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了焦家的彩礼之后,陶家庄很快等来城主府的彩礼,礼箱摆了满满两个院子,其中不少古董宝贝。陶员外也是识货的主儿,心知都是些好东西,但故意佯装严肃,嘴上只说陶家庄不缺稀罕物,只有陶灼这么一个宝贝。

    城主府的婚礼自然是风光大办,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轿夫都换成断刹阁的杀手。陶员外仍然不放心,乘车跟在后面,一路陪行。

    为表诚意,迟悦亲自到陶家庄接人,跟随的也都是断刹阁的亲信。

    鲽跟在他身后,看着一顶大红轿子,心里多少有些羡慕:“真没想到,少主会娶那个笨丫头。”不过既然他喜欢,就只好成全。鲽了解迟悦的性子,想来以后不会有多少时间待在断刹阁,那就只好由她来打点内外事务,把他的断刹阁经营起来。

    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白衣的女子,持剑而立。

    迟悦拉马,定睛一看,原来是燕影门的叶静。便笑道:“叶门主这是来为在下贺喜了么?”

    “哼,”叶静冷哼一声,提剑直冲过来,“还我夫君命来!”

    迟悦一怔,心说叶静还真是痴心不改,鹣已经死了,却还与他成了亲。

    鲽同样感到惊讶,竟不想她看不入眼的,也有人这样痴迷。

    见她提剑来得迅猛,迟悦也不下马,微微侧身避过。不必他动手,大批断刹阁属下围攻上来。

    轿子突然停住,只听前方一阵嘈杂,陶灼掀开盖头,偷偷透过轿帷向外看。

    跟在队伍后面的陶员外心中一惊:“怎么回事?快保护灼儿!”

    “员外不必心慌,前面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手,来人孤身一个,掀不起多大风浪。”身前的兄弟信誓旦旦地说道。

    陶员外这才定了定神,可仍旧为陶灼担心。

    轿子处在队伍正中,是个相当安全的位置,陶灼也不惊怕,总觉得只要有迟悦在,就算阎王爷来了也伤不到她。

    “小姐,前面好像……打起来了。”随在轿子旁边的萃杉俯身小声提醒。

    只听陶灼毫不惊慌:“打他们的,无非就是耽搁一会儿。”

    萃杉算是发现了,自从主子和迟悦这个人相处起来,胆子都变大了,于是不再说话,踮着脚尖,扬着脖子,想看清前方的状况。

    迎亲的队伍人多势众,个个经过断刹阁严酷的训练,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叶静只身一人自然招架不住,她今日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为杀掉迟悦,只为了在他大婚之日闹上一场。

    迟悦坐在马上,根本无需动手,手下人就把叶静团团围住,一阵混乱厮杀,叶静身上出现多处伤口。

    迟悦无心伤她性命,又觉得轻易放过她日后还是个麻烦,于是纵身跃到叶静身前,趁她手忙脚乱招架围攻上来的人,弹指点中她身体的几处穴道,在叶静动作迟缓下去的瞬间,迟悦一掌击在她的后背,紧接着手掌一转,已至胸前。

    叶静只觉得胸腔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浑身脱力,手上连剑也提不起来。她跪倒在地,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

    “赤月,你……”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杀人。”迟悦笑得格外和善,“我已将你的武功废去,从此做个普通人吧。”

    说罢,重新上马,引着长长的队伍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

    叶静不愿如此苟活,偏就憋着一口气,心说我就是要坏了你这喜庆的日子。想罢,全力往前一冲,狠狠一头撞在路边的树上,顿时血花四溅。

    江湖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众人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吹吹打打向前去,渐渐走出很远,只留叶静睁着眼睛倒在树下。

    ……

    一众亲朋齐聚城主府,还有城里的名门望族,纷纷前来贺喜。唯独焦老爷子没来,只派人送了礼金。

    姜宥胜笑脸迎客,扭头还是叹了口气:“焦老哥这气性不小啊,看来将来是有必要登门赔罪。”

    严秉儒也觉得此事不妥,但毕竟生米已煮成熟饭,只能无奈叹息。

    梁少青早就看出其中的猫腻,倚门调侃:“这些山匪,可真是精明啊!”

    梁扶雨和梁千岚忍俊不禁。

    “我现在可不敢收山匪为徒了!”

    一挂鞭在大门外响起,震耳欲聋。陶灼被平安接到府里来,陶员外下车,与姜宥胜见礼,客套了几句,佯装自己吃了亏,实则欣喜得很。

    姜宥胜了解陶员外的性子,心知他并非真的装腔作势,笑呵呵将他迎进门去,坐上正堂。

    重新拜过天地,陶灼被送往新房,迟悦在外面应酬。连连向陶员外赔不是,说自己未经父母之命,私自娶了陶灼,该罚。

    陶员外本身就喜欢迟悦,又多喝了两杯,再也绷不住了,哈哈笑着拍了拍迟悦的肩膀:“以后我家灼儿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那是自然。”

    宴席摆到很晚,迟悦沾了醉意,想起还在房中候着的陶灼,连忙往园子里去。

    萃杉见迟悦进来,适时地退了出去。

    “这下你可跑不掉了。”迟悦随意坐在陶灼身边,挑起她的盖头。

    还不待迟悦揭去,陶灼一下子将盖头扯下来:“这东西快要闷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人多嘛,又不像在断刹阁。”

    ……

    半月后,陶灼吵着要回娘家看父亲,马车停在门外,正准备出发。

    “喂,你这是陪我回娘家,还是打算赖在陶家庄不走了?”陶灼看着迟悦收拾的满满一车的东西,扁着嘴问。

    迟悦笑得明媚:“你在哪,我就赖在哪。”

    ……

    红招楼在蕰妈妈的主持下重新营业了,姑娘们在断刹阁闷得太久,乍一出门,仿佛出了笼子的小鸟,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弹琴跳舞,引来众多宾客。一时间,红招楼热闹如初。

    寒冬将尽,风渐渐变得柔和。一树街繁华依旧,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一席红衣张扬如火。与以往不同,他身侧伴着一名粉衫女子,时而挽着他的手臂,时而蹦蹦跳跳跑向前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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