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谢纤染一连在家中休息了半月有余，对于外面的传闻就听着竹脆在自己耳边唠叨，愤愤的替自己鸣不平。
白纤染侧身躺在摇椅上，对于竹脆的话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目光落在院内的桃树上，花瓣都凋零的差不多了。
桃瓣铺满园中墙根。
脑中想着梦中一世的经历，若她没有记错，再过几日宫中皇帝举办宴会，是刘宣策的大姐在宴会中献舞然后被皇帝相中，直接被噤声成了贵妃。
而上一世她对这些传闻都是从京城中散布的谣言中听说的，而梦中的自己当时满心都是出嫁，皇帝的宴会她自然也没有参加。
脑中想着如何劝服爹娘带她参拜宴会。
不由睡着了，一直到天色转黑，凉意袭来，白纤染睁眼这才看到了掉落半截的薄被，上边零星飘落几点花瓣。
“丫头，你的病看来是好了，这么凉的夜竟然在院外休息。”一声带着调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白纤染闻声，抬眼就看到一个俊俏少年郎依在墙头看着她，也不知待了多久。
谢意辞伸手一抛，白纤染下意识抬手接住，翻转到正面一看竟是个请帖。
谢意辞从墙头跃下：“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请帖，再过几日不是宫中宴席，当日我送你回来之时，你正在昏迷我也就没有将这帖子给你。”
顷身靠近白纤染，蠢边勾起一个笑意：“当日长公主说你既然在她的府邸出了事情，她自己也是不会亏待你，这皇宫盛宴中不仅是这些高门贵族相互恭维的之处，也更是你们贵女相看郎胥的最佳场所。我想着也是，京城的姑娘也就你如此恨嫁。”
手中拈了一缕白纤染的发丝把玩。
白纤染一怔，璇玑回神后退了几步，谢意辞手中青丝脱落，抬眼就看见白纤染勾唇反问道：“我想嫁给谁，你不知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年。
谢意辞瞥开眼，不想去看白纤染那灼人的眼神，转身向外墙走去，只道：“反正长公主的请帖我已经送到了，去与不去那边都是你的事情了。”
谢意辞纵身跳上高墙，身后白纤染忽然问道：“宴会那日你也回去，那你向皇上请求赐婚就说你心悦与白家长女，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谢意辞险些没有在墙头站稳，狼狈逃离，白纤染听见墙外夹杂着狼狈的声音响起：“小爷我虽然花心，但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便可入的我心。”
可我看上的大将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
四月中旬，京城举办的宴会照常举行。
进了皇宫内置，白纤染被宫人引着到了女子内席，对面便是男子坐席，中间隔了一层薄薄屏障，杜绝了男女之妨。
如今气温燥热，宴会坐席之后都分别放上了几盆冰块用来消热。
白纤染看着对面席位，影影绰绰的影子中，她一眼便看见对面斜倚着的谢意辞，手中拿着杯盏一口一口饮着。
今日穿着倒是比平日里要郑重许多，不再好似大红之色，一身玄色长袍压身，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脑后马尾一直垂到腰侧。
白纤染腹诽：怪不得能讨的那么多女子喜欢。
谢意辞注意到前方视线，抬眼看去，两人正好四目相对，谢意辞朝她举了举酒盏，好似在说：白小姐，好久不见。
她似乎还能看到少年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白纤染也回敬了杯。
“狐狸精！”
白纤染转头看去，竟是那日在公主府上与她起了争执的阮清涟。
白清染笑道：“阮小姐还是收敛一些，免得像上次一样被人算计，却还不知道。”
阮清涟脑子愚笨，虽不知白纤染这话中到底何意，却是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耳边丝竹之声，忽然响起，宴会步入正题，阮清涟无奈把怒火压了下去。
乐起舞起，白纤染看着场中献舞之人，一身轻纱缠身，随着乐声舞动一颦一笑都甚是妩媚。
白纤染看向高台，果不其然皇帝看的目不转睛，也是当今皇帝不过弱冠出头，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又是当今最高的上位者。
好不容易举办一次宴会自然是要抓住时机，想来献舞之人便是刘策宣的长姐刘灵萱。
丝竹一落，便听皇帝问道：“台下何人？”
一傍的皇后却是变了脸色。
刘灵萱盈盈一拜：“小女，刘灵萱。”
