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六月初始，园中桃花都早已经凋谢，树枝上都结满了成熟红桃，个个看着都是鲜嫩肥美。
外面都是锣鼓喧天的鞭炮，白纤染今日天不亮就被拉起来，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给自己梳洗打扮。
自己却困得不行，脑子昏沉沉的，眼皮子直打架，白纤染像个提携娃娃一样任人打扮。
门外一声高呼：“吉时已到，新娘子出嫁！”
白纤染被竹脆扶着，临到轿旁，大红的裙摆着实上的有些费力，刚想自己将裙角提起，身子一轻。
白纤染感觉腰身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头顶传来少年带着笑意声音：“为夫抱娘子上轿。”
白纤染被突然的悬空感，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环住谢意辞的脖颈。
耳廓微微红了。
一路上坐着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谢府大门，敬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
过后白纤染独自一人坐在婚房中，早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刚想将头顶的盖头取下，却被一旁的嬷嬷提醒。
白纤染只得住手。
外面热闹喧嚣，白纤染只得听着，门外的动静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是知道谢意辞何时进来遣散了奴仆出去。
白纤染头顶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她自己还有点懵，眼睛便直勾勾对上对面一双含笑的眼。
谢意辞：“你还顶着这盖头干嘛，你不累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被油纸包着的糕点：“我早猜到婚礼礼仪繁琐，特地偷偷溜过来，给你的。”将手中东西朝白纤染递去。
白纤染侧身看去，这才发现天色尚早，外面的宴席根本就没有结束。
正想让谢意辞回去，便听见窗外有人探头轻唤：“谢意辞你快点出来，外面宾客都等会着你，与你敬酒。”看见已经撩了红盖头的白纤染，脸色窘迫的一瞬，转瞬朝她唤了声：“嫂子。”
见谢意辞还毫无动作，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直接翻窗进来，朝着白纤染致歉后，直接拉着谢意辞就朝外走去。
临走谢意辞还不忘给对白纤染道：“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不必拘谨我很快就回来。”
这才跟着卫声出去，白纤染他着两人背影，听着两人渐远的声音。
卫声拉着谢意辞絮絮叨叨了一路：“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是真的对这白家小姐有意呀。”
心里不免尴尬，这婚宴还没有结束，就开始惦记着自己新娘子有没有饿到，半路就离了宴席，最后还要他这个兄弟帮忙找人。
白纤染看见谢意辞起身，不知道说了什么距离隔得太远她没有听清。
对于谢意辞这人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可她看中了对方的样貌和他的身份，嫁了便就嫁了，这场婚事是她自己谋来的，但谢意辞为何会答应白纤染自己也不明白。
--
宴会上坐满了人，谢意辞被来往的人惯得都有醉了，眼前人影都是好几个，他身旁的卫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说是替他挡酒结果酒瓶比他还差，卫声喝的胃里难受，拍着谢意辞的肩膀：你看那边做的不是嫂子吗？”
“什么？”谢意辞听得一愣，扭头看去，定了定心神这才看见女宾席位坐着的人，是嫂子没错不过不是白纤染。
谢意辞踹了卫声一脚，道：“你看清楚再说，那是你的大嫂，不是我娘子。”
被这一踹，卫声脑子清醒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哦，我知道原来是谢大将军的内子，难怪，难怪。”
卫声嘴上说着，心里也不由感慨，这谢大夫人也是可怜，新婚第二日夫君便上了战场，到如今想来也已经是婚期的第六年。
明明有夫君，日子过得却和寡妇差不多。
谢意辞模糊看见大嫂对身旁的丫鬟说了什么，目光似有似无朝他看来。
等到宾客都散尽了，谢意辞感觉自己脑子也彻底迷糊了，但他喝酒不上脸，只是脑子里还有意识的将宾客送走。
“二公子，这是夫人吩咐的醒酒汤，让奴婢给你端来。”
听是醒酒汤，谢意辞也没有多想，端起碗一饮而尽，脑子清醒了一点。
