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恐慌（12）
众人解散之后，绾绾从蹲坐的姿势改为了站立。
她环顾几人一圈，然后在姮媱跃跃欲试的眼神里，迈开四肢跑向了容北濋。
小狐狸跳起来，一头栽进容北濋怀中，容北濋连忙弯身兜住了，挪了挪掌心轻轻拖上小狐狸的屁股。
绾绾忽然炸毛了一下，一双猩红竖瞳危险地攫住了容北濋。
容北濋低头接收到视线，移开掌心，尽力压住了嘴角的弧度，然后将绾绾往怀里掂了掂，用双臂为她提供出一个宽适的空间。
绾绾舒服了，毛茸茸的长尾巴一扫，跟着在容北濋臂间翻了个身，懒洋洋地侧躺了下来。
好一个幸狐生活。
她抬起后腿挠了挠背上的毛。
旋即就有一只手伸来，轻轻替她抓了抓。
她讶异地回头一望，见到是容北濋，顿时收回了警惕。
容北濋一只手臂也能兜住自己啊，力气还挺大的嘛。
他俩在这头旁若无人地享受/伺候狐生，那是压根不管旁观之人的死活。
汉宫秋还好，毕竟年纪大了，心若止水，但是姮媱和重明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重明简直酸得牙疼。
想起过去那些年被容北濋支配的日子，再看容北濋心怀不轨温柔小意的狗德性，他已经气得小胖墩脸颊又鼓上了一圈。
转头看见姮媱连拳头都捏起来了，重明立时感到了同病相怜。
但碍于和姮媱不太熟，于是重明就拍了拍身旁的道玄。
自然，道玄现在是只鬼，拍是拍不到的。重明权当道玄看见自己的动作了，扭头便想要与他说话。
可他哪成想，道玄那张老头鬼的脸皮子上并不是与自己相似的情绪。
道玄的表情……有点儿酸，有点儿温柔，好像还有一点郁郁。
重明：……？
不是，他在看谁？
重明立即追着道玄的视线角度而去，落点应该就在自己身旁的方向，但他扭头之后却没见到人。
“奇怪，你在看谁啊，不会是汉宫秋吧……”重明又抬手往道玄那侧捞了捞，仍然没等到回应。
他满头雾水地转了转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
重明：“……”
不是，你们都走了，让我怎么翻墙回去？我现在还没有一块石碑高啊！
“道玄，你站住！死老头别飞了！”
……
贺府廊下，容北濋给绾绾顺着背上的毛，步履悠然地送她回院子里去。
绾绾砸吧了一下嘴，打出一个轻轻的小呼噜来，把脸搁在了容北濋温热的手臂上取暖。
“困了？”容北濋轻声问，指腹往她头顶上的短毛揉了揉，“最近总在深夜聚面，下次让他们早些来好了。”
“唔……”绾绾的确有些困了，慢吞吞地说，“会不会太麻烦了，还得道玄去通知。”
容北濋唇边含上浅笑，并无顾忌道：“这是他的工作，没什么可麻烦的。”
绾绾嘟哝一句，暗想：我还不知道你那心思？
她用魂力在寒风中写下几个字。
【还是不用了。】
提早聚面也得在深夜才好避人耳目，都是睡了一半被迫爬起来的，能不困吗。
见她不愿意，容北濋便消了心思，带她拐过一个廊角，轻巧地步入了院门之后，再轻轻将门掩上。
绾绾却在这时忽然从他怀里半立了起来。
“怎么了？”容北濋朝她偏了偏头。
绾绾微微摇头，没有写字与他交流，但小小一张狐脸上，好似能看出她神情正渐渐凝重。
容北濋一时不再向前走了，双手抱住怀里的小狐狸，为她稳定好姿势，悄然去向美人靠的方向坐下。
院子里静悄悄的，灯也没点几盏，很是节省，容北濋看不出哪里有异样。
所以，唯一的异样便是绾绾自身了，大概是那位间主再一次“清醒”了。
当初的姮媱以不知情的状态进入了野樱乡，随即又被分出一魂，魂魄之力大减，被绾绾带入了灵魂记忆之中。
之后，姮媱竟是在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里沉浸了二十多日，直至剧情终了之前，异变点到来，她才有了第一次“清醒”。
而红绫身为凉西城间主，早在殁世间成形、间主决出之际，她便已被凉西城里的弥天怨气送上了化神天梯。
