮汉招手，这已经是她从自己的流民信徒中选出来最壮硕的四个人了，再多就不好藏了。
她一边解下这人腰上的佩剑，一边摸索着他身上有可能藏匿武器的其他地方，然后从他的裤腿处又抽出了一把短刃匕首。
几人借着夜色将管夙给拖到了简易搭建的灵棚里。
陆子梧迅速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道：“若是有人来寻他，便说他在此地里长吊唁，能拖一时是一时，但不要发生冲突。”
“放心，咱哥几个定把事情办牢靠。”
她正要回到棚子里，就被她哥一把拉住了。
“妹妹，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吧。”少年担忧地望着自家瘦弱的妹妹，总觉得那人一旦暴起，就凭陆子梧这小身板，一下就被折断了。
“放心吧哥哥，我有分寸的。”陆子梧眨眨眼，冲他笑了笑，便侧身隐到帘子后了。
若是旁人她是定然不敢这么冒险，但既然这人是管夙的话，那就很有一番商量的余地了。
前些时日她就注意到了韩氏商队中有一个非常亮眼的【？？？】红名，原先她以为是商队中的头目。但后来发现这个红名经常在晨起后和夜宿前四处巡逻，直到今天她看见这人脸上的刀疤才确认了他的身份，被官府通缉的要犯，血洗其乡族豪绅满门的游侠管夙。
她临死前还在做这人的支线剧情任务，给他收尸呢，不可谓印象不深刻。
不过她记得这人不是因为妹妹被豪绅强娶折磨致死，只身一人带着剑，一夜杀了上百人，被官府通缉后，便一直四处流浪，在各地除暴安良吗？怎么如今却在为韩氏卖命？
陆子梧点开管夙的面板。
「姓名：管夙；年龄：23；身份：游侠（通缉中）
体质：8；武力：9；智力：5；政治：4；统率：7；理智：（暂不显示）」
唔，才二十三岁啊，真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显示已被通缉，那就说明背景剧情应该没什么偏差，时间不太对罢了。至于韩氏……瞧着也不像是能完全束缚他的样子。
火焰侵蚀着枯木，不时发出噼啪破裂之声，棚子中央停着一具盖着麻布的尸体。
管夙再次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方才把他药倒人正的跪坐在他面前，脊背直挺，眸光清正，半点不见之前胆怯含泪的模样。
他动了动手腕，结果脖颈上的绳索也骤然被拉紧。余光瞥见自己的佩剑和贴身匕首都被放在了陆子梧身侧，他便歇了挣扎的心思。
勉励坐正，心情复杂地看向那自己一手就能拆断的身影：“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我之间应当并无仇怨吧。”
他有想过自己的结局，或是死于豪族寻仇的杀手，或是被官府抓住……但，没有一个比现在这般处境更加荒谬。
陆子梧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眉。
“子梧听闻过阁下的事迹。”
管夙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呵，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她没有躲闪，直直地冲着他道：“子梧父母也曾为豪绅所折辱欺压致死，奈何当时年幼，未能手刃仇敌，只得与兄长相依为命，于乱世苟活。当初听闻阁下所为，钦佩万分，恨不能手持长刃，也做一回除恶义士。”
陆子梧见他似有松动，便乘胜追击，拿起身侧的长剑，横在两人身前。
“却未曾想昔日义士，今日竟为韩氏走狗！”
管夙终是低下了头，错开那灼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向后缩。
陆子梧附身凑近：“阁下便是此时暴起杀了我，又能如何呢？”
“届时，逃犯依旧是逃犯，还辜负了你那一腔热血，只身跟着你的兄弟们。”
“我虽不知那韩氏许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但依你所见他们又是什么信守承诺之辈吗？”
“你也瞧见了，里长与他们达成互惠之谊，可他们呢？”
“不到半途，便凶相毕露！”
“敢问壮士又是有何把握，能让他们兑现承诺？”
“怕不是届时又是刀兵相向，哪怕你真能凭蛮力再次突出重围，也不过是罪加一等，回天乏术。”
摆在灵棚内的火焰似要燃尽，沉默半晌，管夙终于哑着嗓音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陆子梧回身安坐，轻抚衣袖。
“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而已。”
「技能：蛊惑人心（进行中）；剩余时间：01：30：00」
“我等只需诸位寻个由头，离开片刻，届时不论成败与否，都与你和你的兄弟们，没有任何瓜葛。”
她与管夙对视，嘴角微弯，抬手一指。
“据闻北面不远处有一林地，诸位方才巡察时，偶见有鹿角于林间掠过。子梧见识短浅，未曾有幸得尝这炙鹿肉是何等鲜美，却也听闻京都贵人常办鹿鸣宴，连皇室都对这鹿肉赞不绝口，不知商队中的贵人们，可愿尝尝鲜？”
「叮！争议事件已结束，蛊惑人心技能发动成功，使用对象【管夙】理智值-1」
——
流民信众隐在暗处，管夙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手持火把向营地北面而去。
远处精致华贵的帐篷被温暖明亮的火光簇拥着，像一只无知无觉，朝着生人摊开肚皮的小兽。
陆子梧看着那群平均武力值在7以上的武夫们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而周围是一群即将失去理智的狂热信徒。
