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柳乐山扒着车座椅的靠背往后看，“我带的路没错吧！”
此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先前落脚的那个小镇上。司机师傅重新回到驾驶座上，柳乐山坐在副驾驶，其他三个人则挤在后座上，正盯着相机一张张地查看拍下的照片，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喂！”，柳乐山发出不满自己被无视的抗议。
“嗯嗯，带的很好，太棒了”，【欲言又止】抽出一点注意力敷衍了他几句。
“既然我把你们带到目的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吧”。
“什么事？”
“就是那个啊”，柳乐山朝她挤眉弄眼，可惜口罩帽子挡住了大部分表情，他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就是上次你跟我讲的张赫鸣、学校、保密……”
【欲言又止】当机立断捂住他的嘴，‘你要死啊’，她用眼神狠狠地臭骂柳乐山。
呜呜呜，柳乐山满腹委屈说不出口。
【欲言又止】敲敲手机屏幕，示意有事线上说。
柳乐山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两个共处一个屋檐下的大活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玩起手机。私聊界面里，两人对话框刷得飞起，谁来都得感叹一句这手速是打电竞的好苗子。
【欲言又止】：上次就跟你说了不要纠结了，其实没什么好听的。
【甜甜圈爱好者】：没什么好听的张赫鸣干嘛让你保密，我是诚心的，师父您就招了吧。
【欲言又止】：……
【甜甜圈爱好者】：教主，其实我向往蓝盒神教已久，苦于悟性不足，始终不得其法门而入，今日若能聆听教主得道旧事，必能大彻大悟，就此皈依蓝盒神教，每日尽心尽力产粮做饭，从此再无遗憾。于教主而言，渡我一人，胜剪十个视频啊。还请教主传经！
【欲言又止】：奶奶个腿儿我服了，脸皮厚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招。我全都招。
【欲言又止】：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我在学校专门的音乐教室里听他们练习，顺便给校庆VCR拍摄素材。
我们学校的音乐教室有一面很大的窗户，掏空了半张墙，干净又漂亮，窗户外面长了一颗很高的树，那棵树四散的枝叶挡住了大半个窗户，外头的光透不进来，所以这个教室平时总是阴森森的。但是那天正好是一个大晴天，明明都已经是秋天了，当天的阳光还是和夏天一样明亮炎热。
在被层层树叶滤过后，就只剩下一片青绿浓翠的影子投进了教室，偶然一阵风吹过，就会漏进一屋的金光。
米芹蓝侧坐在窗边，当阳光给她镀上金边时，就烘托出一种神佛般的美丽。我连着拍了好几张她的照片。
也许是为了躲一躲炽热的太阳，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飞来，藏进茂密的树丛中。米芹蓝隔着玻璃窗和一只小鸟对上了眼。我分不清那只小鸟是麻雀、鹡鸰还是别的什么鸟，总之它的体型不大，有着灰色中带点暗红的羽毛，喙短小纤细，看上去很秀气。
米芹蓝对这只秀气的鸟很感兴趣，它叫一声，她也跟着叫一声，它歪头她也跟着歪头。
【甜甜圈爱好者】：你在讲什么童话故事吗？
【欲言又止】：闭嘴，竖子安敢质疑老夫的记忆力，我说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之后，那只小鸟飞走了，米芹蓝当即放下吉他跑了出去。
她跑动起来发丝飞扬，超级青春可爱无敌美少女，我没忍住抓拍了好几张，然后端着相机一个个查看我的照片。
被米芹蓝抛下、又被我冷落的张赫鸣看上去完全不在意，甚至主动凑过来看我给米芹蓝拍的照片。
我一张张地往回翻让他看我的得意之作。
“她很漂亮，对吧”，他笑着问我，笑容中满满的得意与自豪。
“嗯”，我用力点头。
“你很喜欢她？”
“她从今天起就是我推了”，我郑重点头。
“哈哈，真正和她接触过的人很难不喜欢她吧”，他望着米芹蓝离去的方向，笑着说。
我当时脑子一抽，直球问他：“那你呢，你喜欢她吗？是喜欢姜学姐多一点还是喜欢她多一点？”
你猜他怎么回？
【甜甜圈爱好者】：呃，‘我喜欢米芹蓝’？，或者‘我们都是好朋友’？总不可能是喜欢学姐吧，你之前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说蓝盒真的不能再真了。
【欲言又止】：肤浅！老土！俗气！都照你的回答来我辈子都不想嗑真人了。
【甜甜圈爱好者】：那他回的什么？
【欲言又止】：他愣了一下，把取景屏盖回，将相机递还给我。
“小姜和我只是朋友，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那米芹蓝呢？”
他叹气了，目光转向门口，沉默了很久。
我本以为这是个拒绝的动作，他不会回答我了。没想到在令人窒息的思考时间后，他开口回答了我。
“不能算是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严格来说的话，更接近崇拜吧”，说这话时张赫鸣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半是惆怅半是释然。
“崇拜？”
“她是真正的天才。”
他问我。
“你知道什么是天才吗？”
