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视线重回清明，祁令试图微笑。
半秒后宣布失败。
笑死，根本笑不出来。
哈哈！
悬起来的心……终于！死啦！
视野消失时，祁令听到的行李箱落地声很闷。
与塑料和瓷砖碰撞声大相径庭，反而像落在混凝土上。
果不其然，六步之外溢出垃圾的绿皮垃圾桶歪七扭八耀武扬威。
脚边搁着祁令提前从屋里拿出来，准备顺路扔了的垃圾，此刻好巧不巧好死不死，助力她完美融入活力四射的苍蝇堆。
祁令表情空白，半晌过后，合上眼，长呼出一口气。
时间在重复，历史会重演，人会踏入同一条河流。
祁令悲哀地选择双手合十，宁静地躺进河底。
松开青筋暴起的手，敲了敲铝合金杆，脖子左右转动。
咔、咔——
好你个许夺愁！就知道你这狗比没安好心！
————
乔思朝下楼扔垃圾，奇怪地看了眼呆呆站在垃圾桶不远处，拎着行李箱的女生。
是张生脸。
青石坎是座位于西南地区的嘈杂县城，周围群山环绕，要交通便利有山路崎岖，要经济发达有空气新鲜。
百姓性情火辣，人口算不上多，但往上数三代都是土著，走到街上逛十分钟，少说能遇见一两个沾亲带故的。
偶一遇见个生脸，还是这幅形象，乔思朝立刻明白这人是干啥来的了。
垃圾袋自由落体，掀起臭浪翻滚，祁令下意识以脚边垃圾袋压制，浪更汹涌。
乔思朝和祁令无言间火速分配好男步女步，咚哒哒蹦擦擦，以诡异的默契，用整齐的舞步同时前行后撤五步。
祁令刚才在心里搭了个八角笼，笼里的小祁令冷面似冰霜，心火沸腾原地爆炸，给无处可逃的许夺愁炸得外焦里嫩皮开肉绽原地升华。
眼下忽然和人来这么一出交谊舞，心中不快霎时间烟消云散。
两人一愣，同时笑起来。
“嗨～”乔思朝热情打招呼，“是小祁吗？”
祁令本来对葬礼策划师这个职业，不，确切地说她对所有职业，的认同感就不高。
强按牛头去喝水，更别提什么职业素养。
接二连三被坑被整搁谁谁不生气，奈何罪魁祸首逃之夭夭。
祁令绷着脸颓自生闷气，当即决定彻底躺平放飞自我。
反正许夺愁说了，策划师在记忆空间里是个比bug还bug的存在，比猫的猫次方命还多，怎么造都没事。
可就别怪祁令决定给“同甘共苦”的好朋狗许夺愁送份厚礼——她要消极怠工，重拾度假计划，争取多拖时间，把许夺愁这个狗比给耗死。
小祁点头，乔思朝开心道：“来得还挺快嘛，本来还以为你要到下午了。”
俩人蹦擦擦几步正好到楼道。
怕祁令跑了似的，乔思朝替她拉过行李箱，尽地主之谊，“房间就在六楼，我们走吧，我帮你提咦呃——”
尾音飞了。
“哈哈，里边是装了承重墙吗。”乔思朝尴尬一笑，“要不、要不咱俩一起抬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祁令轻松拎起，善解人意地乔思朝扶了扶眼珠子，跟着她上楼。
上楼间乔思朝空着手，小部分避免尴尬，大部分性格使然，互相做完自我介绍后，边走边利落地抖户口本。
乔思朝今年二十五岁，属于瘦瘦高高的类型，看着文文弱弱，实际上人家的工作是实习刑警，还是能出外勤那种。
她在祁令心中的形象顿时光辉伟岸起来，祁令星星眼：“有配biubiu吗？”
乔思朝点头，“嗯，我们支队不论头衔大小都有。”
顿了顿，她道：“青石坎是个小县城，情况我不太清楚，我是省局的。不过呢，从今天开始请了一个星期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哦……
来活了，这是介绍任务背景呢。
祁令装傻不接话茬：“哇偶……”
乔思朝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祁令的潜台词，依旧和她热情聊天，还贴心地说你拎个箱子够沉了，不用回应我我自己叨叨就行。
祁令搞明白了，策划师这活儿她不想干被人赶鸭子上架，但是似乎是安抚受害人情绪，也怕策划师流浪街头不利于任务进展，硬件设施备得相当齐全。
别的先不提，住处是肯定有。
这小区从外面看是个标准老破小。
建了少说有三十年，各种电线错杂混乱，比麻花还能拧。
电动车自行车更是没有规划，有空地儿就是停车场。
外墙没有粉刷，爬山虎挂满墙体，盖住瓦红砖掺灰水泥。
小区一梯两户，楼梯道被纸箱塑料瓶挤占，中间顽强站立着落满灰的鞋架和干净的鞋，胖子要上楼，都得挺胸收腹跳一曲天鹅湖。
大中午的，楼道顶灯还在忽闪忽闪，乔思朝说没关系不用担心浪费电，到晚上它们就不亮了。
祁令：“……”
老破小当然也有老破小的好处，其中之一的高情商说法是人情味儿很浓烟火气儿很旺，低情商说法是从早晨鸡叫闹腾到晚上鬼叫，二半夜还能时不时吃瓜，打开窗户探头欣赏对面楼吵架斗殴。
早点晚餐什么时候想吃出门就有，实在不行随机敲开一户门，总有热情的大爷大妈大方的小孩儿让你混到点吃的。