自己朝新房走去，脑子是清醒了但身体却越来越热，手不停的拉扯着衣领，谢意辞脑中闪过方才那碗汤药，以及宴席上大嫂似有似无看向自己的眼光。
谢意辞当即明了，他这是被大嫂暗算了。
心里暗骂句，他这大嫂莫不是想孩子想疯了，竟然打到了他的头上。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谢意辞心口灼的难受，身体从脚趾到头顶都是在烧的。
心里骂了句，在房间喊人：“随凡！随凡！！快给我备些凉水来。”
想到今日他拿给白纤染的糕点，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想着今日大婚她会收敛一些，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不知道收敛。
没人应答，谢意辞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快步走到床前，掀开床帐一看，白纤染手臂依然搭了上来，衣衫已然退了大半。
双颊酡红，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推着他滚在了榻上，谢意辞被这一撞，一路克制的火瞬间被点燃。
白纤染难受的呐呐：“谢意辞，你帮帮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谢意辞看着白纤染的眼睛问道：“我是谁？”
白纤染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口中呢喃道：“谢意辞。”
罗帐翻滚，两个躯体交缠，门外的竹脆和随凡听着屋内的动静，都羞红了脸。
这俩人未免也太过凶猛了些。
折腾到半夜，屋内的声音才歇了下来。
白纤染醒来只觉浑身酸软，意识渐渐回笼，脑中轰然想起昨夜之事，脸颊直接爆红，侧头看向一旁。
身旁早已经空了。
白纤染强忍着身体不适下床，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紫红。
“小姐，你醒了！”
白纤染一惊：“啊！”慌忙将自己裹上，见是竹脆端着水盆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白纤染：“竹脆，你替我备些水来，我要沐浴。”一开口，方觉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白纤染少有在自己丫鬟面前不自在了一下。
竹脆立刻反应过来，应了声是，立刻低头去准备了。
白纤染早忙将外衣披上，遮住了全身青紫。
沐浴时，竹脆照顾着看着白纤染身上的青紫，忍不住抱怨道：“姑爷他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白纤染没有应，不知轻重，想着昨夜战况，想来最后两人都没有落到好，想来谢意辞的背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夜疼的厉害，谢意辞的肩头都被她咬的出血。
想的出声，身后悄然换了人她都不知道。
谢意辞见她出神，一边帮白纤染撩水，一边问道：“在想什么？”
白纤染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自己，谢意辞见她这个样子调笑道：“你躲什么，昨夜我都看过了。”
见白纤染耳红，没忍住在她的唇边啄了一下，身子稍稍离开一点，盯着白纤染勾唇笑道：“快些，我在门外等你，收拾完我带着你拜访我的家人。”
白纤染收拾完，谢意辞就在一旁看着，见白纤染要画眉，自己反倒主动接过画笔，细细的替她描摹。
白纤染开口问道：“谢二公子不愧是流连花丛的惯犯，女子画眉之中女儿家的是也是信手拈来。”
谢意辞坦然接受：“那是。”
白纤染一照铜镜，两条粗壮的眉毛，毫无美感的横亘在自己脸上，当即就上了火：“谢意辞！”
最后还是竹脆帮自己重新洗漱了一番，到了快到中午这才收拾完毕。
这才迟来到了厅堂，白纤染本以为会被婆婆刁难，那只谢意辞的母亲见了自己便是拉着前前后后的转圈看。
拉着白纤染的手道：“真是个好孩子。”
将家中长辈都一一介绍过来，到了长嫂沈念希，身后的谢意辞轻轻嗤了一声，白纤染心中疑惑，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女子眉目清冷，却自带江南美人的温婉之气，见她看过了，也微微朝她勾唇一笑。
白纤染被谢母的热情弄得不知道如何应对，上一世嫁给刘宣策之后，府中规矩众多，做许多事情都是束手束脚，备受牵制。
心里不由一暖。
谢母还在介绍着，白纤染的思绪却不由想到了谢意辞的大哥，若按照谢意辞的年岁来看，他大哥也早已经分府出去了。
但如今当朝能够独自立府分家的少爷，不是出将入相的大将军对朝廷，便是祖辈遗留下来的府邸，所以如今京城单独立府的屈指便能数过来。
