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许夺愁二踢脚一样嗖地窜进屋,自由飞翔滞空半秒的功夫还扑棱两下隐形的翅膀,弹到沙发上,皮质沙发发动反弹技能,许夺愁“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许夺愁在狂笑中抽空“嗷——”了一声,揉了揉脑袋和屁股,泪眼婆娑地拿出手机解锁,点开某个联系人。
那人的头像背景是从九天飞流直下的大瀑布,前景一堆玫红色牡丹花,两朵居中大红色花蕊中间,一朵写着“花开”,一朵写着“富贵”。
许夺愁为其温馨备注:
【老狗贼】
骨碌一下跪到地板上,许夺愁左手按着语音键,右手手指苍天,眉飞色舞。
“哈哈哈哈哈……我找到人啦啊啊啊——我得救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往上翻了翻二人的聊天记录,划拉了两分钟,目之所及的全是绿色背景消息栏。
满是“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个数不一的感叹号、流泪emoji和超大号死亡微笑。
许夺愁划拉两分钟看到的消息,时间跨度仅仅是两周。
实际再往上翻翻,就会发现,除去两个月前【老狗贼】给许夺愁下达了最后通碟,一个月前给许夺愁支了个损招之外,他一条的消息都没回。
偌大的看不到头的聊天框,是许夺愁一人悲鸣的舞台。
许夺愁得意洋洋地再次按下语音键:“傻眼了吧,还真让我躲过去了。”
————
下了电梯,祁令两手揣兜,慢悠悠地走出治安一流的小区,走了快二十分钟才晃到地铁站,进站回家。
租的房子在一个远离市中心的老小区里,下了地铁后走十五分钟,会先经过一个很大的公园,小区就在公园对面。
祁令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
这个时间溜小狗的差不多都回家了,溜大狗的基本还没出门。
过马路等红绿灯,祁令遇到了认识的柯基。
柯基主人是个社恐,祁令和他微笑点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
先礼后兵。
祁令二话不说蹲身,两手疯狂搓狗头挠下巴,柯基开心地摆出一副鬼迷日眼的表情。
最后祁令弹了弹他疯狂扭动,剃成爱心的屁股,结束了她时隔一个月的撸狗日常。
六层的砖混结构建筑,祁令住在最顶楼。
掏出钥匙拧开房门,祁令抬眼对上一张男人惊讶的脸。
“祁姐?”张成弘拎着垃圾正准备出门,看到祁令震惊无比,“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了。”祁令顺手摸了摸门口当摆设的鞋柜面,没灰,挺干净,“谢谢关心。”
张成弘连忙摆手,“哪里哪里。祁姐,小珍说房东打算卖房子了,你找到新住处了吗?”
祁令没正面回答,反问道:“你找到了吗?”
张成弘挺高兴,开心地甩了甩黄毛,“找到了。你要没找到的话,要不咱还一起住呗。”
祁令也跟着笑,“好呀~”
张成弘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也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祁令一点也不客套。
尴尬地搓搓手,“啊,这、这个啊……祁姐,那是个四居室,带上我仨屋都是男的,我怕、怕你不方便。”
祁令佯装失落,“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张成弘举了举手里的垃圾袋,“那我先出去了哦祁姐,你早些休息。”
“好,小心点。”
“得嘞。”
张成弘麻溜跑出门,关门时忽然吹过一阵风,眼见着门就要被重重吸上,门边忽然出现一只手挡了一下,传来轻轻的闭合声。
祁令和一个男生合租完全是意外。
小区位置偏,这套房子又在顶楼,加上房东婆婆不差钱,只是想让屋里有人气,房子便宜出租,正好让祁令碰上。
祁令能通过看告示栏应聘上工作是有渊源的,这套房子也是她无意间看小广告碰上的。
同样碰上的还有张成弘这个幸运的黄毛精神小伙。
因为祁令先租了房子,房东婆婆就婉拒了身为异性的张成弘的租房请求,并把对门那间,住了两个男生的三居室房东的电话推给了他。
可惜张成弘运气不佳晚了一步,对门那间很快找好了租客。
不甘心这么便宜的房子拱手让人,张成弘想了个偷梁换柱的馊主意,拜托女性朋友小珍联系房东,以她的名义租下了房子。
祁令和张成弘的活动时间完全不重合,而且祁令屋里有单独的洗浴间,她在公共区域活动时,张成弘要么不在家要么在睡觉。
更何况张成弘在家时也只在屋里呆着,客厅超出了他的活动范围。
明明在同一片屋檐下住着,祁令完全没发现,她的合租室友并不是房东告知她的“小珍”。
直到合租半年后,祁令发觉自己放在冰箱里的东西今天少根冰淇淋,明天少瓶辣椒酱。
罪魁祸首不言而喻,祁令攥攥拳头,忍了。
直到她腌了一晚上的新奥尔良鸡翅,第二天打开冰箱准备做菜发现鸡翅不翼而飞后,她忍不了了。
整整两斤鸡翅!
