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院
李桃穿了外婆送来的大红色毛衣外套，坐在病床上垂着脚，脚边靠着一对拐杖，床上放着一个新书包，里里外外都是外婆的爱心。
外婆抱抱李桃，“我的桃桃，你真的不跟我走。”
“嗯，外婆照顾我一个月，已经很辛苦了。你不是说你准备把最后一个班教毕业吗？现在开学快一个月了，他们现在五年级，马上要升六年级了，都等着他们的舒奶奶上课呢。”李桃也抱着外婆。
“外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不方便跟着你回去，我需要在这里继续治病，坚持读书，不能让您老人家经常请假奔波。”
外婆拍拍李桃，“好孩子，好孩子。”
等齐茗走进病房，外婆和赵亮一起收拾东西下楼装车。齐茗问李桃：“你准备好了吗？”
不问收拾好没有，问准备好没有。李桃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垂下头看着脚。
在医院这个特殊时期，不算走进真实的人间生活。小桃娘内心深处，还有着对未来深深的恐惧。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齐茗大约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拿出一面镜子对她说：“这一个月，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所有的经历都那么匆忙和紧迫。我有时躺在床上，都在想，会不会一觉醒来，就回到了九重天。”
李桃抬头望着齐茗，这个世间只有这个人能真正理解自己。
齐茗面向李桃，轻轻说“我脸上的伤早就好了。来，帮我取下来吧。”
李桃举起颤抖的手，撕掉胶布条、又轻轻地挪开纱布。两个人回头，一起看向镜子。
春日的阳光透过发芽的树木，照耀在房间里。
镜子中的两个年轻人的头微微靠着，脸上洒满柔和的暖光。
这是两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男的头发有点长，垂下来遮住了眉毛。高而直的鼻子，有点驼峰，眼睛大而长，眼角下垂，给人温和淡泊的感觉。眼下鼻梁边有一道伤疤还没有痊愈，又给这个人平添了一点阳刚。
女的刘海梳到了两边，刚刚齐了肩膀。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圆而大的眼睛。左边的耳朵有一道粉色的伤疤，挂在耳垂上如同一瓣娇艳的桃花。
两个人又彼此打量。
褪去神光，看得见皮肤上的毛孔和绒毛，淡淡的黑眼圈、鼻子上的毛孔、脸颊上的痘痘雀斑，平凡而真实。可是，只论眉眼嘴唇、身形轮廓，和在天界的自己有六七分相似。加上表情，在阳光的映照下，差不多有七八分像了。
镜子中的两个人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上天是仁慈的，两个人在看到自己、找回自己的这一刻，似乎对未来、对任务充满了信心。
一个小脑袋从镜子后面升起来：“你们俩真像傻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能这么说话的不是阿魁是谁？
两个人被打断了情绪，纷纷移开脸。
“你懂什么？”齐茗收好镜子起身。
“你们不是在看自己的脸吗？是不是觉得和以前差不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又不是神仙妖怪，他们差别比较大。人类嘛，长得都差不多，差别太小了。
相由心生，再加上你们的元神和魂魄融合，你们现在的长相肯定和天宫的应该很像才对。就算你们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别人只会认为你们是车祸导致的后遗症。你们俩不知道，你们之前有多像猪头，青青绿绿肿了好久。还是花花猪。”
李桃去捂住阿魁的嘴：“真是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万一之前这个身体和我们就是长得像呢？”
阿魁只能干瞪眼，齐茗笑着摇摇头。
“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李桃问。
“听说你们今天要搬家，我来认个门。医院是公共空间，我们可以随便出入。凡人的家属于私人区域，受到天规保护，不能随便出入。需要你们邀请我一次。”阿魁去翻李桃的背包，找零食。
“我有点不想邀请你。”齐茗说。
“那不行，我是你们监督人加联络人，你们要在我的监管下才行。”阿魁得意洋洋地说。然后，他跳下病床，变成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运动套装，背上李桃的书包。
齐茗摇摇头，拿上李桃的拐杖，蹲在她的面前。