帝王竟然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皇位上站起，一步一步向刘灵萱走去，目光一直盯着对方一寸未离。
“刘美人甚得朕心，便直接晋升为令美人。”
台下静的落针可闻，当今皇帝贪玩好色是出了名的，在座大臣虽然面上难看，但却都没有出声制止，想必对这位皇帝的操作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
刘灵萱屈膝拜谢，皇帝正要牵着她上坐，却听美人道：“陛下，今日我阿弟也在场，我阿弟也早已经有心仪之人，还请陛下也给了阿弟赐婚。”
皇帝刚要问是谁，一声突兀的请求插了进来。
谢意辞从席位上走出，朝皇帝拱手道：“陛下臣也有个不情之请，我心仪的姑娘今日也在这宴席之上，不如陛下您也一起赐了。”
皇帝抬手问道：“你……”
谢意辞抢先回道：“正是前几日我在公主府所救的白家小姐，白纤染。”
男席位上的刘策宣听着一名直接从座席上站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刘宣策道：“陛下，臣也心悦白姑娘，还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此言一出，在座都惊掉了下巴。
“这白家不早就与刘家退了婚。”
“是呀，一个克夫的女子竟然会引得两人争抢。”
阮清涟道：“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刘哥哥他怎么能这样！”
皇帝转头看向刘灵萱，刘灵萱尴尬道：“这一定是阿策搞错了，他要娶的分明是……”
刘宣策打断道：“还请陛下成全。”
谢意辞眯眼看向刘宣策转而道：“白小姐早已经对谢某我倾心，早在公主府中之前，白家姑娘就已经说我非我不嫁。”
皇帝：“哦？”
谢意辞拱手道：“陛下可以询问白小姐，我说的是与不是。”
皇帝摆手，向女席那边看去：“那位是白家小姐？”
白纤染知道谢意辞他是将她的话记到了心中，出席朝皇帝一拜：“谢意辞他所言属实，我确实心悦于他。”
刘宣策脸白了个彻底：“纤染，你我本来就是有婚姻在身的。”伸手想要去拉她。
白纤染避开，冷声道：“刘公子，我们两个的婚姻早就不作数了，还请刘公子莫要纠缠。”
刘宣策还要张口辩驳，刘灵萱插嘴道：“陛下，想必是我这弟弟吃酒吃糊涂了，竟然将自己要订亲的对象都给弄混了，我们刘府早就有何家联亲的打算。”说着将坐在一旁的何晚娴叫了出来。
阮清涟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白纤染所说的被人算计，是哪里来的。
她也喜欢刘宣策，可到头来她却是被耍的那一个。
刘灵萱眼神示意刘宣策莫要胡来，盯着白纤染的视线这才收敛了几分，僵硬的吐出一字：“是。”
谢意辞拉着白纤染参拜，齐声道：“还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等宴席散去，朝中个人都心怀鬼胎的离去，众人似乎都有意避开白纤染和谢意辞两人。
到了最后，便也独留他们二人并肩一起，走在着偌大的皇宫之中。
谢意辞将身后的宫人都遣散，独留白纤染依一人，边走边问道：“如何，小爷今日我如了你的意，你不报答我一下。”
白纤染一怔，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目光逐渐落在对方的唇上，谢意辞立马捂住嘴，想起上次那个“意外”的吻。
“现在可是在皇宫，你可不能乱来。”
白纤染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谢公子想多了，这次我可不会了。”
谢意辞这才放下心来，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的动作，又不由觉得丢人，白纤染却是注意到他们似乎走错了路。
白纤染疑惑问道：“谢意辞，你不是说你认得出宫的路，怎的到了这亭湖。”
谢意辞反问道：“白小姐难道不觉得这地方眼熟。”
白纤染被谢意辞的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的，一路想想起谢意辞问这句话时，望向自己心中期待的眼神。
白纤染不免心中觉得怪异。
听了一路的马蹄声，终是没有想到谢意辞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干脆闭目养神，一路顺畅的回到了府中。
之后的几日，家中便一直在准备关于她与谢谢家的的婚事，皇帝赐婚白纤染的父母，终是没能说什么。
在婚期将近的几日，谢老将军将婚期要用到的彩礼，请柬一应俱全的东西全都准备了齐全。
就连绣嫁衣的布料谢家还专门准备了上好的蚕丝布，白纤染看着那一堆布料，自己心不在焉的在上面绣着成对的鸳鸯。
望着大红的盖头，出了良久的神。