不翼而飞!
达尔文听了棺材板都压不住!
祁令毫不客气地敲室友房门,门开后,祁令一眼看到张成弘睡成稻草窝的头发。
一股两个星期没扔垃圾的酸臭味,掺杂着长期空气不流通的灰尘味,搅和各种口味方便面汤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令一愣,险些被熏得睁不开眼,“你是……小珍?”
张成弘刚睡醒,又狂又傻,迷迷糊糊间全招了,“什么小珍,爷爷我张成弘。干啥啊你?”
祁令:“你一直住这儿?”
张成弘:“要不然呢?这爷爷我租的房子。有事说事,打扰人睡觉缺不缺德烦不烦?”
到这一刻,祁令内心没有很大起伏,估计房东也不知道这小伙来了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合租的人是男是女对祁令而言不重要,爱不爱干净关起房门与她无关。
重要的!是她的鸡翅!
祁令开门见山:“我放冰箱里的鸡翅你拿走了?”
张成弘有眼不识泰山,是个社会人但没被社会修理过,狂到没边儿,“就一破鸡翅,拿了就拿了,至于吗?毛病。”
张成弘一脸不耐烦地甩上门,关门时感受到一股很强的阻力,他再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
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张成弘,显然在迷糊中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祁令一只手抵着门,心平气和道:“今天下午五点前,去给我买两斤鸡翅放冰箱,还有两包调味料,楼下超市就有,八块八一袋的那种,牌子是——”
“哎你有完没完?!”
张成弘一把拉开房门,猛地推了下祁令肩膀。
祁令没设防,往后踉跄了两步。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祁令活动了下脖子,语带冰霜,“你买不买?”
张成弘不知死活地回了句“买个蛋”,外加一个单字和词组:“滚”和“死婆娘”。
甩上门的时候又被莫名阻力挡住,张成弘彻底不耐烦了,又推了祁令一掌。
左右两边,一边一下,正好对称。
祁令笑了一声。
这一笑彻底惹恼了张成弘,他一抓头发,骂骂咧咧走到过道上,高高扬起一只手,“我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看我今天不打——”
祁令一把攥住张成弘手腕,张成弘动弹两下,觉醒了一半,意识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
祁令撇了撇嘴,委屈又遗憾:“两次了哦,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呢。”
话音刚落,张成弘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轻盈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悠悠转了一圈,第一次看清天花板的石膏条的花纹,原来吊顶还有一圈小射灯啊。
紧接着蝴蝶翅膀绑了两只秤砣,重力作用下,张成弘“咚”的一声背部着地,紧接着胳膊和胸前传来痛感。
张成弘呆若木鸡地看着天花板,胳膊被压到胸前,倒吸一口凉气。
祁令的头冒出来,眉眼弯弯,有商有量,“两斤鸡翅,还有两包调味料,买一下吧,行不行?”
“bu——嗷呜呜呜——”
张成弘“不”的口型刚出来,祁令就物理打断施法。
美食面前,这个字她不想听。
张成弘感觉自己胳膊快要断了,瞌睡彻底醒了,眼角含泪疯狂点头。
“买买买买买——啊呜呜呜我买我买我买买买。”
祁令很满意,这个字明显好听多了。
松开张成弘的瞬间,张成弘螳螂附体,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从地上弹起,骂骂咧咧地朝祁令送上他的细胳膊细腿儿。
然后被祁令一脚踹摊在茶几旁。
张成弘和茶几脸贴脸,视线里的玻璃有干涸的水渍。
祁令歪歪头,似是不解,“怎么啦?你要反悔?”
