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再一次见到程熠，是在第一次公演的后台。
之前的主题曲录制，程熠因为舞蹈短板，并没能拿到初次c位，但该有的特写随便截出去一秒都能乱杀。作为舆论中心的他，即使从工作人员和队友口中了解到最近的风向也毫不关心，仿佛这人的世界就只有舞台，比赛，以及去喜欢他那个神秘的偶像。
来的路上正是拥挤的时候，等刘雯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都快上大巴回基地的一群少年。她家不叫人省心的小孩磨磨唧唧缀在最后面，抱着一盒节目组的饮料喝，见了她还下意识皱眉，不情愿地别过头，路线拐了个弯，悄悄绕开溜走。
“想当没看见我是吧？”刘雯气势汹汹地杀到程熠面前，问，“我来晚了，成绩怎么样？”
“第一，”被抓包的程熠撇撇嘴，看起来没有多高兴，“两个。”
这就是队伍第一和个人投票第一的意思了。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投我，”他喝完最后两口，砸吧砸吧嘴，又泄愤一样咬住吸管，“烦，我想写歌，不想跳舞了。”
“你还好意思说烦，”刘雯都快被磨没了脾气，“知道我为了捞你掉了多少头发吗？”
“也没必要捞，淘汰就淘汰。”程熠嘴硬。
这句话气得刘雯猛拍了一巴掌程熠的后背，她没用全力，但毫无准备的小孩还是被拍了一个踉跄，因为心虚也没好意思瞪她，这才让自家经纪人发泄了点怒意。
最近的公关工作做到她头大，也得庆幸，自家艺人虽然其他的不行，脸跟舞台好歹是降维打击级别的，有实力撑腰，路人和散粉都能帮忙说两句话搅搅浑水，只要不是完全被动挨打的地步，扭转舆论也并非异想天开。
“之后公司要给你改合同，下周三会给你请一天假。”
“嗯。”程熠应了一声，没多问。
“二公有什么想法吗？”
“没。”
刘雯无奈，天色已经暗了，远处的巴士已经在按喇叭，催促着最后几名练习生赶快上车，她也没办法多说。
“你有时候太浮躁，太急于求成，也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刘雯叹了口气，“你有实力，但欠缺机会，欠缺平台，传统唱片的路数需要更长的时间去积累与打磨，而组合只有两年。两年时间，你完全可以通过这个跳板，找到捷径。”
“还有，进入组合也不是完全限制你的个人发展。况且，现在你执念的那位……粉丝也都知道，并且接受了。”
“你再考虑一下，好吗？”
“我知道了。”
性子倔的要命的小孩垂下眸，手指不自觉用力握拳，指尖泛白。
*
一公程熠能拿到全场最佳，得益于选曲和唱段分配利好，以及现场表现得非常亮眼。而二公，就完全是靠脸鲨人了。
好歹也是男团选秀，早在节目开播前，论坛就已经是秀粉的常驻地了。从最早的看照片盲选到初舞台押宝，再到公演repo跟每期reaction，只要节目有风声，论坛必然是最先被激起浪花的。而在这其中，被提及次数最多的，果然还是程熠。
到了第二次公演刚结束，一群嗷嗷待哺的粉丝们千等万等，一看论坛首页，就是一条标题画风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帖子。
【不是，这也，太好看了吧。。。。】
救命啊，救命啊，那个男人，他在靠颜值秒了所有人啊啊啊。。。去了现场的姐妹，你们懂我在说什么，我现在觉得他是单独一个图层的啊啊啊。。。
我懂，我懂……啊啊啊啊程熠你怎么，呜呜呜啊啊啊，为什么啊……！！！！
1L
你们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谁来帮帮没抢到票的我
12L
去了现场的都疯了，我敢说，只要不是那种特别特别死忠，对别人都舍不得多看一秒的粉丝，就一定会被程熠蛊到……我现在也接近转粉边缘了，谁来拉住我一下，看完整场演出全在看程熠想程熠，都忘记自己推表现咋样了
17L
急急急急急！！谁能描述一下啊，别光说好看，描述一下啊啊啊，没去现场的真的很急！！
26L
好吧我平复一下心情来描述一下，就是，你熠哥他今天……跟个神仙一样，懂吗……他就纯粹是在下凡，来普度我们……
就是，他二公进了三人队，歌曲是re团的名作《圣果》，而且是纯唱舞台，只有一些简单走位，没跳舞，算是他舒适区了。
然后，整个舞台的布景都巨巨巨华丽，衣着也超级无敌夸张，是很纯正的西幻风格，每个人身上都好像蒙着一层圣光，但是当你熠哥出现，仿佛一切都清晰了。作为c位，他不仅上衣是那种很那个……你懂的，那种半透明纱制品，身上戴了很多金属小装饰，连锁骨上都有亮闪闪的像徽章一样的饰品，背后甚至有一对会扇动的大翅膀啊啊啊我仿佛看到了光环。。。