“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怎么，不能租轮椅吗？”李桃奇怪地问。
齐茗低着头，看不见神色。“你到了住地就知道了。”
李桃爬上了齐茗的背，摸到了满手的骨头。
赵亮的车停在电梯口，外婆在副驾外等着。
李桃正在想办法解释这个多出来的小孩是谁，阿魁已经自来熟地跑到车前喊着：“赵亮哥哥，舒奶奶，我是小桃姐的病友，听说她今天出院。我来送送她。”
外婆疑惑地看着李桃，李桃只有点点头。
“舒奶奶，您做的糕点太好吃了。您带我去姐姐新家看看吧！好不好呀？”阿魁轻轻地摇着外婆的臂膀。“好嘛。”
外婆被晃晕了，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汽车开出医院五分钟，就到了。这是一个安静的小社区，大门开在主街的后面，里面绿树成荫、房屋分散。唯一的遗憾是这里没有电梯，外观看着比较老旧。
齐茗背着李桃到了三楼，打开房间一看，这里只有两间的房子。进门左边半间便是厕所浴室，往前一间是客厅兼卧室，依次放着一组衣柜兼书柜、一张竖着的单人床、一个横着的沙发带茶几，塞满了李桃在学校的各种用具。再往前就是半间厨房和阳台。
李桃心想，幸好没租轮椅，真的是进去了也转不出来。虽然所有的家具设备比较旧，但是墙面和台面都很干净，看得出来是齐茗提前打扫整理过的。
“这附近都是为了看病租的房，新的大的房子租金比较高。”齐茗解释着，“这里虽然没有电梯，房子也有些年代，但是房东改造得还行，功能设施都齐了，价格也比较便宜。”
赵亮早就来过了，只闷头搬着东西。外婆看看，只有在心中盘算还要给自己的外孙女买点什么东西。
阿魁弄不懂贵不贵、齐不齐，只在里面到处打量。最后看中客厅的沙发墙这个位置，画了一个圈。
悄悄叮嘱李桃说：“我把符画在这里，云中镜只能从这里映射影像，其他地方都不能观看。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镜子晚上除特殊情况基本上不会打开。”
房间太小，赵亮很快就走了。外婆也走了，准备再买些东西。
阿魁没找到新零食，跳进圆圈符消失了。
中午齐茗做了蛋炒饭和白菜汤，李桃看他动作也不是很陌生，对生活的信心又多了一点。再加上饭菜味道比想象得好，李桃美滋滋地吃了一大碗。
午后，齐茗就离开了，去办理出院和车祸理赔的最后事宜。
李桃把怀里的琉璃宝珠宫灯郑重地挂在床头台灯上，收拾起各种物件，忙忙碌碌过了一天……
到了晚上躺上床睡觉的时候，李桃失眠了，睁着大大的双眼盯着天花板。
虽然两个人作过三百多年的同僚，也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那么亲近过。
小屋里的两人靠得太近了，床的旁边就是沙发。为了避免直视，床和沙发之间临时放了一个衣杆，挂了床单遮挡。但是男人沉重的呼声如在耳侧，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明显。
再想起方才洗漱的时候，齐茗怕自己一条腿站着不方便，让自己靠在他肩膀上，又递毛巾又递水。交换位置的时候，必须侧身从前面挤过去。上床后，齐茗又帮着送睡衣、拽睡裤。李桃都要尖叫了，只有赶快藏进被子里。
李桃心想，树木不分公母，人还是男女有别的。当感受到男人身体硬度和热度的那一刻，元神里的人类魂魄似乎苏醒着，一直在桃树上扭过来扭过去，各种别扭。幸好天气冷，大家穿得多，以后尽量保持距离，太尴尬了。
越回忆越兴奋，李桃只有默念元素周期表，屏气凝神，终于睡着了。
早上七点，齐茗悄悄爬了起来，关掉了手机震动。
整个人还有点晕，昨天他也没睡好。当李桃在旁边翻煎饼的时候，自己也清醒了，思考着是不是要说话或者帮忙。
现在望着李桃酣睡的脸，只能默默叹一口气。
回想昨天晚上，李桃的脸就一直红着，似乎和在天界时确实有点不一样。尤其是身体接触她、给她拿睡衣的时候。一感受到软软的触觉，元神中的魂魄一直在喊：“上啊！上啊！”曾经身为凡人的齐茗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把魂魄的邪念狠狠地镇压下去。
等李桃清醒过来的时候，齐茗早已离开小屋。厨房桌子上给她留着早餐，给她的字条上写着不用洗碗、多休息，中午回家做饭。
正吃着早饭，外婆就来了，带了大包加小包。
李桃接过东西问：“您不上课吗？今天怎么来了？”
“我今天上午没课，想着你昨天才搬过来，缺东西，就忙着买过来。”外婆走进客厅，上上下下打着圈地看着李桃，问道：“昨天晚上，你没事儿吧？齐茗没有欺负你吧？”
“欺负我，他不敢吧，他还欠我钱呢！而且我都差不多是个残疾人了，他还要打我吗？”
“我说的欺负不是你爸对你那种。是男人对女人的，我明说了吧。你现在是个好看的小姑娘，他一个年轻男人，没有点想法？没动动手脚？”
李桃心想，这个老神仙什么美丽的仙子仙女没见过，就是你们认为最美的嫦娥也是看过的。他在天上就是一个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每天只恨时间不够用的工作狂人。
