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桂源埋怨自己时运不济，如果换个跟他学习相近的参赛，指不定今天他爸妈已经张罗打鼓，宴请宾朋了。
国家重点高中保送生，多风光的头衔啊。要是能填在人生履历上，够吹嘘到自己小孩中考那年了。
“你爸我啊这些年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没参加中考，直接给保送了”这种凡尔赛台词此生看来是没机会说了。
萧潇出言安慰，“没事儿，桂源，你都第二名了，知足吧。就算不能以特长生的身份被保送，但好歹也获得了加分资格啊，不像我们裸考。那可是十分啊！不是市级三好学生、军人子女还享受不到这个加分待遇呢。”
女孩很好地运用了比惨这门心理学。桂源一想到全市还有七八万的中考生裸考，心里确实又平衡了不少。
“叮叮叮——”
早读铃响，人群渐渐向四周散开，回到各自座位。
“桂源，恭喜你啊，获得了那么好的名次。”姜嘉遇坐在位置上，放好书包，从斜后方叫住桂源，“请问第一名是谁啊？”
“连云中学的。”桂源仅是敷衍地回头。
“是不是叫云逸川？”
“对啊。”男生顷刻来了兴致，身体大幅度转向姜嘉遇，“你认识啊？”
“我表弟的同班同学。”
女孩暗自惊讶，再次刷新了对云逸川的认知。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优异些。
起先，她只猜到他数学成绩不错，因为第一次听见他名字时，同龄女孩们正围在阁楼上盯着他99分的卷子探讨；
后来，她猜他应该在校内很受欢迎。漂亮如万昭昭，开朗如林鲤，不同风格的美好女孩，提起他或者见了他，都会有含蓄腼腆又兴奋的反应。
这次，姜嘉遇之所以感到不可思议，是因为桂源英文写作水平的确很好，又经老师多次点拨，从平时的训练表现来看，无论扣题的能力性、思路的连贯性，词汇的丰富性，都远超初中生的水准。
为防黑幕和作弊，赛制是现场抽选主题，限时写稿，最后脱稿演讲，极大考验了临场反应。
桂源上台演练时总是张弛有度，舞台表现力很强，不会怯场。班主任之所以在同一分段的学生里选他参赛，也是看中了这点。
可云逸川居然超越了二中在这方面的天赋选手，拔得头筹……
桂源忍不住就昨天的形势进行复盘：“嗐，姜嘉遇，我跟你讲，他啊就是马屁拍得好，拍得恰到好处了。
这次评委主席抓阄抽到的主题是‘大我与小我’，大多数参赛者思维太局限了，讲时代、讲国家、讲团队，内容要么太空太泛，要么蓄意煽情，评委都听腻了。
这连云中学的，切入点居然是非遗，介绍咱们酒庐市的那个油纸伞。什么小我、大我和传承，评委一听，眼睛都亮了。
其实他那英文口语，啧，语法、词汇和表达，还不如我呢。我就是吃了太老实的亏……
哎，我的稿子吧，班主任勉强押对了题，我只能照着原来写好的背，又不好忤逆她现场改稿。”
他说罢，回头看了演讲台，确认班主任还没到，稍安下心来。
姜嘉遇教养很好的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感慨该同学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与其反思自己，不如甩锅他人。”
*
姜嘉遇抵达鲢鱼洞老街口的时候，长街上已经点起了昏黄的路灯。
袁满事先给她发了短信，说他们初三要上晚自习，让姜嘉遇到学校后门的网吧等他。毕竟，平时觉得漫长而难熬的时间，一旦用在了网络上，总是过得飞快。
其实，酒庐二中的毕业班也是要上晚自习的，但为了照顾周末需返乡的住校生，所以学校人性化规定周五、周六休息，周日到周四统一晚课。
姜嘉遇买了瓶水，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塑胶桌椅上，借着店内泄出的灯光，翻开了上周的物理试卷，攻克错题。
她倒是不口渴，主要是不想白占人家的地方。所以买水消费，意思一下。
容羿从网吧出来，去小卖部买了瓶红牛提神，身后的跟班万翼文则多买了两根需要现烤的烤肠。
“羿哥，羿哥，你等下我，我没吃晚饭，买根肠。”这跟班，就是上次同袁满一块儿值日却各自偷懒的那位。
容羿随意坐在了塑胶桌椅上，这才注意到对面安然娴静的女孩。
出现在他的地盘，却又很面生，关键是，水眼山眉，清淡水灵，长得还挺纯。
或许从女孩蹙眉却始终不肯抬头的反应中，发现了她对自己的故意无视，容羿的目光逐渐超越了正常的礼仪尺度。
万翼文啃着烤肠走出店，从容羿似笑非笑的神态里看出了他对对面女孩的兴趣，于是狗腿子附身，上前帮忙牵线，“妹妹，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啊？”
姜嘉遇淡漠地抬眸，扫了一眼跟前的两个人，又低下头继续看题，“初三三班。”
她扮出高冷话少的姿态，虚张声势着，掩饰被不良搭讪的胆怯。
万翼文险些捧腹大笑，“噗，放屁哦，我就是初三三班的。”
