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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玻列琉斯最后还是喝了一碗蔬菜汤，不过里面的蔬菜和蘑菇他一口都没吃。
法洛斯要塞已经是一座荒废了许久的要塞，但要塞周围的熏火墙还是引起了褪色者的注意。
“这里原来也是红狮子军的要塞吧？”褪色者看着渗透着红色火焰的残垣断壁，感慨道。
“要塞受腐败侵蚀得太严重，最后也只能舍弃这座小小的要塞了。”骑士走上通往要塞的阶梯，“走吧，我们速战速决。”
要塞内部一片昏暗，些微的光线从破败的缝隙中漏进来，步入的瞬间就嗅到一股腐朽的气息，但里面并非空空如也。
骑士伸手拦住了褪色者，他示意褪色者拿出火把，骤然出现的火光惊扰到了潜藏在昏暗中的东西，发出尖锐的叫声和扑腾的振翅声。
是蝙蝠，个头硕大的蝙蝠尖叫着冲着两人蜂拥而至，褪色者出手极快，数发辉石大魔砾一发一只，将飞来的蝙蝠尽数打倒在地，众多尸体堆叠在地上，看起来颇为恐怖。
“天哪，好吓人，我们还是赶紧从这里出去吧。”褪色者捏着鼻子说道。
“……”骑士四下张望，他注意到枯草堆附近微小的动静，他示意褪色者噤声，右手抽出大剑，逐步逼近。
隐藏在枯草堆的人面蝙蝠先发制人，它扑出身体，从嘴里喷吐出毒雾，毒雾随着其振翅迅速漫延开来。
“快捂住口鼻！”骑士发出警示，自己则是拉高了围巾，用围巾的布料遮挡毒雾。趁着蝙蝠喷吐的间隙，骑士迅速挥剑劈砍，将其砍倒在地。
“这里也有人面蝙蝠诶。”褪色者见骑士收了剑，这才走到骑士身边，颇为遗憾地说道：“利耶尼亚那边的还会唱歌，可惜这边的不会……”
“可惜这么封闭的地方可不适合唱歌。”骑士也想到了藏身于利耶尼亚山崖边的人面蝙蝠，悠长又沧桑的歌声在当时着实吸引他，还站在那里听了很久。
通过梯子爬上城墙，入眼就是一个宝箱。褪色者将其打开，没想到里面放着的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大升降梯另一半的符节。
“咦，这么重要的符节就这么草率地放在这么显眼的箱子里吗？”褪色者小心地将符节从箱子里拿出来，仔细检验了一番。
“它就在这里省得你在要塞里上蹿下跳地找东西……这样不好吗？”骑士双手叉腰，看着褪色者拿着符节长吁短叹。
“可是你知道我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上蹿下跳地去寻宝。”褪色者依旧死性不改，她从高处跳到城墙边缘的落脚处，从入口处走进要塞内部。
“……”骑士无法，只得跟着一跃而下，跟着进入要塞内部。
要塞的本体内亦是一片破败，破旧腐坏的物资随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地面的砖石也化成了碎石。褪色者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搜刮的东西。
褪色者正搜索着周围可能存在宝物，耳边传来细微的响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凭空出现了数个士兵的身影。这些士兵不约而同地拔出了剑，朝褪色者走去。
“小心！”骑士及时出声警醒，那边褪色者猛然回神。经过这段旅途的修行，褪色者磨练出不错的反应力，她迅速挥动法杖，辉石大魔砾击中士兵，士兵被击倒的瞬间又重新化作虚无。
“这些是士兵？还是傀儡？”褪色者走到其中一个士兵的位置，“我记得卡利亚城寨也有类似的傀儡……难道这些也是用了卡利亚的技术？”
“拉塔恩将军是满月女王的子嗣，能得到卡利亚的技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骑士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这底下你还要下去？”
“那是肯定的！万一底下有什么好东西呢？”对于要塞上层这么大的空间都没有可搜刮的东西，褪色者表示相当不满，她觉得这样的要塞至少还能再挖出一两个可心的宝贝。如此说着，褪色者直接从天井处跳下去。
“……”骑士无法共情褪色者的探索欲，看着褪色者一跃而下，却没有跟着下去。心想着褪色者搜刮到几个不值钱的东西大概就会放弃探索，结果……
“呀啊啊啊啊——”脚下传来褪色者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骑士闻声顿时做出反应，双手握住腰间的剑柄……等等，他记得上一次褪色者这么尖叫还是在摩恩城的时候，那时候她为什么尖叫来着。