若算起来，谢家能够立府的便只有谢君繁一日，可他一日在边关未归家，这独自建府的事便不可能。
拜见过长辈，谢意辞想起昨晚的事情不愿在这里多待，正要拉着白纤染出去。
白纤染却停住脚步：“等等？”
谢意辞疑惑扭头看她：“怎么了？”
白纤染目光触及身旁的沈念希，顿了顿开口道：“我看着嫂嫂蛮熟想与她说些话，不知嫂嫂可否愿意？”
谢意辞一怔想着白纤染这记仇的性子，本以为她是会记恨大嫂的，又怎会？
刚要出声制止，沈念希依然答应：“能得妹妹喜欢，我荣幸之至。”
两人说着便将谢意辞抛到脑后。
谢意辞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两人行至半路，沈念希早已将身边个跟着的下人遣散。
沈念希开门见山的说：“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白纤染也不拐弯抹角：“想来昨夜的药是嫂子你下的吧。”
沈念希挑眉，对方问的直接，她也会的坦荡：“是的。”
白纤染问道：“但我不知道嫂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纤染盯着对方的前企图从中能看到一丝愧疚之色，可惜没有。
沈念希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眼前道路，声音也是空荡荡的：“我嫁入谢家已经有许多年，可到如今膝下都未有一儿半女，如今二公子好不容易成了亲，我只希望你们早日开枝散叶。”
白纤染不解，皱眉看向对方：“可我与他已然成了夫妻，嫂子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沈念希含笑回头看她：“谢意辞自小便野惯了，家中长辈自然是不相信，他真会对一个姑娘动心。”
白纤染还是不能理解：“那你便用这种事情来迫使我们两人发生关系，就为了你们那个不可信的——”
“白姑娘，我不能生育。”
白纤染当场愣住。
沈念希接着道：“谢家自来都是当朝首将，可树大招风，繁郎他在战场上厮杀惯了，可谢家总是是要留后的，你可知为何明明都是同一个爹娘生养，同为将门之后，为何独独谢意辞如此的不成气候。”
白纤染嘴唇蠕动，想起之前梦中所见，一个答案在她嘴边呼之欲出。
六月初始，园中桃花都早已经凋谢，树枝上都结满了成熟红桃，个个看着都是鲜嫩肥美。
外面都是锣鼓喧天的鞭炮，白纤染今日天不亮就被拉起来，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给自己梳洗打扮。
自己却困得不行，脑子昏沉沉的，眼皮子直打架，白纤染像个提携娃娃一样任人打扮。
门外一声高呼：“吉时已到，新娘子出嫁！”
白纤染被竹脆扶着，临到轿旁，大红的裙摆着实上的有些费力，刚想自己将裙角提起，身子一轻。
白纤染感觉腰身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头顶传来少年带着笑意声音：“为夫抱娘子上轿。”
白纤染被突然的悬空感，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环住谢意辞的脖颈。
耳廓微微红了。
一路上坐着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谢府大门，敬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
过后白纤染独自一人坐在婚房中，早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刚想将头顶的盖头取下，却被一旁的嬷嬷提醒。
白纤染只得住手。
外面热闹喧嚣，白纤染只得听着，门外的动静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是知道谢意辞何时进来遣散了奴仆出去。
白纤染头顶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她自己还有点懵，眼睛便直勾勾对上对面一双含笑的眼。
谢意辞：“你还顶着这盖头干嘛，你不累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被油纸包着的糕点：“我早猜到婚礼礼仪繁琐，特地偷偷溜过来，给你的。”将手中东西朝白纤染递去。
白纤染侧身看去，这才发现天色尚早，外面的宴席根本就没有结束。
正想让谢意辞回去，便听见窗外有人探头轻唤：“谢意辞你快点出来，外面宾客都等会着你，与你敬酒。”看见已经撩了红盖头的白纤染，脸色窘迫的一瞬，转瞬朝她唤了声：“嫂子。”
见谢意辞还毫无动作，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直接翻窗进来，朝着白纤染致歉后，直接拉着谢意辞就朝外走去。