买其余生活东西也很方便，马路对面小超市要啥有啥。
如果没有，只需要原地反思一下，这玩意儿对我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然后扭头就走别再想。
好处之最，当属乔思朝手忙脚乱打开比纸皮核桃还纸皮的防盗门后，祁令站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公摊区域，震惊于户型深藏不露的精巧和开阔。
乔思朝不愧是个新时代女性，有着出色的审美，致力于让玫瑰盛开在钢筋水泥里，把房间装修成清新风。
同时深谙该省省该花花的道理，空出一间卧室浪费，乔思朝直接找合租室友赚外快降低生活成本。
不过她也具有和祁令相似的、谜一样的脑回路，她人在省会上班，偏偏跟在地图上乱点一样，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安家，更匪夷所思的是这儿离她老家和父母居住地还很远。
进门后，乔思朝盯着怪力少女祁令看了一会儿，发出组队邀请：“小祁，接下来一周的行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次去的地方路大多都不太好走，你能帮我拎东西吗？放心，东西不多的，不会很重。我发工资，还包你吃包你住。”
路都不好走的地方，吃住能有多寒碜可想而知，乔思朝抿嘴，不好意思道：“就是条件有那么一丢丢丢丢，艰辛。”
说着，她调出一张行程表，手机递给祁令：“你可以先看看行程安排，不想去也没关系。”
……懂了，这次的人设是长工。
啊？这不是是旅游攻略吗？
乔思朝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旅游？
出去玩吗？那确实挺重要的。
祁令心想，那我可来劲了。
她二话不说咔咔点头，“好！我去！”
小祁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旅客罢了，可没有消极怠工啊。
乔思朝超开心，帮祁令把箱子推到她房间，招呼祁令在沙发上休息，电视打开，给她倒杯水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小祁，你家里人对你好好呀。”
祁令疑惑。
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发送后，乔思朝把屏幕冲祁令一晃，“听说你要跟我出去玩，他非要多给我点钱，怕你受苦让尽可能条件好点，还说给咱安排了个山地越野四轮车。”
祁令瞳孔地震。
这熟悉的鲜花，这熟悉的瀑布，这扑面而来的老财气息……
可不就是花开富贵吗！
这人怎么又在自己刚进记忆空间时刷存在感！
第一回是巧合，第二回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值得推敲。
虽然不知道富贵在整件事件里扮演什么角色，但有许夺愁这样明着的沙比，他这个唱白脸的愈显难能可贵。
从第一个记忆空间里出来后，结合许夺愁的呈堂供词，祁令对这个网不网友不友的牡丹信任度好感度直线上升，没人会拒绝一个净说实话不图回报往还你身上砸钱的人。
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瞄见乔思朝和富贵的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很快弹出个“谢谢，麻烦了”，祁令火速打开手机。
7777：【我现在遇到的，都是活人吗？】
嗡嗡——
点击发送的下一秒，祁令就收到了两条新消息。
花开富贵（歇业版）：【是。】
花开富贵：【她不会伤害你，没事，跟她好好去玩吧。我准备登机，马上就回去替你教训许夺愁。】
祁令不信。
别以为她不知道你俩是一路货色。
不信归不信，祁令也没再纠结。
她又不是没当过阿飘。
再说了，死人哪儿有活人恐怖。
似乎是猜到祁令心中所想，富贵刚被设置消息免打扰，那边就又发来几条消息，看得出来确实急着登机。
花开富贵：【这次的时间线和现实相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租房合同我会处理。】
……租房合同？
什么玩意儿？
干瞪眼想了半天，某个被忘得没影儿迟缓地崩出一缕车尾气。
祁令惊恐：今天星期一！和中介约好签租房合同的！
花开富贵（拳头硬了版）：【许夺愁干出来的事我也有错，主要我没想到这鳖孙胆子这么大，还真敢试：）】
祁令无语地盯着屏幕，又听到一串振动。
乔思朝火速按掉闹钟，语气急切：“小祁你先自己看看房子，我有事。”
飞一般冲出去，在对门急刹，咚咚隆咚强砸门。
