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恐慌（5）
小小的闹剧过去了，绾绾的狐狸耳朵也被放开，她在容北濋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稳了，伸出两只爪爪朝他们比划。
不一会儿，半空里便出现了魂力组成的一串狗爬字。
【你们都有什么新情报，说来听听？】
重明想了想，略有不忿道：“芙香和贺之卫挺恩爱的，夜里芙香带醉酒的贺之卫回屋，很是在我跟前秀了一把恩爱。”
众人：“……”
绾绾：你跳过！
“咳。”容北濋清了清嗓道，“重明，你严肃一点，也要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这是你能搞颜色的场合吗？绾绾对容北濋的话深以为然，点了点狐狸脑袋。
重明摸摸后脑勺，无辜道：“啊，你着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别看他俩恩爱，我从丫鬟的闲话里听说，芙香以前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具体情况不知晓，但芙香好像是被老鸨卖来这边的，然后就遇到贺之卫了。”
青楼？
绾绾听说过这个世界的风月场所，不由皱了皱鼻子，为芙香那样温婉的女子感到遗憾。
人来到世上，本可以活得不惧世俗，可惜某些人生来仿佛就是要遭难的。
容北濋沉吟道：“如此看来，贺之卫与他妻子的身份差距并不小，芙香的来历甚至不太光鲜，但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可见这两人都不是一般心智的人物。”
绾绾用力点头，表达赞许和参与感。
“贺之卫曾在域外蛮族求和之后逃出凉西城，他的过去会相当重要。”容北濋对重明道，“芙香那边的故事关乎到贺之卫，一些细节也可能是重要的情报，重明，这就交给你了。”
重明显然没问题，小孩脑袋自信扬起。
这只是灵魂记忆展开后的第二日，要说发现了哪些情报，还真没多少。
容北濋没有再问道玄了，一个已经死了几年的老头鬼也不会在故事初期有什么线索，他在袁副将的身体里，倒是知道了不少凉西城的现状。
进来之前，他们每一位就研读过凉西城的史实，但这种情况下，书里见到的比不过现场听来的真实，听来的，又比不过容北濋赶来凉西城这一路亲眼见到的。
片刻后，道玄、重明皆对贺家兄弟俩饭桌上商讨的粮食问题有了概念。
民以食为天，凉西城没有新鲜的粮食供给了，肯定是个大隐患。
目前仅有的情报基本被他们交流完毕，还好有容北濋在，绾绾十分安心地窝在他的臂弯中，不必麻烦自己参与讨论。
虽然她那副甘当爱宠的模样在道玄眼里简直不能看，可绾绾愿意啊，而且窝得非常舒适。
像道玄这样未曾亲身体验过的，没有发言权，他永远不知道做一个人偶娃娃在可信之人怀里的那种安心踏实感。
几人深夜碰面的最后时刻里，容北濋也给道玄交代了任务。
道玄的任务就是充当一只报信鸟，为他们便捷快速地传递消息。
道玄：“……你别强人所难，其他人的下落都还未见，我怎么给你传信。”
容北濋对他笑得和缓，嗓音冷冽道：“哦，那你先找到他们不就是了。”
道玄：“…………”
众人散开，各回各的窝，容北濋走之前先将绾绾送回了贺之弘的寝房，把她从打开的窗口轻轻放了进去。
绾绾摇了摇尾巴跟他再见，扭头走得十分自然。
她哪知道容北濋站在窗口看了她多久，又哪见到袁副将那张老实人的脸上，露出了何种气恼的神色。
容北濋见她没心没肺的，脑子是聪明，但就从不往那方面想，顿时感到窒息般的无奈，生生将那股闷气都给憋没了。
……算了，他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记忆而已，做不得真。
容北濋憋屈地抬手关窗，关拢之际用了些力，在窗框上制造了一声噪音。
还是憋不过，就想吓一吓绾绾。