谢纤染一连在家中休息了半月有余，对于外面的传闻就听着竹脆在自己耳边唠叨，愤愤的替自己鸣不平。
白纤染侧身躺在摇椅上，对于竹脆的话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目光落在院内的桃树上，花瓣都凋零的差不多了。
桃瓣铺满园中墙根。
脑中想着梦中一世的经历，若她没有记错，再过几日宫中皇帝举办宴会，是刘宣策的大姐在宴会中献舞然后被皇帝相中，直接被噤声成了贵妃。
而上一世她对这些传闻都是从京城中散布的谣言中听说的，而梦中的自己当时满心都是出嫁，皇帝的宴会她自然也没有参加。
脑中想着如何劝服爹娘带她参拜宴会。
不由睡着了，一直到天色转黑，凉意袭来，白纤染睁眼这才看到了掉落半截的薄被，上边零星飘落几点花瓣。
“丫头，你的病看来是好了，这么凉的夜竟然在院外休息。”一声带着调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白纤染闻声，抬眼就看到一个俊俏少年郎依在墙头看着她，也不知待了多久。
谢意辞伸手一抛，白纤染下意识抬手接住，翻转到正面一看竟是个请帖。
谢意辞从墙头跃下：“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请帖，再过几日不是宫中宴席，当日我送你回来之时，你正在昏迷我也就没有将这帖子给你。”
顷身靠近白纤染，蠢边勾起一个笑意：“当日长公主说你既然在她的府邸出了事情，她自己也是不会亏待你，这皇宫盛宴中不仅是这些高门贵族相互恭维的之处，也更是你们贵女相看郎胥的最佳场所。我想着也是，京城的姑娘也就你如此恨嫁。”
手中拈了一缕白纤染的发丝把玩。
白纤染一怔，璇玑回神后退了几步，谢意辞手中青丝脱落，抬眼就看见白纤染勾唇反问道：“我想嫁给谁，你不知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年。
谢意辞瞥开眼，不想去看白纤染那灼人的眼神，转身向外墙走去，只道：“反正长公主的请帖我已经送到了，去与不去那边都是你的事情了。”
谢意辞纵身跳上高墙，身后白纤染忽然问道：“宴会那日你也回去，那你向皇上请求赐婚就说你心悦与白家长女，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谢意辞险些没有在墙头站稳，狼狈逃离，白纤染听见墙外夹杂着狼狈的声音响起：“小爷我虽然花心，但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便可入的我心。”
可我看上的大将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
四月中旬，京城举办的宴会照常举行。
进了皇宫内置，白纤染被宫人引着到了女子内席，对面便是男子坐席，中间隔了一层薄薄屏障，杜绝了男女之妨。
如今气温燥热，宴会坐席之后都分别放上了几盆冰块用来消热。
白纤染看着对面席位，影影绰绰的影子中，她一眼便看见对面斜倚着的谢意辞，手中拿着杯盏一口一口饮着。
今日穿着倒是比平日里要郑重许多，不再好似大红之色，一身玄色长袍压身，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脑后马尾一直垂到腰侧。
白纤染腹诽：怪不得能讨的那么多女子喜欢。
谢意辞注意到前方视线，抬眼看去，两人正好四目相对，谢意辞朝她举了举酒盏，好似在说：白小姐，好久不见。
她似乎还能看到少年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白纤染也回敬了杯。
“狐狸精！”
白纤染转头看去，竟是那日在公主府上与她起了争执的阮清涟。
白清染笑道：“阮小姐还是收敛一些，免得像上次一样被人算计，却还不知道。”
阮清涟脑子愚笨，虽不知白纤染这话中到底何意，却是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耳边丝竹之声，忽然响起，宴会步入正题，阮清涟无奈把怒火压了下去。
乐起舞起，白纤染看着场中献舞之人，一身轻纱缠身，随着乐声舞动一颦一笑都甚是妩媚。
白纤染看向高台，果不其然皇帝看的目不转睛，也是当今皇帝不过弱冠出头，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又是当今最高的上位者。
好不容易举办一次宴会自然是要抓住时机，想来献舞之人便是刘策宣的长姐刘灵萱。
丝竹一落，便听皇帝问道：“台下何人？”
一傍的皇后却是变了脸色。
刘灵萱盈盈一拜：“小女，刘灵萱。”
帝王竟然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皇位上站起，一步一步向刘灵萱走去，目光一直盯着对方一寸未离。
