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要碎了
江厌看向地上那两个人，语调懒散：“我误浮生的茶有些贵，一条命换一杯，喝吗？”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不计前嫌地互相搀扶着走了，像是生怕江厌硬要他们去喝茶一样。
顾璟面色苍白，手还紧紧地抱着沈宁禾：“宁宁，我好疼。”
从前他每次受伤，沈宁禾都会满眼心疼地给他上药包扎，他还没说什么她就哭得止不住泪。
但现在沈宁禾却垂眸不去看他：“臣女去请太医。”
顾璟不想放手，但江厌手中的箭已经抵上了他的后腰。
“殿下，西羌的毒可不好治。”
顾璟的唇动了动，似乎是还想在说什么，沈宁禾已经推开了他。
江厌挡在沈宁禾身前，他比顾璟高出快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殿下，太医我已经帮你请了，可别落下什么隐疾，否则你这好不容易得来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
顾璟虚弱地半躺在雪地上，嗓音带着乞求：“宁宁，你都听见了，现在能救沈家的只有我，你就将我的名字写上去，好不好？”
沈宁禾轻轻推开江厌，冷漠地看着顾璟：“第三次了，太子殿下，臣女本就短命，折腾不起，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江厌将大氅披在沈宁禾身上：“宁禾妹妹，你的小丫鬟在担心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宁禾“嗯”了一声，对着顾璟行礼告退。
顾璟的伤口很痛，但看着两人并肩而行，他心中更痛：“宁宁，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你不要我的爱，是因为，你现在有很多爱，对不对？”
他自言自语，语气却渐渐变得癫狂：“如果你没有那么多爱，是不是就接受我的爱了。”
沈宁禾走出景福宫，江厌已经离开了。
“郡主可要早些回来，云泽山上冷的很，我一个人害怕。”
沈宁禾：“...好。”
其实她想说，不是你把沈寂和谢元洲赶下山的吗，但看着江厌低垂的眉眼，那股破碎感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知许在马车旁走来走去，看见沈宁禾过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伞，又将汤婆子塞给她：“郡主手怎么这么凉？”
沈宁禾由知许扶着上了马车：“无妨，方才在外面多走了会。”
知许注意到她身上的大氅，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模样没说什么。
沈宁禾其实很喜欢玩雪，可惜这身子别说玩雪了，在外面多站会都能受寒。
马车离了皇宫，慢慢悠悠地朝云泽山而去，雪下得愈发大了，马车走过的痕迹片刻就被掩埋。
太医来时，顾璟的口中还念着沈宁禾的名字，东宫太远，内侍们便将顾璟抬进了景福宫。
顾璟下了死令，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对外也只说是景福宫年久失修，意外滑倒了。
东宫处处奢靡，顾璟在殿中枯坐到深夜，一道沙哑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殿下，考虑的如何了。”
顾璟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看向说话之人，正是今日景福殿那个身形纤细的人影，依旧身着宽大斗篷。
顾璟走到他身边，手中握了许久的匕首捅进了他今日被射伤的地方。
“孤是不是说过，她不能受伤。”
“太子殿下，我们可没打算在外面商量，她回去就病了不是应该怪你吗？我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难道又是什么好人吗？”
人影感受到匕首刺的更深，他反而笑了：“三次出手，让她妹妹不得不前往北漠，让她险些丧命，又让她卷入我们的事，这是你做的，不是我们逼你的。”
“太子殿下，安和郡主不在这里，你装出这副模样她看不见，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心疼你。”
人影推开顾璟，自己将匕首拔出来仍在地上：“沈家是她唯一在乎的，你想得到她，只能与我们合作。”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将顾璟的伪装层层剥开。
“好。”
人影笑得讥讽：“那在下就告退了。”
殿内烛火渐渐暗了，云泽山上却依旧灯火通明。
沈宁禾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被汗浸湿，知许喂她喝了药又扎了针，到了后半夜才重新为沈宁禾擦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
等到沈宁禾沉沉睡去，知许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颈出了门。
她推开门走出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江厌。
“江公子。”
知许行了礼，但神色有些不悦。
江厌点头回礼：“知许姑娘，她怎么样了？”
提到沈宁禾，知许的语气软了几分：“郡主睡下了，明日的药要多喝一剂。”
江厌松了口气：“那知许姑娘也去歇息吧，这里我守着。”
