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看有希望，许夺愁终于顾上没知觉的下半身，吸着气又捏又揉。
祁令蹲下来，冷漠地看着许夺愁抓心挠肝。
“先说好了，你得先证明铺子是你的，然后带我去实地看看。
“嗯……两个月不行，我先干一个月，这期间你尽快招人。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
“反正我刚辞职，不急找下一个工作接盘。”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许夺愁点头如捣蒜，“谢谢姐！那咱们现在就去看铺子吧！我没骗你！我先去找找证明，你等我一下。”
许夺愁麻溜爬起来，刨坑一样从包里拿出身份证，毫不见外地扔给她，一瘸一拐屁颠屁颠上楼。
许夺愁二十三岁，证件照面带微笑，阳光开朗。
听见楼上传来东西掉在地上叮铃咣铛的声音，祁令感叹，好好一个少爷竟然是个傻的。
没过一会儿，许夺愁拿着一摞证件，欢天喜地把东西摆在茶几上。
各类证件一应俱全。
“要开个炸串店？”祁令问。
“嗯！连锁的，超好吃。但我家不在那家店的外卖配送范围，我就打算自己开一个。”
祁令满脸复杂地点点头，真是恨死你们有钱人了。
按照营业执照、食品经营许可证、税务登记证上的编号依次在网上查了查，的确正规。
祁令查证件真实性的同时，许夺愁跑到楼上换了个白色T恤，换好鞋转着车钥匙在旁边等。
差不多确认好真实性，把证明整理好，许夺愁混不在意地随手一扔，“走啦姐，咱去看看店面。”
祁令回到小卖部取箱子，老板娘看到许夺愁很热情。
“小许？嘿！好久不见，你叔还没回来呢？”
许夺愁嗯嗯啊啊，“是啊姨姨，他还在国外旅游呐。这次回来得急，我有事先走啦，改天来看您。”
“成，下次别忘了给我带两把炸串，怪好吃的。”
“没问题。”
祁令嘴角抽搐，似乎明白了许夺愁为什么这么着急招人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容易被骗，宁可多花钱招人监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脑子有坑。
另外……看来那家连锁炸串店真的很好吃。
坐到许夺愁车上时，祁令精神还有些恍惚。
本是抱着娱乐心态，来看看互联网时代依旧用手写招聘广告的是何许人也。
没想到神人就是神人，如此返璞归真的方式也能得偿所愿，祁令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许夺愁开车经过告示栏时，特意下车把广告撕下来，双手捧着，隆重地放到后排。
许夺愁的虎牙尖藏都藏不住，“姐，我今天上午贴的广告，刚回胡同两个小时，正准备走呢你就来了。缘分啊！真是太感谢你了。”
祁令：“……”
祁令气若游丝，视线从小广告上收回，“不客气……我也没想到，初见不识戏中意，再见已是乐子人。”
————
预备役炸串店位于一条历史悠久的著名商业街，基本上来京市旅游的游客都会来这里打卡。
人流量巨大，从早热闹到晚，是不喜欢人挤人的人很少在高峰期来的地方，喜欢绕口令的应该喜欢来。
许夺愁领着祁令，七扭八拐，转悠到一条人并不算多的巷子里。
虽说在商业街范围之内，但这里的人流量远不如主街。
来到这里的除了熟客，就是无头苍蝇般乱转的游客误入，或者是方向感有待提升的迷路人员。
祁令问许夺愁为什么要开在这样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许夺愁骄傲地仰起头颅，拍了拍肚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姐。不是外头的门面用不起，是偏僻的更有性价比。
“我随时随地来，店里都不用排队。上菜快，还能找到位置坐，吃多久吃多少还不是我的胃说了算。”
祁令竖起大拇指，觉得很有道理。
她忽然想到什么，打趣着问，“那你一个月挣的够交房租吗？”
“什么？房租？”许夺愁有些疑惑，仿佛听到了什么新鲜词汇，顿了顿才明白祁令在说什么。
“啊……哦！房租啊，姐，悄悄告诉你。”许夺愁神秘兮兮地凑到祁令耳朵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这条街，”许夺愁食指中指上下左右划拉划拉，“全是我家的。”
祁令：“……”
祁令：“哈！好的呢。”
祁令问了下对店面装修的想法，许夺愁表示随便都可以无所谓，让祁令决定，不过每一步都要和老板杀杀价。
“姐，你报账的时候多给我报都行，可别让他们坑你。咱俩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不能让他们占咱便宜。”
祁令侧头看许夺愁，对他冷笑一声，点点头。
许夺愁的龇着大牙的笑忽地僵硬了0.5秒，感觉被看穿了似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确定完店铺位置，许夺愁说要送祁令回家，问她住哪里。
祁令不说，只说给她送到五号线地铁口就行。
系好安全带，许夺愁发动汽车，朝地铁口开去。
手机震动，是房东发来的消息。
