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欢将包袱放在桌上后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好，这才回到昏暗的床边宽衣解带，将束得紧紧的裹胸布解开。
屋内昏暗而安静，明清欢脱了鞋袜躺在床上。床很柔软，铺床的绸缎触感微凉，摸着很是舒服。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妹妹挤在一间房里，现在能独自拥有这样一个宽敞封闭的房间她却不太提得起精神来。脑袋里乱七八槽地想着事，想着想着止不住地泪眼模糊起来。
阿爹阿娘只知道小宝是掏鸡蛋才被蛇咬了，实际上是她让小宝去掏的鸡蛋。
小宝被缩进鸡窝里的毒蛇咬伤后她跑到田里去喊来阿爹阿娘，等阿爹赶回来用牛车把小宝拉到镇上的医堂时小宝已经气绝身亡了。事后她不敢对阿爹阿娘说是自己让小宝去掏的鸡蛋，现在则占着小宝辛苦考来的官名。
暮色四合，谢冬风走到衙门外时唐阳刚好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张口便道，“谢兄，你总算回来了。”
听唐阳这样说谢冬风以为是衙门里出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便问道，“县里发生什么事了？”
唐阳回答说，“ 我听二虎说谢伯母病得很重，谢兄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我入城后在宴仙楼吃完面就回过家了，多亏了二虎昨夜代我照顾，现在我娘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谢冬风回答，“我来是想跟师爷提前预支这个月的俸禄，顺便告几日的假回家侍疾。”
“伯母的病情稳定下来就好，我娘让我回家的时候买点肉回去，现在卖肉的摊子估计快收了，我先走了谢兄，”唐阳刚迈了两步又回首止步道，“对了谢兄，新县令已经来了，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在宴仙楼吃面的时候就听说了，”谢冬风回答，“我听说新来的县令很年轻。”
“何止是年轻，”唐阳语末转口道，“先不说了谢兄，我先赶着去买肉了。”
屋内已漆黑幽暗得难以视物，明清欢听到有人敲门。
“阿兄，阿娘叫你去吃饭。”
是小妹明清妧的声音。
清欢含糊地应了声才从床上起身，下床穿鞋，束好胸后摸到桌边从包袱里随便取了件衣裳穿好，这才出了门去。
明清欢还等在外间的书房里，提着一只灯笼开口唤，“阿兄，阿娘做了好些好吃的菜，我们赶紧去膳厅吧。”
屋外是早已经黑透了的天，明清妧打着灯笼带姐姐往靠近院子后门的膳厅去，明清欢远远地见了后门处影影绰绰的月光和树影，问小妹说，“那边是还有一个院子吗？”
“那边是后花园，”明清妧回答，“我今天进去看过了，除了几盆菊花外其他花都枯萎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膳厅门口，宽敞的屋内点着铜灯，明父明母已经在桌前坐好了。明清妧熄了灯罩里的火光，与姐姐前后脚入得门去。
入屋后明清欢在母亲傍边的位置坐下，见了桌上摆着两个肉菜一个青菜，一盅鸡汤，是难得一见的丰盛。
现下人都到齐了，明清妧开始为父亲母亲姐姐一一盛饭，这些事原本都是明清欢在做，但自从明父决定让大女儿冒充儿子做官后便顺利成章的落到了明清妧身上。
待父亲动了第一筷后明清欢才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翻炒得焦而不烂的五花肉下饭，刚配着米饭吃了两口外头便响起衙役的声音，“大人，不好了。”
明清欢吞下口腔里的食物，看向循着灯光奔至膳厅门口的衙役。
明父首先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衙役如实禀报说，“西市那边火光冲天，看来是失火了。”