知许咬了咬下唇，将今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江公子，你对我家郡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厌没想到知许会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知许声音很轻，但依旧掩盖不住激动的情绪：“我只是一个婢女，本不该说这些，但郡主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不该受这么多苦。”
“奴婢知道你们都身份不凡，但若只是想利用郡主得到什么，奴婢恳求你们，不要去利用郡主的感情，她话少看着又冷漠，其实她比谁都心善。”
“即便是真的倾心，若护不住我们郡主，这倾心对谁都不好，奴婢言尽于此，今日僭越，自会领罚，奴婢告退。”
江厌头一次安静地被人说了一通，还一句都没怼回去。
他知道知许应该也重生了，江厌对知许是感激的，深宫孤苦，只有她不离不弃地陪着她，她有资格说出这番话。
沈宁禾的睡眠向来都很浅，但这回罕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到洗漱好吃了早膳，知许端着一大碗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药进来时，沈宁禾才彻底清醒。
她看着知许眨眨眼：“不能少一点吗？”
知许闭上双眼：“郡主，已经很少了，奴婢准备了新蜜饯。”
这就是不能商量的意思了，沈宁禾端起药一口气喝完，苦得她想骂人。
蜜饯的确是新的口味，但怎么都压不下那股苦味，沈宁禾不敢再出去乱跑了，乖乖待在房间里看医书。
她穿书前十七岁，为了学中医天天泡在药材堆里，穿书后还是在药材堆里，这回是药材来泡她。
沈宁禾在书案前坐了半日，江厌又找了过来。
“何事？”
江厌走到书案前坐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我听说，太后赐了一道懿旨给你。”
沈宁禾淡然地点点头：“确有此事。”
江厌又凑近了几分：“你写了谁的名字，谁就能娶你？”
沈宁禾的视线从医书上离开，看着江厌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江厌顿时坐正，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不能写顾璟的名字。”
沈宁禾：“我本来就不会写他的名字。”
江厌：“也不能写其他人的。”
沈宁禾将医书放下，她忽然想逗逗江厌：“那写你的名字？”
江厌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指着沈宁禾支支吾吾地“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沈宁禾看着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指了指就放在一旁的锦盒：“懿旨就在那，你写吧。”
江厌看向锦盒，眼神有些闪躲，手却很诚实地将锦盒抱在怀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就勉强替你保管一下吧，可不能被顾璟拿了。”
沈宁禾：“随你。”
反正也就是一道幌子，她不会嫁顾璟，那懿旨也就没用了。
江厌抱着锦盒跑了出去：“沈寂下午回来，我晚些再来找你。”
刚完成任务又打赌输了背着沈寂上山的谢元洲，才爬了一半台阶就被江厌拦住了。
江厌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只是耳尖依旧很红：“赌术这么烂还偏喜欢和赌术最好的赌，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谢元洲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头儿，请说事。”
江厌将锦盒递给他：“放去我房间，最上面那个格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随你扔哪。”
谢元洲将沈寂放下，接过锦盒：“哟，这就是那赐婚懿旨吧！头儿，不如我直接把你名字写上去，反正你也不怕他顾璟。”
江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滚。”
谢元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满意地走了。
沈寂将手搭在江厌手臂上：“我也想问，姐姐不是让你写吗？”
江厌带着沈寂一步一步往上走：“写什么？江厌？她是安和郡主，江厌配不上她。”
沈寂轻笑一声，拍了拍江厌的肩膀：“我觉得你可以再想想，就在这吧，我先上去了。”
江厌：“？”
虽然知道是沈寂故意的，但他还是在那站了一下午。
他答应沈寂会保护好沈宁禾，无论如何，她病了，他是该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这几日，云泽山上很少这么热闹，沈寂习惯了一个人住在这，即便是浮生误其他人，也不怎么来这里。
谢元洲太吵了，沈寂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每次谢元洲惹了事都往沈宁禾那边跑，然后被江厌拖到后山打了一顿。