救了个大命，以前去外国教堂都没感觉到这么纯正的圣光……妈妈，程熠你是我的妈妈你是我的爹地你是我的老婆你是我的老公……妈妈我出生了……
33L
他眼角还有碎钻，天哪这个妆面，完全是在勾引人……到底是哪个天才给他胸口贴的纹身贴，贴在这种位置简直就是故意让人往那种方面想……太色了太色了……
42L
程熠的表演明显是带情绪的，这首歌最后是悲剧结尾，万物萧条，伊甸园覆灭，他以一种特别孤寂特别可怜的样子缩在角落，被大翅膀包裹起来，有种回归母体的溯回感，谁懂啊，我完全被这里的程熠戳到了，直接变成妈粉，宝宝怎么这么可怜，快让妈妈抱抱啊啊啊
49L
没人提唱功吗，我是歌性恋我先答，圣果这首歌不好唱，后面有一段还是美声唱法的和声，音巨高，但程熠都特别好地驾驭住了，那段美声让我感觉身处金色大厅。虽然两个队友配合也很好，但你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差距，尤其是合唱部分，程熠的声压真的绝了绝了绝了，他的声音特别特别干净漂亮，带着点少年气，又为了贴合歌曲，最后甚至染上了类似哭腔的颤抖，我都听哭了，在现场狂抹眼泪，还错过了你们说的被大翅膀包裹的画面啊啊啊呜呜呜好后悔没睁开眼睛看
55L
听哭+1，姐妹们，我真的不理解，就他这个条件，到底一天天在对着谁犯恋爱脑啊！直接化个舞台妆含着眼泪抖着嗓子找人表白，我敢说不会有女人能拒绝的，就算结了婚都能让现任立马变前夫哥
67L
楼上说得对。。。我脑补了一下你说得场面，现在呼吸不畅了啊啊啊啊……没有人，没有人能抗拒的，除非这个女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68L
喂，谁来在乎一下没看到现场的我呢？没有人在乎吗？凭什么我没被抽到啊啊我也想看
71L
……
*
在第二次顺位发布前夕，刘雯总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决定好了？”
“嗯，”程熠呼出一口气，扣好统一制服的扣子，“合同我看过了，可以。”
“行，那你就踏踏实实走，”刘雯第一次在这位难搞的刺儿头面前舒展了表情，带上一些笑意，“其他的事情，我跟公司都会帮你解决的。你只要专注舞台就行了。”
“好。”
于是在第二次顺位发布现场，程熠的名字第一次登上人气榜前三名，同时，也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想要继续走下去的念头。
“其实，我依然觉得自己不适合男团，”程熠没有背稿子，望着镜头，声音清晰，不卑不亢，“我给自己的定位是一名音乐人，所以我不擅长跳舞，不太会宠粉，不知道怎么抛开作品让粉丝开心。我有着自己的执念与想法，所以我也无法做到那些人设标签要求的营造什么恋爱感。”
他说出的话过分直白，让好几位走正统偶像路线的选手都感到心惊。
“在初舞台时，我以为作为偶像，粉丝的要求一定会更严苛，我以为在我说出那些话之后，没有人会继续喜欢我。”
“但不是这样的，”他放松了神情，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会有人欣赏我的作品，会有人喜欢这样不太符合偶像标准的我，会有人站在我身边。能够走到这里，离不开每一名粉丝对我的喜爱与支持。”
“而作为表演者，”他又一次舍弃了偶像这个词汇，说道，“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以最完美的舞台来回馈大家。”
“之前我说，大家可以不用给我投票，可我却站在了这里，”程熠眨眨眼，还确认了一下脚下的号码，“那现在，我希望喜欢我的人，可以给我投票。”
“我会回应你们的喜欢，我会让你们为我的作品感到骄傲。”
“如果你们想要我到达那个位置——我不会逃跑。”
后面的故事，便再无悬念了。
第三次公演，程熠成功斩获第一位，一直到决赛，他的人气与流量都是当之无愧的首位。他加入了男团，硬生生学会了跳舞，还完完整整地当了两年男团c位。
他在团期间承诺过，且也完全做到了作为偶像的所有义务，团队解散后，又立刻抓紧节奏开始上音综，做歌，发专辑。
他并不像传统的偶像——这个人不会营业，微博账号全部交由公司打理，里面没有一张自拍，全是他拍。这个人对私生粉很凶，在公共场合说过很多次不喜欢被接机不喜欢被跟车，搞得公司那边天天在给私生发律师函，还真让他告了几个以儆效尤。这个人对粉丝像是对朋友，没有那种媚粉时暧昧亲密的语气跟枕边晚安铃，直播的时候也穿得一丝不苟恪守男德，强调早睡早起的意义，唱完歌完成指标就到点下班，如果粉丝特别想让他留下，他就会跟讲课一样开始讲养生学。这个人在事业上跟不要命一样拼，让人根本不知道对于他来说，究竟走到哪里才是极限……