“刘美人甚得朕心，便直接晋升为令美人。”
台下静的落针可闻，当今皇帝贪玩好色是出了名的，在座大臣虽然面上难看，但却都没有出声制止，想必对这位皇帝的操作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
刘灵萱屈膝拜谢，皇帝正要牵着她上坐，却听美人道：“陛下，今日我阿弟也在场，我阿弟也早已经有心仪之人，还请陛下也给了阿弟赐婚。”
皇帝刚要问是谁，一声突兀的请求插了进来。
谢意辞从席位上走出，朝皇帝拱手道：“陛下臣也有个不情之请，我心仪的姑娘今日也在这宴席之上，不如陛下您也一起赐了。”
皇帝抬手问道：“你……”
谢意辞抢先回道：“正是前几日我在公主府所救的白家小姐，白纤染。”
男席位上的刘策宣听着一名直接从座席上站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刘宣策道：“陛下，臣也心悦白姑娘，还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此言一出，在座都惊掉了下巴。
“这白家不早就与刘家退了婚。”
“是呀，一个克夫的女子竟然会引得两人争抢。”
阮清涟道：“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刘哥哥他怎么能这样！”
皇帝转头看向刘灵萱，刘灵萱尴尬道：“这一定是阿策搞错了，他要娶的分明是……”
刘宣策打断道：“还请陛下成全。”
谢意辞眯眼看向刘宣策转而道：“白小姐早已经对谢某我倾心，早在公主府中之前，白家姑娘就已经说我非我不嫁。”
皇帝：“哦？”
谢意辞拱手道：“陛下可以询问白小姐，我说的是与不是。”
皇帝摆手，向女席那边看去：“那位是白家小姐？”
白纤染知道谢意辞他是将她的话记到了心中，出席朝皇帝一拜：“谢意辞他所言属实，我确实心悦于他。”
刘宣策脸白了个彻底：“纤染，你我本来就是有婚姻在身的。”伸手想要去拉她。
白纤染避开，冷声道：“刘公子，我们两个的婚姻早就不作数了，还请刘公子莫要纠缠。”
刘宣策还要张口辩驳，刘灵萱插嘴道：“陛下，想必是我这弟弟吃酒吃糊涂了，竟然将自己要订亲的对象都给弄混了，我们刘府早就有何家联亲的打算。”说着将坐在一旁的何晚娴叫了出来。
阮清涟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白纤染所说的被人算计，是哪里来的。
她也喜欢刘宣策，可到头来她却是被耍的那一个。
刘灵萱眼神示意刘宣策莫要胡来，盯着白纤染的视线这才收敛了几分，僵硬的吐出一字：“是。”
谢意辞拉着白纤染参拜，齐声道：“还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等宴席散去，朝中个人都心怀鬼胎的离去，众人似乎都有意避开白纤染和谢意辞两人。
到了最后，便也独留他们二人并肩一起，走在着偌大的皇宫之中。
谢意辞将身后的宫人都遣散，独留白纤染依一人，边走边问道：“如何，小爷今日我如了你的意，你不报答我一下。”
白纤染一怔，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目光逐渐落在对方的唇上，谢意辞立马捂住嘴，想起上次那个“意外”的吻。
“现在可是在皇宫，你可不能乱来。”
白纤染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谢公子想多了，这次我可不会了。”
谢意辞这才放下心来，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的动作，又不由觉得丢人，白纤染却是注意到他们似乎走错了路。
白纤染疑惑问道：“谢意辞，你不是说你认得出宫的路，怎的到了这亭湖。”
谢意辞反问道：“白小姐难道不觉得这地方眼熟。”
白纤染被谢意辞的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的，一路想想起谢意辞问这句话时，望向自己心中期待的眼神。
白纤染不免心中觉得怪异。
听了一路的马蹄声，终是没有想到谢意辞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干脆闭目养神，一路顺畅的回到了府中。
之后的几日，家中便一直在准备关于她与谢谢家的的婚事，皇帝赐婚白纤染的父母，终是没能说什么。
在婚期将近的几日，谢老将军将婚期要用到的彩礼，请柬一应俱全的东西全都准备了齐全。
就连绣嫁衣的布料谢家还专门准备了上好的蚕丝布，白纤染看着那一堆布料，自己心不在焉的在上面绣着成对的鸳鸯。
望着大红的盖头，出了良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