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川栎的话音落下，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车内一下子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女人难以置信地眼里倒映出他的身影，释川栎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瞳孔里是自己带笑的面容，骤然觉得刺眼，偏过头不再注视。
江之亦的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一阵不知为何浮现的心虚让她无所适从，望着释川栎的侧脸，大脑有些空白。
所以释川栎早就知道自己这一趟南港之行是为了程安，早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公司，却当作毫不知情一般陪自己演了这么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安出车祸的时候，你去医院看他，然后告诉我是跟易时在一起的时候。”
确实很早，早到江之亦都没想到。
释川栎转头，口袋里紧握着手机，脑袋里是白沐发来的短信，重新面向江之亦：“我一直想装作不知道，让我自己不去多想，甚至试图用别的事情来阻止你，可我最后发现，我没那么大度，也没成功过。”
“你说让我给你时间，说对我有感情，我以为你是认真的，结果到最后，我当真了，你也早早决定好了答案。”
“只能说，是我痴心妄想了。”
释川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面对哑然的江之亦，没有犹豫，伸手将车辆解锁，屈身掠过副驾上的江之亦，拉开了车门。
“林矜梦不是还在等你？你抓紧时间吧。”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一阵冷风钻进温暖的车内，措不及防的入侵让她打了个寒颤。
江之亦没着急下车，她坐在副驾上，眼里直直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放在腿上的指腹轻轻转动戒环，良久，缓缓开口。
“程安的爷爷病逝，程家乱作一团。程安父亲早年出事，他们家只剩他和母亲，所以不受重视。我在伦敦遇到程安的时候，正是他被大房赶出程家的时候。”
江之亦拢拢身上的外套阻挡住寒气，掀起眼皮看向一旁的释川栎：“我真切的喜欢过他，对于情感，我并不否认，这是我的过去。”
“如今他在江京出事，背后是大房跟三房的天罗地网，作为昔日的恋人，即便我对他颇有怨言，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确实没法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我帮他，并不代表这是给予你的答案。”
她的声音很轻，参杂着车外熙攘的人流，可一字一句却是落在平静湖面的水滴溅起波澜。
江之亦并不是一个别扭的人，就像她曾经承认确实喜欢释川栎一样，她能理解在释川栎的角度来说，她的行为在他看来确实像做出了选择。
所以她开始解释，解释她的行为举止，解释她为什么一定要帮程安。
驾驶座上，释川栎望着窗外不断驶过的车辆，耳边是江之亦熟悉的声音，他沉默半晌，回眸。
“你知道这趟去南港会发生什么吗？”
“白氏在南港刚刚立足不久，并没有多少资本可以跟大房抗衡。程览敢在江京大张旗鼓的动手，你就觉得待在南港替程安争权的你会平安无恙吗？”
“这趟南港之行，想要帮程安上位，你必然会赔进去点什么，或是人脉，或是资源，或是你自己。”
“你想过这点吗？”
江之亦垂眸无言。
她想过。
她甚至比释川栎还要明白这趟意味着什么。林矜梦也劝过她，白氏在南港刚刚起步，她还要分神保证文诺的安全问题，这趟南港势必险峻。
可就像刚刚说的，江之亦是真的爱过程安，让她袖手旁观，她真的做不到。
见她缄默不语，释川栎轻笑一声，眼里却是无际的落寞。
“你清楚，你也明白，可你还是去了。”
“江之亦，你说帮他不是答案，那你把自己的安危都赌在程安身上，仅仅是为了程安在程家立足，这也不算答案吗？”
“扪心自问，你对程安，当真没有余情么？
在江之亦眼里，她的优先级在程安之下，因为程安的车祸，江之亦就可以抛下江京的事物不管，带着林矜梦跑到南港帮他夺权。
如果说刚开始释川栎的话真假掺半的示弱卖惨，那么在此刻江之亦的沉默中，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
以前他一直觉得，面对江之亦，面对程安这种人，自己最好把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了解到位，以免在某种情况下说错话。
但这一刻，酸涩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浸没，释川栎突然后悔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突然感觉，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被闷在鼓里一辈子，被程安当个棋子也不错。
释川栎并没有咄咄逼人，语气凌厉，可江之亦却说不出半个否定的字眼。原本她还坚定自己对程安的帮助仅仅只是看在往日的面上，可如果在释川栎的一字一句中，她的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雾气，似乎连她自己都区分不开二者的关系。
自己难道，真的对程安余情未了么？
那她对释川栎又是什么呢？
不远处，接到江之亦电话的林矜梦也在这时赶来。望着半敞开来的车门，她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快要到登机时间，林矜梦怕来不及，直接拉开车门想叫江之亦下车。