“真的没有。外婆，你都说些什么啊！”李桃辩解着。
外婆抱抱李桃，“我的桃桃，你真的不跟我走。”
“嗯，外婆照顾我一个月，已经很辛苦了。你不是说你准备把最后一个班教毕业吗？现在开学快一个月了，他们现在五年级，马上要升六年级了，都等着他们的舒奶奶上课呢。”李桃也抱着外婆。
“外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不方便跟着你回去，我需要在这里继续治病，坚持读书，不能让您老人家经常请假奔波。”
外婆拍拍李桃，“好孩子，好孩子。”
等齐茗走进病房，外婆和赵亮一起收拾东西下楼装车。齐茗问李桃：“你准备好了吗？”
不问收拾好没有，问准备好没有。李桃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垂下头看着脚。
在医院这个特殊时期，不算走进真实的人间生活。小桃娘内心深处，还有着对未来深深的恐惧。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齐茗大约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拿出一面镜子对她说：“这一个月，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所有的经历都那么匆忙和紧迫。我有时躺在床上，都在想，会不会一觉醒来，就回到了九重天。”
李桃抬头望着齐茗，这个世间只有这个人能真正理解自己。
齐茗面向李桃，轻轻说“我脸上的伤早就好了。来，帮我取下来吧。”
李桃举起颤抖的手，撕掉胶布条、又轻轻地挪开纱布。两个人回头，一起看向镜子。
春日的阳光透过发芽的树木，照耀在房间里。
镜子中的两个年轻人的头微微靠着，脸上洒满柔和的暖光。
这是两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男的头发有点长，垂下来遮住了眉毛。高而直的鼻子，有点驼峰，眼睛大而长，眼角下垂，给人温和淡泊的感觉。眼下鼻梁边有一道伤疤还没有痊愈，又给这个人平添了一点阳刚。
女的刘海梳到了两边，刚刚齐了肩膀。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圆而大的眼睛。左边的耳朵有一道粉色的伤疤，挂在耳垂上如同一瓣娇艳的桃花。
两个人又彼此打量。
褪去神光，看得见皮肤上的毛孔和绒毛，淡淡的黑眼圈、鼻子上的毛孔、脸颊上的痘痘雀斑，平凡而真实。可是，只论眉眼嘴唇、身形轮廓，和在天界的自己有六七分相似。加上表情，在阳光的映照下，差不多有七八分像了。
镜子中的两个人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上天是仁慈的，两个人在看到自己、找回自己的这一刻，似乎对未来、对任务充满了信心。
一个小脑袋从镜子后面升起来：“你们俩真像傻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能这么说话的不是阿魁是谁？
两个人被打断了情绪，纷纷移开脸。
“你懂什么？”齐茗收好镜子起身。
“你们不是在看自己的脸吗？是不是觉得和以前差不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又不是神仙妖怪，他们差别比较大。人类嘛，长得都差不多，差别太小了。
相由心生，再加上你们的元神和魂魄融合，你们现在的长相肯定和天宫的应该很像才对。就算你们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别人只会认为你们是车祸导致的后遗症。你们俩不知道，你们之前有多像猪头，青青绿绿肿了好久。还是花花猪。”
李桃去捂住阿魁的嘴：“真是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万一之前这个身体和我们就是长得像呢？”
阿魁只能干瞪眼，齐茗笑着摇摇头。
“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李桃问。
“听说你们今天要搬家，我来认个门。医院是公共空间，我们可以随便出入。凡人的家属于私人区域，受到天规保护，不能随便出入。需要你们邀请我一次。”阿魁去翻李桃的背包，找零食。
“我有点不想邀请你。”齐茗说。
“那不行，我是你们监督人加联络人，你们要在我的监管下才行。”阿魁得意洋洋地说。然后，他跳下病床，变成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运动套装，背上李桃的书包。
齐茗摇摇头，拿上李桃的拐杖，蹲在她的面前。
“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怎么，不能租轮椅吗？”李桃奇怪地问。
齐茗低着头，看不见神色。“你到了住地就知道了。”