然而绾绾莫名其妙地回头瞅了一眼，什么也没多想，跳进竹篮做的简陋狐狸窝里准备睡觉。
长时间不休息的话，她的精神也会遭不住。
绾绾扒了扒毯子，给自己拱出一个小枕头来，睡觉前还记得用爪爪梳了一下狐狸毛，以免隔日起来变成一只炸狐狸。
她刚刚趴伏下去，眼睛疲惫地合拢，乍然之间，脑中的混沌全被一道声音驱散。
【喂，外来人。】
绾绾猛地把眼睛睁开，尖爪不自觉地扣紧了毛毯。
耳畔一片阒静，方才的声音恍若幻觉一般。
可惜，绾绾的期待很快落空了，那略显成熟的女声是直接从她脑中响起来的，或者精确来说，是从这具狐狸身体里响起来的。
……糟了。
绾绾一时间只有这一个想法。
小狐狸的鬼魂还是被她唤醒了。
那声音继续说：【被我吓傻了吗，外来人。】
绾绾回过神，摇了摇头。
【不是就好……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还是不习惯我现在的说话模式？】
绾绾：……没有了“狐狸大人”像魔咒一样缠绕在脑中，确实有那么点不适应。
她忽然意识到，这只小狐狸已经长大了，并非身体意义上的，而是心性。
沉默须臾，绾绾试着与小狐狸交流：【你是小狐狸？你一直在？】
前一问对绾绾而言没有意义，她只是为了顺势问出关键的下一句。
而后，她得到了一个还算让人庆幸的回复。
【我是小狐狸，我一直在这具身体里，但我只能真正‘醒来’很短的时间，譬如此刻。】
绾绾试探说：【你……不排斥我？】
小狐狸没有第一时间对她动手，这是出乎绾绾意料的。
【为什么排斥你。】小狐狸忽然笑了，【我知道你。】
绾绾微愣，旋即，猩红色的瞳孔慢慢放大了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等，信息量太大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这里应该不曾进过其他人。】
【进过哦，一个鬼修。】
【他和我说要与我结盟，一起杀掉你们呢。】
绾绾：【。】
绾绾：【！！！】
等等等等——
【我需要静一静！】
小狐狸：【……随你，不过别太久。】
绾绾点点狐狸脑袋，瞬间沉浸入自己的思索……
她没有想过将小狐狸与道玄比较，毕竟小狐狸的修为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依着两日来对小狐狸的观察，她实在没法将小狐狸的心性，同一只比道玄还要厉害的大妖对应上来。
所以一开始她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她轻估了小狐狸在凉西城殁世间里的重要性。
这是一只陌生的小狐狸，史实中不曾记载她。
小狐狸看起来心性尚未成熟，活泼得不行，好似同凉西城的战争、疫病全无干系……
可谁又能断言，谁又能将小狐狸排除在外，小狐狸为什么不能是凉西城殁世间里举重若轻的存在？
理清了思绪，绾绾才能游刃有余地同小狐狸交涉，她首先向小狐狸确认道：【我想知道，那名试图与你结盟的鬼修是何时进来的？你是否认得他，他是否归属鬼帝旧势力一方？】
小狐狸意外得配合：【我不认识他，但我想，你们之中有人应当认识他，至于何时来的，嗯……比你们早上一步吧。】
绾绾脑筋转了转。
有人应当认识他，莫非是汉宫秋前辈。
【你能感知到此鬼修所在吗？】
【不能。你好像没有疑问就确定他还在殁世间里了。】
绾绾心想，谁叫此鬼修多半就是冲他们来的呢。
只是对方此刻不知在哪个人物的身体里，真是太方便隐藏了。
她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我倒是有疑问，不太明白你现在的立场。那鬼修找你结盟，难保不会再去拉拢其他怨鬼，你为什么要将消息转告给我？】
殁世间里的怨鬼住民会对外来的生人抱有善意？绾绾才不会相信。
怨鬼之所以是怨鬼，皆因他们已抛却了人性，只是论程度而已。