“莫扎特5岁就写出第一部小步舞曲，12岁已经创作了两部独幕歌剧，被人称作音乐神童。而米芹蓝，她之所以没有神童的名号，是因为她上了初后才开始接触音乐。学习进度快，音乐悟性高，随意写出的草稿比别人反复雕琢的成品更有灵气，就连听力和嗓音都天生甩开我们一截。每次看到她又进步了，我都有一种努力努力白努力的感觉。“
“我尝试着证明自己不会输给她，暗戳戳地在各种地方和她较劲，有时候赢了、有时候输了，但是慢慢地输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有一天，我意识到她超过我了，把我远远甩在后面。“
“我也许还能继续精进的我技术，掌握更多音乐知识，但是没有一颗纯粹的心，是写不出触动人心的音乐的，这个道理是她教给我的。”
“米芹蓝会被选成主唱，我本以为我会很不满，至少也是心有不甘的。但是当那一天真正到来后，我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相信她的音乐天赋，相信她希望做出好音乐的心，相信她一往无前势如破竹的勇气。如果由她担任主唱，灰鹤的声音绝对会打动更多的听众，我对此坚信不疑”
“在这个迷雾重重的道路上，我能做的就是打磨这颗原石的光彩，让她的才华变得更加闪闪发亮，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她的光芒。”
“我们的主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看着张赫鸣近乎虔诚的表情，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他，内心却已经疯狂刷屏。
救命！他好爱她！
谁懂！传教者和她忠诚的骑士！
太香了吧！我亲手缔造出一个注定会打败我的宿敌，回去就搜同类型的文！
“啊”，张赫鸣回过神，“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
完全没有关系，请务必再多说一点。
张赫鸣走到窗边，向下望，米芹蓝正双手插兜走回音乐教室。他侧头看我：“刚才的话，能请你不要往外说吗？”
门外已经传来米芹蓝的脚步声，我对着张赫鸣胡乱点了点头。
张赫鸣冲我笑了下，米芹蓝打开了教室门。
“你突然跑出去干嘛？抓鸟？”，他脸上表情迅速变化，一脸不满地盘问米芹蓝。
“我想去喂它”，米芹蓝把双手从兜中掏出，摊在张赫鸣面前，“没喂成功，还被啄了。”
“活该你”，张赫鸣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拉过米芹蓝的手查看伤势。
我自告奋勇去买药水和棉签，张赫鸣拦着我说不用了他们这就要回去公司去了，我看着他们排练完最后一遍，这一天就这样收场了。
【欲言又止】：好了，这就是完整的经过了
【甜甜圈爱好者】：{五体投地.jpg}，不知道该说你信手拈来这么多字更强一点，还是毫无自觉说出那些话的张赫鸣更强一些。总之，我先把这段保存下来细细研读。
【欲言又止】：那还是张赫鸣更强一点，我每次回忆他的自白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太肉麻了，绝对在谈！不在谈我吃屎！
【甜甜圈爱好者】：……吃点好的吧，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
【欲言又止】：说得好听，你倒是给我做饭啊！圈子里全是下次一定的鸽子，每次我发博求粮，只会招来一群敲碗蹲粮的‘饭桶’，我真的不想再自割腿肉了！{掐你脖子.jpg}做饭给我吃{怒目圆睁.jpg}
【甜甜圈爱好者】：就算你这么说了……
【欲言又止】：为了你，我可是变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女人啊！
【甜甜圈爱好者】：……
【欲言又止】：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互联网精神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无私的分享，没有分享人类是无法进步的！所以我分享给你独家秘密，你再分享给我优质的粮，我再返回给你，你再返回给我，这样才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的嗑研系统
【甜甜圈爱好者】：还怪有道理的
【欲言又止】：对吧
【甜甜圈爱好者】：好吧
【甜甜圈爱好者】：等我参透这两相处模式的精髓我就给你整个大的
【欲言又止】：好好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无数个姐妹中最亲的一个了
【甜甜圈爱好者】：你也是我所有兄弟里面最像我的一个
【欲言又止】：姐妹！
【甜甜圈爱好者】：兄弟！
此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先前落脚的那个小镇上。司机师傅重新回到驾驶座上，柳乐山坐在副驾驶，其他三个人则挤在后座上，正盯着相机一张张地查看拍下的照片，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喂！”，柳乐山发出不满自己被无视的抗议。
“嗯嗯，带的很好，太棒了”，【欲言又止】抽出一点注意力敷衍了他几句。
“既然我把你们带到目的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吧”。
“什么事？”