她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胸腔中奔涌，心跳加速，双手颤抖，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的，久违的，兴奋。
他们就像这七日以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围聚在陆子梧身旁，只不过这次为的不再只是捕捉那关于幻梦的只言片语……
「传教进度已满」
「传教成功，玩家累计下属信徒388人，正在激活信徒管理面板……」
「身份卡已激活，特殊属性信仰、狂热已激活，特殊技能蛊惑人心已激活」
「确认使用技能：蛊惑人心（注：对同阵营单位使用时，概率激活对方特殊属性）」
“诸位。”她的声音依旧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清，“今日之仇不报，我等有愧于里长再造之恩。今日之恨不除，我等便要任由韩氏鱼肉。”
风骤起。
陆子梧抬手指向引领亡者魂归故里的灵幡。
“背井离乡，妄图在此乱世寻一庇护之所，何错之有？缘何遭此劫难！只因他姓韩，只因他财货颇丰，便能将我等视作草木，撕毁契约，任意磋磨吗？”
“通天教神明引人向善，要座下信徒皆秉善除恶，唯有这般，乱世可平，杀戮可止。而眼前，正有一大恶为祸人间。”
“我等当为神明，为世间，涤荡此恶，替天行道！”
「信徒狂热属性已激活」
——
今日的夜晚格外寂静，偶有风啸伴着忽隐忽现的啜泣声传入管夙耳畔。
他看向不远处被流民搭起的布棚和简陋的丧幡，心中一沉，白日那位倒下的老者还是没能被救起。
“大哥。”
身后跟着他巡查归来的弟兄关切地望着他。
管夙摆摆手。
“无事，先去把东西都放下，好好歇一歇吧，这一天也累了。”
众人正准备朝着营地中心的帐篷走去，却见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瘦弱的人影向他们这边张望。
那人朝前跑了几步，他们方能认出，是白日里跟在里长身边的小姑娘。
她停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喘着粗气，怯怯地瞧过来，好似有些畏惧刀兵，不敢上前。
管夙察觉到来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便对身旁的人说道：“你们先回吧，我去看看是何事。”
几个武夫面面相觑：“那行，夜深了，大哥你小心些路。”
他看着那瘦弱得好似风一吹就能散的身影，有些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挡住自己眉间狰狞的疤，又将腰间的长刃向后移了移，省得戳到人。
抬脚走进那小孩儿站着的一片暗色中，一双噙着泪的眼睛在远处的火光照耀下，亮得摄人，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若是自己妹妹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大了。
管夙在两步之外停了下来，蹲下身，压低了声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找我何事？”
一双枯枝般的手捧着一个布包，递到他面前。
“我……我叫陆子梧，这是，白日里您的盐……”她磕磕绊绊地开口，终于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涌了出来，哽咽道，“多谢您的好意，但是，但是里长他……他……”
管夙一时无言，喉中梗着，最后只能回了一句。
“节哀。”
便将他送出去的盐袋接了回来。
“等等！”
那小孩儿上前一步，急忙道：“还……还有一些伤药，是大家托我给您送来的，若不是您白天拦住了那位公子，我们是免不了一顿毒打的……”
管夙看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颤抖着手递过来。
一阵风直冲着面门吹来，小孩儿有些站不稳，手上一抖，眼看着布包就要掉在地上。
他连忙弯腰伸手去接，只见那枯瘦的手指挑开布包上的绳结，白色的药粉顺着风，直直被他吸入鼻腔。
不对！
管夙昏倒前，看见了那原本清澈的，盈着泪花的双眸已是黑沉一片。
「叮！蒙汗药（普通）已生效，剩余时间：2分钟」
嘶！
怎么就只有两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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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随机药品，她可就只开出来一个蒙汗药啊。
这就是体质9武力8的实力吗？竟恐怖如斯！
“快！快把人绑回去，别被发现了。”陆子梧急忙向身后备好绳索的四个壮汉招手，这已经是她从自己的流民信徒中选出来最壮硕的四个人了，再多就不好藏了。
她一边解下这人腰上的佩剑，一边摸索着他身上有可能藏匿武器的其他地方，然后从他的裤腿处又抽出了一把短刃匕首。
几人借着夜色将管夙给拖到了简易搭建的灵棚里。
陆子梧迅速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道：“若是有人来寻他，便说他在此地里长吊唁，能拖一时是一时，但不要发生冲突。”