她在殁世间里见过太多怨鬼了，不是谁都能像曹念漪那样脑回路清奇，导致死后为鬼也没其他的害人心思，一心只想搞死花、曹两家。
像戏班三鬼那样的更是少之又少，低阶小鬼连灵魂记忆都留不住，只像一群见人就扑的蚊子。
小狐狸明白绾绾的顾虑与警惕，笑了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知道你。】
【那鬼修说，有人在五洲各地对殁世间进行超度，具体用了何种方法不太清楚，但代价却清楚得很，只要牺牲间主一位即可。】
闻此言，绾绾忽然一个咯噔。
旋即就听小狐狸压沉了声线，好似转瞬化身成了本应有的怨鬼模样：【那个超度之人，是不是你？】
绾绾：【……】
虽然很不想回答，并且还想把那鬼修找出来，灭他之前定要十八般酷刑轮一圈……但绾绾还是不打算就此说谎。
【是我。】
【你是因此才变了主意，来与我通气？】
说到这里，绾绾忽然想通了，自以为捕捉到了小狐狸的痛点。
她猩红双眸微眯起来，展开了自我推销，决心一口气将小狐狸拉入己方阵营。
【难道你想牺牲掉间主一人，助我超度整个凉西城？】
【好呀，我办事，你放心，我身上已经有超过五个殁世间的超度经验了。】
【虽然凉西城属煞级，我的修为也没到化神境，但你是殁世间住民呀。利用这个身份，你可以向间主传达错误的情报，还可以向我们秘密通报间主的行动，如此一来，牺牲掉间主达成超度，就变得容易许多了呢。】
绾绾一通话说得顺溜，都把自己说膨胀了，好像下一刻她就能拳打间主，脚踢鬼修，叫他们老老实实听她绾绾大人的教导。
煞级殁世间又怎样，这世上还有难倒她绾绾大人的殁世间存在？
狐狸嘴巴翘得老高了，绾绾翘首以盼小狐狸的反应。
可是小狐狸却安静了片刻，一时显得绾绾在唱独角戏。
绾绾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便听小狐狸的声音幽幽地冒了出来——
【啊，这样啊。】
【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凉西城的间主呢。】
绾绾：【。。。。。。】
不一会儿，半空里便出现了魂力组成的一串狗爬字。
【你们都有什么新情报，说来听听？】
重明想了想，略有不忿道：“芙香和贺之卫挺恩爱的，夜里芙香带醉酒的贺之卫回屋，很是在我跟前秀了一把恩爱。”
众人：“……”
绾绾：你跳过！
“咳。”容北濋清了清嗓道，“重明，你严肃一点，也要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这是你能搞颜色的场合吗？绾绾对容北濋的话深以为然，点了点狐狸脑袋。
重明摸摸后脑勺，无辜道：“啊，你着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别看他俩恩爱，我从丫鬟的闲话里听说，芙香以前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具体情况不知晓，但芙香好像是被老鸨卖来这边的，然后就遇到贺之卫了。”
青楼？
绾绾听说过这个世界的风月场所，不由皱了皱鼻子，为芙香那样温婉的女子感到遗憾。
人来到世上，本可以活得不惧世俗，可惜某些人生来仿佛就是要遭难的。
容北濋沉吟道：“如此看来，贺之卫与他妻子的身份差距并不小，芙香的来历甚至不太光鲜，但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可见这两人都不是一般心智的人物。”
绾绾用力点头，表达赞许和参与感。
“贺之卫曾在域外蛮族求和之后逃出凉西城，他的过去会相当重要。”容北濋对重明道，“芙香那边的故事关乎到贺之卫，一些细节也可能是重要的情报，重明，这就交给你了。”
重明显然没问题，小孩脑袋自信扬起。
这只是灵魂记忆展开后的第二日，要说发现了哪些情报，还真没多少。