“我又没说是你们学校的初三三班。”
“行了，万翼文，别欺负人家女孩子了。”容羿唱起红脸，唇边荡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向女孩，“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你求知欲这么强，干脆帮我把这些错题做了吧？”姜嘉遇不由分说地把物理卷子推到了男生跟前。
容羿尴尬得满头黑线。他又不是云逸川，学习的技能天赋点满。卷子上要是没写“物理”两大字，他甚至可能以为这是化学。
哎，要是这时能开金手指把题全解了，收获迷妹的眼光，一定很酷很爽。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你们三个，不上晚自习，在这里干嘛呢！”校门口响起老师的呵斥声。
“柳老师好！”万翼文求生欲极强地敬礼稍息立正站军姿，丝毫不见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
柳老师走近，狐疑地看了看两男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目生的女孩面前，“你哪个班的啊？”
万翼文抢答：“老师，人家不是咱们学校的。”
“我问你了吗？你就说话。”柳老师嫌弃地瞪向万翼文。
姜嘉遇站起身来，礼貌得体，“老师你好，我是酒庐二中的。这两位同学，我并不认识，只是恰巧都坐在小卖部门口。”
柳老师严肃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等我表弟，他在上晚自习。”
“你表弟哪个班的？”柳老师注意到女孩放在桌上的卷子和草稿本。
“他叫袁满，好像是三班的。”
“我就是袁满班主任。时间还早，等会儿还有一节课才结束呢。你跟我去三班坐着吧。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大晚上的，二流子也多。”柳老师说着，朝万翼文和容羿二次投射嫌弃的眼神，“你俩去教导主任办公室等着。”
姜嘉遇在柳老师的带路下，经过死气沉沉的班级长廊，在各班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她的出现犹如一抹行走的亮色，点燃了少男少女们粉色的热情。
“哇，跟着柳老师那女生是谁啊？新转来的吗？”
“那也不至于大晚上赶来办入学，这么拼吧？”
“快看！美女！”更有甚者猛戳自己死党。
“去了哪个班？”
“三班吧？真是三班！”
一时间，无数好奇的脑袋纷纷探出窗户。
路过二班时，连万昭昭也被惊动了，孙露摇晃她胳膊说，“昭昭，你快看，那女生是不是林鲤的朋友啊？”
万昭昭抬头，第一次见姜嘉遇时那种担心被抢风头的微妙情绪，再次死灰复燃。
虽然只见过两回，但她发现，这个叫姜嘉遇的女孩，很会选择衣裳的款式跟质地，穿的不一定是什么大牌服饰，可单从风格上看就很“城里人”。或许是富养出了从容的底气，总是干净，怡然，哪怕静静地站在那儿，都会散发出牵动人心的气质。
万昭昭心态复杂，抿不出是羡慕、欣赏还是类似嫉妒的不好字眼。
她回头看孙露，“柳老师领着她去三班唉，不是说转学去二中了吗？露露，你待会儿去问问林鲤呗。”
前排范浩源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没事就孙露，有事就露露，哈哈。”
万昭昭剜他一眼，“离间！”
*
连云中学为提升学生学习积极性和团队责任意识，在各班级内部建立学习互助小组，由学生自主选择组员。但长期霸榜年级前二十的学生，无形中享有跨班组队的特权，比如晚自习的时候，自由出入他班，探讨题目，老师见了不但不会阻止，反而持鼓励支持的态度。
初三三班。
四五个成绩极好的学生正围在云逸川的座位旁，观摩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其中不乏四班的女学委和六班的女班长。
年级榜的万年老二看了这一幕，在角落里哀怨地直摇头，“这道压轴题我答案算的比云逸川都快，怎么不来请教我啊！”
同桌袁满刚想说因为你俩长得相距甚远呗，而且性格又抠搜。但想想不打击人了，免得雪上加霜。
万年老二继续忿忿：“啧啧，这些女生，假借学习之名，行培养感情之便。就是看云逸川性格还行，一般不会拒绝人。这是极其不好的现象和行为啊，存在早恋风险，我们应该抵制！”
这话落下没多久，嗡嗡蚊纳了半节课的教室顿然安静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班级门口。
全班只剩下沉浸在演算里的云逸川，笔尖划过卷面发出“沙沙”声。
一秒，两秒，他终于抬眼，循着众人的视线，神色恬静大方的女孩。