“喔？你也在啊，我还以为是陈叔呢，难怪打他电话没接，”看见释川栎，林矜梦有些意外，气喘吁吁地打招呼，后转向江之亦：
“走啊，马上登机了，行李我都托运好了，愣着干嘛呢？”
“还有多久？”
江之亦开口问时间，林矜梦在听到她语气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不对，眼神小心翼翼地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发现释川栎也是面色晦暗，知道肯定出了岔子，咽了下口水准备撤退。
“还有半小时，早上是不是没吃东西？我去买点回来。”
林矜梦很有眼力劲的准备遁地逃跑，一旁的江之亦没有挽留，正要继续跟释川栎说点什么时，放在一旁的手机亮起。
早上七点不到，谁会给她打电话？
江之亦有些疲惫的拿起手机，发现是杨柏，有些诧异。
迟疑片刻，江之亦还是在释川栎面前接通了电话。她以为是文件有问题，或者是程安有事情，却没想到杨柏像是来闲聊一番，问起江之亦的生活。
东扯西扯一番，半天说不到重点，江之亦没心情应付他，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杨柏才进入正题。
“说实话，其实这个电话打给你，只是我的意思，跟程安无关，”杨柏道，“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你应该知道。”
杨柏故作玄虚的话让江之亦眉眼下撇，停住了想要挂断电话的手。
“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你有好奇过为什么你的母亲，白女士会接受释川栎么？”
杨柏平静道：“我其实或多或少的了解过，当初你和我老板谈恋爱的时候，你家里人其实并不看好，我估计你也略有耳闻，因为你总是在控制两方的见面。”
江之亦低头，没有出声。
“我并不是踩高捧低，只是你想过为什么你的母亲，甚至是你的父亲，接受不了我老板，却能接受释川栎么？”
抛出问题，却没有等待回答。杨柏似乎是怕江之亦挂电话，直接接着继续道出一个让人，或者是让江之亦下定决心的“真相”。
“释川栎和你的母亲，也就是白女士，达成了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让释川栎取代？或者说是代替程安的位置，等到你对老板彻底没有感情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我在机场一直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所以我想你已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手脚。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毕竟交易的重点对象是你，你也应该有知情权。”
……
挂断电话，江之亦并无异常，手机被她放到口袋里。因为车外的人生嘈杂，电话的内容并没有人听见。
手上的戒指不知何时被她转下手心，她静静地看着它，因为光照，围成一圈的细钻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疼。
难怪释川栎会和她说Xt的拍卖会只能本人到场，难怪在文诺的事情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自己是不是会留在江京把事情处理完再走，难怪自己今天临时让他送的时候，他会一脸震惊。
难怪，他会不想自己去南港。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拖住自己不去南港，或者说，是不跟程安产生任何交集。
密密麻麻的细针扎着江之亦的大脑，她说为什么释川栎会知道程安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能接受释川栎的自由进出，为什么释川栎会突然提起自己给他的承诺，原来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而释川栎刚刚让她下车的言论，就是利用她的愧疚在赌，赌她会不会犹豫，赌她到底有没有真情。
刚刚对于释川栎隐瞒的愧疚和自责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烟消云散。
她自嘲一笑。
还以为释川栎是真的爱她，没想到啊，人家从头到尾脑子里只有怎么留住她。
江之亦抬眸，深不见底的瞳孔内是释川栎的身影。
“释川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留我，有我母亲的指示吗？”
原本坐在驾驶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释川栎身型一僵。
江之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来不及想其中的原委，释川栎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看到江之亦的脸，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说不出谎言。
他骗不了江之亦。
或者说，他不敢骗。
等不到释川栎的回答，明白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话，江之亦往椅背上一靠，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试图隐瞒这件事，结果当事人早就像看跳梁小丑般看她试图藏匿的身影，忍不住的讥讽嘲笑。
只不过这个对象，是她自己。
吸了吸莫名堵塞赌鼻子，江之亦揉揉发涩的眼睛，推门下车。
看着释川栎的脸，江之亦第一次觉得，他跟程安真的一点都不像。
将行李拿下后备箱，江之亦把拉杆提起转身离开。