“好像是……有老鼠？”骑士顿时回忆起被褪色者扒着，魔音穿耳的情形。能在上面听得这么清楚，褪色者在下面的叫声一定更加穿耳。如果只是老鼠的话，她可以应付得了。骑士如此想着，双手从剑柄上移开，假装无事发生。
这边的褪色者一边尖叫不止，一边不停地挥舞法杖施放辉石大魔砾。在她一番近乎乱舞的操作下，一窝大大小小的老鼠终于被尽数消灭。
“太可怕了……”褪色者心想自己还是无法战胜对老鼠的恐惧。看着地上的老鼠尸体，褪色者劫后余生似的拍了拍胸口。心情平复之余，她突然想到一点：骑士怎么没下来？本来骑士听到褪色者的叫声肯定会做出回应，这次怎么……
没等褪色者想明白，她就听见金属铠甲落地的声音，看到熟悉的身影，褪色者气哼哼地说道：“你的动作太慢了！”
“几只老鼠而已，我想你肯定能轻松应对。”骑士的回答没有任何歉意。
“我当然能应付这些……你怎么知道是老鼠？”褪色者不解地看着对方。
“上次你这么大叫还是在摩恩城，你扒在我的身上，叫得可大声了。”骑士一副心有余悸的口吻。
“摩恩城那次只是意外……”褪色者想起了这一茬，随即她不满地问：“喂，我的声音又那么大吗？”
“大不大不知道，反正我的耳朵对此记忆犹新。”骑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真的只是意外……”褪色者自知理亏，别开头，不欲继续说下去。
“搞了半天，你要搜刮的宝贝不会只是老鼠身上的一级黄金卢恩吧？”骑士带着嘲讽的语气。
“才不是！”如果它们愿意掉落卢恩弯弧就更好了。褪色者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哪里有卖驱兽火把，有了这个我就不用怕这些老鼠了……”
“哦。”骑士只是冷淡地颔首，不相信褪色者能克服这种恐惧。
褪色者在底层的草堆里看到了一具干枯的尸骸，尸骸的手紧紧握着，好像在保护什么。褪色者果断出手，将尸骸的手掌掰开，掌心上有一颗小小的金色眼珠。
【受艾尔登卢恩雕琢的眼珠。“传说中的护符”之一。据说是王夫拉达冈的烙印……沉重的使命会侵蚀肩负者，犹如无法逃离的诅咒。】
“天哪，这是拉达冈的糜烂烙印！”褪色者惊呼出声，“不过为什么拉达冈的烙印会出现在这座寂寂无名的要塞里呢？这具尸体之前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
“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骑士的话打断了褪色者的思索，“既然得到了心仪的宝物，我们就赶快离开吧。”
“哦，好的。”褪色者这下终于可以偃旗息鼓了，她把新得的护符放进护符皮袋。
狭小的要塞再也没有值得搜刮的宝物了，两人终于从要塞中走出来。
“奇怪，冰龙先生跑哪儿去了？”褪色者张望四周，通常这个时候冰龙都会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听到动静后起身，然后抱怨一通。
没等骑士回答，远处就传来一阵阵龙吼，龙吼声此起彼伏，就好像两头龙在哪里吵架一样。
“是玻列琉斯的声音，过去看看。”骑士仔细地聆听片刻，才说道。
声源就在距离要塞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两头飞龙面对面地怒吼。一边正是刚才没找到踪影的冰龙，另一边的是守在法姆大桥的桂雷尔。
“混账东西你又跑过来干什么？！”桂雷尔的吼声听起来非常的愤怒，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玻列琉斯一副恶霸头子的派头。
两头龙你一声我一声地吼着，完全没注意到脚边走来的两个人。除了这两头吵得不可开交的飞龙，两人还注意到附近还有好几头小龙，小龙们早就被两头飞龙的动静吸引，茫然地看着两头大龙无意义地争吵。
不过两头龙对吼的声音确实挺吵的……骑士很想揉一揉耳朵。
“哦，你们找到这里来了？”玻列琉斯注意到脚边的两个人，“这次挺快的嘛。”
“听到你的声音过来了，怎么又吵起来了？”骑士伸手摸了摸冰龙的脑袋。
“我没想到老祖母就在这里，结果还没问候两句呢，桂雷尔就跑过来罗里吧嗦的，吵死了！”玻列琉斯这番抱怨的话说完，就收获了桂雷尔一声怒吼。
“老祖母在这里好好的，用不着你这个恬噪的家伙制造噪音！”桂雷尔毫不客气地吼道。
“……老祖母？”褪色者闻言一愣，“可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老祖母？”
“就在你身旁，你仔细看。”玻列琉斯说道。