明清欢起身道，“赶紧安排人手赶去救火，本官随后就到。”
门外衙役道了句是，转身沿原路奔了回去。
明母仰脸看着女儿说，“救火的事有衙役们去，你先吃了饭再去吧。”
“阿娘，”明清欢看向母亲，“我虽然救不了火，但还是尽快赶过去比较好。您和父亲先用饭吧，孩儿先去出去看看。”
明父嘱咐道，“那你到现场后凡事小心些，离着火的房屋尽量远一点，若遇到不好解决的问题回来跟父亲私下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衙门设在东市，离失火的西市有些远。明清欢从衙门后院穿过二堂一堂才到三班六房平日居住的庭院，正好遇见前知县聘请的师爷李向荣。
李师爷见了明清欢开口道，“大人，属下已经备好了车，正想入后院去找大人。”
明清欢颔首，“救火的衙役都出发了吗？”
“禀大人，已经出发了。”
“那我们也走吧。”
失火的是一家油铺，明清欢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负责指挥救火的唐阳上前禀报，“禀大人，附近的居民发现失火后立即展开了灭火行动，所以铺面烧毁得不严重。但铺子后堂的房间烧毁得很严重，火应该是从里面烧出来的。”
明清欢开口问道，“铺子里的人可有受伤？”
“回大人的话，方才火势降下来的时候卑职冲进去看过，但里面的人全死了。”唐阳道，“现在火已经灭好了，大人要不要亲自进去看看？”
“好，那劳烦你带本官进去看看。”
明清欢话音刚落李师爷便道，“大人不可。”
明清欢看向李师爷，李师爷解释说，“里面刚刚发生过火灾，存在房梁塌落等隐患，大人身为一县之长不可轻易身犯险境，差使衙役将屋内伤者抬出即可。”
明清欢略一思量，道，“屋内无一人生这是天灾还是人祸尚未可知，为免破坏案发现场，本官还是亲自进去看看比较好。”
话末，明清欢看向唐阳，“给本官带路吧。”
唐阳道了句是，遂即领命引路，带着明清欢和李师爷穿过铺面进入后堂。
进后堂见的第一间屋子烧毁得很厉害，三具尸体堆在一起都烧得皮焦肉烂，面目全非，明清欢觉得这番场景人为的嫌疑比较明显。
接着唐阳引着县令和师爷步入最后面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烧得不严重，房梁上挂下来的绳子都还完好无损，床上躺着的女尸也没被火舌舔到。明显，火是从堆着三具焦尸的房间烧起来的。
明清欢上前两步细心观察床上的女尸，女尸皮肤白净，五官生得小巧可人，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妨，但盘的是妇人发髻，脖颈处有一道很显眼的勒痕，结合房梁上挂着的麻绳来看，像是自尽。
前面屋子里的三具尸体很明显是人为，看得出凶手也并没有特意去将三人的死伪造成意外葬身火海。所以对后面这个女人的死，凶手应该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伪装成自杀。但如果真是自杀，这个女人为什么又要自杀呢？
总不至于是杀人之后畏罪自杀吧。
这番思量下来，明清欢开口问，“床上的这个妇人跟失火的这户人家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这家的媳妇吧，”唐阳道，“小人住在东市，对西市这边的人不是很熟悉，小人去外头给大人找他家邻居过来给大人问话。”
这间房不存在李师爷说的房梁塌落等隐患，所以明清欢便准了唐阳的提议后与李师爷待在屋内等人。唐阳领命后大步离开房门，明清欢走至窗边将紧闭着的窗户推开，夜风便呼呼地扑面而来。
李师爷在身后开口，“大人是否觉得这是场人为的火灾？”
明清欢不知道旁人是怎么看的，反正在她看来很明显是人为的，转身对李师爷道，“前面那间屋子死在一起的三个人身量都比本官要大，很明显是三个成年男子，那么集中的躺在一起被烧得面目全非，在发生火灾时应该都不具有逃跑自救的能力。”