而独自坐在车上的释川栎没有离开，脑海里不断重播着江之亦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
“释川栎，我真的犹豫过。”
女人难以置信地眼里倒映出他的身影，释川栎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瞳孔里是自己带笑的面容，骤然觉得刺眼，偏过头不再注视。
江之亦的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一阵不知为何浮现的心虚让她无所适从，望着释川栎的侧脸，大脑有些空白。
所以释川栎早就知道自己这一趟南港之行是为了程安，早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公司，却当作毫不知情一般陪自己演了这么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安出车祸的时候，你去医院看他，然后告诉我是跟易时在一起的时候。”
确实很早，早到江之亦都没想到。
释川栎转头，口袋里紧握着手机，脑袋里是白沐发来的短信，重新面向江之亦：“我一直想装作不知道，让我自己不去多想，甚至试图用别的事情来阻止你，可我最后发现，我没那么大度，也没成功过。”
“你说让我给你时间，说对我有感情，我以为你是认真的，结果到最后，我当真了，你也早早决定好了答案。”
“只能说，是我痴心妄想了。”
释川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面对哑然的江之亦，没有犹豫，伸手将车辆解锁，屈身掠过副驾上的江之亦，拉开了车门。
“林矜梦不是还在等你？你抓紧时间吧。”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一阵冷风钻进温暖的车内，措不及防的入侵让她打了个寒颤。
江之亦没着急下车，她坐在副驾上，眼里直直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放在腿上的指腹轻轻转动戒环，良久，缓缓开口。
“程安的爷爷病逝，程家乱作一团。程安父亲早年出事，他们家只剩他和母亲，所以不受重视。我在伦敦遇到程安的时候，正是他被大房赶出程家的时候。”
江之亦拢拢身上的外套阻挡住寒气，掀起眼皮看向一旁的释川栎：“我真切的喜欢过他，对于情感，我并不否认，这是我的过去。”
“如今他在江京出事，背后是大房跟三房的天罗地网，作为昔日的恋人，即便我对他颇有怨言，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确实没法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我帮他，并不代表这是给予你的答案。”
她的声音很轻，参杂着车外熙攘的人流，可一字一句却是落在平静湖面的水滴溅起波澜。
江之亦并不是一个别扭的人，就像她曾经承认确实喜欢释川栎一样，她能理解在释川栎的角度来说，她的行为在他看来确实像做出了选择。
所以她开始解释，解释她的行为举止，解释她为什么一定要帮程安。
驾驶座上，释川栎望着窗外不断驶过的车辆，耳边是江之亦熟悉的声音，他沉默半晌，回眸。
“你知道这趟去南港会发生什么吗？”
“白氏在南港刚刚立足不久，并没有多少资本可以跟大房抗衡。程览敢在江京大张旗鼓的动手，你就觉得待在南港替程安争权的你会平安无恙吗？”
“这趟南港之行，想要帮程安上位，你必然会赔进去点什么，或是人脉，或是资源，或是你自己。”
“你想过这点吗？”
江之亦垂眸无言。
她想过。
她甚至比释川栎还要明白这趟意味着什么。林矜梦也劝过她，白氏在南港刚刚起步，她还要分神保证文诺的安全问题，这趟南港势必险峻。
可就像刚刚说的，江之亦是真的爱过程安，让她袖手旁观，她真的做不到。
见她缄默不语，释川栎轻笑一声，眼里却是无际的落寞。
“你清楚，你也明白，可你还是去了。”
“江之亦，你说帮他不是答案，那你把自己的安危都赌在程安身上，仅仅是为了程安在程家立足，这也不算答案吗？”
“扪心自问，你对程安，当真没有余情么？
在江之亦眼里，她的优先级在程安之下，因为程安的车祸，江之亦就可以抛下江京的事物不管，带着林矜梦跑到南港帮他夺权。
如果说刚开始释川栎的话真假掺半的示弱卖惨，那么在此刻江之亦的沉默中，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
以前他一直觉得，面对江之亦，面对程安这种人，自己最好把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了解到位，以免在某种情况下说错话。
但这一刻，酸涩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浸没，释川栎突然后悔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突然感觉，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被闷在鼓里一辈子，被程安当个棋子也不错。
释川栎并没有咄咄逼人，语气凌厉，可江之亦却说不出半个否定的字眼。原本她还坚定自己对程安的帮助仅仅只是看在往日的面上，可如果在释川栎的一字一句中，她的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雾气，似乎连她自己都区分不开二者的关系。
自己难道，真的对程安余情未了么？
那她对释川栎又是什么呢？
不远处，接到江之亦电话的林矜梦也在这时赶来。望着半敞开来的车门，她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快要到登机时间，林矜梦怕来不及，直接拉开车门想叫江之亦下车。
“喔？你也在啊，我还以为是陈叔呢，难怪打他电话没接，”看见释川栎，林矜梦有些意外，气喘吁吁地打招呼，后转向江之亦：
“走啊，马上登机了，行李我都托运好了，愣着干嘛呢？”
“还有多久？”