故而，红绫可以做到更早脱离灵魂记忆将她拖入的沉浸，虽不能持久，这也仅是第二回“清醒”，却已经很难得了。
绾绾试着确认红绫的状态：【你还好吗？】
少顷，红绫回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不，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哪些大事件即可。】
绾绾于是道：【凉西城已经遭到了蛮族军的围困，且城中发生了一起弟杀兄的案件。】
【……原来已经进行到这里了，时间流逝太久，我许是记不清一些细节了。】红绫嗓音低沉地说，含着淡淡愁绪。
绾绾不禁问她：【您还记得哪些关键信息？当初您探查过刘凌此人的身体异样后，是否有在城中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事？】
【我曾认为此人杀兄的事情奇怪，因而的确注意了城中之人，但我没有发现有能力做出这等诡谲之事的人，也不知刘凌杀兄究竟是受何影响。】
红绫顿了顿，忽而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来历。
【我躲在凉西城的时候，修为没有恢复多少，留在贺府不走，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躲避妖域的视线。】
【我出生自天狐族，乃妖域两大上族之一，数百年前妖域上一任妖皇，便是我族天狐族长。那时族长仙逝，正值巨古蛇族与我族争斗之际，我族青黄不接，落于下风，被厌青联合了妖域数族围攻迫害。】
【年长的天狐族必须顶住多方火力，如我这种年幼的，则被爹娘拼命送出了妖域。我比较不幸，非要和追击的大妖打，于是被封印了大部分修为。】
说到这里，旁听的绾绾已是非常惊讶了，而后红绫才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想知道，如今妖域是什么情势，我的族人又是什么境遇？】
绾绾顾不得继续消化红绫的自爆了，赶紧告诉她：【当今的妖皇正是巨古蛇族族长厌青，他上位后，将天狐族囚禁了很长的时间，天狐族因此而没落了不少……但在几十年前，妖域为了能与人族角力，天狐族又被归还自由了，听说还找回了一些曾经失散在外的天狐，选拔出了新的族长。】
红绫听后沉默了片刻，轻轻一笑：【也好。】
绾绾没有说话了，她想象不出红绫在得知同胞可以与家人团聚之后的心情。
这句“也好”之中包含了多么复杂的情感，绾绾觉得自己做不出解析。
然而等了等，绾绾却没再等来红绫的下一个提问，难得与红绫“见”上一面，可不能将时间浪费了去。
绾绾便就着方才的话题告诉红绫：【不知您是否清楚，在凉西城形成殁世间之前，曾有十四名婴孩被送下了城门？】
【那些孩子里有一位幸存者，至今被我们好好养在上三宗，这回斩鬼司受汉宫秋前辈所托，前来凉西城进行超度，也是为了这个孩子能够健康存活下去。】
红绫静静听着绾绾的讲述，于此时忽然插言：【那孩子体中的东西仍未拔除？】
绾绾愣了愣，立即道：【汉宫秋前辈将那些婴孩接走后，与他师尊研究了许久，发现他们体中皆藏有一种暗蛊，可要如何拔除此蛊，还得寄希望在当前的凉西城中。】
【暗蛊……】红绫微微失神，【原来是蛊。你说的汉宫秋前辈又是何人物？】
绾绾这下是真的怔住了，原来红绫不认识汉宫秋？
第一次“见面”时，红绫曾说他们之中应该有人能认得那神秘鬼修的身份，绾绾便以为是汉宫秋来着。
绾绾慢一拍道：【……哦，汉宫秋前辈是《难经》持有者，也是当今的鹭息谷谷主，他在修仙界医道最为精深。】
红绫再次沉默下来，没有对汉宫秋的身份做出任何回应，绾绾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没有关心凉西城唯一幸存者的救治情况。
