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市走出来,俩人又路过刚刚那个买奶茶的商场。想起一些什么,许栩拉着江慎就往里走,“我可不想回家洗完澡还穿你的衣服,你这个禽兽。”

    还是江慎摸着鼻子,眼神有些闪躲的开口,“家里有你的衣服。”

    “......”

    许栩轻轻拉着江慎的手,轻轻一笑,“变态的禽兽。”

    江慎稍稍挑眉,嘴角的笑妩媚迷人。

    人总是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许栩身体并不允许,不能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折磨人的方式有千万种。

    春夏交接,沉夜多雨。

    二楼的衣帽间里,连着天台的门没有关紧,豆大的雨滴砸进门缝里。原木的的地板迅速晕染开一片不小的水迹。夜越深,雨疏风骤,刮的天台上的蔷薇花瓣哗啦啦的在地板上撒下厚厚一沓。

    许栩对上镜子里江慎亮到不敢让人直视的眼睛,看着江慎扶过她的头,眼睛里风情万种的勾着一线光,泛着水光的妖冶红唇里勾出一截软舌,低头慢慢绕上许栩的唇。

    唇瓣密密麻麻的刺痛着,呼吸还算顺畅,温热的唇瓣靠近耳际,呼吸喷薄在耳后那一小块敏感的肌肤上。淅沥沥的雨声里许栩听到江慎慢悠悠的开口。

    “这才叫禽兽。”

    许栩被折腾到很晚。被护着头压在床头,两眼一黑,又倒在江慎臂弯的时候,许栩脑海里无限循环一句话--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第二天许栩如约赖床。

    江慎不。

    天还蒙蒙亮时江慎在许栩额角落下温柔一吻,眉梢都带着餍足的笑去了二楼的健身房。又抱着一身酸软的许栩洗漱完,顶着许栩幽怨的眼神,迎着早上八点正正好的旭日阳光 ,通知许栩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执行给许栩量身定做的养胃计划了。还说以后有时间再给她定制一套健身计划。

    勺子里的山药排骨粥滑糯好入口,听完江慎这一句话,许栩缓缓抬头。

    “江总你是准备培育什么特种兵吗。”

    “你胃不好,力气也不好。”

    江慎抬手把手里剥好壳的茶叶蛋放在许栩碗侧的盘子里,笑吟吟的开口,“也不能总是我一个人出力吧。”

    “变.....变得好好次哦,这个粥是阿慎你自己zo的吗。”

    对上江慎似笑非笑的眼睛,许栩嘴里就要脱口而出的字眼一个急刹车的停住,顺带还掉了个头。

    拿着勺子又给许栩盛上一碗,江慎愉悦的点点头。

    公司里齐烊给他拍了一张他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堆放数量,端着碗酸奶的许栩从身后路过,眼神瞟一眼他聊天界面上齐烊发过来的图片,发出了类似于森林里猿猴呼叫的喊声。

    许栩倒是自在。毕业的研究项目早就完成了,拿着研究出来的成果,在学术圈里,许栩是一颗没来得及冉冉升起就已经闪耀到让人羡慕嫉妒的新星。手机里导师长篇大论的说要她继续深造,好几个已经是研究生的师兄师姐在给她推荐他们手里新的研究项目。但看着电脑里那些赏心悦目的摄影作品,许栩难得头疼。许栩点开导师的语音转文字,端着手里放了好些水果的酸奶碗,吃得有些无味。

    江慎坐在一边,电脑里进行的是公司的例行早会,但由着江慎的出现,这早会又有些不一样,透过屏幕,许栩都觉得这晨会的氛围过于肃穆严重。

    江慎拉着她的手不想让她走,但许栩实在没兴趣听。

    放下手机,拍了拍江慎的手背,许栩慢悠悠的转去了她的衣帽间。对,许栩自己的衣帽间。

    衣帽间在二楼,不怪许栩没注意到。

    昨天晚上试图用衣服扯开江慎的注意力的许栩,被江慎抱着上了二楼参观这个衣帽间。

    纵使是意乱情迷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衣帽间,许栩都让江慎不悦的走神震惊了好一会。

