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后悔。
季慕祁觉得这是宿醉后遗症之二——好奇心旺盛不说，还容易被她人的话影响。
原来从一楼大厅到二楼主卧的距离如此短暂。
季慕祁站在主卧的门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季慕祁退开一步，面无表情地抬手敲门。
敲完三声停下来解释了句：“阿姨让你下楼吃饭。”
没人应。
季慕祁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疯，居然真的多管闲事站在这里，关键是还没人理他，季慕祁啧了一声，略有些恼。
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再度叩门。
“起了吗？醒了就说句话，下来吃饭。”
略顿，补充说：“阿姨怕早饭凉了，还在厨房热着没端上来，都在等你。”
依旧没人应。
季慕祁皱着眉，去书房拿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季冬冬跳脱的声音。
季慕祁一边问季冬冬要苏橙的电话号码，一边咬牙切齿——他的小妻子最好有个不搭理他的正当理由才好。
不理会季冬冬的调侃，拿到号码后季慕祁光速掐断了电话。
季慕祁手机平放在手心，拨通号码。
电话发出嘟嘟声。
他隔着一扇门也听到主卧的来电铃声。
但就是没人接。
季慕祁发誓他小时候听爸妈墙角都没这么有耐心的。
电话在响到最后一声时候，被人接起了，季慕祁恍惚听到了房间内细微的响动。
“喂。”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哑，干涩得厉害，像是徒步沙漠的旅者干渴缺水，一路走来没有印下一口水，虚弱的支撑着，马上要倒下去。
季慕祁几乎是一瞬间立马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他敛了心思，面上表情不自觉收紧，沉静地问：“怎么回事？”
大概是发完第一声，苏橙后面的话要顺畅一些了，大抵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她的声音含糊低软。
“季慕祁，麻烦帮我请个医生。”
季慕祁心里生出些异样。他察觉出了这点心绪变化，显得有些不自在。
学生时代过后，很少有女人直接以名字称呼他了。多是季总、季少的，即便是学生时代那会，也不乏有人喊他学长、季神，一个称谓而已，他无所谓，也早听习惯了，现在骤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而后涌起一点陌生的情愫。
是对于自己名字或称呼这件事，他想。
季慕祁没细究，又抬手扣了扣门，朝门内说：“我已经给医生打了电话，还得过会才能过来，而且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他不好带设备过来。”
解释都已经解释完了，所以——
季慕祁问：“我能进来吗？”
他确实有些担心了，进去看一眼比较妥当。
……毕竟她昨晚刚照顾完撒酒疯的他，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了。怎么说都有点和他脱不了干系。
苏橙昨晚等季慕祁洗完澡才去收拾自己，湿衣服没换下来，在客厅坐了一阵。但季慕祁洗澡还算快，她穿着那身湿衣服最多不过十分钟，客厅里很开着空调。她觉得没什么洗完澡就睡下了，今早闹钟响的时候她就知道应该是发烧了，她浑身无力，摸索着把闹钟关了，脑子昏昏沉沉，想着再休息一下等恢复点力气就起来去医院挂个水。
没想到再醒来是季慕祁打来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
她这段时间一直赶稿，有时候灵感来了直接披星戴月深夜不睡。
现在好了，苏橙无力地牵起抹苦笑。
病来如山倒。
苏橙撑着身体下床去开门。
大概是苏橙的脸色确实难看，脸烧的通红，整个人病恹恹的，看起来虚弱难以支撑下一秒就要倒的样子，季慕祁伸手扶了她一下。
要是平时苏橙不至于注意不到这点不同，但是她现在脑子里嗡嗡的，只觉得这双手来得及时，她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突然来的支撑让她松了口气。
是以她也想不到平时这种情况，季慕祁别说扶她了，怕是压根不会注意到她不在然后上楼敲门的。
其实是因为昨晚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久违的歉疚唤起了他稍微的良知。
季慕祁抿着唇绷着脸如临大敌地扶着苏橙下了楼，把人安顿在沙发上。
又开始打电话催医生，小声地交代着症状。
“应该是发烧了，她看起来脸很红。你快点。”
季慕祁头很大，季冬冬和他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季冬冬以前也发过烧，那时候他奶奶没在家，是他照顾的，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季慕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比昨晚尝了两口酒更错误的决定了。一时后悔不迭，在心里把李锡训了个遍。
季慕祁打完电话，看了苏橙一眼，他让她坐在沙发上，她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因为不舒服，她身体往后靠在了沙发上，季慕祁想起很久之前，她坐在车上，腰背挺拔，坐姿笔直。
季慕祁默了默，唇线绷得很直，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厨房。
他端了杯温水出来，走到苏橙面前，把水杯递过去。
“喝点水？”
苏橙睁开眼睛看了眼摇了摇头。
季慕祁于是把水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沉闷地开口说：“你等会想喝自己喝，我放这了。”
似曾相识的熟悉场景，只是照顾和被照顾的人换了个边。