纵使张成弘肚里没二两墨水,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张成弘立马道歉,秃噜出一串好听话,才从祁令手底下拯救出脸蛋。
但,男人该死的可有可无的尊严,绝并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认输。
当天下午四点半,有人敲响祁令的房门,她看了看时间,以为是张成弘给她送东西。
祁令暂停电视剧,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带风的拳头朝她脸上招呼。
许夺愁二踢脚一样嗖地窜进屋,自由飞翔滞空半秒的功夫还扑棱两下隐形的翅膀,弹到沙发上,皮质沙发发动反弹技能,许夺愁“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许夺愁在狂笑中抽空“嗷——”了一声,揉了揉脑袋和屁股,泪眼婆娑地拿出手机解锁,点开某个联系人。
那人的头像背景是从九天飞流直下的大瀑布,前景一堆玫红色牡丹花,两朵居中大红色花蕊中间,一朵写着“花开”,一朵写着“富贵”。
许夺愁为其温馨备注:
【老狗贼】
骨碌一下跪到地板上,许夺愁左手按着语音键,右手手指苍天,眉飞色舞。
“哈哈哈哈哈……我找到人啦啊啊啊——我得救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往上翻了翻二人的聊天记录,划拉了两分钟,目之所及的全是绿色背景消息栏。
满是“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个数不一的感叹号、流泪emoji和超大号死亡微笑。
许夺愁划拉两分钟看到的消息,时间跨度仅仅是两周。
实际再往上翻翻,就会发现,除去两个月前【老狗贼】给许夺愁下达了最后通碟,一个月前给许夺愁支了个损招之外,他一条的消息都没回。
偌大的看不到头的聊天框,是许夺愁一人悲鸣的舞台。
许夺愁得意洋洋地再次按下语音键:“傻眼了吧,还真让我躲过去了。”
————
下了电梯,祁令两手揣兜,慢悠悠地走出治安一流的小区,走了快二十分钟才晃到地铁站,进站回家。
租的房子在一个远离市中心的老小区里,下了地铁后走十五分钟,会先经过一个很大的公园,小区就在公园对面。
祁令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
这个时间溜小狗的差不多都回家了,溜大狗的基本还没出门。
过马路等红绿灯,祁令遇到了认识的柯基。
柯基主人是个社恐,祁令和他微笑点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
先礼后兵。
祁令二话不说蹲身,两手疯狂搓狗头挠下巴,柯基开心地摆出一副鬼迷日眼的表情。
最后祁令弹了弹他疯狂扭动,剃成爱心的屁股,结束了她时隔一个月的撸狗日常。
六层的砖混结构建筑,祁令住在最顶楼。
掏出钥匙拧开房门,祁令抬眼对上一张男人惊讶的脸。
“祁姐?”张成弘拎着垃圾正准备出门,看到祁令震惊无比,“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了。”祁令顺手摸了摸门口当摆设的鞋柜面,没灰,挺干净,“谢谢关心。”
张成弘连忙摆手,“哪里哪里。祁姐,小珍说房东打算卖房子了,你找到新住处了吗?”
祁令没正面回答,反问道:“你找到了吗?”
张成弘挺高兴,开心地甩了甩黄毛,“找到了。你要没找到的话,要不咱还一起住呗。”
祁令也跟着笑,“好呀~”
张成弘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也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祁令一点也不客套。
尴尬地搓搓手,“啊,这、这个啊……祁姐,那是个四居室,带上我仨屋都是男的,我怕、怕你不方便。”
祁令佯装失落,“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张成弘举了举手里的垃圾袋,“那我先出去了哦祁姐,你早些休息。”
“好,小心点。”
“得嘞。”
张成弘麻溜跑出门,关门时忽然吹过一阵风,眼见着门就要被重重吸上,门边忽然出现一只手挡了一下,传来轻轻的闭合声。
祁令和一个男生合租完全是意外。
小区位置偏,这套房子又在顶楼,加上房东婆婆不差钱,只是想让屋里有人气,房子便宜出租,正好让祁令碰上。
祁令能通过看告示栏应聘上工作是有渊源的,这套房子也是她无意间看小广告碰上的。
同样碰上的还有张成弘这个幸运的黄毛精神小伙。
因为祁令先租了房子,房东婆婆就婉拒了身为异性的张成弘的租房请求,并把对门那间,住了两个男生的三居室房东的电话推给了他。
可惜张成弘运气不佳晚了一步,对门那间很快找好了租客。
不甘心这么便宜的房子拱手让人,张成弘想了个偷梁换柱的馊主意,拜托女性朋友小珍联系房东,以她的名义租下了房子。
祁令和张成弘的活动时间完全不重合,而且祁令屋里有单独的洗浴间,她在公共区域活动时,张成弘要么不在家要么在睡觉。
更何况张成弘在家时也只在屋里呆着,客厅超出了他的活动范围。
明明在同一片屋檐下住着,祁令完全没发现,她的合租室友并不是房东告知她的“小珍”。
直到合租半年后,祁令发觉自己放在冰箱里的东西今天少根冰淇淋,明天少瓶辣椒酱。
罪魁祸首不言而喻,祁令攥攥拳头,忍了。
直到她腌了一晚上的新奥尔良鸡翅,第二天打开冰箱准备做菜发现鸡翅不翼而飞后,她忍不了了。
整整两斤鸡翅!