    而这会再来看,还是很震惊。

    眼前这个衣帽间不似江慎那样的按着颜色深浅区分,而显得整齐分明。由着款式不一,一眼看过去,眼前这个不知道时候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衣帽间像是商场里的华丽橱窗。

    有一间衣帽间明显的按着四季区分开,许栩拉开一个抽屉,贴身衣物也有。

    转弯再走几步,就是江慎说的天台。花架上清丽可人的蔷薇簇拥着,喧闹锦簇的开得十分热烈,迎着晨风拂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天台上的植被茂密得如果不是还有条小路穿插其中,许栩都看不见外面的风景。沿着小路走,穿过密集植被,才能看见一个迎着江面半包围的花笼。

    站在花笼侧面的小路上,许栩看着那个处在植被最茂密的地方,由粗壮花藤攀延着围成的花笼,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如同纠缠着的花藤,再次不安地缠绕上许栩的心头。

    越往里走,天台上的花香就越浓郁,层层叠叠的把人包裹住。许栩呼一口气,充盈在胸腔里的有些让人窒息的花香被缓缓吐出。但花笼里的视野开阔,风景也非常好,不似底下一层还会有房子周围的植被遮挡,从这边看过去,许栩都能看见凌江的走向。

    看着眼前曲线巍峨的江面,许栩缓缓吐出一丝浊气。眉头却还是展不开。她能确认她认为的,之前和江慎的问题是解决了。也确定,自己爱着的江慎,他也在爱着她。

    手搭在栏杆上,许栩放眼看向远处,就是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但要深究,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怎么样。”

    还想着什么,身后就突然有人说话,许栩一个激灵的转身看去。

    看着她这反应,挑开落到脸上的花枝,江慎皱眉,“被吓到了?”

    上前搂住江慎的胳膊,许栩低头靠住江慎的胳膊,“会开完了?”

    江慎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许栩额头,“刚刚在想什么,怎么一副被吓得不轻的表情。”

    脑海里的思绪胡乱,组织不成语言。许栩决定扯开这个话题,“在想,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这风景真的很好,正放空自己呢,你就来了,我能不被吓到吗。”

    江慎轻轻笑着,搂着人坐上花笼里的座椅。

    “那怎么办啊,那我市区里的房子好像入不了你的眼了。”随许栩歪身倒在自己腿上,江慎撩开许栩脸上的发丝,“公司里有一定要我出面的事情了,今天也是得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没等江慎再说什么,许栩自己就先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那我们还是出去吧,我可不要我们江总错过一些发财的机会呢。”

    “不是我们,是你的。”

    许栩一噎,拿过江慎的大掌覆在眼睛上,遮挡住会入眼的光线。江慎膝盖微动,被许栩握住的手反过来握住许栩的手,光线重新刺入许栩眼睛。

    许栩抬眼看过去,江慎垂眼看着她,不满的皱着眉。

    许栩哎呦哟一声,“我的,江慎当然是我的。你还想是谁的。只能是我的。”

    江慎这才任许栩扣着他的手挡住她的眼睛。

    太阳的角度越高,温度上升间天台上植物的香气也越发浓郁,扒开江慎的手指,许栩看着头顶上的江慎。

    江慎的脸映在一片绿叶里,阳光拖过熙攘的枝叶落下了丝丝痕迹照在江慎脸上。江慎微微仰着头,也闭着眼,睫毛轻颤间,细碎的光闪烁在男人浓密的睫毛尖尖上。江慎透出瓷器般光润绵柔的光泽的脸上,被自身睫毛压下来的一片阴影,都让人觉得是一块瑕疵。许栩咽咽口水,不管看多少次,这张脸总能给她一些不小的震撼。

    江慎的美貌太有冲击力。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被放到一边,许栩想,或许就是她想多了吧。

