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她手捧咖啡，细细地品尝，环顾四周，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似在触景伤情。天气微凉，窗外一片片火红的枫叶飘落，两棵近一抱的枫树矗立在两边，在这灰白建筑的背景下，像是燃烧的生命与这秋之肃杀的抗争。
她说:“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说:“不知道，像是医院。”
她说:“差不多，这是一家研究所，三十多年前我工作的地方。全名叫‘枫林人体科学研究所’，所长是陈枫，由雄立天下集团全资设立，老板就是陈沫的父亲——陈雄。”
我很惊讶，“所以我大伯笔记里的内容都是真的？”
她说:“我不敢保证全部，我只能说它与我所知的内容是相符的。你别插话，听我说。”
我点点头，说:“好。”
她继续说:“三十多年前，陈枫找到我，让我加入他的研究所，当时我们在各自领域都小有所成，但我主要研究基因和人体干细胞定向培育，而他主要研究脑科学，他邀请我加入他的项目，我很奇怪什么项目需要同时涉及这两个领域，他告诉我，他要复活已死之人。哼，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项目，克隆人体和基因改造是法律明令禁止的，当时的技术已经可以用灵长类动物的体细胞培育成一个新的胚胎，从而克隆出一个基因和母体完全一样的子代，运用到人身上，技术层面是完全可行的。但他要的不是一个基因相同的从零开始的新生命体，而是一个不论是外貌还是思维、记忆都和母体一样的，他称为‘再临体’的东西，意为死去之人重返人间。他说，这里面最重要的两个方面是，一、这个再临体必须在母体死后诞生，且诞生时就必须在□□和精神上和母体完全一样。二、在出生前，这个再临体不能沾染任何因果。关于第一点，有两个技术难题，一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培育出一个和母体一样的十五岁的人类身体，二是如何复制一个人的思维和记忆。而我们两人，正好这两个领域的顶尖人物。我当时主导的一个项目，首次完成了这样一个实验:用一只成年猴子的体细胞，仅花费四百零四天，培育出了一个身体机能完全正常的、身体特征和母体几乎一致的成年猴子个体。这在当时是轰动科学界的创举，也是现在人体器官培育技术的前身，而这里面的主要两个技术突破——细胞发育过程中的基因表达的控制和细胞发育的诱导和催化，是我主导完成的。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他就只能用当时的技术花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培育一个成熟的人类躯体，期间还要抑制其大脑皮层的发育，只保留必要的控制生长发育的功能，但这么长的时间很难保证不发生什么意外，而且按照他的理论，一旦这个实验体与外界发生联系，就已经不能称之为再临体了。这就是他需要我的原因。我创造的那只克隆猴子有这样一个缺陷，那就是没有大脑的后天发育，尽管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但行为却像个刚出生的猴子婴儿一样。这就是他要解决的问题。他从结构上破解了人类大脑和思维的秘密，测绘了人类思维和大脑这一物质基础之间的对应图式，再加上纳米级的活体大脑扫描技术和活体大脑刻蚀技术，就能完成将一个人的思维和记忆完全复制到另一个人身上。至此，理论可行，复活计划开始。”
我寒毛竖立，仿佛看到了开天辟地的创世之举，在她身上正散发着神性光辉，那不是视觉特效，而是我内心泛起的对崇高的无限敬畏。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鼓起勇气问:
“可是我从小在教科书上看到的是——您才是破解‘大脑密码’的人，您才是脑机连接技术的奠基人啊！”
她摇着头会心一笑，说:“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要冒着坐牢的风险答应他？他给我的筹码是，合作之后的所有科研成果和知识产权归我所有。”
“所以，你们成功了。你们造出了我大伯笔记里的那个人。”
“是的。我们成功了。”
“那之后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陈枫要将她交给我大伯？为什么他又要杀死她？为什么我大伯……”
“停！你问题太多了，我说不清。但我可以带你去看。”
“什么？”
“跟我走吧。”