“……我身旁？哪里？”褪色者特别仔细地观察周围，周围只有成片成片的腐败菌菇，它们有的堆积得像岩石一样。正疑惑着，褪色者突然注意到腐败菌群上趴着如一座灰白色山丘一般的巨物，仔细地看还能看到这个巨物微弱的呼吸。仿佛是察觉到褪色者的视线，那个巨物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她。
“哇啊！”褪色者被猝不及防的视线给吓了一跳，“原来您就是飞龙的老祖母啊！怎么会这么大？！”这得有普通飞龙的几倍大小了吧？说不定比大龙飨教堂的古龙遗骸还大？
“我小的时候她就这么大。不过那个时候老祖母还能行动，现在却不怎么动弹了。”玻列琉斯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惆怅。
“天哪……”褪色者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身躯发出了惊叹，她忍不住伸手触碰祖母龙，巨龙的外壳坚硬得如岩石一般，即使她的手落在巨龙的身上，巨龙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的触碰在巨龙这里连蚊虫的叮咬都不算吧……褪色者有些沮丧地想。
“她的寿命是要到头了吗？”骑士也同样看着巨龙，轻叹了一声，问道。
“谁也不知道老祖母究竟活了多久，她的年龄可是比我和桂雷尔的加起来还大，也许她还能活很长时间。”玻列琉斯说道。
“她真的是你们所有龙的祖母吗？”褪色者对巨龙的身份也感到好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玻列琉斯摇头，“毕竟龙的亲缘关系不像人类一样密切，我也记不得我的父母是谁了，现在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就是说祖母是对她的敬称。”褪色者立刻就明白了，她转头看向巨龙，此时巨龙也在看着褪色者，“真的太了不起了，人类在漫长的时间里实在太过渺小……”她伸手再度触碰巨龙坚硬的皮肤，“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
巨龙似乎听懂了褪色者的话，平静地点头。
“难得见到这样的人类。”桂雷尔似乎感受到了老祖母，语气中的不善减轻了很多。
“那可是我选中的人啊，当然不会像交界地的歪瓜裂枣一样！”玻列琉斯仰着头，无不得意地说道。
“真是给你一点夸奖尾巴就翘起来了……”桂雷尔无比嫌弃地说道。
玻列琉斯最后还是喝了一碗蔬菜汤，不过里面的蔬菜和蘑菇他一口都没吃。
法洛斯要塞已经是一座荒废了许久的要塞，但要塞周围的熏火墙还是引起了褪色者的注意。
“这里原来也是红狮子军的要塞吧？”褪色者看着渗透着红色火焰的残垣断壁，感慨道。
“要塞受腐败侵蚀得太严重，最后也只能舍弃这座小小的要塞了。”骑士走上通往要塞的阶梯，“走吧，我们速战速决。”
要塞内部一片昏暗，些微的光线从破败的缝隙中漏进来，步入的瞬间就嗅到一股腐朽的气息，但里面并非空空如也。
骑士伸手拦住了褪色者，他示意褪色者拿出火把，骤然出现的火光惊扰到了潜藏在昏暗中的东西，发出尖锐的叫声和扑腾的振翅声。
是蝙蝠，个头硕大的蝙蝠尖叫着冲着两人蜂拥而至，褪色者出手极快，数发辉石大魔砾一发一只，将飞来的蝙蝠尽数打倒在地，众多尸体堆叠在地上，看起来颇为恐怖。
“天哪，好吓人，我们还是赶紧从这里出去吧。”褪色者捏着鼻子说道。
“……”骑士四下张望，他注意到枯草堆附近微小的动静，他示意褪色者噤声，右手抽出大剑，逐步逼近。
隐藏在枯草堆的人面蝙蝠先发制人，它扑出身体，从嘴里喷吐出毒雾，毒雾随着其振翅迅速漫延开来。
“快捂住口鼻！”骑士发出警示，自己则是拉高了围巾，用围巾的布料遮挡毒雾。趁着蝙蝠喷吐的间隙，骑士迅速挥剑劈砍，将其砍倒在地。
“这里也有人面蝙蝠诶。”褪色者见骑士收了剑，这才走到骑士身边，颇为遗憾地说道：“利耶尼亚那边的还会唱歌，可惜这边的不会……”
“可惜这么封闭的地方可不适合唱歌。”骑士也想到了藏身于利耶尼亚山崖边的人面蝙蝠，悠长又沧桑的歌声在当时着实吸引他，还站在那里听了很久。
通过梯子爬上城墙，入眼就是一个宝箱。褪色者将其打开，没想到里面放着的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大升降梯另一半的符节。
“咦，这么重要的符节就这么草率地放在这么显眼的箱子里吗？”褪色者小心地将符节从箱子里拿出来，仔细检验了一番。
“它就在这里省得你在要塞里上蹿下跳地找东西……这样不好吗？”骑士双手叉腰，看着褪色者拿着符节长吁短叹。
“可是你知道我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上蹿下跳地去寻宝。”褪色者依旧死性不改，她从高处跳到城墙边缘的落脚处，从入口处走进要塞内部。
