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实践表明，从最初的闻到车里混杂的食物味汗味脚臭味各种混合味恶心到想吐，到完全适应，只需要四个小时。
中午十一点，三人从癫得脑仁儿都快成浆的蹦蹦车上下来，分食牛奶小面包，紧接着徒步两小时。
一路上，除了荒地树林和绵延不绝的山脉，祁令连只鸟都没看到。
只觉着都快走到印度了，乔思朝从包里拿出个北斗卫星定位器，带他们拐进了一条山鸡都不走的野路。
扒拉比人还高的野草艰难前行十分钟，忽得豁然开朗。
不远处出现一块方圆十米的空地，停着一辆画风和黄土大地颇违和的，四驱全地形越野摩托车。
乔思朝眼睛炯炯发光。
“哇小祁，你家亲戚富贵儿真靠谱。”
如同商场柜台里某些单独摆放的，放置在盖着黑色天鹅绒自动旋转托盘上的，无数灯光环绕的，一看就知道不能问价钱的商品般。
这辆突然出现的摩托车通体磨砂黑色，阳光下散发出低调奢华的光泽，浑身上下的每个零件都写着：我很抗造还很高贵，我遗世独立穷逼不配。
然后下一秒，缝里都没土的块状纹路菠萝胎，以及纤尘不染的碳纤维车身，分别被祁令毫不留情地踹上两脚。
浑身肌肉的大块头委屈，闷声不吭一动不敢动。
嚯，还挺稳当。
这就是乔思朝先前提的，花开富贵听说祁令要和他们出去玩，特意准备的四轮车。
“你知道吗小祁。”乔思朝伸出几根手指头，“这次的旅行，你亲戚赞助了这么多。”
祁令压根没法解释富贵不是她亲戚，她根本没法对他的身份进行定位，只尬笑两声：“既然都准备车了，为啥停这么远这么偏。”
试图暗示自己跟他不熟。
“这一路走来，想必你也发现，这里穷山恶水的。”乔思朝眨眨眼，呵呵两声，给出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如果停在有人经过的地方，这摩托连条刹车线都别想剩下，根本等不到咱们来。”
此地群山环绕，野草丛生，十里不见炊烟。
路是原始的黄土黄泥黄沙，下雨会变成泥浆，寸步难行。
“这儿还没进山呢，是镇和村的过渡区域。”乔思朝指了个反向，说：“如果坐飞机，能看到那片全是凹凸不平的山丘，连绵山脉没有尽头，海拔不高，但沉默的褐色山丘会把妄想逃脱的人圈住，绿色海浪能淹死人。
“等到了有人的地方，你就会发现，所有生物都很友好。
“那里会颠覆你的认知，山谷里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误入’那里的异乡人，会日渐被同化为‘本地人’。
“他们不受世俗约束，他们生存在世俗之外。”
祁令听懂乔思朝的借喻，淡淡地点点头。
乔思朝笑了笑：“小祁，跟紧我，不要跟我没有主动搭讪的人讲话，你会没事的。”
祁令又点头，她当然清楚，谁都可能会有事，但她不会。
结束突然严肃的话题，小鱼儿和背包蹲在一起，乔思朝和祁令上前研究巨无霸。
放水杯的地方有说明书，他们拿出来看了看。
和高端的外形，以及三十二种语言的车轱辘话说明书不同，越野摩托的操作相当低端。
简单来说有手就行，只用拧油门踩刹车，选好前进后退档，会控制方向就能开。
车钥匙放在自身携带的小型保险盒里——虽然在场的各位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一辆摩托车也要自带保鲜盒，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脑回路吧。
密码提示是：【六位开门密码】
祁令心中骂骂咧咧，把许夺愁头按地上摩擦，不分青红皂白地连坐富贵儿，觉着他俩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乔思朝几乎化为实质的期许星星眼目光下，面上云淡风轻，重重按下六位数字。