不翼而飞!
达尔文听了棺材板都压不住!
祁令毫不客气地敲室友房门,门开后,祁令一眼看到张成弘睡成稻草窝的头发。
一股两个星期没扔垃圾的酸臭味,掺杂着长期空气不流通的灰尘味,搅和各种口味方便面汤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令一愣,险些被熏得睁不开眼,“你是……小珍?”
张成弘刚睡醒,又狂又傻,迷迷糊糊间全招了,“什么小珍,爷爷我张成弘。干啥啊你?”
祁令:“你一直住这儿?”
张成弘:“要不然呢?这爷爷我租的房子。有事说事,打扰人睡觉缺不缺德烦不烦?”
到这一刻,祁令内心没有很大起伏,估计房东也不知道这小伙来了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合租的人是男是女对祁令而言不重要,爱不爱干净关起房门与她无关。
重要的!是她的鸡翅!
祁令开门见山:“我放冰箱里的鸡翅你拿走了?”
张成弘有眼不识泰山,是个社会人但没被社会修理过,狂到没边儿,“就一破鸡翅,拿了就拿了,至于吗?毛病。”
张成弘一脸不耐烦地甩上门,关门时感受到一股很强的阻力,他再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
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张成弘,显然在迷糊中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祁令一只手抵着门,心平气和道:“今天下午五点前,去给我买两斤鸡翅放冰箱,还有两包调味料,楼下超市就有,八块八一袋的那种,牌子是——”
“哎你有完没完?!”
张成弘一把拉开房门,猛地推了下祁令肩膀。
祁令没设防,往后踉跄了两步。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祁令活动了下脖子,语带冰霜,“你买不买?”
张成弘不知死活地回了句“买个蛋”,外加一个单字和词组:“滚”和“死婆娘”。
甩上门的时候又被莫名阻力挡住,张成弘彻底不耐烦了,又推了祁令一掌。
左右两边,一边一下,正好对称。
祁令笑了一声。
这一笑彻底惹恼了张成弘,他一抓头发,骂骂咧咧走到过道上,高高扬起一只手,“我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看我今天不打——”
祁令一把攥住张成弘手腕,张成弘动弹两下,觉醒了一半,意识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
祁令撇了撇嘴,委屈又遗憾:“两次了哦,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呢。”
话音刚落,张成弘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轻盈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悠悠转了一圈,第一次看清天花板的石膏条的花纹,原来吊顶还有一圈小射灯啊。
紧接着蝴蝶翅膀绑了两只秤砣,重力作用下,张成弘“咚”的一声背部着地,紧接着胳膊和胸前传来痛感。
张成弘呆若木鸡地看着天花板,胳膊被压到胸前,倒吸一口凉气。
祁令的头冒出来,眉眼弯弯,有商有量,“两斤鸡翅,还有两包调味料,买一下吧,行不行?”
“bu——嗷呜呜呜——”
张成弘“不”的口型刚出来,祁令就物理打断施法。
美食面前,这个字她不想听。
张成弘感觉自己胳膊快要断了,瞌睡彻底醒了,眼角含泪疯狂点头。
“买买买买买——啊呜呜呜我买我买我买买买。”
祁令很满意,这个字明显好听多了。
松开张成弘的瞬间,张成弘螳螂附体,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从地上弹起,骂骂咧咧地朝祁令送上他的细胳膊细腿儿。
然后被祁令一脚踹摊在茶几旁。
张成弘和茶几脸贴脸,视线里的玻璃有干涸的水渍。
祁令歪歪头,似是不解,“怎么啦?你要反悔?”
纵使张成弘肚里没二两墨水,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张成弘立马道歉,秃噜出一串好听话,才从祁令手底下拯救出脸蛋。
但,男人该死的可有可无的尊严,绝并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认输。
当天下午四点半,有人敲响祁令的房门,她看了看时间,以为是张成弘给她送东西。
祁令暂停电视剧,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带风的拳头朝她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