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果不其然，宫人们才刚退，新帝便终身一跃，往笼子顶方开口的方向跳。
还未完全退散的宫人见状，吓得赶紧回过身去拉住新帝。
新帝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目无表情，任由太监们吃力地从笼子拉出，坐在花地。
银符这时也赶了过去，“你做什么呢？！陛下不要命了吗？？”
她跑得胸膛起伏，刚才真的差一点...差一点这世界就要崩塌了。
新帝目光空洞地往银符方向看了看，所幸她佩戴了能让她掩藏身份的锦囊，即便是离得这样近，他也察觉不了是她。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温柔，可目光却是空的，像是穿过她砸在别的人身上似的。
“孤累了，江山无边，看了只会生厌，孤什么也没有了...”
“连她...孤也失去了...”
是呀，他是话本的主角，这世界的中心人物，将来是要称霸这话本中的世界的，但是...他看似好像拥有了一切，可实际又好像什么都没拥有...
他到底还是和她一样，半点自主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都没有，她是被逼受尽厄难，成为无恶不作的恶女，然后像小丑似的惨死落幕，而他...终究只能在权力的世界里，继续征伐，注定一辈子无法尊从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所爱的人。
他们都是被故事套死在这里的人。
“这位施主，请记住自己的任务。”
清辉大师不知何时来了，站在不远处，像一尊佛陀似的盯着银符，提醒她要做的事。
银符看了看清辉，又看了看左垣，抚摸着他手里的盛装她“血衣”的黑色木匣，颤抖道：“陛下，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死在你手上的，她若是不死，这世界就得毁，或许无数的人，都要陪着她不断地重启，不断地遭受更痛苦的厄难的话，你又何苦执着呢？你...斗不过命的...”
左垣突然猩红着眼瞪紧了她：“谁说孤斗不过，凭什么孤斗不过就要她死？？凭什么要把旁人的厄难绑缚在她身上，逼她就范？？简直无耻！！”
“不好！！陛下癔症犯了，逃！赶紧逃啊！！”旁边一太监赶紧对银符方向嚷道，随后，宫人们都惊呼着抱头四下逃窜。
新帝像一只狂兽，从木匣底部掏出匕首，“蹭”地划过半空，银符头上的宦官头冠掉落，头发披散开来，被劲风吹得四散。
银符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她可以趁他神志不清之际，杀了自己。
可是...
他抱着她血衣的木匣时，神情那样痛苦，他辗转了两辈子...甚至可能是好几辈子...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成了执念，执念深了，就生成了对她的痛恨，痛恨她的离逝，痛恨这世界的安排。
她不由想起四年前，她为了治好他的腿被惠帝防范派来杀手刺杀，她同他躲到密道里，他癔症突然发作，砸在地道上的那一拳。
那时他问她，不是筹划了很久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她不明白，现在都明白了。
当时见他痛恨极了的眼神，便以为胸口的剧痛确实因为憎厌，至今时今日才明白，原来不是。
她捂着胸口的地方，看着面前癔症发作的新帝，明明她已经服过佛珠粉末了，可此时还是疼得厉害。
风被关进了园里怒号，鸟撞破牢笼毙命。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成为那个丑角，成为死去让人大快人心，那样一个人呢？
凭什么...
“施主！快啊，现在是好机会！”清辉看准新帝高高扬起的匕首，对银符大声道。
银符却突然摘了腰间佩戴的锦囊，伸手握住左垣那把，对准了他自己心窝的刀。
“小垣，别这样...本宫回来了...”
“咔”地一声，刀柄坠落。
清辉大师犯愁地长长叹息。
好吧，这事到此为止是彻底砸了。
·
左垣在拜月台之上紧紧拥抱银符，任清风拂乱四周的帘幔，拂起廊檐铃铛叮当。
今夜月色娇好，人团圆。
“小垣，你...要不先吃点东西，然后喝药？”
银符被他抱得有些呼吸不畅，胸口阵阵窒痛。
左垣从她摘掉掩藏身份的锦囊后，人就清醒过来了，可却一直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肯松。
“上辈子，你不是孤杀的，孤刺你那一剑，是因为北辰国国君要杀了你换取缓兵机会，我不得不亲自动手，以求换你一线生机罢了，没想让你死...真的。”他像一只惹了主人生厌，可怜巴巴的狼犬，耷着头圈住她的腰不放。
“本宫知道。”银符轻轻抬手，撩开他鬓边的乌发。
“上辈子你死后，孤渐渐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孤其实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病了，治不好了。后来...为了不继续伤及无辜，只好亲征战场，去开拓疆土，倒是给大晋的版块拓宽了不少。”
“你...上辈子没改回国号？”
他摇摇头，看着她笑：“懒去改，再说了，晋有蓬勃向上之意，寓意不错。”
银符看着他那个历尽沧桑再次展露的笑容，心不由自主揪了一下。
再揪一下，然后密密麻麻地疼。
原来服过碾碎的佛珠，也抵挡不住的这种痛，叫作情。
“小垣...其实，本宫并无上辈子的记忆，所以...”
