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谢意辞试探的上前一步:“你先把棍子放下。”

    还未靠近,就见眼前的白纤染,一声惊呼就要喊出,忙不迭的赶紧上前捂住对方的唇,未出口的话语悉数化成了耳边呜咽。

    哼哼唧唧,吵的谢意辞耳热,这才注意到两人现在的距离太近,胸膛之下满是女子单薄的衣裙布料,肌肤相贴,满是燥热,手上一冰。

    谢意辞脑袋轰的一声,莫不是哭了?

    抬眼一看还真是。

    白纤染为了让自己哭的更真实一些,硬是逼着自己把关于梦中不好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这一想,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说来就来。

    谢意辞这下可是慌乱,他原本也只是打算悄悄来白府看一下,想着这白家丫头,白日里被外面的流言如此诟病,她一个小丫听了该有多伤心。

    姑娘家最重名节,白日里他派在白家盯梢的侍卫传报,刘家那小子一听外面的传言当即就与白纤染退了亲。

    谢意辞听后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刘家退了亲,那他岂不是有机会了;可心里总怕白纤染因为退婚的事情太过伤心。

    于是半夜爬墙想着看看,谁曾想白家这小丫头,警觉性还挺高,那一棒子下去,他听着都疼。

    若是再被她这一哭闹,让白府里面的人知道了,在传到谢府去,被他爹娘知道,又少不了一顿毒打。

    白纤染看着眼前少年望着自己手足无措的哄着,眼见对方又要抬手擦拭自己的眼泪,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白纤染率先叫出了声:“啊!你这采花大盗竟然敢轻薄我。”

    谢意辞:“……”

    他刚抬起的手,只好又落在女子的唇瓣上,咬牙切齿的道:“姑奶奶,你别叫了,再叫真的要把你们府里面的侍卫全部都引过来了。”

    白纤染却是从中听到了一股哀求的味道,睁着大大的杏仁眼望着谢意辞,然后点了点头,眸中满是对面前人的胆怯。

    谢意辞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就听白纤染语出惊人道:“谢公子,你深夜到我闺房,是不是。”抬眼偷偷看了他一眼,才接着道:“喜欢我。”以手捂脸。

    谢意辞:“?!”

    不是,她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

    白纤染见少年愣住,自顾自的接着道:“反正我如今的名声也是毁了,女子一生终归是逃不过嫁人,与其这样谢公子何不妨娶了我。”

    谢意辞刚才还未消下去的红晕,这下直接从脖颈冲上了脑门,直接炸了。

    她刚才说什么?

    娶她!

    是他幻听了,还是白纤染被流言蜚语喷坏了脑子。

    谢意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你等等,女子,女子清白最为重要,你,你怎么能随意将嫁人一词说出口。”

    白纤染故作悲痛:“谢公子既然知道女子清白最为重要,若不是喜欢我为何要偷偷来我闺房。”说完又掩面哭了起来。

    白纤染偷偷抬眼瞧着谢意辞,观察对方神色,对方似乎被自己话语给震惊了。

    心中又不免疑惑起来,梦中所见的谢意辞,风流随性,所见场景都是谁家姑娘对他死心塌地,可万万没有他应付不来姑娘家的流言蜚语之说。

    难不成,梦中传言他夜半爬了不知多少姑娘家的传闻是假的。

    可他今晚确实爬墙到了自己家,而梦中自己并未被他占到便宜,反而将他赶了出去,想必那时他定然被家仆打的不轻。

    现在想来,谢家府邸世代都是武将出身,只要有关出兵打仗的事情定少不了谢家出面,素来君中事务都是由谢家掌管,而今谢老将军年岁已高。

    军中事务都是由谢家的长子,谢君繁掌管,到了如今谢君繁已然成婚多年。

    新婚未到一年便到了边关驻守,也正因如此谢家到了现在还是未有孙子辈子孩童降生。

    外界之人将谢君繁衬托越是义胆忠心,谢意辞便越是显得浪荡无用。

    如今这般为何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他这般好色之人,不应该立马答应?