“……”骑士无法，只得跟着一跃而下，跟着进入要塞内部。
要塞的本体内亦是一片破败，破旧腐坏的物资随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地面的砖石也化成了碎石。褪色者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搜刮的东西。
褪色者正搜索着周围可能存在宝物，耳边传来细微的响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凭空出现了数个士兵的身影。这些士兵不约而同地拔出了剑，朝褪色者走去。
“小心！”骑士及时出声警醒，那边褪色者猛然回神。经过这段旅途的修行，褪色者磨练出不错的反应力，她迅速挥动法杖，辉石大魔砾击中士兵，士兵被击倒的瞬间又重新化作虚无。
“这些是士兵？还是傀儡？”褪色者走到其中一个士兵的位置，“我记得卡利亚城寨也有类似的傀儡……难道这些也是用了卡利亚的技术？”
“拉塔恩将军是满月女王的子嗣，能得到卡利亚的技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骑士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这底下你还要下去？”
“那是肯定的！万一底下有什么好东西呢？”对于要塞上层这么大的空间都没有可搜刮的东西，褪色者表示相当不满，她觉得这样的要塞至少还能再挖出一两个可心的宝贝。如此说着，褪色者直接从天井处跳下去。
“……”骑士无法共情褪色者的探索欲，看着褪色者一跃而下，却没有跟着下去。心想着褪色者搜刮到几个不值钱的东西大概就会放弃探索，结果……
“呀啊啊啊啊——”脚下传来褪色者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骑士闻声顿时做出反应，双手握住腰间的剑柄……等等，他记得上一次褪色者这么尖叫还是在摩恩城的时候，那时候她为什么尖叫来着。
“好像是……有老鼠？”骑士顿时回忆起被褪色者扒着，魔音穿耳的情形。能在上面听得这么清楚，褪色者在下面的叫声一定更加穿耳。如果只是老鼠的话，她可以应付得了。骑士如此想着，双手从剑柄上移开，假装无事发生。
这边的褪色者一边尖叫不止，一边不停地挥舞法杖施放辉石大魔砾。在她一番近乎乱舞的操作下，一窝大大小小的老鼠终于被尽数消灭。
“太可怕了……”褪色者心想自己还是无法战胜对老鼠的恐惧。看着地上的老鼠尸体，褪色者劫后余生似的拍了拍胸口。心情平复之余，她突然想到一点：骑士怎么没下来？本来骑士听到褪色者的叫声肯定会做出回应，这次怎么……
没等褪色者想明白，她就听见金属铠甲落地的声音，看到熟悉的身影，褪色者气哼哼地说道：“你的动作太慢了！”
“几只老鼠而已，我想你肯定能轻松应对。”骑士的回答没有任何歉意。
“我当然能应付这些……你怎么知道是老鼠？”褪色者不解地看着对方。
“上次你这么大叫还是在摩恩城，你扒在我的身上，叫得可大声了。”骑士一副心有余悸的口吻。
“摩恩城那次只是意外……”褪色者想起了这一茬，随即她不满地问：“喂，我的声音又那么大吗？”
“大不大不知道，反正我的耳朵对此记忆犹新。”骑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真的只是意外……”褪色者自知理亏，别开头，不欲继续说下去。
“搞了半天，你要搜刮的宝贝不会只是老鼠身上的一级黄金卢恩吧？”骑士带着嘲讽的语气。
“才不是！”如果它们愿意掉落卢恩弯弧就更好了。褪色者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哪里有卖驱兽火把，有了这个我就不用怕这些老鼠了……”
“哦。”骑士只是冷淡地颔首，不相信褪色者能克服这种恐惧。
褪色者在底层的草堆里看到了一具干枯的尸骸，尸骸的手紧紧握着，好像在保护什么。褪色者果断出手，将尸骸的手掌掰开，掌心上有一颗小小的金色眼珠。
【受艾尔登卢恩雕琢的眼珠。“传说中的护符”之一。据说是王夫拉达冈的烙印……沉重的使命会侵蚀肩负者，犹如无法逃离的诅咒。】
“天哪，这是拉达冈的糜烂烙印！”褪色者惊呼出声，“不过为什么拉达冈的烙印会出现在这座寂寂无名的要塞里呢？这具尸体之前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
“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骑士的话打断了褪色者的思索，“既然得到了心仪的宝物，我们就赶快离开吧。”
