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也不太行”，小护士委婉地拒绝他。
“啊，不好意思”，柳乐山拍拍后脑勺，“我忘了，这是病人隐私不能随意透露的对吧”。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小护士有些为难地说，“主要是因为这位病人，脾气有点怪”。
柳乐山挑了挑眉，“能有多怪？”
小护士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
柳乐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下子回过神，急忙说了句还有工作，便匆匆地走了。
老板喊柳乐山，“喂，你还要水吗？”
“要，一杯冰的矿泉水”，柳乐山眼睛盯着小护士的背影，嘴上尝试从老板这里打探消息，“老板，那姑娘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吗？”
“对啊，去年年底才来的吧”，老板漫不经心地答，“怎么，看上人家了？”
“哈哈，怎么会呢，就算我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啊”，柳乐山打着哈哈。老板也没在意，调整了下风扇角度，转头接待别的客人去了。
柳乐山喝了口水，他的手腕上，一圈不可见的红线轻轻飘动着，命运之线的指引和月老专属的嗅觉都告诉他，自己想要的线索也许就在身前这家医院里面。
果然还是得进去看看，他想。
柳乐山走进了这家医院。大厅的告示牌上贴着医院内部的路线图，门诊楼、影像楼、住院部、药房、综合楼错落地分散在院区内，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就先去……住院部吧，柳乐山将地图拍照存档，定下探索的第一个目标。
既然那位护士小姐已经和患者关系好到能代收集杂志的话，那么需要长期住院的患者更可能是要寻找的目标。
住院部离医院大门并不远，绕过草丛走过一条短短的上坡就到了。楼层不高，总共六楼，柳乐山沉下心在墙面上的执勤护士照片栏里一栏栏地找过去，终于在第五层发现了那位年轻护士的照片，下面标注着她的姓名，姜水。
第五层啊，柳乐山心内咂摸着楼层数，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刚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低楼层的病房都是些四人床双人床，但从第四层开始就全都是单人病房了。选择住单人病房，有的患者是纯粹因为有钱，但还有很多患者是因为所患疾病过重或具有传染性而不得不这么做的。
也不知道那本杂志的主人到底是哪种情况。
电梯左右分别有两条走廊，左边走廊起点就是护士站，柳乐山现在还不是很想被护士们揪着盘问，于是走入了右手边的走廊。过道间不时有病人的家属来往，但是脚步都放得很轻，交谈起来也轻声细语的，整层楼保持着一种克制的安静。柳乐山也不敢光明正大地闯进人家的病房，只得做贼一样在各个病房门前溜达，指望着能偷听到一星半点的有效信息。
就这么一路偷听到尽头倒数第二间，柳乐山精神一振，不再是粗重的呼吸或是端盆倒水的杂音，里面有人在交谈！粗听之下是两个女声，一个清脆点，音调高亢明亮，充满年轻的活力，一个沙哑点，语气舒缓从容，一派成熟的气质。
“姑，锵锵，我妈特意给你炖的排骨，你趁热吃”
“……医院里有营养餐，还跑这么老远来送”
“这怎么能比，自家做的用料肯定比医院的大锅饭好。”
“我又吃不出。”
筷勺碰撞碗壁的声音，窸窣的布料摩擦声，绵长的叹气声。
“还是吃不下吗？没胃口？”
“嗯……”
“没事，这饭盒是姐前两天才买的，保温效果相当好，我拿它装热水放一晚上打开还是温的嘞，现在喝不下待会再喝也没事的。”
“……是不是盐放少了？”
“怎么会！是医生特意叮嘱的，少油少盐少糖，对身体好！”
“……嗯……没味道”
“姑，汤没味道咱们多吃点菜好吧，可千万别偷喝酒了！好不容易才把肝养好的。我姐什么性格的人？都被气成那个样子了！本来姜护士前几天还跟我说检查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再观察观察就可以出院了的，被你这么一搞，全乱套了。”
“啧，我又不知道里面是酒。”
“我姐又不知道你不知道里面是酒。说起来，你们前两天吵完架后，我就被我妈提溜过来送饭了，你们是不是又冷战了？”
“没有”
“少来，没有我干嘛过来做受气包，今早姐还跟我打了招呼让我下午再陪你过一次检查，你们没冷战的话，来的就是她了。”
“本来也不用你们陪，又不是第一次。”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你们母女两一个赛一个的别扭。吶，咱们抓紧时间把饭先吃了，下午检查前还得留出消化的时间。我下午还有半天的假，检查完说不定咱们还能去湖边走走。”
柳乐山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变弱。不久，从里面走出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柳乐山一个箭步跨到别的病房前装作看门上房间名片的样子。等人走后，他又慢慢踱回原地。
刚才两人的对话里提到了姜护士，自己遇到的那个代买杂志的护士也姓姜，会是房间里这个叫做姚鸿的病人吗？柳乐山思考了下，决定放弃折磨自己的脑细胞，勇敢地推开门走进房间。
“噔、咕噜噜噜~”