“就是那个啊”，柳乐山朝她挤眉弄眼，可惜口罩帽子挡住了大部分表情，他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就是上次你跟我讲的张赫鸣、学校、保密……”
【欲言又止】当机立断捂住他的嘴，‘你要死啊’，她用眼神狠狠地臭骂柳乐山。
呜呜呜，柳乐山满腹委屈说不出口。
【欲言又止】敲敲手机屏幕，示意有事线上说。
柳乐山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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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上次就跟你说了不要纠结了，其实没什么好听的。
【甜甜圈爱好者】：没什么好听的张赫鸣干嘛让你保密，我是诚心的，师父您就招了吧。
【欲言又止】：……
【甜甜圈爱好者】：教主，其实我向往蓝盒神教已久，苦于悟性不足，始终不得其法门而入，今日若能聆听教主得道旧事，必能大彻大悟，就此皈依蓝盒神教，每日尽心尽力产粮做饭，从此再无遗憾。于教主而言，渡我一人，胜剪十个视频啊。还请教主传经！
【欲言又止】：奶奶个腿儿我服了，脸皮厚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招。我全都招。
【欲言又止】：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我在学校专门的音乐教室里听他们练习，顺便给校庆VCR拍摄素材。
我们学校的音乐教室有一面很大的窗户，掏空了半张墙，干净又漂亮，窗户外面长了一颗很高的树，那棵树四散的枝叶挡住了大半个窗户，外头的光透不进来，所以这个教室平时总是阴森森的。但是那天正好是一个大晴天，明明都已经是秋天了，当天的阳光还是和夏天一样明亮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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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芹蓝侧坐在窗边，当阳光给她镀上金边时，就烘托出一种神佛般的美丽。我连着拍了好几张她的照片。
也许是为了躲一躲炽热的太阳，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飞来，藏进茂密的树丛中。米芹蓝隔着玻璃窗和一只小鸟对上了眼。我分不清那只小鸟是麻雀、鹡鸰还是别的什么鸟，总之它的体型不大，有着灰色中带点暗红的羽毛，喙短小纤细，看上去很秀气。
米芹蓝对这只秀气的鸟很感兴趣，它叫一声，她也跟着叫一声，它歪头她也跟着歪头。
【甜甜圈爱好者】：你在讲什么童话故事吗？
【欲言又止】：闭嘴，竖子安敢质疑老夫的记忆力，我说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之后，那只小鸟飞走了，米芹蓝当即放下吉他跑了出去。
她跑动起来发丝飞扬，超级青春可爱无敌美少女，我没忍住抓拍了好几张，然后端着相机一个个查看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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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漂亮，对吧”，他笑着问我，笑容中满满的得意与自豪。
“嗯”，我用力点头。
“你很喜欢她？”
“她从今天起就是我推了”，我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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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脑子一抽，直球问他：“那你呢，你喜欢她吗？是喜欢姜学姐多一点还是喜欢她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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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圈爱好者】：呃，‘我喜欢米芹蓝’？，或者‘我们都是好朋友’？总不可能是喜欢学姐吧，你之前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说蓝盒真的不能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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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圈爱好者】：那他回的什么？
【欲言又止】：他愣了一下，把取景屏盖回，将相机递还给我。
“小姜和我只是朋友，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那米芹蓝呢？”
他叹气了，目光转向门口，沉默了很久。
我本以为这是个拒绝的动作，他不会回答我了。没想到在令人窒息的思考时间后，他开口回答了我。