“卑职也这么认为，”李师爷道，“床上的妇人应该真的是自尽身亡，兴许前屋三人的死便这妇人所为，查出这妇人与这户人家的瓜葛应该就能侦破此案了。”
“如果能这么简单的话自然是好，”明清欢道，“慎重起见，我们还是让仵作来检验一下床上妇人的死因为好。”
“大人所言甚是，”李师爷说，“但衙门里专职的仵作已经被知府大人调走了，现下还没有招到新的仵作，暂时由衙门里略通验尸之术的一个捕快兼任。”
明清欢在桌前坐下，“那先叫那位捕快进来验尸吧。”
“那位捕快姓谢名冬风，家中母亲病重已经告假了，”李师爷说，“卑职这就派人去照顾他的母亲，把他换出来给大人验尸。”
想到前面那间屋子正如李师爷所说的存在房梁塌落的隐患，明清欢开口嘱咐，“师爷出去时记得当心，让仵作自己进来就好了，师爷不必再进来犯险。”
“多谢大人体恤。”
李师爷刚出去唐阳就领着两个市民进来了，“大人，这两人便是油铺老板的邻居了。”
明清欢看向跟着唐阳进来的两个布衣百姓，开口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知道床上的妇人与油铺老板有什么关系？”
有个龅牙的瘦子往床上看了两眼就说，“这是油铺老板家刚过门不久的儿媳妇儿，外头那间屋死了三个，我还以为她也死在里面了呢。”
另一个人接着道，“这油铺老王家不是总共就三个人吗？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呀？”
“可能是刚好来蹭饭的吧。”龅牙的瘦子说。
瘦子的猜测确实有可能，床上的女人是油铺老板的儿媳妇，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多大的仇恨应该也不至于会把丈夫和公公以及一个外来者都给杀了然后再畏罪自杀。倘若不是自杀的话，凶手在不掩饰人为纵火的同时为什么要将床上妇人伪装成自杀呢？
理了理思绪后，明清欢接着开口问，“油铺老板平日跟什么人结过仇？”
“他自个亲家吧。”龅牙的瘦子说，“今天早上他亲家带着一大堆家丁来砸的铺子，但是后来灰溜溜的走了。”
屋内昏暗而安静，明清欢脱了鞋袜躺在床上。床很柔软，铺床的绸缎触感微凉，摸着很是舒服。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妹妹挤在一间房里，现在能独自拥有这样一个宽敞封闭的房间她却不太提得起精神来。脑袋里乱七八槽地想着事，想着想着止不住地泪眼模糊起来。
阿爹阿娘只知道小宝是掏鸡蛋才被蛇咬了，实际上是她让小宝去掏的鸡蛋。
小宝被缩进鸡窝里的毒蛇咬伤后她跑到田里去喊来阿爹阿娘，等阿爹赶回来用牛车把小宝拉到镇上的医堂时小宝已经气绝身亡了。事后她不敢对阿爹阿娘说是自己让小宝去掏的鸡蛋，现在则占着小宝辛苦考来的官名。
暮色四合，谢冬风走到衙门外时唐阳刚好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张口便道，“谢兄，你总算回来了。”
听唐阳这样说谢冬风以为是衙门里出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便问道，“县里发生什么事了？”
唐阳回答说，“ 我听二虎说谢伯母病得很重，谢兄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我入城后在宴仙楼吃完面就回过家了，多亏了二虎昨夜代我照顾，现在我娘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谢冬风回答，“我来是想跟师爷提前预支这个月的俸禄，顺便告几日的假回家侍疾。”
“伯母的病情稳定下来就好，我娘让我回家的时候买点肉回去，现在卖肉的摊子估计快收了，我先走了谢兄，”唐阳刚迈了两步又回首止步道，“对了谢兄，新县令已经来了，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在宴仙楼吃面的时候就听说了，”谢冬风回答，“我听说新来的县令很年轻。”
