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午后时分，角落的小酒吧还未开业，员工三三两两坐着，玩手机或是睡觉。
“上啊！上啊！哎哟！”游戏正打得上头，顶着一头红毛的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谁啊——老板。”
“上货了。”老板眯着眼，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说话的声音极轻，“机灵着点。”
“是。”红毛赶紧收起手机，也放轻了音量，转身招呼其他几个员工一起开始收拾台面，拉上了百叶窗，店里陷入一片漆黑，安静得只剩呼吸。
不多一会儿，后门缝里映进来一片红光，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长啸，再是几个人扛重物发出的喘气声，人影越过红光，透进来一截一截地断开，再过一会儿，红光灭了，不再有动静。
“老板，”红毛踱步到老板身旁，轻声道：“今天是什么货啊？听出来没？”
老板闭着眼叹口气，“不是鱼，可惜了，准备营业吧，今天备三个屋就行。”
“好嘞。”
目送老板离开后，红毛靠近后门的一瞬就闻见了浓浓的肉沫血腥味，他咽了咽口水，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开门的手。
“赶紧干活，你要是敢开门我们跟你没完。”女员工看着红毛一脸沉醉的模样，把抹布塞到他手里，赶紧推着他离开了后门。
“怕什么，都是老板唬你们的，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邪门。”
红毛说是这样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离开了后门，跟着继续收拾台面。
“是是是，就你胆子最大。”女员工随便敷衍了几句，“一会儿别说漏嘴就行，到时候看你在老板面前胆还大不大了。”
夜幕降临，槐须新区逐渐热闹起来，与旧区仅一米之隔的距离，一边早已进入休憩的静谧，而另一边才开始声色犬马。
转过手表看着指针走动逐渐靠近整点，梁竞舟解开西服的扣子，鸽蓝色衬得他的皮肤比原先更白，多了几分病态。为了不显得过于格格不入，他搭了一件深色薄衫来中和西服的肃穆感，脚上的皮鞋也尽可能低调。
看得出来在造型上下了功夫，与他平时的确不一样。
微卷的黑发狼尾也在脑后扎了个小辫，挡脸的刘海梳成背头，露出高眉骨和轮廓流畅的颌面，只留了几撮头发起装饰作用。
几米开外的酒吧已经进入了营业高峰，写有“清规”二字的招牌被蓝色的灯带围了个圈，随着里面逐渐激烈的音乐，灯带慢慢转为红色，真正的营业开始了。
“苏曈，我再重复一遍，一会儿重点是获取信息，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明白？”梁竞舟在驾驶座上擦拭眼镜，他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
“明白。”戴稳耳垂上的流苏坠子，苏曈放下双手，“放心，周老师，我有分寸。”
她特意强调了“周老师”三字，说完与他在后视镜中对上视线。
“好，时间到了，走吧。”梁竞舟收回视线，抬手戴上金属镜框，推开车门。
他为苏曈开门时，周围同样等待已久的车辆纷纷开门，这些人都是酒吧的潜在客户。
染着红发的青年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小跑过来，“各位老总，请跟我去收货。”
梁竞舟领着苏曈越过车辆，自然地融入那一众男男女女之中。这些人不急着进去，保持着表面的谦逊有礼，实际上都是在互相套话。
“听说今天只开了三间屋，看来货不错啊？”
黑西服的老板挺着啤酒肚拍了拍红毛的肩，挤眉弄眼着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那一直都挺不错的，不然也没这名声啊是不，您放心，老板都安排好了，王老板是老客户了，还信不过我们啊？”红毛挡着王老板的手收好了红包，捏住他的手指往手心点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管身后的这些人是什么想法，径直进了酒吧的正门。
跟着进入灯红酒绿的环境，尽管两人的耳语很小声地混在歌舞声中，梁竞舟还是听到了红毛的话，“今天是个嫩崽儿，肉少，但是保证鲜，我可听着那声了，尖着呢。”