容北濋没有再问道玄了，一个已经死了几年的老头鬼也不会在故事初期有什么线索，他在袁副将的身体里，倒是知道了不少凉西城的现状。
进来之前，他们每一位就研读过凉西城的史实，但这种情况下，书里见到的比不过现场听来的真实，听来的，又比不过容北濋赶来凉西城这一路亲眼见到的。
片刻后，道玄、重明皆对贺家兄弟俩饭桌上商讨的粮食问题有了概念。
民以食为天，凉西城没有新鲜的粮食供给了，肯定是个大隐患。
目前仅有的情报基本被他们交流完毕，还好有容北濋在，绾绾十分安心地窝在他的臂弯中，不必麻烦自己参与讨论。
虽然她那副甘当爱宠的模样在道玄眼里简直不能看，可绾绾愿意啊，而且窝得非常舒适。
像道玄这样未曾亲身体验过的，没有发言权，他永远不知道做一个人偶娃娃在可信之人怀里的那种安心踏实感。
几人深夜碰面的最后时刻里，容北濋也给道玄交代了任务。
道玄的任务就是充当一只报信鸟，为他们便捷快速地传递消息。
道玄：“……你别强人所难，其他人的下落都还未见，我怎么给你传信。”
容北濋对他笑得和缓，嗓音冷冽道：“哦，那你先找到他们不就是了。”
道玄：“…………”
众人散开，各回各的窝，容北濋走之前先将绾绾送回了贺之弘的寝房，把她从打开的窗口轻轻放了进去。
绾绾摇了摇尾巴跟他再见，扭头走得十分自然。
她哪知道容北濋站在窗口看了她多久，又哪见到袁副将那张老实人的脸上，露出了何种气恼的神色。
容北濋见她没心没肺的，脑子是聪明，但就从不往那方面想，顿时感到窒息般的无奈，生生将那股闷气都给憋没了。
……算了，他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记忆而已，做不得真。
容北濋憋屈地抬手关窗，关拢之际用了些力，在窗框上制造了一声噪音。
还是憋不过，就想吓一吓绾绾。
然而绾绾莫名其妙地回头瞅了一眼，什么也没多想，跳进竹篮做的简陋狐狸窝里准备睡觉。
长时间不休息的话，她的精神也会遭不住。
绾绾扒了扒毯子，给自己拱出一个小枕头来，睡觉前还记得用爪爪梳了一下狐狸毛，以免隔日起来变成一只炸狐狸。
她刚刚趴伏下去，眼睛疲惫地合拢，乍然之间，脑中的混沌全被一道声音驱散。
【喂，外来人。】
绾绾猛地把眼睛睁开，尖爪不自觉地扣紧了毛毯。
耳畔一片阒静，方才的声音恍若幻觉一般。
可惜，绾绾的期待很快落空了，那略显成熟的女声是直接从她脑中响起来的，或者精确来说，是从这具狐狸身体里响起来的。
……糟了。
绾绾一时间只有这一个想法。
小狐狸的鬼魂还是被她唤醒了。
那声音继续说：【被我吓傻了吗，外来人。】
绾绾回过神，摇了摇头。
【不是就好……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还是不习惯我现在的说话模式？】
绾绾：……没有了“狐狸大人”像魔咒一样缠绕在脑中，确实有那么点不适应。
她忽然意识到，这只小狐狸已经长大了，并非身体意义上的，而是心性。
沉默须臾，绾绾试着与小狐狸交流：【你是小狐狸？你一直在？】
前一问对绾绾而言没有意义，她只是为了顺势问出关键的下一句。
而后，她得到了一个还算让人庆幸的回复。
【我是小狐狸，我一直在这具身体里，但我只能真正‘醒来’很短的时间，譬如此刻。】
绾绾试探说：【你……不排斥我？】
小狐狸没有第一时间对她动手，这是出乎绾绾意料的。
【为什么排斥你。】小狐狸忽然笑了，【我知道你。】
绾绾微愣，旋即，猩红色的瞳孔慢慢放大了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等，信息量太大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这里应该不曾进过其他人。】
【进过哦，一个鬼修。】
【他和我说要与我结盟，一起杀掉你们呢。】
绾绾：【。】
绾绾：【！！！】
等等等等——
【我需要静一静！】
小狐狸：【……随你，不过别太久。】
绾绾点点狐狸脑袋，瞬间沉浸入自己的思索……