临走谢意辞还不忘给对白纤染道：“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不必拘谨我很快就回来。”
这才跟着卫声出去，白纤染他着两人背影，听着两人渐远的声音。
卫声拉着谢意辞絮絮叨叨了一路：“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是真的对这白家小姐有意呀。”
心里不免尴尬，这婚宴还没有结束，就开始惦记着自己新娘子有没有饿到，半路就离了宴席，最后还要他这个兄弟帮忙找人。
白纤染看见谢意辞起身，不知道说了什么距离隔得太远她没有听清。
对于谢意辞这人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可她看中了对方的样貌和他的身份，嫁了便就嫁了，这场婚事是她自己谋来的，但谢意辞为何会答应白纤染自己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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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坐满了人，谢意辞被来往的人惯得都有醉了，眼前人影都是好几个，他身旁的卫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说是替他挡酒结果酒瓶比他还差，卫声喝的胃里难受，拍着谢意辞的肩膀：你看那边做的不是嫂子吗？”
“什么？”谢意辞听得一愣，扭头看去，定了定心神这才看见女宾席位坐着的人，是嫂子没错不过不是白纤染。
谢意辞踹了卫声一脚，道：“你看清楚再说，那是你的大嫂，不是我娘子。”
被这一踹，卫声脑子清醒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哦，我知道原来是谢大将军的内子，难怪，难怪。”
卫声嘴上说着，心里也不由感慨，这谢大夫人也是可怜，新婚第二日夫君便上了战场，到如今想来也已经是婚期的第六年。
明明有夫君，日子过得却和寡妇差不多。
谢意辞模糊看见大嫂对身旁的丫鬟说了什么，目光似有似无朝他看来。
等到宾客都散尽了，谢意辞感觉自己脑子也彻底迷糊了，但他喝酒不上脸，只是脑子里还有意识的将宾客送走。
“二公子，这是夫人吩咐的醒酒汤，让奴婢给你端来。”
听是醒酒汤，谢意辞也没有多想，端起碗一饮而尽，脑子清醒了一点。
自己朝新房走去，脑子是清醒了但身体却越来越热，手不停的拉扯着衣领，谢意辞脑中闪过方才那碗汤药，以及宴席上大嫂似有似无看向自己的眼光。
谢意辞当即明了，他这是被大嫂暗算了。
心里暗骂句，他这大嫂莫不是想孩子想疯了，竟然打到了他的头上。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谢意辞心口灼的难受，身体从脚趾到头顶都是在烧的。
心里骂了句，在房间喊人：“随凡！随凡！！快给我备些凉水来。”
想到今日他拿给白纤染的糕点，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想着今日大婚她会收敛一些，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不知道收敛。
没人应答，谢意辞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快步走到床前，掀开床帐一看，白纤染手臂依然搭了上来，衣衫已然退了大半。
双颊酡红，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推着他滚在了榻上，谢意辞被这一撞，一路克制的火瞬间被点燃。
白纤染难受的呐呐：“谢意辞，你帮帮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谢意辞看着白纤染的眼睛问道：“我是谁？”
白纤染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口中呢喃道：“谢意辞。”
罗帐翻滚，两个躯体交缠，门外的竹脆和随凡听着屋内的动静，都羞红了脸。
这俩人未免也太过凶猛了些。
折腾到半夜，屋内的声音才歇了下来。
白纤染醒来只觉浑身酸软，意识渐渐回笼，脑中轰然想起昨夜之事，脸颊直接爆红，侧头看向一旁。
身旁早已经空了。
白纤染强忍着身体不适下床，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紫红。
“小姐，你醒了！”