好巧不巧，就在柳乐山推门而入的时候，一个玻璃瓶从床底滚了出来。
床边蹲着一个女人，她身着病服，长卷发细致地盘在脑后，正打算捡起瓶子，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后，疑惑地朝柳乐山看来。
好漂亮的一个阿姨！即使是见惯娱乐圈美人的柳乐山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明明眼角都有皱纹了，眼睛看上去还是神光奕奕的，一颦一笑浑然天成，脸上那些岁月的纹路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别具风情的韵味。这阿姨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找谁？”
“请问，你是姚女士吗？”，柳乐山主动帮她捡起了瓶子，还飞速地瞄了眼瓶底的配料表，表里清清楚楚地标注含有少量酒精。
姚鸿从他手中接过玻璃瓶，反手埋进床头的篮子里，还不忘反问柳乐山的来意，“是我，怎么？”
“你好你好，是这样的，我是灰鹤的狂热粉丝，听说您这边有收到一套灰鹤6周年纪念杂志，请问您有意向转卖吗？价格方面不是问题，或者您有兴趣以物易物吗？我这边有林星20周年的黑钻礼盒，还有帝狮系列灰鹤联名的红宝石腕表，都可以交换的”，柳乐山的请求听起来诚恳而迫切，所提出的条件也不可谓不优渥。
但姚鸿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说，“你从哪里知道我收到了那什么纪念杂志的？”
呃，柳乐山被噎住，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那位护士小姐姐卖了，却一时也编不出像样的谎话，只得如实回答，“我在医院前面那个报刊亭看到的，有一个护士小姐来取了。”
“然后你就跟踪小姜一路跟踪到这里？”，姚鸿帮他补全。
“不是跟踪，推理、推理而已”，柳乐山额头冒汗。
“不管你是跟踪还是推理都到此结束吧”，姚鸿冷漠地下达逐客令，“我没有转卖的打算，现在请你离开”。
柳乐山从那冒着寒气的语调中听出来她有点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能不能加个微信，之后反悔的可以随时联系他。
“不用了”，姚鸿果断回绝。
“好吧，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那我就先走了”，柳乐山转身，刚要走，又想起什么。
“对了，姚女士，刚才那个饮料，虽然名字是叫“汽水”，但是配料表里含有酒精，病人还是不要喝的好。”
姚鸿飞速地撇了眼被盖住的玻璃瓶，“我知道的，谢谢你，再见”。
“再见”，柳乐山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姚阿姨，该吃药了”，姜护士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一抬眼就看见杵在房间正中的柳乐山。
“是你？”
“HELLO”，柳乐山脸皮很厚地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姜护士眨巴眨巴眼睛，直白地问。
姚鸿和柳乐山对视一眼，她冷笑一声，正打算说话。
“我是来找你的”，柳乐山抢在姚鸿之前说。
“找我？”，姜护士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啊？”
“呃，因为还是放不下那套杂志，然后就想着来医院找找，走到这间房门前的时候，看见一个玻璃瓶滚出来，就帮忙捡起来了”，柳乐山鸡贼地隐去了自己的推理过程，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钩子吸引到姜护士的注意力。
“瓶子？”姜护士狐疑地看向姚鸿。
“诺，就是床头那个篮子里装着的”，柳乐山看出殡的不嫌事大，继续拱火。
姜护士三步并两步地冲过去，翻开盖布一看，那‘汽水’瓶子果不其然正躺在其中。
她胸脯剧烈起伏，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姚！阿！姨！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喝酒！带酒精的饮料也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肝癌啊！是，早期的肝癌是没那么危险，但是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癌症很容易反复的。你就当体谅体谅我们医护人员吧，行吗？芹蓝姐那么希望你好起来，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开心的”，她机关枪似的倾倒自己的委屈和无奈。
柳乐山却仿佛被电了一下，神经末梢像猫毛一样炸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刚刚说的芹蓝，是谁！”
姚鸿无悲无喜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探究。
“是姚姐的女儿啦”，姜护士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回答他。
“哪个芹？哪个蓝？”
“钢琴的琴，波澜的澜，单琴澜，有什么问题吗？”，姚鸿语气冷漠地挡住他的追问。