“何止是年轻，”唐阳语末转口道，“先不说了谢兄，我先赶着去买肉了。”
屋内已漆黑幽暗得难以视物，明清欢听到有人敲门。
“阿兄，阿娘叫你去吃饭。”
是小妹明清妧的声音。
清欢含糊地应了声才从床上起身，下床穿鞋，束好胸后摸到桌边从包袱里随便取了件衣裳穿好，这才出了门去。
明清欢还等在外间的书房里，提着一只灯笼开口唤，“阿兄，阿娘做了好些好吃的菜，我们赶紧去膳厅吧。”
屋外是早已经黑透了的天，明清妧打着灯笼带姐姐往靠近院子后门的膳厅去，明清欢远远地见了后门处影影绰绰的月光和树影，问小妹说，“那边是还有一个院子吗？”
“那边是后花园，”明清妧回答，“我今天进去看过了，除了几盆菊花外其他花都枯萎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膳厅门口，宽敞的屋内点着铜灯，明父明母已经在桌前坐好了。明清妧熄了灯罩里的火光，与姐姐前后脚入得门去。
入屋后明清欢在母亲傍边的位置坐下，见了桌上摆着两个肉菜一个青菜，一盅鸡汤，是难得一见的丰盛。
现下人都到齐了，明清妧开始为父亲母亲姐姐一一盛饭，这些事原本都是明清欢在做，但自从明父决定让大女儿冒充儿子做官后便顺利成章的落到了明清妧身上。
待父亲动了第一筷后明清欢才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翻炒得焦而不烂的五花肉下饭，刚配着米饭吃了两口外头便响起衙役的声音，“大人，不好了。”
明清欢吞下口腔里的食物，看向循着灯光奔至膳厅门口的衙役。
明父首先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衙役如实禀报说，“西市那边火光冲天，看来是失火了。”
明清欢起身道，“赶紧安排人手赶去救火，本官随后就到。”
门外衙役道了句是，转身沿原路奔了回去。
明母仰脸看着女儿说，“救火的事有衙役们去，你先吃了饭再去吧。”
“阿娘，”明清欢看向母亲，“我虽然救不了火，但还是尽快赶过去比较好。您和父亲先用饭吧，孩儿先去出去看看。”
明父嘱咐道，“那你到现场后凡事小心些，离着火的房屋尽量远一点，若遇到不好解决的问题回来跟父亲私下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衙门设在东市，离失火的西市有些远。明清欢从衙门后院穿过二堂一堂才到三班六房平日居住的庭院，正好遇见前知县聘请的师爷李向荣。
李师爷见了明清欢开口道，“大人，属下已经备好了车，正想入后院去找大人。”
明清欢颔首，“救火的衙役都出发了吗？”
“禀大人，已经出发了。”
“那我们也走吧。”
失火的是一家油铺，明清欢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负责指挥救火的唐阳上前禀报，“禀大人，附近的居民发现失火后立即展开了灭火行动，所以铺面烧毁得不严重。但铺子后堂的房间烧毁得很严重，火应该是从里面烧出来的。”
明清欢开口问道，“铺子里的人可有受伤？”
“回大人的话，方才火势降下来的时候卑职冲进去看过，但里面的人全死了。”唐阳道，“现在火已经灭好了，大人要不要亲自进去看看？”
“好，那劳烦你带本官进去看看。”
明清欢话音刚落李师爷便道，“大人不可。”
明清欢看向李师爷，李师爷解释说，“里面刚刚发生过火灾，存在房梁塌落等隐患，大人身为一县之长不可轻易身犯险境，差使衙役将屋内伤者抬出即可。”
明清欢略一思量，道，“屋内无一人生这是天灾还是人祸尚未可知，为免破坏案发现场，本官还是亲自进去看看比较好。”
话末，明清欢看向唐阳，“给本官带路吧。”
唐阳道了句是，遂即领命引路，带着明清欢和李师爷穿过铺面进入后堂。
进后堂见的第一间屋子烧毁得很厉害，三具尸体堆在一起都烧得皮焦肉烂，面目全非，明清欢觉得这番场景人为的嫌疑比较明显。
