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早上的饭，晚间的水。
艾彦总会雷打不动的送到几个知青的屋子里，甚至宋河也沾了光，如果不是洗澡，都不用去河边。
如果说一回两回是帮衬他们初来乍到，时间一长，傻子都知道艾彦别有所图。
“你说他是瞧上咱们这屋子的谁了？”
于红霞白菜豆腐汤就着一块窝窝头，十分好奇的扫了一眼饭桌子上的几人。
盛敏连连摆手：“肯定不是我，我就在来的第三天问了句大队在哪里，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程穗还是沉默着，掰下一块窝窝头送到嘴里，掩去心思，她总是这样。
她不知道艾彦到底中意谁，自己是有多瞧两眼那男人，如同盛敏所说，接触的机会也不算多。
于红霞的目光扫过来，程穗摇摇头。
“这么说来，感情是瞧上我了？啧啧啧，谁要留在这地方呢，穷得很。”
来都来了，说不好后半辈子都会留在这里，她想为自己挑一个丈夫，至少这个长得不差，又能干活儿，估计拼一拼也能成一个劳模。
于红霞心念一转，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人家有意，我倒是想发展发展，看我拿下他。”
于红霞大胆热烈，打定了主意，骄傲的抬起下巴，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
“好啊，你加油。”
盛敏随口鼓励一句，宋河和程穗这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的都是木头，程穗只微笑着看她，宋河直接低头吃罚单，一个正眼也没有瞧过来。
于红霞顿觉无趣，拉着盛敏讲艾彦到底如何，两人交换了一番情报，发现小伙子各方面条件在目前来讲都是最好的选择。
程穗低着头喝汤，艾彦...真的是中意于红霞的吧，想起那天年轻人指着远处的方向：“我家在那边...”
程穗甩甩脑袋，驱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于红霞和盛敏谈论半天，宋河离席都未曾发觉。
“唉？宋河呢？”
“他吃完走了。”
程穗轻轻说道，于红霞撇嘴。
“程穗，你和宋河真是般配啊，两个都不爱说话，一张嘴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程穗和宋河皆是一惊，拉郎配偏偏拉了两个心思重的，奈何二人都没长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于红霞更是来劲儿了。
“程穗，宋河确实还行啊，你俩是一个地方来的，共同话题肯定更多，总比在大队里随便找个年轻人的好，是吧？”
并不。
程穗盯着自己的手指缝儿，上面有个被蒺藜刺开的疤痕，那是白日里干活儿的时候被弄伤的。
“我回屋了。”
喝完了菜汤，程穗回了屋里。
“这是不好意思了？”
于红霞觉着好玩，不住的朝屋里探头望去。宋河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莫名的绯红。
“你...”
“莫名其妙。”
宋河憋着一口气，于红霞真是莫名其妙的把他和程穗拉倒一块说什么呢，除了同为上海来的，她们二人有什么联系？
于红霞被甩了脸子，干瞪眼，冲着盛敏无辜的皱眉。
“你瞧瞧她俩这样儿，还说不相配，明明配的不得了！”
宋河听得无语，一头扎进房间，算的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呢。
“哎呀，你快不要拉郎啦，现在哪里能随便叫男女出了名头，要坏事的呀。”
盛敏拉着于红霞，不叫她继续说下去，男男女女的，这时候可不好多来往，叫人看了笑话。
于红霞不甚在意，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叫他们下一刻就拜堂。
程穗坐在土炕沿儿上，盯着手上的倒刺，北边儿太干燥了，干活儿的时候尘土覆在皮肤上，更是叫她的手干的厉害，即便没有痢疾刺开，也会自己逐渐裂开口子。
这才夏日，冬天到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要如何的熬。
于红霞或许是相中了艾彦吧，总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艾彦的话，还把她“安排”给了宋河。
程穗只觉得心中有意思不舒服，却描述不出来那股是什么意味的心情，只觉心口微微发闷。
刚要铺好了被子，屋外又传来一阵动静。
“嘿，你们还在吃饭呢呀，大队里来了说书先生，现在调试着琴呢，过阵儿就开始了。”
于红霞十分惊喜的站起来，手里头还拿着一块没吃完的腌蔓菁，盯着艾彦的脸，又想起来嘴里的东西，咽下之后举起手来。
“感谢你啊，有了蔓菁确实更好下饭了。”
艾彦笑起来，额间的薄汗滴下一颗，自脸颊划过，眼神明亮，笑起来更显得像日头挂着的太阳一般于红霞看的有些呆滞。
她说错了，村子里的人也有很多好看的，至少，面前的这位就很不错，看得人赏心悦目，也好相处。
于红霞心念一转，将蔓菁的话题延伸开来，问他。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手艺真好啊。”
艾彦不好意思承认，只挠挠头道：“是我家邻居送的。”
借花献佛吗，于红霞也不气馁，还想继续找个话题聊天，艾彦心里却惦记着其他事情，没有和于红霞继续说话的心思。
左右张望，瞧不见程穗的身影，有些气馁，她怎么不出来呢，应该听到了他的声音啊。
艾彦有些气馁，不知道程穗是不是不想和他说话了，怎么不肯出来。
“唉，我...”