正判断着红毛话里的字句有多少真实，苏曈拽了一下梁竞舟的衣袖。
“周老师，我去吧台点个喝的，一会儿回来。”
梁竞舟点头，“嗯，我随便走走。”
看着苏曈走到吧台和调酒师搭话，梁竞舟才转身离开找地方坐下。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地方，这样的吵闹对于他来说是对耳朵的折磨，而且音响引起脚底的震动感也让他极度不适，本就敏感的双脚在这样的刺激中很难站稳。
“诶，听说这里有鱼，真的假的？很久没见到了吧？”梁竞舟努力筛选周围的各种人声，终于听清了这段对话，不能确定人是在哪个方向，但这不重要，听到信息就好。
“鱼？很稀有吗？”一个更为年轻的声音插入对话。
“废话，当然不是普通的鱼。”年长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压低音量道：“人鱼。”
“吃人鱼？？！”年轻的声音显然是被这个信息震撼到了，突然提高的音量震得梁竞舟揉了揉耳朵，而那边也是不等年轻人惊讶完就捂住了他的嘴。
“诶诶，那个人，别乱说话搅我们生意，请你出去。”是之前那个红毛的声音，话音刚落，就接上了一个沉稳的声线，“带出去吧，以后别放进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员工带进来一群青年到梁竞舟身后的卡座，玻璃瓶的碰撞声和嘈杂的人声交织，再叠上骤然放大的音乐，炸得梁竞舟耳鸣了好一阵。
看了眼时间，再听下去也没什么别的有效信息，他起身转移阵地。
奔着吧台走去却没看见苏曈的身影，正巧迎面就见红毛拉着一个年轻人走出来，年轻人低着头垂着双手，整个人靠在红毛肩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应该就是刚才对话中的那人了，不过这状态像是真的喝醉了……
梁竞舟抬手看了眼手表，听着指针一下一下走动的声音，他在估算距离。
从刚才对话结束到带人过来这里至少过了四分钟，谈话的地点应该在更靠里的房间，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屋”里，但他们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人短时间内神志不清？
他看着红毛拖着年轻人走出门外的身影，若有所思。
“周老师。”苏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把酒杯塞到梁竞舟手里，拇指在他手背点了两下，她也知道了一些消息。
红毛很快就回来了，梁竞舟趁他路过拉住他的胳膊，“你好，刚才那人是怎么了？”
“奥，他喝醉了，年轻人太冲动怕出事，我就给送出去了。”红毛说话时一脸真诚，“您喝好。”
“等等，”苏曈出声阻止红毛离开，她也不多周旋，直冲主题，“我听说你们这有稀奇货，是怎么个流程？”
红毛刚打算继续搪塞，沉稳的声音就插入了对话，“周镜先生，您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人给您开个好屋子嘛。”
“嘘——黄老板，我这是背着月老板自己出来玩的，可不是什么临时检查，不用兴师动众。”梁竞舟很自然地握上黄老板的手，又往前走了两步，靠着他的耳边道：“自家生意，我也过过瘾嘛。”
“明白明白，我这就带您去。”黄老板了然地点点头，看了眼苏曈，“这位是？”
“黄老板，您也是见惯了风月的人，我和周老师是什么关系，还看不出来吗？”苏曈说着往梁竞舟那边走了几步，挽上他的胳膊。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我这就带你们去屋里。”黄老板讪讪说着转身带路。
路过一群莺莺燕燕，终于拐到了尽头的一间包厢，梁竞舟抬手看了眼时间，按照之前的推测，不该是这么远的距离。
红毛跟着一路走来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黄老板睨了他一眼，“你就别跟着了，这么点规矩又忘了？去把灯的颜色调了，今天的屋都出去了。”
红毛点头应声，走两步还回头看一眼。
待红毛消失在转角，黄老板才推开侧面的酒柜，打开隐藏在墙面中的密码锁，密码输入后紧接着就是墙面的松动。
“周镜先生，您第一次来，我跟您讲一下，咱们屋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出屋，您知道吧？”黄老板带着梁竞舟和苏曈走下楼梯，是没有栏杆的水泥楼梯，建的只有和门同样的宽度，很窄，不小心的话容易摔下去，楼梯下是黑漆漆的一片，具体有多高，看不出来。