接着唐阳引着县令和师爷步入最后面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烧得不严重，房梁上挂下来的绳子都还完好无损，床上躺着的女尸也没被火舌舔到。明显，火是从堆着三具焦尸的房间烧起来的。
明清欢上前两步细心观察床上的女尸，女尸皮肤白净，五官生得小巧可人，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妨，但盘的是妇人发髻，脖颈处有一道很显眼的勒痕，结合房梁上挂着的麻绳来看，像是自尽。
前面屋子里的三具尸体很明显是人为，看得出凶手也并没有特意去将三人的死伪造成意外葬身火海。所以对后面这个女人的死，凶手应该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伪装成自杀。但如果真是自杀，这个女人为什么又要自杀呢？
总不至于是杀人之后畏罪自杀吧。
这番思量下来，明清欢开口问，“床上的这个妇人跟失火的这户人家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这家的媳妇吧，”唐阳道，“小人住在东市，对西市这边的人不是很熟悉，小人去外头给大人找他家邻居过来给大人问话。”
这间房不存在李师爷说的房梁塌落等隐患，所以明清欢便准了唐阳的提议后与李师爷待在屋内等人。唐阳领命后大步离开房门，明清欢走至窗边将紧闭着的窗户推开，夜风便呼呼地扑面而来。
李师爷在身后开口，“大人是否觉得这是场人为的火灾？”
明清欢不知道旁人是怎么看的，反正在她看来很明显是人为的，转身对李师爷道，“前面那间屋子死在一起的三个人身量都比本官要大，很明显是三个成年男子，那么集中的躺在一起被烧得面目全非，在发生火灾时应该都不具有逃跑自救的能力。”
“卑职也这么认为，”李师爷道，“床上的妇人应该真的是自尽身亡，兴许前屋三人的死便这妇人所为，查出这妇人与这户人家的瓜葛应该就能侦破此案了。”
“如果能这么简单的话自然是好，”明清欢道，“慎重起见，我们还是让仵作来检验一下床上妇人的死因为好。”
“大人所言甚是，”李师爷说，“但衙门里专职的仵作已经被知府大人调走了，现下还没有招到新的仵作，暂时由衙门里略通验尸之术的一个捕快兼任。”
明清欢在桌前坐下，“那先叫那位捕快进来验尸吧。”
“那位捕快姓谢名冬风，家中母亲病重已经告假了，”李师爷说，“卑职这就派人去照顾他的母亲，把他换出来给大人验尸。”
想到前面那间屋子正如李师爷所说的存在房梁塌落的隐患，明清欢开口嘱咐，“师爷出去时记得当心，让仵作自己进来就好了，师爷不必再进来犯险。”
“多谢大人体恤。”
李师爷刚出去唐阳就领着两个市民进来了，“大人，这两人便是油铺老板的邻居了。”
明清欢看向跟着唐阳进来的两个布衣百姓，开口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知道床上的妇人与油铺老板有什么关系？”
有个龅牙的瘦子往床上看了两眼就说，“这是油铺老板家刚过门不久的儿媳妇儿，外头那间屋死了三个，我还以为她也死在里面了呢。”
另一个人接着道，“这油铺老王家不是总共就三个人吗？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呀？”
“可能是刚好来蹭饭的吧。”龅牙的瘦子说。
瘦子的猜测确实有可能，床上的女人是油铺老板的儿媳妇，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多大的仇恨应该也不至于会把丈夫和公公以及一个外来者都给杀了然后再畏罪自杀。倘若不是自杀的话，凶手在不掩饰人为纵火的同时为什么要将床上妇人伪装成自杀呢？
理了理思绪后，明清欢接着开口问，“油铺老板平日跟什么人结过仇？”
“他自个亲家吧。”龅牙的瘦子说，“今天早上他亲家带着一大堆家丁来砸的铺子，但是后来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