季慕祁觉得这是宿醉后遗症之二——好奇心旺盛不说，还容易被她人的话影响。
原来从一楼大厅到二楼主卧的距离如此短暂。
季慕祁站在主卧的门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季慕祁退开一步，面无表情地抬手敲门。
敲完三声停下来解释了句：“阿姨让你下楼吃饭。”
没人应。
季慕祁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疯，居然真的多管闲事站在这里，关键是还没人理他，季慕祁啧了一声，略有些恼。
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再度叩门。
“起了吗？醒了就说句话，下来吃饭。”
略顿，补充说：“阿姨怕早饭凉了，还在厨房热着没端上来，都在等你。”
依旧没人应。
季慕祁皱着眉，去书房拿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季冬冬跳脱的声音。
季慕祁一边问季冬冬要苏橙的电话号码，一边咬牙切齿——他的小妻子最好有个不搭理他的正当理由才好。
不理会季冬冬的调侃，拿到号码后季慕祁光速掐断了电话。
季慕祁手机平放在手心，拨通号码。
电话发出嘟嘟声。
他隔着一扇门也听到主卧的来电铃声。
但就是没人接。
季慕祁发誓他小时候听爸妈墙角都没这么有耐心的。
电话在响到最后一声时候，被人接起了，季慕祁恍惚听到了房间内细微的响动。
“喂。”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哑，干涩得厉害，像是徒步沙漠的旅者干渴缺水，一路走来没有印下一口水，虚弱的支撑着，马上要倒下去。
季慕祁几乎是一瞬间立马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他敛了心思，面上表情不自觉收紧，沉静地问：“怎么回事？”
大概是发完第一声，苏橙后面的话要顺畅一些了，大抵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她的声音含糊低软。
“季慕祁，麻烦帮我请个医生。”
季慕祁心里生出些异样。他察觉出了这点心绪变化，显得有些不自在。
学生时代过后，很少有女人直接以名字称呼他了。多是季总、季少的，即便是学生时代那会，也不乏有人喊他学长、季神，一个称谓而已，他无所谓，也早听习惯了，现在骤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而后涌起一点陌生的情愫。
是对于自己名字或称呼这件事，他想。
季慕祁没细究，又抬手扣了扣门，朝门内说：“我已经给医生打了电话，还得过会才能过来，而且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他不好带设备过来。”
解释都已经解释完了，所以——
季慕祁问：“我能进来吗？”
他确实有些担心了，进去看一眼比较妥当。
……毕竟她昨晚刚照顾完撒酒疯的他，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了。怎么说都有点和他脱不了干系。
苏橙昨晚等季慕祁洗完澡才去收拾自己，湿衣服没换下来，在客厅坐了一阵。但季慕祁洗澡还算快，她穿着那身湿衣服最多不过十分钟，客厅里很开着空调。她觉得没什么洗完澡就睡下了，今早闹钟响的时候她就知道应该是发烧了，她浑身无力，摸索着把闹钟关了，脑子昏昏沉沉，想着再休息一下等恢复点力气就起来去医院挂个水。
没想到再醒来是季慕祁打来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
她这段时间一直赶稿，有时候灵感来了直接披星戴月深夜不睡。
现在好了，苏橙无力地牵起抹苦笑。
病来如山倒。
苏橙撑着身体下床去开门。
大概是苏橙的脸色确实难看，脸烧的通红，整个人病恹恹的，看起来虚弱难以支撑下一秒就要倒的样子，季慕祁伸手扶了她一下。
要是平时苏橙不至于注意不到这点不同，但是她现在脑子里嗡嗡的，只觉得这双手来得及时，她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突然来的支撑让她松了口气。
是以她也想不到平时这种情况，季慕祁别说扶她了，怕是压根不会注意到她不在然后上楼敲门的。
其实是因为昨晚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久违的歉疚唤起了他稍微的良知。
季慕祁抿着唇绷着脸如临大敌地扶着苏橙下了楼，把人安顿在沙发上。
又开始打电话催医生，小声地交代着症状。
“应该是发烧了，她看起来脸很红。你快点。”
季慕祁头很大，季冬冬和他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季冬冬以前也发过烧，那时候他奶奶没在家，是他照顾的，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季慕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比昨晚尝了两口酒更错误的决定了。一时后悔不迭，在心里把李锡训了个遍。
季慕祁打完电话，看了苏橙一眼，他让她坐在沙发上，她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因为不舒服，她身体往后靠在了沙发上，季慕祁想起很久之前，她坐在车上，腰背挺拔，坐姿笔直。
季慕祁默了默，唇线绷得很直，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厨房。
他端了杯温水出来，走到苏橙面前，把水杯递过去。
“喝点水？”
苏橙睁开眼睛看了眼摇了摇头。
季慕祁于是把水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沉闷地开口说：“你等会想喝自己喝，我放这了。”
似曾相识的熟悉场景，只是照顾和被照顾的人换了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