滴滴——
保险盒开，里边躺着两个形状不同的钥匙。
越野摩托底盘很高，眼前这辆定制款为了能不拥挤地坐下三个人，比寻常的还要大一圈。
搞得为了寻找第二把钥匙对应锁孔而爬上爬下的祁令和乔思朝，很像两只茫然无措抓耳挠腮的猴。
俩人找了十分钟，说明书都要翻烂了，愣是没找到钥匙孔在哪儿。
祁令和乔思朝对视一眼，面色不善。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像有人神秘兮兮地跟你说“给你说个大瓜”，你兴致高昂地搬好小板凳抓好瓜子洗耳恭听，那人却说“算了，没事了，也没什么好听的”。
也像人在山城，导航说“您已到达目的地”，而你来来回回转了八百圈，在一楼进电梯，上行十层，出来还是一层，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哪儿。
祁令知道有个地儿能完美契合钥匙，可她就是找不到，急得抓耳挠腮，但是没用。
乔思朝也急得心烧，可谁也没说“算了别找了”，绝不轻易认输！
小鱼儿看不下去，悄默声走过来，在侧边观察一阵。
忽然伸手摸了摸某条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的缝隙，用力向下按，顺着滑轨往上推。
好家伙，原本钥匙孔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这贱货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多此一举地搞了个隐藏设计。
小鱼儿功成身退，回到树底下接着蹲。
祁令：“……”
乔思朝：“……”
不想说话。
一半是无语，一半是气得。
座椅下的储藏空间打开，她俩顿时不气了。
近一立方米的储物箱里，塞满了矿泉水苏打水功能饮料，牛奶面包零食小吃，甚至还有他们去省会旅游没买的土特产。
除此之外还有酒精碘伏创可贴，数种常用药，连花露水都有六瓶。
祁令在心里满意地把许夺愁和富贵儿间立了个隔板，手动将俩人兵分两路。
许夺愁不是个东西，富贵儿人还是不错的。
会来事，能处。
合上座椅，招呼小鱼儿过来准备出发，祁令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哎，你们有驾照吗？”
“不是吧小祁。”乔思朝震惊地看着她：“你真的觉得这地方有监控？还有人站路口专门逮你？”
祁令：“……”
那确实是她多虑了。
鉴于全场只有祁令有汽车驾照，开车重任就毫无疑义地落在她头上——虽然自从拿到驾照后，祁令只开过两回车。
最后一次，直接把温文彬的车一屁股撞到天桥上。
祁令斗志昂扬地坐上驾驶座，超高的视野和不同凡响的体验感，让她瞬间化身全身皮衣的机甲少女。
捏闸，加大油门，发动机引擎声听得人热血沸腾。
松油松闸，越野摩托疾驰而去。
“哦吼～”
遥遥望见山野间第一座破瓦房，乔思朝宣布他们正式进了村子。
祁令开得稳稳当当，又降低了些速度。
她一向讨厌三更半夜炸街摩托恼人的引擎声，炫酷机甲发出的噪声比二八杠还小。
在乔思朝的指挥下，祁令拐进不种田不过人的野地。
在这种地方，他们还是低调行事了好。
下午四点四十，把摩托车停在一处林子，打开储物箱，给两个背包填得拉不上拉链，拎出所有5L装桶装水。
罩上防雨布，撒上干土，再用藤蔓枯枝败叶盖得严严实实掩人耳目，徒步向住处进发。
二十分钟后，下午五点整，终于抵达这处位于深山老林的破房子。
破是真破，一点没带夸张色彩。
房子是L型，一边是瓦房，一边是石头盖的厨房。
中间圈了块无边小院，原始的黄土地，风一吹满脸沙。
没水没电没网。
好在“网”字一语双关，没互联网，也没蜘蛛网，没有到进灰窝的地步。
水井也没，饮用水要去两公里外的公共水井打。