占了两屏的一段话，外加两张图片。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很有仪式感的退休老教师，不习惯用拼音，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喜欢听语音，一般都是语音转文字。
她习惯把要说的话先写在纸上，对照着读下来，然后文字和图片一起发过去。
祁令知道图片上的字和聊天框里的一样，忽略照片直接看文字。
房东用半屏文字赘述大半年不聊天，今日贸然打扰找她的原因。
简而言之，就是房子不能再续租了，她打算卖掉房子，和同为退休教授的先生出国玩一圈后，找在国外定居的女儿一起生活。
剩下的一屏半全是歉意。
祁令想象得到，房东婆婆盘着斑白的头发，带着老花镜，在暖黄色的台灯下，带着歉疚一笔一划写下整整两页纸，再把手机收声筒放到唇边，按着转文字键一句一句读的场面。
祁令点开图片，保存原图，敲击键盘：
【哇塞！婆婆，这是很好的事情呀！不用担心，刚好我打算跟你说不打算续租的事呢。一定要玩得开心呦ヾ(*?▽‘*)?】
房东有仪式感的回复很慢，祁令暗灭手机，感叹这个匪夷所思的工作简直是她命里带的，轻轻叫许夺愁。
许夺愁微微歪头，示意祁令继续。
“你这个工作不是还有条‘包吃包住’的款项吗，要住在什么地方？”
“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姐。”正好遇上红灯，许夺愁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玩空调扇叶，“要不然说咱俩有缘分呐，我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快能招到人。所以……房子还没来得及找。
“不过我家有几个空房间，你要不嫌弃的话挑一个住呗？就当我们合租了。”
许夺愁推销自己：“我安静得很，晚上基本和死了差不多，家里隔音效果也不错。
“你要不愿意，那就就近挑一套房子，我直接买了。就是不知道手续麻不麻烦，也不知道几天你才能住上。”
许夺愁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在让她挑一颗白菜而不是二环里的房子，让祁令又恨了他一次。
她对住宿条件的要求很低，太大方的老板让她心有忌惮。
祁令：“不用，就住你家吧，反正就一个月。”
“好嘞。“
————
如果祁令出院后直接选择回家，她就不会意识到自己脑子也有坑的事实。
命运在冥冥中自有安排，比如新挖的坑正好能容纳祁令躺里边睡觉。
回家的路一波三折。
祁令顺带去看了看她的职工宿舍。
位于市中心的复式大平层，黑白灰性冷淡风装潢，和许夺愁动不动就跪两手合十拜托拜托的形象一点也不搭。
祁令选了远离主卧的一间。
暮色四合，霓红灯亮起。
站在房间自带的阳台上，祁令垂眸俯视灯光遮住这座城池的冷漠。
祁令的工作算得上无缝衔接，反正在哪儿上班都是给资本家打工，对她来说没有分别。
金窝银窝还是狗窝都一样，只要能睡觉就足够了。
变得无非是位置。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变的，譬如三个星期后祁令还是得找房子。
令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休养计划似乎可以诈尸，重新提上日程。
祁令把装着枕头被子的离职箱放到房间，录好系统指纹，坐在沙发上和许夺愁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许夺愁在祁令的注视下，丝毫不加遮掩地修改了备注。
【大恩人】
祁令简直想扶额苦笑。
许夺愁坐在地上，美滋滋地收好手机，抬头问：“姐，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祁令想了想，房东婆婆满怀愧疚地免了她三个月房租。
祁令觉得这种事没什么，但既然她给了，她干嘛不收。
住的地方离许夺愁的店面来回将近三个小时，祁令不想在通勤上浪费太多时间。
她东西不多，回去收拾一下，两天就差不多了，“后天吧。”
“好嘞，”许夺愁哈巴狗一样飞快点头，“搬家用我去接你不。”
“不用。”
“那你觉得还缺点啥不，咱再买。”
祁令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外套拉链拉好，瞥一眼许夺愁，“准备两套换洗床单被罩就行。”
许夺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好嘞，有啥缺的你及时告诉我哈。我送你回去，可以不？”
祁令依旧拒绝了许夺愁送她回家的请求，也不让许夺愁送下楼。
许夺愁给她送到电梯口，“姐，你路上小心。”
“嗯，谢谢。”
祁令按下关门键，在许夺愁热情的挥手告别中冷漠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电梯门合严，许夺愁死死咬住下嘴唇，免得忍不住笑出声。
坚持十秒后，确保祁令听不到，他发出了诡计得逞后惊天动地的猖狂爆笑。