那会儿，他没有注意，自己窗边儿恰巧有本图书馆借来的诗集，书页敞开在窗台，恰好被风翻到余光中的《绝色》。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国家重点高中保送生，多风光的头衔啊。要是能填在人生履历上，够吹嘘到自己小孩中考那年了。
“你爸我啊这些年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没参加中考，直接给保送了”这种凡尔赛台词此生看来是没机会说了。
萧潇出言安慰，“没事儿，桂源，你都第二名了，知足吧。就算不能以特长生的身份被保送，但好歹也获得了加分资格啊，不像我们裸考。那可是十分啊！不是市级三好学生、军人子女还享受不到这个加分待遇呢。”
女孩很好地运用了比惨这门心理学。桂源一想到全市还有七八万的中考生裸考，心里确实又平衡了不少。
“叮叮叮——”
早读铃响，人群渐渐向四周散开，回到各自座位。
“桂源，恭喜你啊，获得了那么好的名次。”姜嘉遇坐在位置上，放好书包，从斜后方叫住桂源，“请问第一名是谁啊？”
“连云中学的。”桂源仅是敷衍地回头。
“是不是叫云逸川？”
“对啊。”男生顷刻来了兴致，身体大幅度转向姜嘉遇，“你认识啊？”
“我表弟的同班同学。”
女孩暗自惊讶，再次刷新了对云逸川的认知。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优异些。
起先，她只猜到他数学成绩不错，因为第一次听见他名字时，同龄女孩们正围在阁楼上盯着他99分的卷子探讨；
后来，她猜他应该在校内很受欢迎。漂亮如万昭昭，开朗如林鲤，不同风格的美好女孩，提起他或者见了他，都会有含蓄腼腆又兴奋的反应。
这次，姜嘉遇之所以感到不可思议，是因为桂源英文写作水平的确很好，又经老师多次点拨，从平时的训练表现来看，无论扣题的能力性、思路的连贯性，词汇的丰富性，都远超初中生的水准。
为防黑幕和作弊，赛制是现场抽选主题，限时写稿，最后脱稿演讲，极大考验了临场反应。
桂源上台演练时总是张弛有度，舞台表现力很强，不会怯场。班主任之所以在同一分段的学生里选他参赛，也是看中了这点。
可云逸川居然超越了二中在这方面的天赋选手，拔得头筹……
桂源忍不住就昨天的形势进行复盘：“嗐，姜嘉遇，我跟你讲，他啊就是马屁拍得好，拍得恰到好处了。
这次评委主席抓阄抽到的主题是‘大我与小我’，大多数参赛者思维太局限了，讲时代、讲国家、讲团队，内容要么太空太泛，要么蓄意煽情，评委都听腻了。
这连云中学的，切入点居然是非遗，介绍咱们酒庐市的那个油纸伞。什么小我、大我和传承，评委一听，眼睛都亮了。
其实他那英文口语，啧，语法、词汇和表达，还不如我呢。我就是吃了太老实的亏……
哎，我的稿子吧，班主任勉强押对了题，我只能照着原来写好的背，又不好忤逆她现场改稿。”
他说罢，回头看了演讲台，确认班主任还没到，稍安下心来。
姜嘉遇教养很好的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感慨该同学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与其反思自己，不如甩锅他人。”
*
姜嘉遇抵达鲢鱼洞老街口的时候，长街上已经点起了昏黄的路灯。
袁满事先给她发了短信，说他们初三要上晚自习，让姜嘉遇到学校后门的网吧等他。毕竟，平时觉得漫长而难熬的时间，一旦用在了网络上，总是过得飞快。
其实，酒庐二中的毕业班也是要上晚自习的，但为了照顾周末需返乡的住校生，所以学校人性化规定周五、周六休息，周日到周四统一晚课。
姜嘉遇买了瓶水，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塑胶桌椅上，借着店内泄出的灯光，翻开了上周的物理试卷，攻克错题。
她倒是不口渴，主要是不想白占人家的地方。所以买水消费，意思一下。
容羿从网吧出来，去小卖部买了瓶红牛提神，身后的跟班万翼文则多买了两根需要现烤的烤肠。
“羿哥，羿哥，你等下我，我没吃晚饭，买根肠。”这跟班，就是上次同袁满一块儿值日却各自偷懒的那位。
容羿随意坐在了塑胶桌椅上，这才注意到对面安然娴静的女孩。
出现在他的地盘，却又很面生，关键是，水眼山眉，清淡水灵，长得还挺纯。
或许从女孩蹙眉却始终不肯抬头的反应中，发现了她对自己的故意无视，容羿的目光逐渐超越了正常的礼仪尺度。
万翼文啃着烤肠走出店，从容羿似笑非笑的神态里看出了他对对面女孩的兴趣，于是狗腿子附身，上前帮忙牵线，“妹妹，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啊？”
姜嘉遇淡漠地抬眸，扫了一眼跟前的两个人，又低下头继续看题，“初三三班。”
她扮出高冷话少的姿态，虚张声势着，掩饰被不良搭讪的胆怯。
万翼文险些捧腹大笑，“噗，放屁哦，我就是初三三班的。”
“我又没说是你们学校的初三三班。”