她没有想过将小狐狸与道玄比较，毕竟小狐狸的修为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依着两日来对小狐狸的观察，她实在没法将小狐狸的心性，同一只比道玄还要厉害的大妖对应上来。
所以一开始她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她轻估了小狐狸在凉西城殁世间里的重要性。
这是一只陌生的小狐狸，史实中不曾记载她。
小狐狸看起来心性尚未成熟，活泼得不行，好似同凉西城的战争、疫病全无干系……
可谁又能断言，谁又能将小狐狸排除在外，小狐狸为什么不能是凉西城殁世间里举重若轻的存在？
理清了思绪，绾绾才能游刃有余地同小狐狸交涉，她首先向小狐狸确认道：【我想知道，那名试图与你结盟的鬼修是何时进来的？你是否认得他，他是否归属鬼帝旧势力一方？】
小狐狸意外得配合：【我不认识他，但我想，你们之中有人应当认识他，至于何时来的，嗯……比你们早上一步吧。】
绾绾脑筋转了转。
有人应当认识他，莫非是汉宫秋前辈。
【你能感知到此鬼修所在吗？】
【不能。你好像没有疑问就确定他还在殁世间里了。】
绾绾心想，谁叫此鬼修多半就是冲他们来的呢。
只是对方此刻不知在哪个人物的身体里，真是太方便隐藏了。
她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我倒是有疑问，不太明白你现在的立场。那鬼修找你结盟，难保不会再去拉拢其他怨鬼，你为什么要将消息转告给我？】
殁世间里的怨鬼住民会对外来的生人抱有善意？绾绾才不会相信。
怨鬼之所以是怨鬼，皆因他们已抛却了人性，只是论程度而已。
她在殁世间里见过太多怨鬼了，不是谁都能像曹念漪那样脑回路清奇，导致死后为鬼也没其他的害人心思，一心只想搞死花、曹两家。
像戏班三鬼那样的更是少之又少，低阶小鬼连灵魂记忆都留不住，只像一群见人就扑的蚊子。
小狐狸明白绾绾的顾虑与警惕，笑了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知道你。】
【那鬼修说，有人在五洲各地对殁世间进行超度，具体用了何种方法不太清楚，但代价却清楚得很，只要牺牲间主一位即可。】
闻此言，绾绾忽然一个咯噔。
旋即就听小狐狸压沉了声线，好似转瞬化身成了本应有的怨鬼模样：【那个超度之人，是不是你？】
绾绾：【……】
虽然很不想回答，并且还想把那鬼修找出来，灭他之前定要十八般酷刑轮一圈……但绾绾还是不打算就此说谎。
【是我。】
【你是因此才变了主意，来与我通气？】
说到这里，绾绾忽然想通了，自以为捕捉到了小狐狸的痛点。
她猩红双眸微眯起来，展开了自我推销，决心一口气将小狐狸拉入己方阵营。
【难道你想牺牲掉间主一人，助我超度整个凉西城？】
【好呀，我办事，你放心，我身上已经有超过五个殁世间的超度经验了。】
【虽然凉西城属煞级，我的修为也没到化神境，但你是殁世间住民呀。利用这个身份，你可以向间主传达错误的情报，还可以向我们秘密通报间主的行动，如此一来，牺牲掉间主达成超度，就变得容易许多了呢。】
绾绾一通话说得顺溜，都把自己说膨胀了，好像下一刻她就能拳打间主，脚踢鬼修，叫他们老老实实听她绾绾大人的教导。
煞级殁世间又怎样，这世上还有难倒她绾绾大人的殁世间存在？
狐狸嘴巴翘得老高了，绾绾翘首以盼小狐狸的反应。
可是小狐狸却安静了片刻，一时显得绾绾在唱独角戏。
绾绾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便听小狐狸的声音幽幽地冒了出来——
【啊，这样啊。】
【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凉西城的间主呢。】
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