“知道，不看不动不言，享受味觉的刺激，出了屋就忘记所有。”梁竞舟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源源不断从底下涌上来的血腥味冲的他发晕，“不好意思啊黄老板，我拿帕子用用，这水泥楼梯有点飞尘，对我呼吸道不太好。”
黄老板没有回头，笑着走在前面，“没事没事，到下面就好了，越到屋前装修越好。”
再次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五分钟，一路上的确如黄老板所说，水泥楼梯逐渐铺上了地砖，扶梯也逐渐搭了起来，再往前甚至铺上了红毯。
等到了阶梯的尽头，所谓的“屋前”被许多珍贵宝石包围，墙面也像是镀了金一般反光，映出站在门口三人的模样，像极了畸形的怪物。
“好丑的装修。”苏曈没忍住悄悄在梁竞舟耳边吐槽了一句。
黄老板则很是自豪地向两人介绍，“薄是薄了点，但我们的墙贴的是真金，门上嵌的也是真钻，可不是外面包厢的水钻塑料。”
“黄老板费心了。”梁竞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
知道他是个不爱多说话的主，黄老板也不再唠叨，领着人开门往里走。
眼前是两排与包厢相似布局的房间，只有靠近门口的三间亮着灯。
黄老板走到第三间打开门，“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间，您下次来早点跟我说一声，我肯定给您安排最好的一间。”
“不劳烦了，我也不讲究这些。那我们就进去等着了？”梁竞舟拉着苏曈往里走。
“好好好，那我就去安排了。”
在黄老板的注视下，梁竞舟坐到沙发上，苏曈拿起桌上的酒瓶，左右打量了一番屋里的配置，摸过开瓶器开了酒，给两人面前的杯里都倒了点，举起酒杯就往梁竞舟嘴边送。
直到黄老板离开，梁竞舟才接过酒杯，拿在手里轻轻晃着，不经意地往苏曈身旁倾斜，示意她注意角落的绿植，是监控。
两人维持着喝酒谈笑的状态，直到几个黑衣人开门进来，为他们戴上了眼罩。
“接下来我们将会为你们介绍今日的美食，请享受这场味觉盛宴。”
午后时分，角落的小酒吧还未开业，员工三三两两坐着，玩手机或是睡觉。
“上啊！上啊！哎哟！”游戏正打得上头，顶着一头红毛的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谁啊——老板。”
“上货了。”老板眯着眼，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说话的声音极轻，“机灵着点。”
“是。”红毛赶紧收起手机，也放轻了音量，转身招呼其他几个员工一起开始收拾台面，拉上了百叶窗，店里陷入一片漆黑，安静得只剩呼吸。
不多一会儿，后门缝里映进来一片红光，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长啸，再是几个人扛重物发出的喘气声，人影越过红光，透进来一截一截地断开，再过一会儿，红光灭了，不再有动静。
“老板，”红毛踱步到老板身旁，轻声道：“今天是什么货啊？听出来没？”
老板闭着眼叹口气，“不是鱼，可惜了，准备营业吧，今天备三个屋就行。”
“好嘞。”
目送老板离开后，红毛靠近后门的一瞬就闻见了浓浓的肉沫血腥味，他咽了咽口水，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开门的手。
“赶紧干活，你要是敢开门我们跟你没完。”女员工看着红毛一脸沉醉的模样，把抹布塞到他手里，赶紧推着他离开了后门。
“怕什么，都是老板唬你们的，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邪门。”
红毛说是这样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离开了后门，跟着继续收拾台面。
“是是是，就你胆子最大。”女员工随便敷衍了几句，“一会儿别说漏嘴就行，到时候看你在老板面前胆还大不大了。”
夜幕降临，槐须新区逐渐热闹起来，与旧区仅一米之隔的距离，一边早已进入休憩的静谧，而另一边才开始声色犬马。
转过手表看着指针走动逐渐靠近整点，梁竞舟解开西服的扣子，鸽蓝色衬得他的皮肤比原先更白，多了几分病态。为了不显得过于格格不入，他搭了一件深色薄衫来中和西服的肃穆感，脚上的皮鞋也尽可能低调。