    人没出现的时候还能有时间给许栩胡思乱想,但江慎这会就在身边,许栩没一点其他的心思,安全感满满的闭上眼。

    俩人吃过中饭,齐烊的电话就轰炸机似的,没几分钟就来一通。看着不堪其扰的江慎,许栩叼着一口冰淇淋,自觉跑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江慎市区的房子就在锦城的市中心,和山区这套房子完全不一样,站在玻璃板上往下看,底下车水马龙,人群熙攘,有一种把锦市最繁华的地段,踩在脚下的错觉。

    许栩堪堪踏上一步,就跳着脚跳进了室内。扑在江慎怀里,心有余悸的扶着心口,“这怎么还是玻璃阳台,你不怕吗。”

    江慎环着许栩,好笑的开口:“是你恐高,我又不恐高。就只有书房是这个阳台,其他的地方不是。”

    许栩哼一声,想要反驳自己不恐高,但是腿还是个软的,瘪瘪嘴,从江慎怀里脱身,背着手,语气凉薄的开口:“你不是要开会,怎么还不去。”

    上前牵过许栩的手,揽过许栩的腰,江慎把许栩搂进怀里。

    看着埋在自己颈窝的江慎,许栩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伸手象征性的摸了摸江慎毛茸茸的头顶。

    像只大缅因猫似的。

    “你说分手的那两个月,从你家楼下回来这里,宝宝,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许栩心头一噎,这属于是睹人也思人了。

    侧头靠靠江慎的头,许栩嘿嘿笑着,“那我现在不是在这了嘛。”

    江慎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对,现在许栩是在他面前了,但是就刚刚许栩放开他手的那一瞬间,心头猛的就涌上一股不安,就好像明明近在咫尺的人马上就又会消失在他眼前。

    其实也不怪江慎会有这样大的不安,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江慎时不时就会在这个房间里,看见并不存在的许栩。但江慎没法开口,他只要一开口,过于聪明的许栩很快就会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俩人就这样抱着站了好半天。意识到江慎情绪的不对劲,许栩一时有些懊恼。俩人在刚在一起的时候,许栩就说过,二人不管产生什么矛盾,都不能拿分手来开玩笑,除非是一些原则性问题。

    这下好了,到头来是她先对不起自己。

    但也实在没想到江慎反应会这么大,虽然不合时宜,但许栩还是乐滋滋的想,江慎早表现得这样,她也不至于拿分手开刀嘛。

    但这下,许栩又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仍江死死地扣住她。

    前不久还烦人的齐烊这会倒成了救世主。江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许栩耳尖的听到齐烊在那头问,“那位姑奶奶又和你闹别扭了?”

    “......”

    硬是缠着许栩亲自给他穿完西装,江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一通功夫下来,本来还乐滋滋的许栩羞得不行。许栩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内部的会议也需要这么正式,又是衬衫夹又是打领带。领带没打好,许栩的的两瓣唇倒又是酥麻一片。抵在镜子前,许栩喘着气的,被江慎扣住双手拿着领带,言传身教的告诉她如何打好一个最简单的温莎结。

    握着许栩的手在喉间运作,江慎美曰其名,说是以后总要学会的。

    瘫倒在沙发上,看着穿着一身严肃笔挺西装的江慎神清气爽的消失在玄关处,许栩颤抖着抚上自己微微肿起来,温度炙热的唇瓣,不禁想,江慎刚刚那一副落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在沙发上咸鱼了好一会,许栩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来。扭头四处看着眼前这一座房子,心里默默嘀咕,不管是山里那套房,还是这里,可都比她那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小小租房来得阔气。也不知道江慎之前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和她住在那小小租房里的。

    眼下这套房就不似山里那套那样温馨了。深色和原木色占据着房间里的绝大多数地方,要不是角落里还有些暖黄色的暗灯,光可鉴人的灰色大理石地板映着房子周围那些冰冷骇人的高层建筑,这个房子,多少显得有些冰冷无趣。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比山里那套房子让人舒服。

    像是想到什么,许栩挑开的眉眼骤然平静无波。

    是个大平层,房间不多,但每一个空间都很大。书房卧室健身房各占其一,许栩走进卧室里的衣帽间转悠一圈,又拉开了冰箱。

    一个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但处处又在被证实的想法在许栩脑海里成型。

    山里那套房子,好像是为了囚禁她而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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