“啊，不好意思”，柳乐山拍拍后脑勺，“我忘了，这是病人隐私不能随意透露的对吧”。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小护士有些为难地说，“主要是因为这位病人，脾气有点怪”。
柳乐山挑了挑眉，“能有多怪？”
小护士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
柳乐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下子回过神，急忙说了句还有工作，便匆匆地走了。
老板喊柳乐山，“喂，你还要水吗？”
“要，一杯冰的矿泉水”，柳乐山眼睛盯着小护士的背影，嘴上尝试从老板这里打探消息，“老板，那姑娘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吗？”
“对啊，去年年底才来的吧”，老板漫不经心地答，“怎么，看上人家了？”
“哈哈，怎么会呢，就算我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啊”，柳乐山打着哈哈。老板也没在意，调整了下风扇角度，转头接待别的客人去了。
柳乐山喝了口水，他的手腕上，一圈不可见的红线轻轻飘动着，命运之线的指引和月老专属的嗅觉都告诉他，自己想要的线索也许就在身前这家医院里面。
果然还是得进去看看，他想。
柳乐山走进了这家医院。大厅的告示牌上贴着医院内部的路线图，门诊楼、影像楼、住院部、药房、综合楼错落地分散在院区内，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就先去……住院部吧，柳乐山将地图拍照存档，定下探索的第一个目标。
既然那位护士小姐已经和患者关系好到能代收集杂志的话，那么需要长期住院的患者更可能是要寻找的目标。
住院部离医院大门并不远，绕过草丛走过一条短短的上坡就到了。楼层不高，总共六楼，柳乐山沉下心在墙面上的执勤护士照片栏里一栏栏地找过去，终于在第五层发现了那位年轻护士的照片，下面标注着她的姓名，姜水。
第五层啊，柳乐山心内咂摸着楼层数，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刚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低楼层的病房都是些四人床双人床，但从第四层开始就全都是单人病房了。选择住单人病房，有的患者是纯粹因为有钱，但还有很多患者是因为所患疾病过重或具有传染性而不得不这么做的。
也不知道那本杂志的主人到底是哪种情况。
电梯左右分别有两条走廊，左边走廊起点就是护士站，柳乐山现在还不是很想被护士们揪着盘问，于是走入了右手边的走廊。过道间不时有病人的家属来往，但是脚步都放得很轻，交谈起来也轻声细语的，整层楼保持着一种克制的安静。柳乐山也不敢光明正大地闯进人家的病房，只得做贼一样在各个病房门前溜达，指望着能偷听到一星半点的有效信息。
就这么一路偷听到尽头倒数第二间，柳乐山精神一振，不再是粗重的呼吸或是端盆倒水的杂音，里面有人在交谈！粗听之下是两个女声，一个清脆点，音调高亢明亮，充满年轻的活力，一个沙哑点，语气舒缓从容，一派成熟的气质。
“姑，锵锵，我妈特意给你炖的排骨，你趁热吃”
“……医院里有营养餐，还跑这么老远来送”
“这怎么能比，自家做的用料肯定比医院的大锅饭好。”
“我又吃不出。”
筷勺碰撞碗壁的声音，窸窣的布料摩擦声，绵长的叹气声。
“还是吃不下吗？没胃口？”
“嗯……”
“没事，这饭盒是姐前两天才买的，保温效果相当好，我拿它装热水放一晚上打开还是温的嘞，现在喝不下待会再喝也没事的。”
“……是不是盐放少了？”
“怎么会！是医生特意叮嘱的，少油少盐少糖，对身体好！”
“……嗯……没味道”
“姑，汤没味道咱们多吃点菜好吧，可千万别偷喝酒了！好不容易才把肝养好的。我姐什么性格的人？都被气成那个样子了！本来姜护士前几天还跟我说检查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再观察观察就可以出院了的，被你这么一搞，全乱套了。”
“啧，我又不知道里面是酒。”
“我姐又不知道你不知道里面是酒。说起来，你们前两天吵完架后，我就被我妈提溜过来送饭了，你们是不是又冷战了？”
“没有”
“少来，没有我干嘛过来做受气包，今早姐还跟我打了招呼让我下午再陪你过一次检查，你们没冷战的话，来的就是她了。”
“本来也不用你们陪，又不是第一次。”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你们母女两一个赛一个的别扭。吶，咱们抓紧时间把饭先吃了，下午检查前还得留出消化的时间。我下午还有半天的假，检查完说不定咱们还能去湖边走走。”
柳乐山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变弱。不久，从里面走出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柳乐山一个箭步跨到别的病房前装作看门上房间名片的样子。等人走后，他又慢慢踱回原地。
刚才两人的对话里提到了姜护士，自己遇到的那个代买杂志的护士也姓姜，会是房间里这个叫做姚鸿的病人吗？柳乐山思考了下，决定放弃折磨自己的脑细胞，勇敢地推开门走进房间。
“噔、咕噜噜噜~”
好巧不巧，就在柳乐山推门而入的时候，一个玻璃瓶从床底滚了出来。