幸亏有富贵儿友情提供的足量矿泉水，可以免去挑水的麻烦。
潦草些的洗漱，可以用山上流下来的，带着无数病菌混着细小沙石和青苔的山泉水。
沉淀一会儿，舀上层，用乔思朝带的简易过滤纸滤一下细小的浮游植物，再在厨房添柴烧开，安全些。
石头厨房外墙是3D的，整座屋子摇摇欲坠，水泥黏连形状大小各不相同的石块，并不紧凑，透过拇指大的洞能看到屋内的情况。
可谓是家徒四壁。
红砖垒的柴火灶，没碗没盘没筷子，厨房所有工具只有一个四个角的锅铲——缺了俩角，和一口破了三个眼儿的超大地锅。
两指一划，挺好的，很干净。
墙边七零八落放着没劈的干柴，一柄头乱摇晃斧头，以及一只贴满补丁的破蒲扇。
瓦房延续了石头屋废土风，另外开创了新型简洁风。
只有两个屋子，卧室和洗手间，分工明确。
屋里除了一张大到出奇的床铺，和放着枕头被褥以及在厨房没发现的米面油盐的没门衣柜，什么家具都没，吃饭要蹲在门外吃。
瓦缺口破角是常态，那谁来告诉祁令，床头正对着的房顶少了大概两平方瓦又是怎么回事？
乔思朝心态超好：“星空顶啊，定制的，喜欢吗！”
她邀功道：“这两天天气好，不下雨，要不然睡觉得打伞，能省好多事呢！”
祁令恍然大悟：有道理！
收拾过床铺，晚霞铺洒天际。
乔思朝喊祁令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挖点野菜。
祁令关心她的护卫队队员：“就咱俩？小鱼儿不去吗？”
乔思朝挽着她，头也不回：“不去，咱们鱼不喜欢这个时间点。”
两人离开不久，小鱼儿慢吞吞从屋里出来，绕到房子后头，默数三秒，探头。
黑而瘦的小姑娘被突然出现的奇怪大人吓得一抖，盯着口罩和棒球帽中间的那双眼，后退两步。
“喂。”
小姑娘转身就跑。
霞光模糊她的背影。
小鱼儿冰冷的目光追随她，轻嗤道：“蠢货，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实践表明，从最初的闻到车里混杂的食物味汗味脚臭味各种混合味恶心到想吐，到完全适应，只需要四个小时。
中午十一点，三人从癫得脑仁儿都快成浆的蹦蹦车上下来，分食牛奶小面包，紧接着徒步两小时。
一路上，除了荒地树林和绵延不绝的山脉，祁令连只鸟都没看到。
只觉着都快走到印度了，乔思朝从包里拿出个北斗卫星定位器，带他们拐进了一条山鸡都不走的野路。
扒拉比人还高的野草艰难前行十分钟，忽得豁然开朗。
不远处出现一块方圆十米的空地，停着一辆画风和黄土大地颇违和的，四驱全地形越野摩托车。
乔思朝眼睛炯炯发光。
“哇小祁，你家亲戚富贵儿真靠谱。”
如同商场柜台里某些单独摆放的，放置在盖着黑色天鹅绒自动旋转托盘上的，无数灯光环绕的，一看就知道不能问价钱的商品般。
这辆突然出现的摩托车通体磨砂黑色，阳光下散发出低调奢华的光泽，浑身上下的每个零件都写着：我很抗造还很高贵，我遗世独立穷逼不配。
然后下一秒，缝里都没土的块状纹路菠萝胎，以及纤尘不染的碳纤维车身，分别被祁令毫不留情地踹上两脚。
浑身肌肉的大块头委屈，闷声不吭一动不敢动。
嚯，还挺稳当。
这就是乔思朝先前提的，花开富贵听说祁令要和他们出去玩，特意准备的四轮车。
“你知道吗小祁。”乔思朝伸出几根手指头，“这次的旅行，你亲戚赞助了这么多。”
祁令压根没法解释富贵不是她亲戚，她根本没法对他的身份进行定位，只尬笑两声：“既然都准备车了，为啥停这么远这么偏。”
试图暗示自己跟他不熟。
“这一路走来，想必你也发现，这里穷山恶水的。”乔思朝眨眨眼，呵呵两声，给出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如果停在有人经过的地方，这摩托连条刹车线都别想剩下，根本等不到咱们来。”
此地群山环绕，野草丛生，十里不见炊烟。