于红霞还想继续说话，没成想这男人十分的不解风情，她的眉眼不说抛给瞎子看，也与对牛弹琴无异。
艾彦自顾自的对着于红霞道别，让人无语。
“这人怎的如此木讷。”
将手里的蔓菁扔会饭桌，悻悻坐下，这人表现的殷勤，却又不敢和她说话，到底是中意还是不中意？要说不中意吧，怎么见天儿的送，中意却不肯和她说两句话。
盛敏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笑眯眯的问她。
“咋样？”
“不怎么样。”
盛敏听得这些话，嘿嘿一笑。
“这是他害羞了吧！”
害羞？貌似是有一些，于红霞了然，原来是害羞了啊，难怪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说话，倒是个纯情的。
程穗躺在炕上蒙头堵住耳朵，听不进耳朵里才好，可那一声声不受控制的钻进耳朵里，听得清楚。
不怪于红霞多想，盛敏压根没有同他讲过话，问路那次不算，程穗又不吱声，自然将艾彦献的殷勤算在了自己头上。
艾彦总会雷打不动的送到几个知青的屋子里，甚至宋河也沾了光，如果不是洗澡，都不用去河边。
如果说一回两回是帮衬他们初来乍到，时间一长，傻子都知道艾彦别有所图。
“你说他是瞧上咱们这屋子的谁了？”
于红霞白菜豆腐汤就着一块窝窝头，十分好奇的扫了一眼饭桌子上的几人。
盛敏连连摆手：“肯定不是我，我就在来的第三天问了句大队在哪里，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程穗还是沉默着，掰下一块窝窝头送到嘴里，掩去心思，她总是这样。
她不知道艾彦到底中意谁，自己是有多瞧两眼那男人，如同盛敏所说，接触的机会也不算多。
于红霞的目光扫过来，程穗摇摇头。
“这么说来，感情是瞧上我了？啧啧啧，谁要留在这地方呢，穷得很。”
来都来了，说不好后半辈子都会留在这里，她想为自己挑一个丈夫，至少这个长得不差，又能干活儿，估计拼一拼也能成一个劳模。
于红霞心念一转，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人家有意，我倒是想发展发展，看我拿下他。”
于红霞大胆热烈，打定了主意，骄傲的抬起下巴，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
“好啊，你加油。”
盛敏随口鼓励一句，宋河和程穗这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的都是木头，程穗只微笑着看她，宋河直接低头吃罚单，一个正眼也没有瞧过来。
于红霞顿觉无趣，拉着盛敏讲艾彦到底如何，两人交换了一番情报，发现小伙子各方面条件在目前来讲都是最好的选择。
程穗低着头喝汤，艾彦...真的是中意于红霞的吧，想起那天年轻人指着远处的方向：“我家在那边...”