等他鼻青脸肿地出现时，沈宁禾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几人吵吵闹闹的到了除夕，谢元洲好不容易养好伤，又开始找事做。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不计前嫌地互相搀扶着走了，像是生怕江厌硬要他们去喝茶一样。
顾璟面色苍白，手还紧紧地抱着沈宁禾：“宁宁，我好疼。”
从前他每次受伤，沈宁禾都会满眼心疼地给他上药包扎，他还没说什么她就哭得止不住泪。
但现在沈宁禾却垂眸不去看他：“臣女去请太医。”
顾璟不想放手，但江厌手中的箭已经抵上了他的后腰。
“殿下，西羌的毒可不好治。”
顾璟的唇动了动，似乎是还想在说什么，沈宁禾已经推开了他。
江厌挡在沈宁禾身前，他比顾璟高出快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殿下，太医我已经帮你请了，可别落下什么隐疾，否则你这好不容易得来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
顾璟虚弱地半躺在雪地上，嗓音带着乞求：“宁宁，你都听见了，现在能救沈家的只有我，你就将我的名字写上去，好不好？”
沈宁禾轻轻推开江厌，冷漠地看着顾璟：“第三次了，太子殿下，臣女本就短命，折腾不起，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江厌将大氅披在沈宁禾身上：“宁禾妹妹，你的小丫鬟在担心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宁禾“嗯”了一声，对着顾璟行礼告退。
顾璟的伤口很痛，但看着两人并肩而行，他心中更痛：“宁宁，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你不要我的爱，是因为，你现在有很多爱，对不对？”
他自言自语，语气却渐渐变得癫狂：“如果你没有那么多爱，是不是就接受我的爱了。”
沈宁禾走出景福宫，江厌已经离开了。
“郡主可要早些回来，云泽山上冷的很，我一个人害怕。”
沈宁禾：“...好。”
其实她想说，不是你把沈寂和谢元洲赶下山的吗，但看着江厌低垂的眉眼，那股破碎感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知许在马车旁走来走去，看见沈宁禾过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伞，又将汤婆子塞给她：“郡主手怎么这么凉？”
沈宁禾由知许扶着上了马车：“无妨，方才在外面多走了会。”
知许注意到她身上的大氅，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模样没说什么。
沈宁禾其实很喜欢玩雪，可惜这身子别说玩雪了，在外面多站会都能受寒。
马车离了皇宫，慢慢悠悠地朝云泽山而去，雪下得愈发大了，马车走过的痕迹片刻就被掩埋。
太医来时，顾璟的口中还念着沈宁禾的名字，东宫太远，内侍们便将顾璟抬进了景福宫。
顾璟下了死令，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对外也只说是景福宫年久失修，意外滑倒了。
东宫处处奢靡，顾璟在殿中枯坐到深夜，一道沙哑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殿下，考虑的如何了。”
顾璟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看向说话之人，正是今日景福殿那个身形纤细的人影，依旧身着宽大斗篷。
顾璟走到他身边，手中握了许久的匕首捅进了他今日被射伤的地方。
“孤是不是说过，她不能受伤。”
“太子殿下，我们可没打算在外面商量，她回去就病了不是应该怪你吗？我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难道又是什么好人吗？”
人影感受到匕首刺的更深，他反而笑了：“三次出手，让她妹妹不得不前往北漠，让她险些丧命，又让她卷入我们的事，这是你做的，不是我们逼你的。”
“太子殿下，安和郡主不在这里，你装出这副模样她看不见，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心疼你。”
人影推开顾璟，自己将匕首拔出来仍在地上：“沈家是她唯一在乎的，你想得到她，只能与我们合作。”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将顾璟的伪装层层剥开。
“好。”
人影笑得讥讽：“那在下就告退了。”
殿内烛火渐渐暗了，云泽山上却依旧灯火通明。
沈宁禾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被汗浸湿，知许喂她喝了药又扎了针，到了后半夜才重新为沈宁禾擦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
等到沈宁禾沉沉睡去，知许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颈出了门。
她推开门走出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江厌。
“江公子。”
知许行了礼，但神色有些不悦。
江厌点头回礼：“知许姑娘，她怎么样了？”
提到沈宁禾，知许的语气软了几分：“郡主睡下了，明日的药要多喝一剂。”
江厌松了口气：“那知许姑娘也去歇息吧，这里我守着。”