床边蹲着一个女人，她身着病服，长卷发细致地盘在脑后，正打算捡起瓶子，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后，疑惑地朝柳乐山看来。
好漂亮的一个阿姨！即使是见惯娱乐圈美人的柳乐山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明明眼角都有皱纹了，眼睛看上去还是神光奕奕的，一颦一笑浑然天成，脸上那些岁月的纹路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别具风情的韵味。这阿姨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找谁？”
“请问，你是姚女士吗？”，柳乐山主动帮她捡起了瓶子，还飞速地瞄了眼瓶底的配料表，表里清清楚楚地标注含有少量酒精。
姚鸿从他手中接过玻璃瓶，反手埋进床头的篮子里，还不忘反问柳乐山的来意，“是我，怎么？”
“你好你好，是这样的，我是灰鹤的狂热粉丝，听说您这边有收到一套灰鹤6周年纪念杂志，请问您有意向转卖吗？价格方面不是问题，或者您有兴趣以物易物吗？我这边有林星20周年的黑钻礼盒，还有帝狮系列灰鹤联名的红宝石腕表，都可以交换的”，柳乐山的请求听起来诚恳而迫切，所提出的条件也不可谓不优渥。
但姚鸿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说，“你从哪里知道我收到了那什么纪念杂志的？”
呃，柳乐山被噎住，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那位护士小姐姐卖了，却一时也编不出像样的谎话，只得如实回答，“我在医院前面那个报刊亭看到的，有一个护士小姐来取了。”
“然后你就跟踪小姜一路跟踪到这里？”，姚鸿帮他补全。
“不是跟踪，推理、推理而已”，柳乐山额头冒汗。
“不管你是跟踪还是推理都到此结束吧”，姚鸿冷漠地下达逐客令，“我没有转卖的打算，现在请你离开”。
柳乐山从那冒着寒气的语调中听出来她有点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能不能加个微信，之后反悔的可以随时联系他。
“不用了”，姚鸿果断回绝。
“好吧，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那我就先走了”，柳乐山转身，刚要走，又想起什么。
“对了，姚女士，刚才那个饮料，虽然名字是叫“汽水”，但是配料表里含有酒精，病人还是不要喝的好。”
姚鸿飞速地撇了眼被盖住的玻璃瓶，“我知道的，谢谢你，再见”。
“再见”，柳乐山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姚阿姨，该吃药了”，姜护士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一抬眼就看见杵在房间正中的柳乐山。
“是你？”
“HELLO”，柳乐山脸皮很厚地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姜护士眨巴眨巴眼睛，直白地问。
姚鸿和柳乐山对视一眼，她冷笑一声，正打算说话。
“我是来找你的”，柳乐山抢在姚鸿之前说。
“找我？”，姜护士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啊？”
“呃，因为还是放不下那套杂志，然后就想着来医院找找，走到这间房门前的时候，看见一个玻璃瓶滚出来，就帮忙捡起来了”，柳乐山鸡贼地隐去了自己的推理过程，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钩子吸引到姜护士的注意力。
“瓶子？”姜护士狐疑地看向姚鸿。
“诺，就是床头那个篮子里装着的”，柳乐山看出殡的不嫌事大，继续拱火。
姜护士三步并两步地冲过去，翻开盖布一看，那‘汽水’瓶子果不其然正躺在其中。
她胸脯剧烈起伏，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姚！阿！姨！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喝酒！带酒精的饮料也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肝癌啊！是，早期的肝癌是没那么危险，但是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癌症很容易反复的。你就当体谅体谅我们医护人员吧，行吗？芹蓝姐那么希望你好起来，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开心的”，她机关枪似的倾倒自己的委屈和无奈。
柳乐山却仿佛被电了一下，神经末梢像猫毛一样炸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刚刚说的芹蓝，是谁！”
姚鸿无悲无喜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探究。
“是姚姐的女儿啦”，姜护士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回答他。
“哪个芹？哪个蓝？”
“钢琴的琴，波澜的澜，单琴澜，有什么问题吗？”，姚鸿语气冷漠地挡住他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