白纤染一惊：“啊！”慌忙将自己裹上，见是竹脆端着水盆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白纤染：“竹脆，你替我备些水来，我要沐浴。”一开口，方觉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白纤染少有在自己丫鬟面前不自在了一下。
竹脆立刻反应过来，应了声是，立刻低头去准备了。
白纤染早忙将外衣披上，遮住了全身青紫。
沐浴时，竹脆照顾着看着白纤染身上的青紫，忍不住抱怨道：“姑爷他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白纤染没有应，不知轻重，想着昨夜战况，想来最后两人都没有落到好，想来谢意辞的背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夜疼的厉害，谢意辞的肩头都被她咬的出血。
想的出声，身后悄然换了人她都不知道。
谢意辞见她出神，一边帮白纤染撩水，一边问道：“在想什么？”
白纤染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自己，谢意辞见她这个样子调笑道：“你躲什么，昨夜我都看过了。”
见白纤染耳红，没忍住在她的唇边啄了一下，身子稍稍离开一点，盯着白纤染勾唇笑道：“快些，我在门外等你，收拾完我带着你拜访我的家人。”
白纤染收拾完，谢意辞就在一旁看着，见白纤染要画眉，自己反倒主动接过画笔，细细的替她描摹。
白纤染开口问道：“谢二公子不愧是流连花丛的惯犯，女子画眉之中女儿家的是也是信手拈来。”
谢意辞坦然接受：“那是。”
白纤染一照铜镜，两条粗壮的眉毛，毫无美感的横亘在自己脸上，当即就上了火：“谢意辞！”
最后还是竹脆帮自己重新洗漱了一番，到了快到中午这才收拾完毕。
这才迟来到了厅堂，白纤染本以为会被婆婆刁难，那只谢意辞的母亲见了自己便是拉着前前后后的转圈看。
拉着白纤染的手道：“真是个好孩子。”
将家中长辈都一一介绍过来，到了长嫂沈念希，身后的谢意辞轻轻嗤了一声，白纤染心中疑惑，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女子眉目清冷，却自带江南美人的温婉之气，见她看过了，也微微朝她勾唇一笑。
白纤染被谢母的热情弄得不知道如何应对，上一世嫁给刘宣策之后，府中规矩众多，做许多事情都是束手束脚，备受牵制。
心里不由一暖。
谢母还在介绍着，白纤染的思绪却不由想到了谢意辞的大哥，若按照谢意辞的年岁来看，他大哥也早已经分府出去了。
但如今当朝能够独自立府分家的少爷，不是出将入相的大将军对朝廷，便是祖辈遗留下来的府邸，所以如今京城单独立府的屈指便能数过来。
若算起来，谢家能够立府的便只有谢君繁一日，可他一日在边关未归家，这独自建府的事便不可能。
拜见过长辈，谢意辞想起昨晚的事情不愿在这里多待，正要拉着白纤染出去。
白纤染却停住脚步：“等等？”
谢意辞疑惑扭头看她：“怎么了？”
白纤染目光触及身旁的沈念希，顿了顿开口道：“我看着嫂嫂蛮熟想与她说些话，不知嫂嫂可否愿意？”
谢意辞一怔想着白纤染这记仇的性子，本以为她是会记恨大嫂的，又怎会？
刚要出声制止，沈念希依然答应：“能得妹妹喜欢，我荣幸之至。”
两人说着便将谢意辞抛到脑后。
谢意辞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两人行至半路，沈念希早已将身边个跟着的下人遣散。
沈念希开门见山的说：“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白纤染也不拐弯抹角：“想来昨夜的药是嫂子你下的吧。”
沈念希挑眉，对方问的直接，她也会的坦荡：“是的。”
白纤染问道：“但我不知道嫂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纤染盯着对方的前企图从中能看到一丝愧疚之色，可惜没有。
沈念希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眼前道路，声音也是空荡荡的：“我嫁入谢家已经有许多年，可到如今膝下都未有一儿半女，如今二公子好不容易成了亲，我只希望你们早日开枝散叶。”
白纤染不解，皱眉看向对方：“可我与他已然成了夫妻，嫂子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沈念希含笑回头看她：“谢意辞自小便野惯了，家中长辈自然是不相信，他真会对一个姑娘动心。”
白纤染还是不能理解：“那你便用这种事情来迫使我们两人发生关系，就为了你们那个不可信的——”
“白姑娘，我不能生育。”
白纤染当场愣住。
沈念希接着道：“谢家自来都是当朝首将，可树大招风，繁郎他在战场上厮杀惯了，可谢家总是是要留后的，你可知为何明明都是同一个爹娘生养，同为将门之后，为何独独谢意辞如此的不成气候。”
白纤染嘴唇蠕动，想起之前梦中所见，一个答案在她嘴边呼之欲出。