“没有就更好，没有也没关系，上辈子那些让你痛苦的记忆，就当做不存在，而那些美好的记忆，趁着孤还清醒的时候，多跟你讲讲。”
银符笑着抚上他的脸，“本宫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陷入混沌不清了。”
左垣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精致的小锦盒，交到她手，“因为时常害怕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事先准备了这个，一直都没找到能托付的人，现下，终于找到了。”
银符看了看手中那个刻着复杂纹路的金丝楠木小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躺了一条蜷曲的小虫。
“孤体里有一条，这是另外一条，你拿着这相思蛊的虫子，不管孤走到哪里，你有了它就能感应到。”
“这是母虫，孤体内已经种下了子虫，只要母蛊虫被杀死，孤体内的虫就会破开孤的肠肚...”
银符一听，慌忙把盒子递还给他，谁知他反手一握，握着她的手攥紧了盒子，“即使你说自己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孤还是怕...怕你有朝一日恢复了那些记忆，会怕孤，会恨孤，所以...”
他笑得异常靡艳，“当你实在没法克服那种恐惧时，就掐死它。”
银符傻愣住了。
这家伙...竟连这些也想到了，为了扫清他二人之间的障碍，竟然把自己的命都递到了她手上。
只可惜，她并没有重活一世的记忆，虽说在梦中感受过被他杀害的恐惧，可随着任务一直在进行，慢慢地，她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她眼眶热热的，“小垣，本宫...”
“嘘。”左垣伸出修长食指杵在她唇边，从容地紧了紧圈抱着她的臂，“孤不想听银儿说任何拒绝孤的话，关于旁的男子的话也不想听，孤只要这一刻能拥着你，就够了。”
银符吸了吸鼻子，不，不是的，本宫只想说，其实本宫也只有你一个。
见他垂着眼似乎是累了，她反手抱住他的臂，轻轻拍道：“小垣累的话，可以先阖一下眼。”
“不，”他执拗地摇摇头，“趁着孤现在还清醒，孤想多跟你说说话。”
“陛下...”这时有宫人上来禀道：“有位大师要求见殿下，十分急的。”
银符哄着左垣去喝些粥，然后独自下楼见清辉大师。
此时月上殿檐斗拱，夜风凉习习地吹，四周沉浸在一片交错的夜虫声中，这个世界真实得让人不容置疑。
清辉的伽蓝袍角被拂起一角，“殿下，你这次错得厉害，没法转圜了！”
“本宫知道。”银符握了握袖中的锦盒，抬起头来看天边看了二十一年的银月。
“可是本宫又想，本宫在这世界上活了二十几年，本宫是真真切切从母后肚子里生出来，是有爹有娘的，有过喜、怒、哀、乐，活生生存在的一个人。虽然母后有时不大喜欢本宫，但...本宫也是有人爱过，疼过，寄托希望过的...”
“可是...凭什么就说，本宫是这话本世界里一个早该被下场惨淡的反派，不管本宫做多少努力，做多少好事，都没法去撼动这个结果呢？”
“人...人活着、不应该是不断去看清自己...修正自己，让自己变好，然后...收获好的结果吗？就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凭什么一笔交代完本宫的结局，然后就...不管中途如何努力去改好，或是付出了什么...本宫又不是可以任命运亵`玩的东西！！”
银符哽着声，断断续续地吼道。
清辉深深地看了看她，立起双掌长叹道：“殿下你...僭越了，命数之事，那是从这世界被创造伊始，如横梁架构一样，一早就被构筑好的，殿下执意修改，是会让这世界土崩瓦解的。”
“你说是早早被构筑好，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会有小垣的上辈子记忆？为何不干脆让本宫坏到底，全了这结局？为何不直接一上来就把所有人提着线去演好所有的剧情，为何还要让本宫跳出三界看真相，替这破话本走完那狗屁既定的结局？岂不笑话？？”
“妈的，这狗世界既然管不好人，也管不好人的心，忒么的还不让本宫自己修改命运么？！！”
银符的一顿输出，让清辉哑口无言。
月下吹了好一会凉风，直到脑子凉飕下来的时候，清辉才扯着笑容苦笑：“殿下...英明，其实，确有一个修改剧情的办法。”
还未完全退散的宫人见状，吓得赶紧回过身去拉住新帝。
新帝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目无表情，任由太监们吃力地从笼子拉出，坐在花地。
银符这时也赶了过去，“你做什么呢？！陛下不要命了吗？？”
她跑得胸膛起伏，刚才真的差一点...差一点这世界就要崩塌了。
新帝目光空洞地往银符方向看了看，所幸她佩戴了能让她掩藏身份的锦囊，即便是离得这样近，他也察觉不了是她。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温柔，可目光却是空的，像是穿过她砸在别的人身上似的。
“孤累了，江山无边，看了只会生厌，孤什么也没有了...”