片晌后，红绫最后道：【送那十四名婴孩下城门的人……是贺之弘，他用绳子将那些孩子绑在篮子里，一个一个亲手放了下去……剩余的事情，你亲眼见证一遍，比谁说都管用。】
红绫再次“消失”了，离开得与来时一样十分随机，绾绾从狐狸入定的模式中解锁过来，当即在容北濋怀里转了一圈。
容北濋横过一臂拦在绾绾身外，以防她从自己腿上掉下去，不由问道：“这位间主与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激动。”
被他这么一问，绾绾总算不转圈了，四只肉垫都齐齐放在了他腿上，张口哈出一团魂力，往半空里变化出文字的形状。
然而没等文字成型，绾绾突然甩过长长的尾巴将它们打散掉。
她转过身来，试着半立起上身，向容北濋抬起了两只前爪。
容北濋：“……应该不是要与我握手吧。”
绾绾：“……”当然不是啊！
她用力摇了摇头，又把两只爪爪往容北濋的方向递，自以为暗示意味已经很足了。
容北濋忽然感到嗓尖有些痒，无声地吞咽了几下，慢慢将手伸向小狐狸的腋下。
然后将她掐抱起来贴近自己。
绾绾眼睛都亮了，还算对容北濋的反应速度满意，被他抱起来后，不肯再被放下去，在空中抖了抖两只后腿，而后往容北濋胸口一踩。
被踩中胸口的容北濋：“……又，不肯抱了？”
绾绾甩给他一个“你真笨”的小眼神，然后吧唧一下扑住了容北濋的脑袋。
容北濋：“……”全是狐狸味。
绾绾死抱住就不放手了，还把自己的小脑门往容北濋的脑门上杵，力气大得让容北濋的后背摔在了美人靠上。
容北濋故意闷哼一声，还想借机发挥一二，不过随之而来的魂力进入眉心后，容北濋便不再有功夫去遐想些有的没的了。
他被绾绾传送了大量复述的与红绫的对话，脑袋就像被绾绾的声音占满，整个世界都是她了。
她环顾几人一圈，然后在姮媱跃跃欲试的眼神里，迈开四肢跑向了容北濋。
小狐狸跳起来，一头栽进容北濋怀中，容北濋连忙弯身兜住了，挪了挪掌心轻轻拖上小狐狸的屁股。
绾绾忽然炸毛了一下，一双猩红竖瞳危险地攫住了容北濋。
容北濋低头接收到视线，移开掌心，尽力压住了嘴角的弧度，然后将绾绾往怀里掂了掂，用双臂为她提供出一个宽适的空间。
绾绾舒服了，毛茸茸的长尾巴一扫，跟着在容北濋臂间翻了个身，懒洋洋地侧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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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后腿挠了挠背上的毛。
旋即就有一只手伸来，轻轻替她抓了抓。
她讶异地回头一望，见到是容北濋，顿时收回了警惕。
容北濋一只手臂也能兜住自己啊，力气还挺大的嘛。
他俩在这头旁若无人地享受/伺候狐生，那是压根不管旁观之人的死活。
汉宫秋还好，毕竟年纪大了，心若止水，但是姮媱和重明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重明简直酸得牙疼。
想起过去那些年被容北濋支配的日子，再看容北濋心怀不轨温柔小意的狗德性，他已经气得小胖墩脸颊又鼓上了一圈。
转头看见姮媱连拳头都捏起来了，重明立时感到了同病相怜。
但碍于和姮媱不太熟，于是重明就拍了拍身旁的道玄。
自然，道玄现在是只鬼，拍是拍不到的。重明权当道玄看见自己的动作了，扭头便想要与他说话。
可他哪成想，道玄那张老头鬼的脸皮子上并不是与自己相似的情绪。
道玄的表情……有点儿酸，有点儿温柔，好像还有一点郁郁。
重明：……？
不是，他在看谁？
重明立即追着道玄的视线角度而去，落点应该就在自己身旁的方向，但他扭头之后却没见到人。
“奇怪，你在看谁啊，不会是汉宫秋吧……”重明又抬手往道玄那侧捞了捞，仍然没等到回应。