看得出来在造型上下了功夫，与他平时的确不一样。
微卷的黑发狼尾也在脑后扎了个小辫，挡脸的刘海梳成背头，露出高眉骨和轮廓流畅的颌面，只留了几撮头发起装饰作用。
几米开外的酒吧已经进入了营业高峰，写有“清规”二字的招牌被蓝色的灯带围了个圈，随着里面逐渐激烈的音乐，灯带慢慢转为红色，真正的营业开始了。
“苏曈，我再重复一遍，一会儿重点是获取信息，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明白？”梁竞舟在驾驶座上擦拭眼镜，他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
“明白。”戴稳耳垂上的流苏坠子，苏曈放下双手，“放心，周老师，我有分寸。”
她特意强调了“周老师”三字，说完与他在后视镜中对上视线。
“好，时间到了，走吧。”梁竞舟收回视线，抬手戴上金属镜框，推开车门。
他为苏曈开门时，周围同样等待已久的车辆纷纷开门，这些人都是酒吧的潜在客户。
染着红发的青年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小跑过来，“各位老总，请跟我去收货。”
梁竞舟领着苏曈越过车辆，自然地融入那一众男男女女之中。这些人不急着进去，保持着表面的谦逊有礼，实际上都是在互相套话。
“听说今天只开了三间屋，看来货不错啊？”
黑西服的老板挺着啤酒肚拍了拍红毛的肩，挤眉弄眼着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那一直都挺不错的，不然也没这名声啊是不，您放心，老板都安排好了，王老板是老客户了，还信不过我们啊？”红毛挡着王老板的手收好了红包，捏住他的手指往手心点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管身后的这些人是什么想法，径直进了酒吧的正门。
跟着进入灯红酒绿的环境，尽管两人的耳语很小声地混在歌舞声中，梁竞舟还是听到了红毛的话，“今天是个嫩崽儿，肉少，但是保证鲜，我可听着那声了，尖着呢。”
正判断着红毛话里的字句有多少真实，苏曈拽了一下梁竞舟的衣袖。
“周老师，我去吧台点个喝的，一会儿回来。”
梁竞舟点头，“嗯，我随便走走。”
看着苏曈走到吧台和调酒师搭话，梁竞舟才转身离开找地方坐下。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地方，这样的吵闹对于他来说是对耳朵的折磨，而且音响引起脚底的震动感也让他极度不适，本就敏感的双脚在这样的刺激中很难站稳。
“诶，听说这里有鱼，真的假的？很久没见到了吧？”梁竞舟努力筛选周围的各种人声，终于听清了这段对话，不能确定人是在哪个方向，但这不重要，听到信息就好。
“鱼？很稀有吗？”一个更为年轻的声音插入对话。
“废话，当然不是普通的鱼。”年长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压低音量道：“人鱼。”
“吃人鱼？？！”年轻的声音显然是被这个信息震撼到了，突然提高的音量震得梁竞舟揉了揉耳朵，而那边也是不等年轻人惊讶完就捂住了他的嘴。
“诶诶，那个人，别乱说话搅我们生意，请你出去。”是之前那个红毛的声音，话音刚落，就接上了一个沉稳的声线，“带出去吧，以后别放进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员工带进来一群青年到梁竞舟身后的卡座，玻璃瓶的碰撞声和嘈杂的人声交织，再叠上骤然放大的音乐，炸得梁竞舟耳鸣了好一阵。
看了眼时间，再听下去也没什么别的有效信息，他起身转移阵地。
奔着吧台走去却没看见苏曈的身影，正巧迎面就见红毛拉着一个年轻人走出来，年轻人低着头垂着双手，整个人靠在红毛肩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应该就是刚才对话中的那人了，不过这状态像是真的喝醉了……
梁竞舟抬手看了眼手表，听着指针一下一下走动的声音，他在估算距离。
从刚才对话结束到带人过来这里至少过了四分钟，谈话的地点应该在更靠里的房间，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屋”里，但他们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人短时间内神志不清？
他看着红毛拖着年轻人走出门外的身影，若有所思。