路是原始的黄土黄泥黄沙，下雨会变成泥浆，寸步难行。
“这儿还没进山呢，是镇和村的过渡区域。”乔思朝指了个反向，说：“如果坐飞机，能看到那片全是凹凸不平的山丘，连绵山脉没有尽头，海拔不高，但沉默的褐色山丘会把妄想逃脱的人圈住，绿色海浪能淹死人。
“等到了有人的地方，你就会发现，所有生物都很友好。
“那里会颠覆你的认知，山谷里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误入’那里的异乡人，会日渐被同化为‘本地人’。
“他们不受世俗约束，他们生存在世俗之外。”
祁令听懂乔思朝的借喻，淡淡地点点头。
乔思朝笑了笑：“小祁，跟紧我，不要跟我没有主动搭讪的人讲话，你会没事的。”
祁令又点头，她当然清楚，谁都可能会有事，但她不会。
结束突然严肃的话题，小鱼儿和背包蹲在一起，乔思朝和祁令上前研究巨无霸。
放水杯的地方有说明书，他们拿出来看了看。
和高端的外形，以及三十二种语言的车轱辘话说明书不同，越野摩托的操作相当低端。
简单来说有手就行，只用拧油门踩刹车，选好前进后退档，会控制方向就能开。
车钥匙放在自身携带的小型保险盒里——虽然在场的各位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一辆摩托车也要自带保鲜盒，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脑回路吧。
密码提示是：【六位开门密码】
祁令心中骂骂咧咧，把许夺愁头按地上摩擦，不分青红皂白地连坐富贵儿，觉着他俩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乔思朝几乎化为实质的期许星星眼目光下，面上云淡风轻，重重按下六位数字。
滴滴——
保险盒开，里边躺着两个形状不同的钥匙。
越野摩托底盘很高，眼前这辆定制款为了能不拥挤地坐下三个人，比寻常的还要大一圈。
搞得为了寻找第二把钥匙对应锁孔而爬上爬下的祁令和乔思朝，很像两只茫然无措抓耳挠腮的猴。
俩人找了十分钟，说明书都要翻烂了，愣是没找到钥匙孔在哪儿。
祁令和乔思朝对视一眼，面色不善。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像有人神秘兮兮地跟你说“给你说个大瓜”，你兴致高昂地搬好小板凳抓好瓜子洗耳恭听，那人却说“算了，没事了，也没什么好听的”。
也像人在山城，导航说“您已到达目的地”，而你来来回回转了八百圈，在一楼进电梯，上行十层，出来还是一层，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哪儿。
祁令知道有个地儿能完美契合钥匙，可她就是找不到，急得抓耳挠腮，但是没用。
乔思朝也急得心烧，可谁也没说“算了别找了”，绝不轻易认输！
小鱼儿看不下去，悄默声走过来，在侧边观察一阵。
忽然伸手摸了摸某条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的缝隙，用力向下按，顺着滑轨往上推。
好家伙，原本钥匙孔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这贱货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多此一举地搞了个隐藏设计。
小鱼儿功成身退，回到树底下接着蹲。
祁令：“……”
乔思朝：“……”
不想说话。
一半是无语，一半是气得。
座椅下的储藏空间打开，她俩顿时不气了。
近一立方米的储物箱里，塞满了矿泉水苏打水功能饮料，牛奶面包零食小吃，甚至还有他们去省会旅游没买的土特产。