“放心，咱哥几个定把事情办牢靠。”
她正要回到棚子里，就被她哥一把拉住了。
“妹妹，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吧。”少年担忧地望着自家瘦弱的妹妹，总觉得那人一旦暴起，就凭陆子梧这小身板，一下就被折断了。
“放心吧哥哥，我有分寸的。”陆子梧眨眨眼，冲他笑了笑，便侧身隐到帘子后了。
若是旁人她是定然不敢这么冒险，但既然这人是管夙的话，那就很有一番商量的余地了。
前些时日她就注意到了韩氏商队中有一个非常亮眼的【？？？】红名，原先她以为是商队中的头目。但后来发现这个红名经常在晨起后和夜宿前四处巡逻，直到今天她看见这人脸上的刀疤才确认了他的身份，被官府通缉的要犯，血洗其乡族豪绅满门的游侠管夙。
她临死前还在做这人的支线剧情任务，给他收尸呢，不可谓印象不深刻。
不过她记得这人不是因为妹妹被豪绅强娶折磨致死，只身一人带着剑，一夜杀了上百人，被官府通缉后，便一直四处流浪，在各地除暴安良吗？怎么如今却在为韩氏卖命？
陆子梧点开管夙的面板。
「姓名：管夙；年龄：23；身份：游侠（通缉中）
体质：8；武力：9；智力：5；政治：4；统率：7；理智：（暂不显示）」
唔，才二十三岁啊，真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显示已被通缉，那就说明背景剧情应该没什么偏差，时间不太对罢了。至于韩氏……瞧着也不像是能完全束缚他的样子。
火焰侵蚀着枯木，不时发出噼啪破裂之声，棚子中央停着一具盖着麻布的尸体。
管夙再次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方才把他药倒人正的跪坐在他面前，脊背直挺，眸光清正，半点不见之前胆怯含泪的模样。
他动了动手腕，结果脖颈上的绳索也骤然被拉紧。余光瞥见自己的佩剑和贴身匕首都被放在了陆子梧身侧，他便歇了挣扎的心思。
勉励坐正，心情复杂地看向那自己一手就能拆断的身影：“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我之间应当并无仇怨吧。”
他有想过自己的结局，或是死于豪族寻仇的杀手，或是被官府抓住……但，没有一个比现在这般处境更加荒谬。
陆子梧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眉。
“子梧听闻过阁下的事迹。”
管夙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呵，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她没有躲闪，直直地冲着他道：“子梧父母也曾为豪绅所折辱欺压致死，奈何当时年幼，未能手刃仇敌，只得与兄长相依为命，于乱世苟活。当初听闻阁下所为，钦佩万分，恨不能手持长刃，也做一回除恶义士。”
陆子梧见他似有松动，便乘胜追击，拿起身侧的长剑，横在两人身前。
“却未曾想昔日义士，今日竟为韩氏走狗！”
管夙终是低下了头，错开那灼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向后缩。
陆子梧附身凑近：“阁下便是此时暴起杀了我，又能如何呢？”
“届时，逃犯依旧是逃犯，还辜负了你那一腔热血，只身跟着你的兄弟们。”
“我虽不知那韩氏许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但依你所见他们又是什么信守承诺之辈吗？”
“你也瞧见了，里长与他们达成互惠之谊，可他们呢？”
“不到半途，便凶相毕露！”
“敢问壮士又是有何把握，能让他们兑现承诺？”
“怕不是届时又是刀兵相向，哪怕你真能凭蛮力再次突出重围，也不过是罪加一等，回天乏术。”
摆在灵棚内的火焰似要燃尽，沉默半晌，管夙终于哑着嗓音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陆子梧回身安坐，轻抚衣袖。
“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而已。”
「技能：蛊惑人心（进行中）；剩余时间：01：30：00」
“我等只需诸位寻个由头，离开片刻，届时不论成败与否，都与你和你的兄弟们，没有任何瓜葛。”
她与管夙对视，嘴角微弯，抬手一指。
“据闻北面不远处有一林地，诸位方才巡察时，偶见有鹿角于林间掠过。子梧见识短浅，未曾有幸得尝这炙鹿肉是何等鲜美，却也听闻京都贵人常办鹿鸣宴，连皇室都对这鹿肉赞不绝口，不知商队中的贵人们，可愿尝尝鲜？”
「叮！争议事件已结束，蛊惑人心技能发动成功，使用对象【管夙】理智值-1」
——
流民信众隐在暗处，管夙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手持火把向营地北面而去。
远处精致华贵的帐篷被温暖明亮的火光簇拥着，像一只无知无觉，朝着生人摊开肚皮的小兽。
陆子梧看着那群平均武力值在7以上的武夫们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而周围是一群即将失去理智的狂热信徒。
她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胸腔中奔涌，心跳加速，双手颤抖，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的，久违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