视线重回清明，祁令试图微笑。
半秒后宣布失败。
笑死，根本笑不出来。
哈哈！
悬起来的心……终于！死啦！
视野消失时，祁令听到的行李箱落地声很闷。
与塑料和瓷砖碰撞声大相径庭，反而像落在混凝土上。
果不其然，六步之外溢出垃圾的绿皮垃圾桶歪七扭八耀武扬威。
脚边搁着祁令提前从屋里拿出来，准备顺路扔了的垃圾，此刻好巧不巧好死不死，助力她完美融入活力四射的苍蝇堆。
祁令表情空白，半晌过后，合上眼，长呼出一口气。
时间在重复，历史会重演，人会踏入同一条河流。
祁令悲哀地选择双手合十，宁静地躺进河底。
松开青筋暴起的手，敲了敲铝合金杆，脖子左右转动。
咔、咔——
好你个许夺愁！就知道你这狗比没安好心！
————
乔思朝下楼扔垃圾，奇怪地看了眼呆呆站在垃圾桶不远处，拎着行李箱的女生。
是张生脸。
青石坎是座位于西南地区的嘈杂县城，周围群山环绕，要交通便利有山路崎岖，要经济发达有空气新鲜。
百姓性情火辣，人口算不上多，但往上数三代都是土著，走到街上逛十分钟，少说能遇见一两个沾亲带故的。
偶一遇见个生脸，还是这幅形象，乔思朝立刻明白这人是干啥来的了。
垃圾袋自由落体，掀起臭浪翻滚，祁令下意识以脚边垃圾袋压制，浪更汹涌。
乔思朝和祁令无言间火速分配好男步女步，咚哒哒蹦擦擦，以诡异的默契，用整齐的舞步同时前行后撤五步。
祁令刚才在心里搭了个八角笼，笼里的小祁令冷面似冰霜，心火沸腾原地爆炸，给无处可逃的许夺愁炸得外焦里嫩皮开肉绽原地升华。
眼下忽然和人来这么一出交谊舞，心中不快霎时间烟消云散。
两人一愣，同时笑起来。
“嗨～”乔思朝热情打招呼，“是小祁吗？”
祁令本来对葬礼策划师这个职业，不，确切地说她对所有职业，的认同感就不高。
强按牛头去喝水，更别提什么职业素养。
接二连三被坑被整搁谁谁不生气，奈何罪魁祸首逃之夭夭。
祁令绷着脸颓自生闷气，当即决定彻底躺平放飞自我。
反正许夺愁说了，策划师在记忆空间里是个比bug还bug的存在，比猫的猫次方命还多，怎么造都没事。
可就别怪祁令决定给“同甘共苦”的好朋狗许夺愁送份厚礼——她要消极怠工，重拾度假计划，争取多拖时间，把许夺愁这个狗比给耗死。
小祁点头，乔思朝开心道：“来得还挺快嘛，本来还以为你要到下午了。”
俩人蹦擦擦几步正好到楼道。
怕祁令跑了似的，乔思朝替她拉过行李箱，尽地主之谊，“房间就在六楼，我们走吧，我帮你提咦呃——”
尾音飞了。
“哈哈，里边是装了承重墙吗。”乔思朝尴尬一笑，“要不、要不咱俩一起抬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祁令轻松拎起，善解人意地乔思朝扶了扶眼珠子，跟着她上楼。
上楼间乔思朝空着手，小部分避免尴尬，大部分性格使然，互相做完自我介绍后，边走边利落地抖户口本。
乔思朝今年二十五岁，属于瘦瘦高高的类型，看着文文弱弱，实际上人家的工作是实习刑警，还是能出外勤那种。
她在祁令心中的形象顿时光辉伟岸起来，祁令星星眼：“有配biubiu吗？”
乔思朝点头，“嗯，我们支队不论头衔大小都有。”
顿了顿，她道：“青石坎是个小县城，情况我不太清楚，我是省局的。不过呢，从今天开始请了一个星期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哦……
来活了，这是介绍任务背景呢。
祁令装傻不接话茬：“哇偶……”
乔思朝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祁令的潜台词，依旧和她热情聊天，还贴心地说你拎个箱子够沉了，不用回应我我自己叨叨就行。
祁令搞明白了，策划师这活儿她不想干被人赶鸭子上架，但是似乎是安抚受害人情绪，也怕策划师流浪街头不利于任务进展，硬件设施备得相当齐全。
别的先不提，住处是肯定有。
这小区从外面看是个标准老破小。
建了少说有三十年，各种电线错杂混乱，比麻花还能拧。
电动车自行车更是没有规划，有空地儿就是停车场。
外墙没有粉刷，爬山虎挂满墙体，盖住瓦红砖掺灰水泥。
小区一梯两户，楼梯道被纸箱塑料瓶挤占，中间顽强站立着落满灰的鞋架和干净的鞋，胖子要上楼，都得挺胸收腹跳一曲天鹅湖。
大中午的，楼道顶灯还在忽闪忽闪，乔思朝说没关系不用担心浪费电，到晚上它们就不亮了。
祁令：“……”
老破小当然也有老破小的好处，其中之一的高情商说法是人情味儿很浓烟火气儿很旺，低情商说法是从早晨鸡叫闹腾到晚上鬼叫，二半夜还能时不时吃瓜，打开窗户探头欣赏对面楼吵架斗殴。
早点晚餐什么时候想吃出门就有，实在不行随机敲开一户门，总有热情的大爷大妈大方的小孩儿让你混到点吃的。
买其余生活东西也很方便，马路对面小超市要啥有啥。