“周老师。”苏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把酒杯塞到梁竞舟手里，拇指在他手背点了两下，她也知道了一些消息。
红毛很快就回来了，梁竞舟趁他路过拉住他的胳膊，“你好，刚才那人是怎么了？”
“奥，他喝醉了，年轻人太冲动怕出事，我就给送出去了。”红毛说话时一脸真诚，“您喝好。”
“等等，”苏曈出声阻止红毛离开，她也不多周旋，直冲主题，“我听说你们这有稀奇货，是怎么个流程？”
红毛刚打算继续搪塞，沉稳的声音就插入了对话，“周镜先生，您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人给您开个好屋子嘛。”
“嘘——黄老板，我这是背着月老板自己出来玩的，可不是什么临时检查，不用兴师动众。”梁竞舟很自然地握上黄老板的手，又往前走了两步，靠着他的耳边道：“自家生意，我也过过瘾嘛。”
“明白明白，我这就带您去。”黄老板了然地点点头，看了眼苏曈，“这位是？”
“黄老板，您也是见惯了风月的人，我和周老师是什么关系，还看不出来吗？”苏曈说着往梁竞舟那边走了几步，挽上他的胳膊。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我这就带你们去屋里。”黄老板讪讪说着转身带路。
路过一群莺莺燕燕，终于拐到了尽头的一间包厢，梁竞舟抬手看了眼时间，按照之前的推测，不该是这么远的距离。
红毛跟着一路走来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黄老板睨了他一眼，“你就别跟着了，这么点规矩又忘了？去把灯的颜色调了，今天的屋都出去了。”
红毛点头应声，走两步还回头看一眼。
待红毛消失在转角，黄老板才推开侧面的酒柜，打开隐藏在墙面中的密码锁，密码输入后紧接着就是墙面的松动。
“周镜先生，您第一次来，我跟您讲一下，咱们屋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出屋，您知道吧？”黄老板带着梁竞舟和苏曈走下楼梯，是没有栏杆的水泥楼梯，建的只有和门同样的宽度，很窄，不小心的话容易摔下去，楼梯下是黑漆漆的一片，具体有多高，看不出来。
“知道，不看不动不言，享受味觉的刺激，出了屋就忘记所有。”梁竞舟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源源不断从底下涌上来的血腥味冲的他发晕，“不好意思啊黄老板，我拿帕子用用，这水泥楼梯有点飞尘，对我呼吸道不太好。”
黄老板没有回头，笑着走在前面，“没事没事，到下面就好了，越到屋前装修越好。”
再次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五分钟，一路上的确如黄老板所说，水泥楼梯逐渐铺上了地砖，扶梯也逐渐搭了起来，再往前甚至铺上了红毯。
等到了阶梯的尽头，所谓的“屋前”被许多珍贵宝石包围，墙面也像是镀了金一般反光，映出站在门口三人的模样，像极了畸形的怪物。
“好丑的装修。”苏曈没忍住悄悄在梁竞舟耳边吐槽了一句。
黄老板则很是自豪地向两人介绍，“薄是薄了点，但我们的墙贴的是真金，门上嵌的也是真钻，可不是外面包厢的水钻塑料。”
“黄老板费心了。”梁竞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
知道他是个不爱多说话的主，黄老板也不再唠叨，领着人开门往里走。
眼前是两排与包厢相似布局的房间，只有靠近门口的三间亮着灯。
黄老板走到第三间打开门，“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间，您下次来早点跟我说一声，我肯定给您安排最好的一间。”
“不劳烦了，我也不讲究这些。那我们就进去等着了？”梁竞舟拉着苏曈往里走。
“好好好，那我就去安排了。”
在黄老板的注视下，梁竞舟坐到沙发上，苏曈拿起桌上的酒瓶，左右打量了一番屋里的配置，摸过开瓶器开了酒，给两人面前的杯里都倒了点，举起酒杯就往梁竞舟嘴边送。
直到黄老板离开，梁竞舟才接过酒杯，拿在手里轻轻晃着，不经意地往苏曈身旁倾斜，示意她注意角落的绿植，是监控。
两人维持着喝酒谈笑的状态，直到几个黑衣人开门进来，为他们戴上了眼罩。
“接下来我们将会为你们介绍今日的美食，请享受这场味觉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