江之亦开口问时间，林矜梦在听到她语气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不对，眼神小心翼翼地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发现释川栎也是面色晦暗，知道肯定出了岔子，咽了下口水准备撤退。
“还有半小时，早上是不是没吃东西？我去买点回来。”
林矜梦很有眼力劲的准备遁地逃跑，一旁的江之亦没有挽留，正要继续跟释川栎说点什么时，放在一旁的手机亮起。
早上七点不到，谁会给她打电话？
江之亦有些疲惫的拿起手机，发现是杨柏，有些诧异。
迟疑片刻，江之亦还是在释川栎面前接通了电话。她以为是文件有问题，或者是程安有事情，却没想到杨柏像是来闲聊一番，问起江之亦的生活。
东扯西扯一番，半天说不到重点，江之亦没心情应付他，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杨柏才进入正题。
“说实话，其实这个电话打给你，只是我的意思，跟程安无关，”杨柏道，“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你应该知道。”
杨柏故作玄虚的话让江之亦眉眼下撇，停住了想要挂断电话的手。
“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你有好奇过为什么你的母亲，白女士会接受释川栎么？”
杨柏平静道：“我其实或多或少的了解过，当初你和我老板谈恋爱的时候，你家里人其实并不看好，我估计你也略有耳闻，因为你总是在控制两方的见面。”
江之亦低头，没有出声。
“我并不是踩高捧低，只是你想过为什么你的母亲，甚至是你的父亲，接受不了我老板，却能接受释川栎么？”
抛出问题，却没有等待回答。杨柏似乎是怕江之亦挂电话，直接接着继续道出一个让人，或者是让江之亦下定决心的“真相”。
“释川栎和你的母亲，也就是白女士，达成了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让释川栎取代？或者说是代替程安的位置，等到你对老板彻底没有感情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我在机场一直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所以我想你已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手脚。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毕竟交易的重点对象是你，你也应该有知情权。”
……
挂断电话，江之亦并无异常，手机被她放到口袋里。因为车外的人生嘈杂，电话的内容并没有人听见。
手上的戒指不知何时被她转下手心，她静静地看着它，因为光照，围成一圈的细钻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疼。
难怪释川栎会和她说Xt的拍卖会只能本人到场，难怪在文诺的事情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自己是不是会留在江京把事情处理完再走，难怪自己今天临时让他送的时候，他会一脸震惊。
难怪，他会不想自己去南港。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拖住自己不去南港，或者说，是不跟程安产生任何交集。
密密麻麻的细针扎着江之亦的大脑，她说为什么释川栎会知道程安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能接受释川栎的自由进出，为什么释川栎会突然提起自己给他的承诺，原来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而释川栎刚刚让她下车的言论，就是利用她的愧疚在赌，赌她会不会犹豫，赌她到底有没有真情。
刚刚对于释川栎隐瞒的愧疚和自责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烟消云散。
她自嘲一笑。
还以为释川栎是真的爱她，没想到啊，人家从头到尾脑子里只有怎么留住她。
江之亦抬眸，深不见底的瞳孔内是释川栎的身影。
“释川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留我，有我母亲的指示吗？”
原本坐在驾驶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释川栎身型一僵。
江之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来不及想其中的原委，释川栎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看到江之亦的脸，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说不出谎言。
他骗不了江之亦。
或者说，他不敢骗。
等不到释川栎的回答，明白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话，江之亦往椅背上一靠，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试图隐瞒这件事，结果当事人早就像看跳梁小丑般看她试图藏匿的身影，忍不住的讥讽嘲笑。
只不过这个对象，是她自己。
吸了吸莫名堵塞赌鼻子，江之亦揉揉发涩的眼睛，推门下车。
看着释川栎的脸，江之亦第一次觉得，他跟程安真的一点都不像。
将行李拿下后备箱，江之亦把拉杆提起转身离开。
而独自坐在车上的释川栎没有离开，脑海里不断重播着江之亦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
“释川栎，我真的犹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