如果没有，只需要原地反思一下，这玩意儿对我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然后扭头就走别再想。
好处之最，当属乔思朝手忙脚乱打开比纸皮核桃还纸皮的防盗门后，祁令站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公摊区域，震惊于户型深藏不露的精巧和开阔。
乔思朝不愧是个新时代女性，有着出色的审美，致力于让玫瑰盛开在钢筋水泥里，把房间装修成清新风。
同时深谙该省省该花花的道理，空出一间卧室浪费，乔思朝直接找合租室友赚外快降低生活成本。
不过她也具有和祁令相似的、谜一样的脑回路，她人在省会上班，偏偏跟在地图上乱点一样，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安家，更匪夷所思的是这儿离她老家和父母居住地还很远。
进门后，乔思朝盯着怪力少女祁令看了一会儿，发出组队邀请：“小祁，接下来一周的行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次去的地方路大多都不太好走，你能帮我拎东西吗？放心，东西不多的，不会很重。我发工资，还包你吃包你住。”
路都不好走的地方，吃住能有多寒碜可想而知，乔思朝抿嘴，不好意思道：“就是条件有那么一丢丢丢丢，艰辛。”
说着，她调出一张行程表，手机递给祁令：“你可以先看看行程安排，不想去也没关系。”
……懂了，这次的人设是长工。
啊？这不是是旅游攻略吗？
乔思朝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旅游？
出去玩吗？那确实挺重要的。
祁令心想，那我可来劲了。
她二话不说咔咔点头，“好！我去！”
小祁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旅客罢了，可没有消极怠工啊。
乔思朝超开心，帮祁令把箱子推到她房间，招呼祁令在沙发上休息，电视打开，给她倒杯水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小祁，你家里人对你好好呀。”
祁令疑惑。
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发送后，乔思朝把屏幕冲祁令一晃，“听说你要跟我出去玩，他非要多给我点钱，怕你受苦让尽可能条件好点，还说给咱安排了个山地越野四轮车。”
祁令瞳孔地震。
这熟悉的鲜花，这熟悉的瀑布，这扑面而来的老财气息……
可不就是花开富贵吗！
这人怎么又在自己刚进记忆空间时刷存在感！
第一回是巧合，第二回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值得推敲。
虽然不知道富贵在整件事件里扮演什么角色，但有许夺愁这样明着的沙比，他这个唱白脸的愈显难能可贵。
从第一个记忆空间里出来后，结合许夺愁的呈堂供词，祁令对这个网不网友不友的牡丹信任度好感度直线上升，没人会拒绝一个净说实话不图回报往还你身上砸钱的人。
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瞄见乔思朝和富贵的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很快弹出个“谢谢，麻烦了”，祁令火速打开手机。
7777：【我现在遇到的，都是活人吗？】
嗡嗡——
点击发送的下一秒，祁令就收到了两条新消息。
花开富贵（歇业版）：【是。】
花开富贵：【她不会伤害你，没事，跟她好好去玩吧。我准备登机，马上就回去替你教训许夺愁。】
祁令不信。
别以为她不知道你俩是一路货色。
不信归不信，祁令也没再纠结。
她又不是没当过阿飘。
再说了，死人哪儿有活人恐怖。
似乎是猜到祁令心中所想，富贵刚被设置消息免打扰，那边就又发来几条消息，看得出来确实急着登机。
花开富贵：【这次的时间线和现实相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租房合同我会处理。】
……租房合同？
什么玩意儿？
干瞪眼想了半天，某个被忘得没影儿迟缓地崩出一缕车尾气。
祁令惊恐：今天星期一！和中介约好签租房合同的！
花开富贵（拳头硬了版）：【许夺愁干出来的事我也有错，主要我没想到这鳖孙胆子这么大，还真敢试：）】
祁令无语地盯着屏幕，又听到一串振动。
乔思朝火速按掉闹钟，语气急切：“小祁你先自己看看房子，我有事。”
飞一般冲出去，在对门急刹，咚咚隆咚强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