眼看有希望，许夺愁终于顾上没知觉的下半身，吸着气又捏又揉。
祁令蹲下来，冷漠地看着许夺愁抓心挠肝。
“先说好了，你得先证明铺子是你的，然后带我去实地看看。
“嗯……两个月不行，我先干一个月，这期间你尽快招人。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
“反正我刚辞职，不急找下一个工作接盘。”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许夺愁点头如捣蒜，“谢谢姐！那咱们现在就去看铺子吧！我没骗你！我先去找找证明，你等我一下。”
许夺愁麻溜爬起来，刨坑一样从包里拿出身份证，毫不见外地扔给她，一瘸一拐屁颠屁颠上楼。
许夺愁二十三岁，证件照面带微笑，阳光开朗。
听见楼上传来东西掉在地上叮铃咣铛的声音，祁令感叹，好好一个少爷竟然是个傻的。
没过一会儿，许夺愁拿着一摞证件，欢天喜地把东西摆在茶几上。
各类证件一应俱全。
“要开个炸串店？”祁令问。
“嗯！连锁的，超好吃。但我家不在那家店的外卖配送范围，我就打算自己开一个。”
祁令满脸复杂地点点头，真是恨死你们有钱人了。
按照营业执照、食品经营许可证、税务登记证上的编号依次在网上查了查，的确正规。
祁令查证件真实性的同时，许夺愁跑到楼上换了个白色T恤，换好鞋转着车钥匙在旁边等。
差不多确认好真实性，把证明整理好，许夺愁混不在意地随手一扔，“走啦姐，咱去看看店面。”
祁令回到小卖部取箱子，老板娘看到许夺愁很热情。
“小许？嘿！好久不见，你叔还没回来呢？”
许夺愁嗯嗯啊啊，“是啊姨姨，他还在国外旅游呐。这次回来得急，我有事先走啦，改天来看您。”
“成，下次别忘了给我带两把炸串，怪好吃的。”
“没问题。”
祁令嘴角抽搐，似乎明白了许夺愁为什么这么着急招人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容易被骗，宁可多花钱招人监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脑子有坑。
另外……看来那家连锁炸串店真的很好吃。
坐到许夺愁车上时，祁令精神还有些恍惚。
本是抱着娱乐心态，来看看互联网时代依旧用手写招聘广告的是何许人也。
没想到神人就是神人，如此返璞归真的方式也能得偿所愿，祁令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许夺愁开车经过告示栏时，特意下车把广告撕下来，双手捧着，隆重地放到后排。
许夺愁的虎牙尖藏都藏不住，“姐，我今天上午贴的广告，刚回胡同两个小时，正准备走呢你就来了。缘分啊！真是太感谢你了。”
祁令：“……”
祁令气若游丝，视线从小广告上收回，“不客气……我也没想到，初见不识戏中意，再见已是乐子人。”
————
预备役炸串店位于一条历史悠久的著名商业街，基本上来京市旅游的游客都会来这里打卡。
人流量巨大，从早热闹到晚，是不喜欢人挤人的人很少在高峰期来的地方，喜欢绕口令的应该喜欢来。
许夺愁领着祁令，七扭八拐，转悠到一条人并不算多的巷子里。
虽说在商业街范围之内，但这里的人流量远不如主街。
来到这里的除了熟客，就是无头苍蝇般乱转的游客误入，或者是方向感有待提升的迷路人员。
祁令问许夺愁为什么要开在这样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许夺愁骄傲地仰起头颅，拍了拍肚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姐。不是外头的门面用不起，是偏僻的更有性价比。
“我随时随地来，店里都不用排队。上菜快，还能找到位置坐，吃多久吃多少还不是我的胃说了算。”
祁令竖起大拇指，觉得很有道理。
她忽然想到什么，打趣着问，“那你一个月挣的够交房租吗？”
“什么？房租？”许夺愁有些疑惑，仿佛听到了什么新鲜词汇，顿了顿才明白祁令在说什么。
“啊……哦！房租啊，姐，悄悄告诉你。”许夺愁神秘兮兮地凑到祁令耳朵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这条街，”许夺愁食指中指上下左右划拉划拉，“全是我家的。”
祁令：“……”
祁令：“哈！好的呢。”
祁令问了下对店面装修的想法，许夺愁表示随便都可以无所谓，让祁令决定，不过每一步都要和老板杀杀价。
“姐，你报账的时候多给我报都行，可别让他们坑你。咱俩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不能让他们占咱便宜。”
祁令侧头看许夺愁，对他冷笑一声，点点头。
许夺愁的龇着大牙的笑忽地僵硬了0.5秒，感觉被看穿了似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确定完店铺位置，许夺愁说要送祁令回家，问她住哪里。
祁令不说，只说给她送到五号线地铁口就行。
系好安全带，许夺愁发动汽车，朝地铁口开去。
手机震动，是房东发来的消息。