“行了，万翼文，别欺负人家女孩子了。”容羿唱起红脸，唇边荡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向女孩，“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你求知欲这么强，干脆帮我把这些错题做了吧？”姜嘉遇不由分说地把物理卷子推到了男生跟前。
容羿尴尬得满头黑线。他又不是云逸川，学习的技能天赋点满。卷子上要是没写“物理”两大字，他甚至可能以为这是化学。
哎，要是这时能开金手指把题全解了，收获迷妹的眼光，一定很酷很爽。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你们三个，不上晚自习，在这里干嘛呢！”校门口响起老师的呵斥声。
“柳老师好！”万翼文求生欲极强地敬礼稍息立正站军姿，丝毫不见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
柳老师走近，狐疑地看了看两男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目生的女孩面前，“你哪个班的啊？”
万翼文抢答：“老师，人家不是咱们学校的。”
“我问你了吗？你就说话。”柳老师嫌弃地瞪向万翼文。
姜嘉遇站起身来，礼貌得体，“老师你好，我是酒庐二中的。这两位同学，我并不认识，只是恰巧都坐在小卖部门口。”
柳老师严肃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等我表弟，他在上晚自习。”
“你表弟哪个班的？”柳老师注意到女孩放在桌上的卷子和草稿本。
“他叫袁满，好像是三班的。”
“我就是袁满班主任。时间还早，等会儿还有一节课才结束呢。你跟我去三班坐着吧。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大晚上的，二流子也多。”柳老师说着，朝万翼文和容羿二次投射嫌弃的眼神，“你俩去教导主任办公室等着。”
姜嘉遇在柳老师的带路下，经过死气沉沉的班级长廊，在各班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她的出现犹如一抹行走的亮色，点燃了少男少女们粉色的热情。
“哇，跟着柳老师那女生是谁啊？新转来的吗？”
“那也不至于大晚上赶来办入学，这么拼吧？”
“快看！美女！”更有甚者猛戳自己死党。
“去了哪个班？”
“三班吧？真是三班！”
一时间，无数好奇的脑袋纷纷探出窗户。
路过二班时，连万昭昭也被惊动了，孙露摇晃她胳膊说，“昭昭，你快看，那女生是不是林鲤的朋友啊？”
万昭昭抬头，第一次见姜嘉遇时那种担心被抢风头的微妙情绪，再次死灰复燃。
虽然只见过两回，但她发现，这个叫姜嘉遇的女孩，很会选择衣裳的款式跟质地，穿的不一定是什么大牌服饰，可单从风格上看就很“城里人”。或许是富养出了从容的底气，总是干净，怡然，哪怕静静地站在那儿，都会散发出牵动人心的气质。
万昭昭心态复杂，抿不出是羡慕、欣赏还是类似嫉妒的不好字眼。
她回头看孙露，“柳老师领着她去三班唉，不是说转学去二中了吗？露露，你待会儿去问问林鲤呗。”
前排范浩源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没事就孙露，有事就露露，哈哈。”
万昭昭剜他一眼，“离间！”
*
连云中学为提升学生学习积极性和团队责任意识，在各班级内部建立学习互助小组，由学生自主选择组员。但长期霸榜年级前二十的学生，无形中享有跨班组队的特权，比如晚自习的时候，自由出入他班，探讨题目，老师见了不但不会阻止，反而持鼓励支持的态度。
初三三班。
四五个成绩极好的学生正围在云逸川的座位旁，观摩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其中不乏四班的女学委和六班的女班长。
年级榜的万年老二看了这一幕，在角落里哀怨地直摇头，“这道压轴题我答案算的比云逸川都快，怎么不来请教我啊！”
同桌袁满刚想说因为你俩长得相距甚远呗，而且性格又抠搜。但想想不打击人了，免得雪上加霜。
万年老二继续忿忿：“啧啧，这些女生，假借学习之名，行培养感情之便。就是看云逸川性格还行，一般不会拒绝人。这是极其不好的现象和行为啊，存在早恋风险，我们应该抵制！”
这话落下没多久，嗡嗡蚊纳了半节课的教室顿然安静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班级门口。
全班只剩下沉浸在演算里的云逸川，笔尖划过卷面发出“沙沙”声。
一秒，两秒，他终于抬眼，循着众人的视线，神色恬静大方的女孩。
那会儿，他没有注意，自己窗边儿恰巧有本图书馆借来的诗集，书页敞开在窗台，恰好被风翻到余光中的《绝色》。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