“哦，好的。”褪色者这下终于可以偃旗息鼓了，她把新得的护符放进护符皮袋。
狭小的要塞再也没有值得搜刮的宝物了，两人终于从要塞中走出来。
“奇怪，冰龙先生跑哪儿去了？”褪色者张望四周，通常这个时候冰龙都会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听到动静后起身，然后抱怨一通。
没等骑士回答，远处就传来一阵阵龙吼，龙吼声此起彼伏，就好像两头龙在哪里吵架一样。
“是玻列琉斯的声音，过去看看。”骑士仔细地聆听片刻，才说道。
声源就在距离要塞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两头飞龙面对面地怒吼。一边正是刚才没找到踪影的冰龙，另一边的是守在法姆大桥的桂雷尔。
“混账东西你又跑过来干什么？！”桂雷尔的吼声听起来非常的愤怒，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玻列琉斯一副恶霸头子的派头。
两头龙你一声我一声地吼着，完全没注意到脚边走来的两个人。除了这两头吵得不可开交的飞龙，两人还注意到附近还有好几头小龙，小龙们早就被两头飞龙的动静吸引，茫然地看着两头大龙无意义地争吵。
不过两头龙对吼的声音确实挺吵的……骑士很想揉一揉耳朵。
“哦，你们找到这里来了？”玻列琉斯注意到脚边的两个人，“这次挺快的嘛。”
“听到你的声音过来了，怎么又吵起来了？”骑士伸手摸了摸冰龙的脑袋。
“我没想到老祖母就在这里，结果还没问候两句呢，桂雷尔就跑过来罗里吧嗦的，吵死了！”玻列琉斯这番抱怨的话说完，就收获了桂雷尔一声怒吼。
“老祖母在这里好好的，用不着你这个恬噪的家伙制造噪音！”桂雷尔毫不客气地吼道。
“……老祖母？”褪色者闻言一愣，“可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老祖母？”
“就在你身旁，你仔细看。”玻列琉斯说道。
“……我身旁？哪里？”褪色者特别仔细地观察周围，周围只有成片成片的腐败菌菇，它们有的堆积得像岩石一样。正疑惑着，褪色者突然注意到腐败菌群上趴着如一座灰白色山丘一般的巨物，仔细地看还能看到这个巨物微弱的呼吸。仿佛是察觉到褪色者的视线，那个巨物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她。
“哇啊！”褪色者被猝不及防的视线给吓了一跳，“原来您就是飞龙的老祖母啊！怎么会这么大？！”这得有普通飞龙的几倍大小了吧？说不定比大龙飨教堂的古龙遗骸还大？
“我小的时候她就这么大。不过那个时候老祖母还能行动，现在却不怎么动弹了。”玻列琉斯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惆怅。
“天哪……”褪色者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身躯发出了惊叹，她忍不住伸手触碰祖母龙，巨龙的外壳坚硬得如岩石一般，即使她的手落在巨龙的身上，巨龙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的触碰在巨龙这里连蚊虫的叮咬都不算吧……褪色者有些沮丧地想。
“她的寿命是要到头了吗？”骑士也同样看着巨龙，轻叹了一声，问道。
“谁也不知道老祖母究竟活了多久，她的年龄可是比我和桂雷尔的加起来还大，也许她还能活很长时间。”玻列琉斯说道。
“她真的是你们所有龙的祖母吗？”褪色者对巨龙的身份也感到好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玻列琉斯摇头，“毕竟龙的亲缘关系不像人类一样密切，我也记不得我的父母是谁了，现在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就是说祖母是对她的敬称。”褪色者立刻就明白了，她转头看向巨龙，此时巨龙也在看着褪色者，“真的太了不起了，人类在漫长的时间里实在太过渺小……”她伸手再度触碰巨龙坚硬的皮肤，“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
巨龙似乎听懂了褪色者的话，平静地点头。
“难得见到这样的人类。”桂雷尔似乎感受到了老祖母，语气中的不善减轻了很多。
“那可是我选中的人啊，当然不会像交界地的歪瓜裂枣一样！”玻列琉斯仰着头，无不得意地说道。
“真是给你一点夸奖尾巴就翘起来了……”桂雷尔无比嫌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