李桃爬上了齐茗的背，摸到了满手的骨头。
赵亮的车停在电梯口，外婆在副驾外等着。
李桃正在想办法解释这个多出来的小孩是谁，阿魁已经自来熟地跑到车前喊着：“赵亮哥哥，舒奶奶，我是小桃姐的病友，听说她今天出院。我来送送她。”
外婆疑惑地看着李桃，李桃只有点点头。
“舒奶奶，您做的糕点太好吃了。您带我去姐姐新家看看吧！好不好呀？”阿魁轻轻地摇着外婆的臂膀。“好嘛。”
外婆被晃晕了，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汽车开出医院五分钟，就到了。这是一个安静的小社区，大门开在主街的后面，里面绿树成荫、房屋分散。唯一的遗憾是这里没有电梯，外观看着比较老旧。
齐茗背着李桃到了三楼，打开房间一看，这里只有两间的房子。进门左边半间便是厕所浴室，往前一间是客厅兼卧室，依次放着一组衣柜兼书柜、一张竖着的单人床、一个横着的沙发带茶几，塞满了李桃在学校的各种用具。再往前就是半间厨房和阳台。
李桃心想，幸好没租轮椅，真的是进去了也转不出来。虽然所有的家具设备比较旧，但是墙面和台面都很干净，看得出来是齐茗提前打扫整理过的。
“这附近都是为了看病租的房，新的大的房子租金比较高。”齐茗解释着，“这里虽然没有电梯，房子也有些年代，但是房东改造得还行，功能设施都齐了，价格也比较便宜。”
赵亮早就来过了，只闷头搬着东西。外婆看看，只有在心中盘算还要给自己的外孙女买点什么东西。
阿魁弄不懂贵不贵、齐不齐，只在里面到处打量。最后看中客厅的沙发墙这个位置，画了一个圈。
悄悄叮嘱李桃说：“我把符画在这里，云中镜只能从这里映射影像，其他地方都不能观看。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镜子晚上除特殊情况基本上不会打开。”
房间太小，赵亮很快就走了。外婆也走了，准备再买些东西。
阿魁没找到新零食，跳进圆圈符消失了。
中午齐茗做了蛋炒饭和白菜汤，李桃看他动作也不是很陌生，对生活的信心又多了一点。再加上饭菜味道比想象得好，李桃美滋滋地吃了一大碗。
午后，齐茗就离开了，去办理出院和车祸理赔的最后事宜。
李桃把怀里的琉璃宝珠宫灯郑重地挂在床头台灯上，收拾起各种物件，忙忙碌碌过了一天……
到了晚上躺上床睡觉的时候，李桃失眠了，睁着大大的双眼盯着天花板。
虽然两个人作过三百多年的同僚，也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那么亲近过。
小屋里的两人靠得太近了，床的旁边就是沙发。为了避免直视，床和沙发之间临时放了一个衣杆，挂了床单遮挡。但是男人沉重的呼声如在耳侧，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明显。
再想起方才洗漱的时候，齐茗怕自己一条腿站着不方便，让自己靠在他肩膀上，又递毛巾又递水。交换位置的时候，必须侧身从前面挤过去。上床后，齐茗又帮着送睡衣、拽睡裤。李桃都要尖叫了，只有赶快藏进被子里。
李桃心想，树木不分公母，人还是男女有别的。当感受到男人身体硬度和热度的那一刻，元神里的人类魂魄似乎苏醒着，一直在桃树上扭过来扭过去，各种别扭。幸好天气冷，大家穿得多，以后尽量保持距离，太尴尬了。
越回忆越兴奋，李桃只有默念元素周期表，屏气凝神，终于睡着了。
早上七点，齐茗悄悄爬了起来，关掉了手机震动。
整个人还有点晕，昨天他也没睡好。当李桃在旁边翻煎饼的时候，自己也清醒了，思考着是不是要说话或者帮忙。
现在望着李桃酣睡的脸，只能默默叹一口气。
回想昨天晚上，李桃的脸就一直红着，似乎和在天界时确实有点不一样。尤其是身体接触她、给她拿睡衣的时候。一感受到软软的触觉，元神中的魂魄一直在喊：“上啊！上啊！”曾经身为凡人的齐茗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把魂魄的邪念狠狠地镇压下去。
等李桃清醒过来的时候，齐茗早已离开小屋。厨房桌子上给她留着早餐，给她的字条上写着不用洗碗、多休息，中午回家做饭。
正吃着早饭，外婆就来了，带了大包加小包。
李桃接过东西问：“您不上课吗？今天怎么来了？”
“我今天上午没课，想着你昨天才搬过来，缺东西，就忙着买过来。”外婆走进客厅，上上下下打着圈地看着李桃，问道：“昨天晚上，你没事儿吧？齐茗没有欺负你吧？”
“欺负我，他不敢吧，他还欠我钱呢！而且我都差不多是个残疾人了，他还要打我吗？”
“我说的欺负不是你爸对你那种。是男人对女人的，我明说了吧。你现在是个好看的小姑娘，他一个年轻男人，没有点想法？没动动手脚？”
李桃心想，这个老神仙什么美丽的仙子仙女没见过，就是你们认为最美的嫦娥也是看过的。他在天上就是一个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每天只恨时间不够用的工作狂人。
“真的没有。外婆，你都说些什么啊！”李桃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