“不能算是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严格来说的话，更接近崇拜吧”，说这话时张赫鸣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半是惆怅半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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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
“你知道什么是天才吗？”
“莫扎特5岁就写出第一部小步舞曲，12岁已经创作了两部独幕歌剧，被人称作音乐神童。而米芹蓝，她之所以没有神童的名号，是因为她上了初后才开始接触音乐。学习进度快，音乐悟性高，随意写出的草稿比别人反复雕琢的成品更有灵气，就连听力和嗓音都天生甩开我们一截。每次看到她又进步了，我都有一种努力努力白努力的感觉。“
“我尝试着证明自己不会输给她，暗戳戳地在各种地方和她较劲，有时候赢了、有时候输了，但是慢慢地输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有一天，我意识到她超过我了，把我远远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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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芹蓝会被选成主唱，我本以为我会很不满，至少也是心有不甘的。但是当那一天真正到来后，我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相信她的音乐天赋，相信她希望做出好音乐的心，相信她一往无前势如破竹的勇气。如果由她担任主唱，灰鹤的声音绝对会打动更多的听众，我对此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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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赫鸣冲我笑了下，米芹蓝打开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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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喂它”，米芹蓝把双手从兜中掏出，摊在张赫鸣面前，“没喂成功，还被啄了。”
“活该你”，张赫鸣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拉过米芹蓝的手查看伤势。
我自告奋勇去买药水和棉签，张赫鸣拦着我说不用了他们这就要回去公司去了，我看着他们排练完最后一遍，这一天就这样收场了。
【欲言又止】：好了，这就是完整的经过了
【甜甜圈爱好者】：{五体投地.jpg}，不知道该说你信手拈来这么多字更强一点，还是毫无自觉说出那些话的张赫鸣更强一些。总之，我先把这段保存下来细细研读。
【欲言又止】：那还是张赫鸣更强一点，我每次回忆他的自白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太肉麻了，绝对在谈！不在谈我吃屎！
【甜甜圈爱好者】：……吃点好的吧，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
【欲言又止】：说得好听，你倒是给我做饭啊！圈子里全是下次一定的鸽子，每次我发博求粮，只会招来一群敲碗蹲粮的‘饭桶’，我真的不想再自割腿肉了！{掐你脖子.jpg}做饭给我吃{怒目圆睁.jpg}
【甜甜圈爱好者】：就算你这么说了……
【欲言又止】：为了你，我可是变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女人啊！
【甜甜圈爱好者】：……
【欲言又止】：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互联网精神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无私的分享，没有分享人类是无法进步的！所以我分享给你独家秘密，你再分享给我优质的粮，我再返回给你，你再返回给我，这样才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的嗑研系统
【甜甜圈爱好者】：还怪有道理的
【欲言又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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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好好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无数个姐妹中最亲的一个了
【甜甜圈爱好者】：你也是我所有兄弟里面最像我的一个
【欲言又止】：姐妹！
【甜甜圈爱好者】：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