知许咬了咬下唇，将今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江公子，你对我家郡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厌没想到知许会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知许声音很轻，但依旧掩盖不住激动的情绪：“我只是一个婢女，本不该说这些，但郡主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不该受这么多苦。”
“奴婢知道你们都身份不凡，但若只是想利用郡主得到什么，奴婢恳求你们，不要去利用郡主的感情，她话少看着又冷漠，其实她比谁都心善。”
“即便是真的倾心，若护不住我们郡主，这倾心对谁都不好，奴婢言尽于此，今日僭越，自会领罚，奴婢告退。”
江厌头一次安静地被人说了一通，还一句都没怼回去。
他知道知许应该也重生了，江厌对知许是感激的，深宫孤苦，只有她不离不弃地陪着她，她有资格说出这番话。
沈宁禾的睡眠向来都很浅，但这回罕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到洗漱好吃了早膳，知许端着一大碗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药进来时，沈宁禾才彻底清醒。
她看着知许眨眨眼：“不能少一点吗？”
知许闭上双眼：“郡主，已经很少了，奴婢准备了新蜜饯。”
这就是不能商量的意思了，沈宁禾端起药一口气喝完，苦得她想骂人。
蜜饯的确是新的口味，但怎么都压不下那股苦味，沈宁禾不敢再出去乱跑了，乖乖待在房间里看医书。
她穿书前十七岁，为了学中医天天泡在药材堆里，穿书后还是在药材堆里，这回是药材来泡她。
沈宁禾在书案前坐了半日，江厌又找了过来。
“何事？”
江厌走到书案前坐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我听说，太后赐了一道懿旨给你。”
沈宁禾淡然地点点头：“确有此事。”
江厌又凑近了几分：“你写了谁的名字，谁就能娶你？”
沈宁禾的视线从医书上离开，看着江厌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江厌顿时坐正，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不能写顾璟的名字。”
沈宁禾：“我本来就不会写他的名字。”
江厌：“也不能写其他人的。”
沈宁禾将医书放下，她忽然想逗逗江厌：“那写你的名字？”
江厌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指着沈宁禾支支吾吾地“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沈宁禾看着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指了指就放在一旁的锦盒：“懿旨就在那，你写吧。”
江厌看向锦盒，眼神有些闪躲，手却很诚实地将锦盒抱在怀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就勉强替你保管一下吧，可不能被顾璟拿了。”
沈宁禾：“随你。”
反正也就是一道幌子，她不会嫁顾璟，那懿旨也就没用了。
江厌抱着锦盒跑了出去：“沈寂下午回来，我晚些再来找你。”
刚完成任务又打赌输了背着沈寂上山的谢元洲，才爬了一半台阶就被江厌拦住了。
江厌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只是耳尖依旧很红：“赌术这么烂还偏喜欢和赌术最好的赌，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谢元洲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头儿，请说事。”
江厌将锦盒递给他：“放去我房间，最上面那个格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随你扔哪。”
谢元洲将沈寂放下，接过锦盒：“哟，这就是那赐婚懿旨吧！头儿，不如我直接把你名字写上去，反正你也不怕他顾璟。”
江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滚。”
谢元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满意地走了。
沈寂将手搭在江厌手臂上：“我也想问，姐姐不是让你写吗？”
江厌带着沈寂一步一步往上走：“写什么？江厌？她是安和郡主，江厌配不上她。”
沈寂轻笑一声，拍了拍江厌的肩膀：“我觉得你可以再想想，就在这吧，我先上去了。”
江厌：“？”
虽然知道是沈寂故意的，但他还是在那站了一下午。
他答应沈寂会保护好沈宁禾，无论如何，她病了，他是该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这几日，云泽山上很少这么热闹，沈寂习惯了一个人住在这，即便是浮生误其他人，也不怎么来这里。
谢元洲太吵了，沈寂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每次谢元洲惹了事都往沈宁禾那边跑，然后被江厌拖到后山打了一顿。
等他鼻青脸肿地出现时，沈宁禾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几人吵吵闹闹的到了除夕，谢元洲好不容易养好伤，又开始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