当然，他的身边，一直少不了黑粉。但遇到黑粉，程熠粉丝战斗力就没输过。
黑粉骂他恋爱脑，粉丝说他都事业批到什么地步了，还以为哥真是恋爱脑啊？再说人到现在还没谈上恋爱呢，顶多算个梦男。黑粉骂他对粉丝态度差，营业敷衍，粉丝说程熠的粉圈在成型之后从来没出现过堵机场和被一大帮人跟着走的情况，粉圈生态健康，因为正主天天讲养生学，连带着粉丝作息都健康了不少，让粉丝关注现实生活关心自己有什么不好？
作为程熠粉丝，她们很清楚，哥虽然不算宠粉但也从不虐粉，有什么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微博不亲自上，但拿了麦克风是有话真敢说，那张开口就带刺的嘴巴怼天怼地怼完所有人，最后还留下一句关注作品——而说到作品，粉丝可就不困了，因为他们是内娱里吃得最好的一家。
之前的主题曲录制，程熠因为舞蹈短板，并没能拿到初次c位，但该有的特写随便截出去一秒都能乱杀。作为舆论中心的他，即使从工作人员和队友口中了解到最近的风向也毫不关心，仿佛这人的世界就只有舞台，比赛，以及去喜欢他那个神秘的偶像。
来的路上正是拥挤的时候，等刘雯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都快上大巴回基地的一群少年。她家不叫人省心的小孩磨磨唧唧缀在最后面，抱着一盒节目组的饮料喝，见了她还下意识皱眉，不情愿地别过头，路线拐了个弯，悄悄绕开溜走。
“想当没看见我是吧？”刘雯气势汹汹地杀到程熠面前，问，“我来晚了，成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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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队伍第一和个人投票第一的意思了。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投我，”他喝完最后两口，砸吧砸吧嘴，又泄愤一样咬住吸管，“烦，我想写歌，不想跳舞了。”
“你还好意思说烦，”刘雯都快被磨没了脾气，“知道我为了捞你掉了多少头发吗？”
“也没必要捞，淘汰就淘汰。”程熠嘴硬。
这句话气得刘雯猛拍了一巴掌程熠的后背，她没用全力，但毫无准备的小孩还是被拍了一个踉跄，因为心虚也没好意思瞪她，这才让自家经纪人发泄了点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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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公司要给你改合同，下周三会给你请一天假。”
“嗯。”程熠应了一声，没多问。
“二公有什么想法吗？”
“没。”
刘雯无奈，天色已经暗了，远处的巴士已经在按喇叭，催促着最后几名练习生赶快上车，她也没办法多说。
“你有时候太浮躁，太急于求成，也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刘雯叹了口气，“你有实力，但欠缺机会，欠缺平台，传统唱片的路数需要更长的时间去积累与打磨，而组合只有两年。两年时间，你完全可以通过这个跳板，找到捷径。”
“还有，进入组合也不是完全限制你的个人发展。况且，现在你执念的那位……粉丝也都知道，并且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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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倔的要命的小孩垂下眸，手指不自觉用力握拳，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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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程熠能拿到全场最佳，得益于选曲和唱段分配利好，以及现场表现得非常亮眼。而二公，就完全是靠脸鲨人了。
好歹也是男团选秀，早在节目开播前，论坛就已经是秀粉的常驻地了。从最早的看照片盲选到初舞台押宝，再到公演repo跟每期reaction，只要节目有风声，论坛必然是最先被激起浪花的。而在这其中，被提及次数最多的，果然还是程熠。