“连她...孤也失去了...”
是呀，他是话本的主角，这世界的中心人物，将来是要称霸这话本中的世界的，但是...他看似好像拥有了一切，可实际又好像什么都没拥有...
他到底还是和她一样，半点自主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都没有，她是被逼受尽厄难，成为无恶不作的恶女，然后像小丑似的惨死落幕，而他...终究只能在权力的世界里，继续征伐，注定一辈子无法尊从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所爱的人。
他们都是被故事套死在这里的人。
“这位施主，请记住自己的任务。”
清辉大师不知何时来了，站在不远处，像一尊佛陀似的盯着银符，提醒她要做的事。
银符看了看清辉，又看了看左垣，抚摸着他手里的盛装她“血衣”的黑色木匣，颤抖道：“陛下，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死在你手上的，她若是不死，这世界就得毁，或许无数的人，都要陪着她不断地重启，不断地遭受更痛苦的厄难的话，你又何苦执着呢？你...斗不过命的...”
左垣突然猩红着眼瞪紧了她：“谁说孤斗不过，凭什么孤斗不过就要她死？？凭什么要把旁人的厄难绑缚在她身上，逼她就范？？简直无耻！！”
“不好！！陛下癔症犯了，逃！赶紧逃啊！！”旁边一太监赶紧对银符方向嚷道，随后，宫人们都惊呼着抱头四下逃窜。
新帝像一只狂兽，从木匣底部掏出匕首，“蹭”地划过半空，银符头上的宦官头冠掉落，头发披散开来，被劲风吹得四散。
银符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她可以趁他神志不清之际，杀了自己。
可是...
他抱着她血衣的木匣时，神情那样痛苦，他辗转了两辈子...甚至可能是好几辈子...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成了执念，执念深了，就生成了对她的痛恨，痛恨她的离逝，痛恨这世界的安排。
她不由想起四年前，她为了治好他的腿被惠帝防范派来杀手刺杀，她同他躲到密道里，他癔症突然发作，砸在地道上的那一拳。
那时他问她，不是筹划了很久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她不明白，现在都明白了。
当时见他痛恨极了的眼神，便以为胸口的剧痛确实因为憎厌，至今时今日才明白，原来不是。
她捂着胸口的地方，看着面前癔症发作的新帝，明明她已经服过佛珠粉末了，可此时还是疼得厉害。
风被关进了园里怒号，鸟撞破牢笼毙命。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成为那个丑角，成为死去让人大快人心，那样一个人呢？
凭什么...
“施主！快啊，现在是好机会！”清辉看准新帝高高扬起的匕首，对银符大声道。
银符却突然摘了腰间佩戴的锦囊，伸手握住左垣那把，对准了他自己心窝的刀。
“小垣，别这样...本宫回来了...”
“咔”地一声，刀柄坠落。
清辉大师犯愁地长长叹息。
好吧，这事到此为止是彻底砸了。
·
左垣在拜月台之上紧紧拥抱银符，任清风拂乱四周的帘幔，拂起廊檐铃铛叮当。
今夜月色娇好，人团圆。
“小垣，你...要不先吃点东西，然后喝药？”
银符被他抱得有些呼吸不畅，胸口阵阵窒痛。
左垣从她摘掉掩藏身份的锦囊后，人就清醒过来了，可却一直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肯松。
“上辈子，你不是孤杀的，孤刺你那一剑，是因为北辰国国君要杀了你换取缓兵机会，我不得不亲自动手，以求换你一线生机罢了，没想让你死...真的。”他像一只惹了主人生厌，可怜巴巴的狼犬，耷着头圈住她的腰不放。
“本宫知道。”银符轻轻抬手，撩开他鬓边的乌发。
“上辈子你死后，孤渐渐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孤其实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病了，治不好了。后来...为了不继续伤及无辜，只好亲征战场，去开拓疆土，倒是给大晋的版块拓宽了不少。”
“你...上辈子没改回国号？”
他摇摇头，看着她笑：“懒去改，再说了，晋有蓬勃向上之意，寓意不错。”
银符看着他那个历尽沧桑再次展露的笑容，心不由自主揪了一下。
再揪一下，然后密密麻麻地疼。
原来服过碾碎的佛珠，也抵挡不住的这种痛，叫作情。
“小垣...其实，本宫并无上辈子的记忆，所以...”