他满头雾水地转了转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
重明：“……”
不是，你们都走了，让我怎么翻墙回去？我现在还没有一块石碑高啊！
“道玄，你站住！死老头别飞了！”
……
贺府廊下，容北濋给绾绾顺着背上的毛，步履悠然地送她回院子里去。
绾绾砸吧了一下嘴，打出一个轻轻的小呼噜来，把脸搁在了容北濋温热的手臂上取暖。
“困了？”容北濋轻声问，指腹往她头顶上的短毛揉了揉，“最近总在深夜聚面，下次让他们早些来好了。”
“唔……”绾绾的确有些困了，慢吞吞地说，“会不会太麻烦了，还得道玄去通知。”
容北濋唇边含上浅笑，并无顾忌道：“这是他的工作，没什么可麻烦的。”
绾绾嘟哝一句，暗想：我还不知道你那心思？
她用魂力在寒风中写下几个字。
【还是不用了。】
提早聚面也得在深夜才好避人耳目，都是睡了一半被迫爬起来的，能不困吗。
见她不愿意，容北濋便消了心思，带她拐过一个廊角，轻巧地步入了院门之后，再轻轻将门掩上。
绾绾却在这时忽然从他怀里半立了起来。
“怎么了？”容北濋朝她偏了偏头。
绾绾微微摇头，没有写字与他交流，但小小一张狐脸上，好似能看出她神情正渐渐凝重。
容北濋一时不再向前走了，双手抱住怀里的小狐狸，为她稳定好姿势，悄然去向美人靠的方向坐下。
院子里静悄悄的，灯也没点几盏，很是节省，容北濋看不出哪里有异样。
所以，唯一的异样便是绾绾自身了，大概是那位间主再一次“清醒”了。
当初的姮媱以不知情的状态进入了野樱乡，随即又被分出一魂，魂魄之力大减，被绾绾带入了灵魂记忆之中。
之后，姮媱竟是在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里沉浸了二十多日，直至剧情终了之前，异变点到来，她才有了第一次“清醒”。
而红绫身为凉西城间主，早在殁世间成形、间主决出之际，她便已被凉西城里的弥天怨气送上了化神天梯。
故而，红绫可以做到更早脱离灵魂记忆将她拖入的沉浸，虽不能持久，这也仅是第二回“清醒”，却已经很难得了。
绾绾试着确认红绫的状态：【你还好吗？】
少顷，红绫回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不，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哪些大事件即可。】
绾绾于是道：【凉西城已经遭到了蛮族军的围困，且城中发生了一起弟杀兄的案件。】
【……原来已经进行到这里了，时间流逝太久，我许是记不清一些细节了。】红绫嗓音低沉地说，含着淡淡愁绪。
绾绾不禁问她：【您还记得哪些关键信息？当初您探查过刘凌此人的身体异样后，是否有在城中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事？】
【我曾认为此人杀兄的事情奇怪，因而的确注意了城中之人，但我没有发现有能力做出这等诡谲之事的人，也不知刘凌杀兄究竟是受何影响。】
红绫顿了顿，忽而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来历。
【我躲在凉西城的时候，修为没有恢复多少，留在贺府不走，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躲避妖域的视线。】
【我出生自天狐族，乃妖域两大上族之一，数百年前妖域上一任妖皇，便是我族天狐族长。那时族长仙逝，正值巨古蛇族与我族争斗之际，我族青黄不接，落于下风，被厌青联合了妖域数族围攻迫害。】
【年长的天狐族必须顶住多方火力，如我这种年幼的，则被爹娘拼命送出了妖域。我比较不幸，非要和追击的大妖打，于是被封印了大部分修为。】