    可白纤染的哭声落在谢意辞耳中,就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言语惹得这小丫头伤心了,忙不迭安慰起来:“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不愿意娶你。”

    此话一出,白纤染立即驻足哭声:“那你说,你愿意娶我。”

    谢纤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丫头套路了。

    心念一动,抱臂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说吧,你到底要我帮你干什么?”

    白纤染道狡黠一笑:“等过段时日到了长公主宴会上。”顿了顿白纤染侧身看着少年眼睛,“我要你救我。”

    --

    三月杨柳梢,在路道上驶过的马车带起微风,路旁飘下的桃花瓣被扶起,白纤染掀起马车一角,有花瓣落了进来。

    落在她的鬓角旁,抬手将花瓣抚落,听着耳边街道处传来的热闹,对着马夫道:“再快一些别误了去公主府的时辰。”

    马车车轮扬起一阵灰尘,行路来的路人,有三两人注意到马车上的标志,不由都在心里暗想。

    秦安长公主的宴会竟然请了白府这个名声坏透了丫头。

    白纤染到了公主府,被府中丫鬟引着到了公主后花园,一路上也见了不少的京城公子,小姐。

    跟在白纤染后面的竹脆,瞧见众人对自家小姐避之不及的眼神,闷闷的替自家小姐鸣不平:“小姐您好歹也是公主府邀请来的客人,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看你。”

    一傍的阮清涟嘲讽道:“怎么?她这种如此不知羞耻的人,有脸出现在这公主府,就没脸让我们这些人瞧她。”

    竹脆当即起红了脸,她们那是瞧人,那眼神分明是要吃人。

    白纤染转身,上下扫了来人一眼,将方才那人看自己眼神,全都看了一遍,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谁呀?”

    阮清涟气竭:“你!我可是阮家嫡女,我父亲可是当朝二品官员。”

    白清涟充耳不闻,悠悠来了句:“哦~原来是阮府从二品的千金。”朝着对方拜了拜:“失敬失敬。”没有敬意反倒满是嘲讽。

    白纤染转身要走,阮清涟哪会轻易让她走,刚想要冲上去理论。

    “清涟莫要吵了。”一声女音传入众人耳中,“还不快些向白妹妹道歉。”

    说着上前拉着将要走的白纤染,偏头看去白纤染这才看清说话之人是谁,这不是在梦中她白家落魄后,刘宣策再娶之人吗?

    白纤染眯眼,打量来人,刚想要拒绝:“不用了。”手臂却被对方死死的拽着脱不开身。

    好啊!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若不是梦中所见,她怕真的会以为何晚娴是来替自己解围的。

    阮清涟不情不愿的道完歉后,何晚娴一直拉着自己说是要和她一起同游,白纤染原本觉得不耐烦。

    但转念一想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主动搂住何晚娴的衣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啊。”

    何晚娴一怔,不明白白纤染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还是点头道:“...嗯,好。”

    被人一路带到了后院湖中,公主府内建筑庞大,尤其是这府中游护先皇为自己喜爱的秦安公主建造时,耗费了巨大的人力财力。

    湖面有五六支船只划过,却丝毫不显得拥挤,垂目望去船头处一个分外不同的船只在湖中心荡漾,船头,站着五六个挺拔少年,白纤染却一眼看到船舱内的谢意辞。

    少年斜倚在船窗前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风景,目光时不时看向船头处谈论的少年。

    谢意辞原本就被船舱换挡的犯困,听着船头那几人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诗书,更困了。

    想着白纤染那丫头说长公主府宴会相见,为何到了现在还未见到人影。

    伸手打着哈欠,眼神往外一瞥,正好便瞧见今日身穿青绿裙衫的白纤染,不知被那家小姐缠着脱不开身。

    白纤染也正好转头看去,两人四目相对。

    白纤染却率先撇开了眼。

    谢意辞眯眼,这丫头不会是没有认出他吧?

    不过今日她这身衣着倒是与这初春薄绿的水面倒甚是相配。

    嫩的让人不由想要采撷。

    脑海里不知觉想起,一双眼尾带着嫣红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耳边柔柔之声在脑中不断回响。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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