占了两屏的一段话，外加两张图片。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很有仪式感的退休老教师，不习惯用拼音，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喜欢听语音，一般都是语音转文字。
她习惯把要说的话先写在纸上，对照着读下来，然后文字和图片一起发过去。
祁令知道图片上的字和聊天框里的一样，忽略照片直接看文字。
房东用半屏文字赘述大半年不聊天，今日贸然打扰找她的原因。
简而言之，就是房子不能再续租了，她打算卖掉房子，和同为退休教授的先生出国玩一圈后，找在国外定居的女儿一起生活。
剩下的一屏半全是歉意。
祁令想象得到，房东婆婆盘着斑白的头发，带着老花镜，在暖黄色的台灯下，带着歉疚一笔一划写下整整两页纸，再把手机收声筒放到唇边，按着转文字键一句一句读的场面。
祁令点开图片，保存原图，敲击键盘：
【哇塞！婆婆，这是很好的事情呀！不用担心，刚好我打算跟你说不打算续租的事呢。一定要玩得开心呦ヾ(*?▽‘*)?】
房东有仪式感的回复很慢，祁令暗灭手机，感叹这个匪夷所思的工作简直是她命里带的，轻轻叫许夺愁。
许夺愁微微歪头，示意祁令继续。
“你这个工作不是还有条‘包吃包住’的款项吗，要住在什么地方？”
“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姐。”正好遇上红灯，许夺愁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玩空调扇叶，“要不然说咱俩有缘分呐，我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快能招到人。所以……房子还没来得及找。
“不过我家有几个空房间，你要不嫌弃的话挑一个住呗？就当我们合租了。”
许夺愁推销自己：“我安静得很，晚上基本和死了差不多，家里隔音效果也不错。
“你要不愿意，那就就近挑一套房子，我直接买了。就是不知道手续麻不麻烦，也不知道几天你才能住上。”
许夺愁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在让她挑一颗白菜而不是二环里的房子，让祁令又恨了他一次。
她对住宿条件的要求很低，太大方的老板让她心有忌惮。
祁令：“不用，就住你家吧，反正就一个月。”
“好嘞。“
————
如果祁令出院后直接选择回家，她就不会意识到自己脑子也有坑的事实。
命运在冥冥中自有安排，比如新挖的坑正好能容纳祁令躺里边睡觉。
回家的路一波三折。
祁令顺带去看了看她的职工宿舍。
位于市中心的复式大平层，黑白灰性冷淡风装潢，和许夺愁动不动就跪两手合十拜托拜托的形象一点也不搭。
祁令选了远离主卧的一间。
暮色四合，霓红灯亮起。
站在房间自带的阳台上，祁令垂眸俯视灯光遮住这座城池的冷漠。
祁令的工作算得上无缝衔接，反正在哪儿上班都是给资本家打工，对她来说没有分别。
金窝银窝还是狗窝都一样，只要能睡觉就足够了。
变得无非是位置。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变的，譬如三个星期后祁令还是得找房子。
令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休养计划似乎可以诈尸，重新提上日程。
祁令把装着枕头被子的离职箱放到房间，录好系统指纹，坐在沙发上和许夺愁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许夺愁在祁令的注视下，丝毫不加遮掩地修改了备注。
【大恩人】
祁令简直想扶额苦笑。
许夺愁坐在地上，美滋滋地收好手机，抬头问：“姐，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祁令想了想，房东婆婆满怀愧疚地免了她三个月房租。
祁令觉得这种事没什么，但既然她给了，她干嘛不收。
住的地方离许夺愁的店面来回将近三个小时，祁令不想在通勤上浪费太多时间。
她东西不多，回去收拾一下，两天就差不多了，“后天吧。”
“好嘞，”许夺愁哈巴狗一样飞快点头，“搬家用我去接你不。”
“不用。”
“那你觉得还缺点啥不，咱再买。”
祁令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外套拉链拉好，瞥一眼许夺愁，“准备两套换洗床单被罩就行。”
许夺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好嘞，有啥缺的你及时告诉我哈。我送你回去，可以不？”
祁令依旧拒绝了许夺愁送她回家的请求，也不让许夺愁送下楼。
许夺愁给她送到电梯口，“姐，你路上小心。”
“嗯，谢谢。”
祁令按下关门键，在许夺愁热情的挥手告别中冷漠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电梯门合严，许夺愁死死咬住下嘴唇，免得忍不住笑出声。
坚持十秒后，确保祁令听不到，他发出了诡计得逞后惊天动地的猖狂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