“没有就更好，没有也没关系，上辈子那些让你痛苦的记忆，就当做不存在，而那些美好的记忆，趁着孤还清醒的时候，多跟你讲讲。”
银符笑着抚上他的脸，“本宫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陷入混沌不清了。”
左垣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精致的小锦盒，交到她手，“因为时常害怕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事先准备了这个，一直都没找到能托付的人，现下，终于找到了。”
银符看了看手中那个刻着复杂纹路的金丝楠木小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躺了一条蜷曲的小虫。
“孤体里有一条，这是另外一条，你拿着这相思蛊的虫子，不管孤走到哪里，你有了它就能感应到。”
“这是母虫，孤体内已经种下了子虫，只要母蛊虫被杀死，孤体内的虫就会破开孤的肠肚...”
银符一听，慌忙把盒子递还给他，谁知他反手一握，握着她的手攥紧了盒子，“即使你说自己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孤还是怕...怕你有朝一日恢复了那些记忆，会怕孤，会恨孤，所以...”
他笑得异常靡艳，“当你实在没法克服那种恐惧时，就掐死它。”
银符傻愣住了。
这家伙...竟连这些也想到了，为了扫清他二人之间的障碍，竟然把自己的命都递到了她手上。
只可惜，她并没有重活一世的记忆，虽说在梦中感受过被他杀害的恐惧，可随着任务一直在进行，慢慢地，她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她眼眶热热的，“小垣，本宫...”
“嘘。”左垣伸出修长食指杵在她唇边，从容地紧了紧圈抱着她的臂，“孤不想听银儿说任何拒绝孤的话，关于旁的男子的话也不想听，孤只要这一刻能拥着你，就够了。”
银符吸了吸鼻子，不，不是的，本宫只想说，其实本宫也只有你一个。
见他垂着眼似乎是累了，她反手抱住他的臂，轻轻拍道：“小垣累的话，可以先阖一下眼。”
“不，”他执拗地摇摇头，“趁着孤现在还清醒，孤想多跟你说说话。”
“陛下...”这时有宫人上来禀道：“有位大师要求见殿下，十分急的。”
银符哄着左垣去喝些粥，然后独自下楼见清辉大师。
此时月上殿檐斗拱，夜风凉习习地吹，四周沉浸在一片交错的夜虫声中，这个世界真实得让人不容置疑。
清辉的伽蓝袍角被拂起一角，“殿下，你这次错得厉害，没法转圜了！”
“本宫知道。”银符握了握袖中的锦盒，抬起头来看天边看了二十一年的银月。
“可是本宫又想，本宫在这世界上活了二十几年，本宫是真真切切从母后肚子里生出来，是有爹有娘的，有过喜、怒、哀、乐，活生生存在的一个人。虽然母后有时不大喜欢本宫，但...本宫也是有人爱过，疼过，寄托希望过的...”
“可是...凭什么就说，本宫是这话本世界里一个早该被下场惨淡的反派，不管本宫做多少努力，做多少好事，都没法去撼动这个结果呢？”
“人...人活着、不应该是不断去看清自己...修正自己，让自己变好，然后...收获好的结果吗？就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凭什么一笔交代完本宫的结局，然后就...不管中途如何努力去改好，或是付出了什么...本宫又不是可以任命运亵`玩的东西！！”
银符哽着声，断断续续地吼道。
清辉深深地看了看她，立起双掌长叹道：“殿下你...僭越了，命数之事，那是从这世界被创造伊始，如横梁架构一样，一早就被构筑好的，殿下执意修改，是会让这世界土崩瓦解的。”
“你说是早早被构筑好，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会有小垣的上辈子记忆？为何不干脆让本宫坏到底，全了这结局？为何不直接一上来就把所有人提着线去演好所有的剧情，为何还要让本宫跳出三界看真相，替这破话本走完那狗屁既定的结局？岂不笑话？？”
“妈的，这狗世界既然管不好人，也管不好人的心，忒么的还不让本宫自己修改命运么？！！”
银符的一顿输出，让清辉哑口无言。
月下吹了好一会凉风，直到脑子凉飕下来的时候，清辉才扯着笑容苦笑：“殿下...英明，其实，确有一个修改剧情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