除此之外还有酒精碘伏创可贴，数种常用药，连花露水都有六瓶。
祁令在心里满意地把许夺愁和富贵儿间立了个隔板，手动将俩人兵分两路。
许夺愁不是个东西，富贵儿人还是不错的。
会来事，能处。
合上座椅，招呼小鱼儿过来准备出发，祁令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哎，你们有驾照吗？”
“不是吧小祁。”乔思朝震惊地看着她：“你真的觉得这地方有监控？还有人站路口专门逮你？”
祁令：“……”
那确实是她多虑了。
鉴于全场只有祁令有汽车驾照，开车重任就毫无疑义地落在她头上——虽然自从拿到驾照后，祁令只开过两回车。
最后一次，直接把温文彬的车一屁股撞到天桥上。
祁令斗志昂扬地坐上驾驶座，超高的视野和不同凡响的体验感，让她瞬间化身全身皮衣的机甲少女。
捏闸，加大油门，发动机引擎声听得人热血沸腾。
松油松闸，越野摩托疾驰而去。
“哦吼～”
遥遥望见山野间第一座破瓦房，乔思朝宣布他们正式进了村子。
祁令开得稳稳当当，又降低了些速度。
她一向讨厌三更半夜炸街摩托恼人的引擎声，炫酷机甲发出的噪声比二八杠还小。
在乔思朝的指挥下，祁令拐进不种田不过人的野地。
在这种地方，他们还是低调行事了好。
下午四点四十，把摩托车停在一处林子，打开储物箱，给两个背包填得拉不上拉链，拎出所有5L装桶装水。
罩上防雨布，撒上干土，再用藤蔓枯枝败叶盖得严严实实掩人耳目，徒步向住处进发。
二十分钟后，下午五点整，终于抵达这处位于深山老林的破房子。
破是真破，一点没带夸张色彩。
房子是L型，一边是瓦房，一边是石头盖的厨房。
中间圈了块无边小院，原始的黄土地，风一吹满脸沙。
没水没电没网。
好在“网”字一语双关，没互联网，也没蜘蛛网，没有到进灰窝的地步。
水井也没，饮用水要去两公里外的公共水井打。
幸亏有富贵儿友情提供的足量矿泉水，可以免去挑水的麻烦。
潦草些的洗漱，可以用山上流下来的，带着无数病菌混着细小沙石和青苔的山泉水。
沉淀一会儿，舀上层，用乔思朝带的简易过滤纸滤一下细小的浮游植物，再在厨房添柴烧开，安全些。
石头厨房外墙是3D的，整座屋子摇摇欲坠，水泥黏连形状大小各不相同的石块，并不紧凑，透过拇指大的洞能看到屋内的情况。
可谓是家徒四壁。
红砖垒的柴火灶，没碗没盘没筷子，厨房所有工具只有一个四个角的锅铲——缺了俩角，和一口破了三个眼儿的超大地锅。
两指一划，挺好的，很干净。
墙边七零八落放着没劈的干柴，一柄头乱摇晃斧头，以及一只贴满补丁的破蒲扇。
瓦房延续了石头屋废土风，另外开创了新型简洁风。
只有两个屋子，卧室和洗手间，分工明确。
屋里除了一张大到出奇的床铺，和放着枕头被褥以及在厨房没发现的米面油盐的没门衣柜，什么家具都没，吃饭要蹲在门外吃。
瓦缺口破角是常态，那谁来告诉祁令，床头正对着的房顶少了大概两平方瓦又是怎么回事？
乔思朝心态超好：“星空顶啊，定制的，喜欢吗！”
她邀功道：“这两天天气好，不下雨，要不然睡觉得打伞，能省好多事呢！”
祁令恍然大悟：有道理！
收拾过床铺，晚霞铺洒天际。
乔思朝喊祁令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挖点野菜。
祁令关心她的护卫队队员：“就咱俩？小鱼儿不去吗？”
乔思朝挽着她，头也不回：“不去，咱们鱼不喜欢这个时间点。”
两人离开不久，小鱼儿慢吞吞从屋里出来，绕到房子后头，默数三秒，探头。
黑而瘦的小姑娘被突然出现的奇怪大人吓得一抖，盯着口罩和棒球帽中间的那双眼，后退两步。
“喂。”
小姑娘转身就跑。
霞光模糊她的背影。
小鱼儿冰冷的目光追随她，轻嗤道：“蠢货，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