到了第二次公演刚结束，一群嗷嗷待哺的粉丝们千等万等，一看论坛首页，就是一条标题画风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帖子。
【不是，这也，太好看了吧。。。。】
救命啊，救命啊，那个男人，他在靠颜值秒了所有人啊啊啊。。。去了现场的姐妹，你们懂我在说什么，我现在觉得他是单独一个图层的啊啊啊。。。
我懂，我懂……啊啊啊啊程熠你怎么，呜呜呜啊啊啊，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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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顺位发布前夕，刘雯总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决定好了？”
“嗯，”程熠呼出一口气，扣好统一制服的扣子，“合同我看过了，可以。”
“行，那你就踏踏实实走，”刘雯第一次在这位难搞的刺儿头面前舒展了表情，带上一些笑意，“其他的事情，我跟公司都会帮你解决的。你只要专注舞台就行了。”
“好。”
于是在第二次顺位发布现场，程熠的名字第一次登上人气榜前三名，同时，也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想要继续走下去的念头。
“其实，我依然觉得自己不适合男团，”程熠没有背稿子，望着镜头，声音清晰，不卑不亢，“我给自己的定位是一名音乐人，所以我不擅长跳舞，不太会宠粉，不知道怎么抛开作品让粉丝开心。我有着自己的执念与想法，所以我也无法做到那些人设标签要求的营造什么恋爱感。”
他说出的话过分直白，让好几位走正统偶像路线的选手都感到心惊。
“在初舞台时，我以为作为偶像，粉丝的要求一定会更严苛，我以为在我说出那些话之后，没有人会继续喜欢我。”
“但不是这样的，”他放松了神情，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会有人欣赏我的作品，会有人喜欢这样不太符合偶像标准的我，会有人站在我身边。能够走到这里，离不开每一名粉丝对我的喜爱与支持。”
“而作为表演者，”他又一次舍弃了偶像这个词汇，说道，“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以最完美的舞台来回馈大家。”
“之前我说，大家可以不用给我投票，可我却站在了这里，”程熠眨眨眼，还确认了一下脚下的号码，“那现在，我希望喜欢我的人，可以给我投票。”
“我会回应你们的喜欢，我会让你们为我的作品感到骄傲。”
“如果你们想要我到达那个位置——我不会逃跑。”
后面的故事，便再无悬念了。
第三次公演，程熠成功斩获第一位，一直到决赛，他的人气与流量都是当之无愧的首位。他加入了男团，硬生生学会了跳舞，还完完整整地当了两年男团c位。
他在团期间承诺过，且也完全做到了作为偶像的所有义务，团队解散后，又立刻抓紧节奏开始上音综，做歌，发专辑。
他并不像传统的偶像——这个人不会营业，微博账号全部交由公司打理，里面没有一张自拍，全是他拍。这个人对私生粉很凶，在公共场合说过很多次不喜欢被接机不喜欢被跟车，搞得公司那边天天在给私生发律师函，还真让他告了几个以儆效尤。这个人对粉丝像是对朋友，没有那种媚粉时暧昧亲密的语气跟枕边晚安铃，直播的时候也穿得一丝不苟恪守男德，强调早睡早起的意义，唱完歌完成指标就到点下班，如果粉丝特别想让他留下，他就会跟讲课一样开始讲养生学。这个人在事业上跟不要命一样拼，让人根本不知道对于他来说，究竟走到哪里才是极限……
当然，他的身边，一直少不了黑粉。但遇到黑粉，程熠粉丝战斗力就没输过。
黑粉骂他恋爱脑，粉丝说他都事业批到什么地步了，还以为哥真是恋爱脑啊？再说人到现在还没谈上恋爱呢，顶多算个梦男。黑粉骂他对粉丝态度差，营业敷衍，粉丝说程熠的粉圈在成型之后从来没出现过堵机场和被一大帮人跟着走的情况，粉圈生态健康，因为正主天天讲养生学，连带着粉丝作息都健康了不少，让粉丝关注现实生活关心自己有什么不好？
作为程熠粉丝，她们很清楚，哥虽然不算宠粉但也从不虐粉，有什么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微博不亲自上，但拿了麦克风是有话真敢说，那张开口就带刺的嘴巴怼天怼地怼完所有人，最后还留下一句关注作品——而说到作品，粉丝可就不困了，因为他们是内娱里吃得最好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