程穗甩甩脑袋，驱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于红霞和盛敏谈论半天，宋河离席都未曾发觉。
“唉？宋河呢？”
“他吃完走了。”
程穗轻轻说道，于红霞撇嘴。
“程穗，你和宋河真是般配啊，两个都不爱说话，一张嘴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程穗和宋河皆是一惊，拉郎配偏偏拉了两个心思重的，奈何二人都没长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于红霞更是来劲儿了。
“程穗，宋河确实还行啊，你俩是一个地方来的，共同话题肯定更多，总比在大队里随便找个年轻人的好，是吧？”
并不。
程穗盯着自己的手指缝儿，上面有个被蒺藜刺开的疤痕，那是白日里干活儿的时候被弄伤的。
“我回屋了。”
喝完了菜汤，程穗回了屋里。
“这是不好意思了？”
于红霞觉着好玩，不住的朝屋里探头望去。宋河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莫名的绯红。
“你...”
“莫名其妙。”
宋河憋着一口气，于红霞真是莫名其妙的把他和程穗拉倒一块说什么呢，除了同为上海来的，她们二人有什么联系？
于红霞被甩了脸子，干瞪眼，冲着盛敏无辜的皱眉。
“你瞧瞧她俩这样儿，还说不相配，明明配的不得了！”
宋河听得无语，一头扎进房间，算的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呢。
“哎呀，你快不要拉郎啦，现在哪里能随便叫男女出了名头，要坏事的呀。”
盛敏拉着于红霞，不叫她继续说下去，男男女女的，这时候可不好多来往，叫人看了笑话。
于红霞不甚在意，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叫他们下一刻就拜堂。
程穗坐在土炕沿儿上，盯着手上的倒刺，北边儿太干燥了，干活儿的时候尘土覆在皮肤上，更是叫她的手干的厉害，即便没有痢疾刺开，也会自己逐渐裂开口子。
这才夏日，冬天到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要如何的熬。
于红霞或许是相中了艾彦吧，总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艾彦的话，还把她“安排”给了宋河。
程穗只觉得心中有意思不舒服，却描述不出来那股是什么意味的心情，只觉心口微微发闷。
刚要铺好了被子，屋外又传来一阵动静。
“嘿，你们还在吃饭呢呀，大队里来了说书先生，现在调试着琴呢，过阵儿就开始了。”
于红霞十分惊喜的站起来，手里头还拿着一块没吃完的腌蔓菁，盯着艾彦的脸，又想起来嘴里的东西，咽下之后举起手来。
“感谢你啊，有了蔓菁确实更好下饭了。”
艾彦笑起来，额间的薄汗滴下一颗，自脸颊划过，眼神明亮，笑起来更显得像日头挂着的太阳一般于红霞看的有些呆滞。
她说错了，村子里的人也有很多好看的，至少，面前的这位就很不错，看得人赏心悦目，也好相处。
于红霞心念一转，将蔓菁的话题延伸开来，问他。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手艺真好啊。”
艾彦不好意思承认，只挠挠头道：“是我家邻居送的。”
借花献佛吗，于红霞也不气馁，还想继续找个话题聊天，艾彦心里却惦记着其他事情，没有和于红霞继续说话的心思。
左右张望，瞧不见程穗的身影，有些气馁，她怎么不出来呢，应该听到了他的声音啊。
艾彦有些气馁，不知道程穗是不是不想和他说话了，怎么不肯出来。
“唉，我...”
于红霞还想继续说话，没成想这男人十分的不解风情，她的眉眼不说抛给瞎子看，也与对牛弹琴无异。
艾彦自顾自的对着于红霞道别，让人无语。
“这人怎的如此木讷。”
将手里的蔓菁扔会饭桌，悻悻坐下，这人表现的殷勤，却又不敢和她说话，到底是中意还是不中意？要说不中意吧，怎么见天儿的送，中意却不肯和她说两句话。
盛敏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笑眯眯的问她。
“咋样？”
“不怎么样。”
盛敏听得这些话，嘿嘿一笑。
“这是他害羞了吧！”
害羞？貌似是有一些，于红霞了然，原来是害羞了啊，难怪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说话，倒是个纯情的。
程穗躺在炕上蒙头堵住耳朵，听不进耳朵里才好，可那一声声不受控制的钻进耳朵里，听得清楚。
不怪于红霞多想，盛敏压根没有同他讲过话，问路那次不算，程穗又不吱声，自然将艾彦献的殷勤算在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