说到这里，旁听的绾绾已是非常惊讶了，而后红绫才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想知道，如今妖域是什么情势，我的族人又是什么境遇？】
绾绾顾不得继续消化红绫的自爆了，赶紧告诉她：【当今的妖皇正是巨古蛇族族长厌青，他上位后，将天狐族囚禁了很长的时间，天狐族因此而没落了不少……但在几十年前，妖域为了能与人族角力，天狐族又被归还自由了，听说还找回了一些曾经失散在外的天狐，选拔出了新的族长。】
红绫听后沉默了片刻，轻轻一笑：【也好。】
绾绾没有说话了，她想象不出红绫在得知同胞可以与家人团聚之后的心情。
这句“也好”之中包含了多么复杂的情感，绾绾觉得自己做不出解析。
然而等了等，绾绾却没再等来红绫的下一个提问，难得与红绫“见”上一面，可不能将时间浪费了去。
绾绾便就着方才的话题告诉红绫：【不知您是否清楚，在凉西城形成殁世间之前，曾有十四名婴孩被送下了城门？】
【那些孩子里有一位幸存者，至今被我们好好养在上三宗，这回斩鬼司受汉宫秋前辈所托，前来凉西城进行超度，也是为了这个孩子能够健康存活下去。】
红绫静静听着绾绾的讲述，于此时忽然插言：【那孩子体中的东西仍未拔除？】
绾绾愣了愣，立即道：【汉宫秋前辈将那些婴孩接走后，与他师尊研究了许久，发现他们体中皆藏有一种暗蛊，可要如何拔除此蛊，还得寄希望在当前的凉西城中。】
【暗蛊……】红绫微微失神，【原来是蛊。你说的汉宫秋前辈又是何人物？】
绾绾这下是真的怔住了，原来红绫不认识汉宫秋？
第一次“见面”时，红绫曾说他们之中应该有人能认得那神秘鬼修的身份，绾绾便以为是汉宫秋来着。
绾绾慢一拍道：【……哦，汉宫秋前辈是《难经》持有者，也是当今的鹭息谷谷主，他在修仙界医道最为精深。】
红绫再次沉默下来，没有对汉宫秋的身份做出任何回应，绾绾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没有关心凉西城唯一幸存者的救治情况。
片晌后，红绫最后道：【送那十四名婴孩下城门的人……是贺之弘，他用绳子将那些孩子绑在篮子里，一个一个亲手放了下去……剩余的事情，你亲眼见证一遍，比谁说都管用。】
红绫再次“消失”了，离开得与来时一样十分随机，绾绾从狐狸入定的模式中解锁过来，当即在容北濋怀里转了一圈。
容北濋横过一臂拦在绾绾身外，以防她从自己腿上掉下去，不由问道：“这位间主与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激动。”
被他这么一问，绾绾总算不转圈了，四只肉垫都齐齐放在了他腿上，张口哈出一团魂力，往半空里变化出文字的形状。
然而没等文字成型，绾绾突然甩过长长的尾巴将它们打散掉。
她转过身来，试着半立起上身，向容北濋抬起了两只前爪。
容北濋：“……应该不是要与我握手吧。”
绾绾：“……”当然不是啊！
她用力摇了摇头，又把两只爪爪往容北濋的方向递，自以为暗示意味已经很足了。
容北濋忽然感到嗓尖有些痒，无声地吞咽了几下，慢慢将手伸向小狐狸的腋下。
然后将她掐抱起来贴近自己。
绾绾眼睛都亮了，还算对容北濋的反应速度满意，被他抱起来后，不肯再被放下去，在空中抖了抖两只后腿，而后往容北濋胸口一踩。
被踩中胸口的容北濋：“……又，不肯抱了？”
绾绾甩给他一个“你真笨”的小眼神，然后吧唧一下扑住了容北濋的脑袋。
容北濋：“……”全是狐狸味。
绾绾死抱住就不放手了，还把自己的小脑门往容北濋的脑门上杵，力气大得让容北濋的后背摔在了美人靠上。
容北濋故意闷哼一声，还想借机发挥一二，不过随之而来的魂力进入眉心后，容北濋便不再有功夫去遐想些有的没的了。
他被绾绾传送了大量复述的与红绫的对话，脑袋就像被绾绾的声音占满，整个世界都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