她起身不知要去哪儿，我跟着她，疑惑地问道:“去哪儿？”
“带你看看，在陈枫的视角，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说:“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说:“不知道，像是医院。”
她说:“差不多，这是一家研究所，三十多年前我工作的地方。全名叫‘枫林人体科学研究所’，所长是陈枫，由雄立天下集团全资设立，老板就是陈沫的父亲——陈雄。”
我很惊讶，“所以我大伯笔记里的内容都是真的？”
她说:“我不敢保证全部，我只能说它与我所知的内容是相符的。你别插话，听我说。”
我点点头，说:“好。”
她继续说:“三十多年前，陈枫找到我，让我加入他的研究所，当时我们在各自领域都小有所成，但我主要研究基因和人体干细胞定向培育，而他主要研究脑科学，他邀请我加入他的项目，我很奇怪什么项目需要同时涉及这两个领域，他告诉我，他要复活已死之人。哼，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项目，克隆人体和基因改造是法律明令禁止的，当时的技术已经可以用灵长类动物的体细胞培育成一个新的胚胎，从而克隆出一个基因和母体完全一样的子代，运用到人身上，技术层面是完全可行的。但他要的不是一个基因相同的从零开始的新生命体，而是一个不论是外貌还是思维、记忆都和母体一样的，他称为‘再临体’的东西，意为死去之人重返人间。他说，这里面最重要的两个方面是，一、这个再临体必须在母体死后诞生，且诞生时就必须在□□和精神上和母体完全一样。二、在出生前，这个再临体不能沾染任何因果。关于第一点，有两个技术难题，一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培育出一个和母体一样的十五岁的人类身体，二是如何复制一个人的思维和记忆。而我们两人，正好这两个领域的顶尖人物。我当时主导的一个项目，首次完成了这样一个实验:用一只成年猴子的体细胞，仅花费四百零四天，培育出了一个身体机能完全正常的、身体特征和母体几乎一致的成年猴子个体。这在当时是轰动科学界的创举，也是现在人体器官培育技术的前身，而这里面的主要两个技术突破——细胞发育过程中的基因表达的控制和细胞发育的诱导和催化，是我主导完成的。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他就只能用当时的技术花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培育一个成熟的人类躯体，期间还要抑制其大脑皮层的发育，只保留必要的控制生长发育的功能，但这么长的时间很难保证不发生什么意外，而且按照他的理论，一旦这个实验体与外界发生联系，就已经不能称之为再临体了。这就是他需要我的原因。我创造的那只克隆猴子有这样一个缺陷，那就是没有大脑的后天发育，尽管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但行为却像个刚出生的猴子婴儿一样。这就是他要解决的问题。他从结构上破解了人类大脑和思维的秘密，测绘了人类思维和大脑这一物质基础之间的对应图式，再加上纳米级的活体大脑扫描技术和活体大脑刻蚀技术，就能完成将一个人的思维和记忆完全复制到另一个人身上。至此，理论可行，复活计划开始。”
我寒毛竖立，仿佛看到了开天辟地的创世之举，在她身上正散发着神性光辉，那不是视觉特效，而是我内心泛起的对崇高的无限敬畏。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鼓起勇气问:
“可是我从小在教科书上看到的是——您才是破解‘大脑密码’的人，您才是脑机连接技术的奠基人啊！”
她摇着头会心一笑，说:“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要冒着坐牢的风险答应他？他给我的筹码是，合作之后的所有科研成果和知识产权归我所有。”
“所以，你们成功了。你们造出了我大伯笔记里的那个人。”
“是的。我们成功了。”
“那之后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陈枫要将她交给我大伯？为什么他又要杀死她？为什么我大伯……”
“停！你问题太多了，我说不清。但我可以带你去看。”
“什么？”
“跟我走吧。”
她起身不知要去哪儿，我跟着她，疑惑地问道:“去哪儿？”
“带你看看，在陈枫的视角，当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